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逐鹿 - 第二七章：准备称王

    落日照残营，哀声起四野，刚结束不久的战场仍是一片混乱。

    刘存和卢明月两人对视着，都在打量着对方。

    过了许久，卢明月率先开口道：刘兄可知天下传言河北将出天子？

    刘存有心避开刘氏将王影响，道：时人都在传“日月照龙舟，淮黄水逆流。扫尽杨花落，李字季无头。”如今看来当然是李氏应有天下。

    卢明月表情一滞，半晌后指着刘存，哈哈大笑道：刘兄休要欺我。李氏为天子那是关西门阀的玩意，河北则是刘氏将王。当今大隋江山衰落势不可免，将来得天下者必然在李和刘二姓之间。

    何以见得？刘存见卢明月如此笃定，不由自主发问。

    卢明月笑道：李姓做天子，这是关陇门阀推出的新一代势力代表。将来一旦起事，必然可占据关中，而后虎视天下，再造河山。关陇门阀自北周以来就兴盛了数十年，实力之强冠绝天下。是故李氏得天下将来最为容易！

    那河北门阀呢？刘存知道崔昌明、李宝玉、卢明月等都是河北门阀的代表。

    卢明月凄凉一笑道：河北门阀求的是生存，只要世家传承不灭，他们最擅长的是逢迎胡奴之辈。莫看我等反手之间就可聚众数十万起事，可一旦隋帝兴兵来讨伐，各大门阀必然退缩，最后被杀的还是我等。河北的刘氏当王预言不过是一场空梦而已。因为河北门阀从来没想过一统天下，他们求得只是自身存亡而已。

    刘存听罢不由默然，卢明月说得一点不错，历史上将来就是李渊父子建立的大唐取得了天下。

    那卢兄对在下讲这些是何用意？刘存知道卢明月不会没有目的。

    某想与你做一笔交易。卢明月道。

    什么交易？

    某保你称王，汝娶我族妹青青。卢明月提议道。

    什么？刘存对卢明月的提议大感意外。

    某拥立你称王，再加两千铁骑效忠，汝娶我妹妹青青，如何？手按刀柄，卢明月再次郑重申明，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之意。

    刘存按下震惊之意，对卢明月许下的诱惑和威胁视而不见，出言反对道：某今生不负妙仪，更何况如因想获得卢兄手下的效忠，就抛却旧人娶新人，这还算好汉吗？

    再说，刘存盯着卢明月道：卢兄此生会效忠他人吗？

    卢明月仰天大笑道：某之一生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随即又道：沧州城下某保你平安，卢青青从今往后就跟着你。刘兄，你若是在出言反对，咱就立马砍了你！

    为何？刘存实在是不明白卢明月为何一定要将妹妹塞给自己。

    卢明月道：薛道衡天下第一才子，其女薛妙仪青出于蓝更胜乃父。她从幽州逃到渤海，弃唐国公李渊而选了你这个穷小子，这岂是寻常？再说原本李氏当兴可能性最大，但如果刘氏也有英雄出世，这天下岂非更加有趣？。

    卢明月讲到此，收起轻松之意，道：崔昌明已和某约好，明日午时在中军大营拥立刘兄称王，还请早作准备。

    立我为王，那卢兄你自己作何安排？刘存完全不相信卢明月和崔昌明会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某为无上王。”卢明月自傲道。

    刘氏当王还是李氏将兴？这都是什么狗屁天命，他卢明月偏偏要做这人世间的无上王者。

    刘存得知卢明月等人的打算后，就转身离开，返回自家大营。

    大营还在清理之中，高开道、王须虎、刘同等人正忙碌不停。对伤者救助，死者掩埋。刘存回来后也加入清理队伍当中，直到深夜大营才初步安顿下来。

    被打散的人马再次得到收拢，这一番战乱后渤海一万府兵和六万民夫只剩下两千余府兵、八千民夫，其余者不是被胡骑杀死就是趁乱逃走了。

    大营火把通明，刘存聚拢众人道：大家手下伤亡如何？

    咱阳信城的二百兄弟只剩下十二个，还有八个受伤的不知救不救得回来。王须虎眼睛都红了。他是被战马撞了一下，五脏受伤，要调养几个月。

    咱的三百弟兄也只剩八十几人，高开道也伤感万分，他右胳膊受伤严重，现在还吊着呢。

    刘同倒是幸运，只脸上被划个口子，其他地方并无大碍。

    刘存问过众人情况后，道：卢明月约咱明日正午会盟，就是那个远来的骑兵统领。大家要心有准备，到时不可枉生事端。

    会盟，作啥子用？

    他们要起事攻打沧州城，想拥立咱称王做头领。

    啊哟，大哥哥可要做王了。王须虎兴奋高叫，不想牵动五脏内腹伤势，不由大口喘气。

    哥哥这时称王也好，等打下沧州城，让那些朝廷狗官好好瞧瞧咱们的厉害。

    刘存苦笑着止住众人，让大伙去休息，又从剩余兄弟中挑出十几个和自己去巡逻警戒。

    巡营归来后，刘存仍旧坐立不安。

    薛妙仪见状劝导道：郎君可是为明日会盟之事担忧？

    刘存道：今日大营伤亡惨重，可明日会盟就要立地称王。这简直是儿戏，一个草头王就让卢明月那伙世家子弟迷了眼。再说沧州城高大坚固，如何打的下来？即使打下了沧州城，隋帝杨广一旦派兵来讨伐，就凭这些残兵败将如何抵挡？

    哎！说完发出一声长叹，难怪自古农民起事者只有刘邦和朱元璋两个人成事。

    薛妙仪也是担忧道：郎君所言不无道理。那明日会盟后，就给其他头目也封王，如此可减少刘郎的压力。等沧州城战事过后，咱就另寻它地发展。

    也只得如此了。刘存只能按照妙仪的提议做准备。

    卢明月的大营中崔昌明、李宝玉、崔观音。卢青青、张大彪、宗世模等人汇集一堂。

    李宝玉愤怒的盯着卢明月，显然为他不及早发兵一事耿耿于怀。

    崔昌明道：诸位，大家可做好准备了？明日称王之意是否至今不曾动摇？

    崔观音道：大伙儿可要想清楚，一旦称王就可就没有了退路，将来必将面对大隋官军的围剿。

    卢明月道：明日起俺就是无上王！

    张大彪道：俺就称赵王。

    宗世模道：俺就称齐王。

    李宝玉冷哼道：你们都去做称王的大梦去吧，俺就不参与了。

    他今日白天一战将赵郡李氏的家族部曲丢了个干净，此时仿佛余怒未消。李宝玉负气离去，出了大帐后，他又回头看了眼大帐，不屑道：一群不知死活之辈。随即招呼随从趁夜离去，脸上哪还有半分愤怒之状，原来不过是借此机会抽身而已。

    可惜两个美娇娘也要毁在这场战火中了，想起崔观音和卢青青那两个世家女子，李宝玉不由暗自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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