废墟与新生 - 第八章 旷野酒吧

    从阳光大楼沿高速公路向南行驶了四天，景色从偶有针刺灌木的黄色荒原变成了绿色草原。

    在公路上，周舒仁碰到了三个徒步向北走的人。他们背着弓箭和长枪。

    “请问前面还有多远能到有人住的地方？”周舒仁停下车问。

    几个人对周舒仁停下摩托充满警惕，见到周舒仁并无恶意，其中一个说：“大概二十公里远，就有一家旷野酒吧。”

    周舒仁说：“谢啦。”然后就扔给他们一小包烤蚂蚁腿作为报酬。

    一个人接了蚂蚁腿，说：“你是外来的？给你一个忠告，到了旷野酒吧小心点，里面常有青天市的掠夺者去喝酒。”

    “掠夺者？那不是很危险？他们会杀人抢劫的吧。”

    “青天市和别处的掠夺者不太一样。他们也做杀人抢劫的事，但是大多时候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但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到哪里都是大爷。”

    “好，我知道了，谢谢啦。”周舒仁继续上路。

    过了半个小时，一座三层小楼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这就该是之前提到过的旷野酒吧吧。

    骑车到了近处，看到小楼外停着几辆车，从窗口看进去人确实不少。

    停好摩托车，周舒仁把霰弹枪背在身后，推门进屋。

    屋里除了有一桌人在打牌，其余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他。

    周舒仁看看这些人，大部分人都是以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也有几个穿着相同，类似混混的人盯着他，或是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或是轻蔑地笑。

    酒吧里面的柜台，一个酒保在慢条斯理擦杯子，低着头毫无反应。

    一个混混大摇大摆走过来，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叫：“小子！不想活了？敢撞我？”

    周舒仁不擅长应对流氓，但他知道一点，对流氓如果忍让一步，那就会被蹬鼻子上脸。

    当即也恶狠狠地回到：“我就是故意撞的你，怎么样？”

    “哎呦！”这几个混混跳了起来。

    “小子你死定了！”

    “一会去跟阎王爷再这么横吧！”

    “和我们青天市作对的没一个好下场！”

    这些小混混提起刀，拿起枪。

    周舒仁也拿起霰弹枪，心中有点懊悔，没想到这几个小流氓就是青天市的掠夺者，不能以对待混混的方式来做。

    其他的客人也纷纷躲到两边，怕被误伤。

    这种情况本来很好解决，只要服个软，给他们点好处，自然就没事了。没想到新来的陌生人这么不懂规矩，看来这里不免要有一次流血了。

    酒保开了口：“袁大哥，你答应过酒吧里不能流血的。”

    “磅叽”一声响，是牌桌上有人拍桌子。

    “你们都他娘的给我老实点！”牌桌上一个中年胖子愤怒地叫，“叽叽喳喳的老子心烦，都他娘的输钱了。”

    几个小混混都不做声，回到中年胖子身边低头：“袁哥，有个新来的不懂事，兄弟教育教育他。”

    “教育个屁，要打出去打。”

    这几个小混混跑出去，在门外挑衅：“出来啊，你不是很牛逼吗？有种出来真刀真枪干一架啊！”

    周舒仁不敢出去，他撑着厚脸皮，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酒吧台前：“我想卖点东西换些钱。”他看到了赌桌上有类似钱的东西。

    “我这只有青天市的钱，”酒保说，“你这么对青天市的人，这钱有地方花么？”

    “那我就在你这里花。”

    “也行。”

    周舒仁拿出自己烤制的一包蚂蚁腿，给酒保，酒保也就数着蚂蚁腿数量算账。

    几个混混在外面叫了半天，不见周舒仁出来，又进来，看见周舒仁在数钱，又走上去，拿枪指着周舒仁，叫嚣着：“跟我出去！”

    周舒仁左手拿着钱，右手将左轮手枪抬起，指着撞他的混混的脑袋，说：“我就不出去。”

    两个人僵持着，一个说“跟我出去”，一个说“我不出去”。

    形势有点像是闹剧，围观者对周舒仁的怂逼态度纷纷表示不满。他们想看的是周舒仁出去应战，或者他血流满地，或者大发神威秒杀小混混们，而不是这种互相叫阵，谁都不出手的可笑局面。

    袁大哥很不满，掠夺者明明能以多欺少，却碍于酒吧的面子不能出手，这太有损他们胡作非为的形象了。这件事不快点在演变成更大一场笑话前结束，他在青天市的威望有下降的风险。

    周舒仁也很紧张，他是很惜命的，心里想着现在只要不出酒吧，就不会被动手打死，所以死皮赖脸地呆在酒吧，说不走就不走。

    你们最多也就是要点好处呗。周舒仁还是抓了一把钱，送到混混手里：“这些算是赔礼，够了吧。”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用钱把事情摆平，省的他们想找机会害自己。

    混混心想确实够了，他喜欢欺凌弱小，但是不喜欢玩命。顶在脑门上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似乎表明眼前人实力不弱，只不过碍于青云市的势力不敢动手而已。

    小混混外强中干，不知周舒仁也只是金玉其外，接了钱，顺势借坡下驴：“这还差不多，有你这个心就够了。”

    众人叹气，这出戏算是什么玩意儿。

    酒保“嘿嘿”地笑，这个人真是有点意思。

    袁大哥看不下去了，骂这几个手下：“都给老子滚房间里去，真不知道丢人的。”

    小混混羞愧地上了楼，周舒仁坐在吧台，而袁大哥叫着“继续继续”坐回牌桌。

    客人们没有热闹可以看，又无趣地该干嘛干嘛去了。

    “来一杯酒。”周舒仁说。

    “您是哪的人？第一次来吧。”酒保说。

    “我来自的地方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是第一次来。”

    “不想说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是赏金猎人，没人关心你是哪来的。”酒保给杯子里倒上也就能喝一口的酒，说。

    “赏金猎人怎么了？”

    “青天市就在附近，那是掠夺者统治的城市。老大马青天在赏金工会挂着高额赏金呢，赏金猎人要是被在这发现了，只会被掠夺者追捕杀死。”

    “我只是个冒险者而已。”周舒仁说，一口气喝掉杯里的酒。

    “劝你谨言慎行，孩子。”酒保说，“这种冲突不要再犯了，我可保不住你第二次。”

    周舒仁直觉告诉他，这个酒保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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