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上仙 - 第二章 有孙来

    “咣～当～”小小破茅屋的门被推开，莽汉闯进屋里，茅屋就那么点大，一眼看到了底，没找到要找寻的人，汉子扭头出门，奔向屋后，李大仙果然坐在屋后大柳树下的摇椅上，摇椅旁是一石桌，桌上有菜有肉还有酒，简直不要太舒坦。

    “爹啊～！”

    一声喊叫直接吓的眯眼品酒的李大仙手一抖把酒洒了大半。

    “嚎啥嚎，嚎啥嚎，让你嚎丧呢！”不由分说，李大仙从脚上脱下鞋丢向发声源。

    大汉红着眼看向自己的老爹，继续用大嗓门喊道：“爹啊！你快回家看看俺媳妇儿去吧，她快不行了啊！”

    “啥就不行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帮着你娘把俺老道往外撵么？”李大仙斜瞟了一眼这眼瞅着就要嚎啕大哭的儿子，心里还想我老道咋有这么一憨货儿子！

    这汉子见李大仙不信，双腿一弯，“扑通”一下跪在了李大仙身旁，双手用袖子抹着眼泪：“秀花昨天傍晚就开始发动了，可是生了一晚上也没生下来，这又快过去一晌午了，爹你要是不管，那可是要一尸两命了！秀花肚里的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我的爹！你可不能不管啊！”说着那汉子的泪跟不要钱一样噗哒噗哒落了下来。

    李大仙无法只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边起边嘟囔：“昨天去家里，就告诉你们我大孙子要来了，要来了，让你们做好准备，你们不信，你们偏偏听你娘那老婆娘的话，说孩子没到日子，说我咒你媳妇儿早产，你们却也信，把我撵了出来。”汉子也不吭声，低着头跟在大仙身后。

    李大仙并没有直接跟着儿子走，而是转回屋前，进了屋里，进屋迎面就摆放着一张四方大桌，桌子两旁各放一把椅子。桌子上供奉着一个黄表纸糊成的牌位，上写“供奉李师傅之位”，不要太粗暴太简单，原来这老先生也姓李。牌位前放一香炉，香炉两旁放着两根竖立的红蜡烛。

    只见大仙把蜡烛引燃，拿出一张黄表纸，压在香炉底下。又从旁边拿来三根香在蜡烛上引燃，双手持香，放在额头上，朝着牌位拜了三拜，插在香炉中。只见香炉中的香迅速下燃，香灰竖而不倒，李大仙迅速抓下香灰从香炉底下拿出黄表纸把香灰包起来递给旁边的儿子，“回去吧，用一碗清水把香灰给你媳妇儿喝了不出一刻我大孙子就来了。”

    大汉接过纸包，看看手上的纸包，看看大仙，“就这样？没了？行不行啊，爹你还是去一趟吧。”

    大仙一瞪眼，“去啥，我这个公爹还能去媳妇儿屋里不成？”

    大汉无法只得一跺脚，转头又顺着来时的路匆匆回去了。

    大仙看着大汉走远，扭过头看着桌旁的椅子道：“我老道这么多年跟着你积功德，不会连我的孙子也保不住吧！”这时椅子上显现出一个身影：“不会不会，你都跟家里脱离关系了，不会影响的到的。”赫然就是老先生。

    话说大汉急匆匆的赶回家，还未到家远远的就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喊声。

    “李栓柱你个王八蛋，害死老娘了！”

    “李栓柱，老娘阉了你，拴不紧自己的裤腰带害老娘受这么大的苦！”

    “你个龟孙咋还不出来，疼死你老娘我了！”

    听着这喊声栓柱顿了顿脚步，这都喊一晚上又一晌午了这嗓门咋还这么亮。听着这喊声再喊个一天一夜一点问题也没有啊，不愧是骂架能骂的整个村，狗不敢叫，猫不敢跳的人物啊。想着这些栓柱走进了院里。

    这李栓柱家的房子在村子的最西头，坐北朝南，五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两间，在村里也数的着一二了。栓柱刚进院里，就见李大仙他婆娘也就是栓柱他娘从西厢房掀开了门帘端着一盆子血水走了出来。

    看到栓柱回来，往栓柱身后看了看并没有人，脸一沉上前问到：“你那死鬼老爹呢，咋没回来，孙子出生也牵不回来他了是吧？”也不知昨天往外撵人的谁？

    这栓柱也算继承了李大仙以前的衣钵，成了十里三村有名的杀猪匠。但是这莽汉却有两怕，一怕媳妇儿，这第二怕就是面前的亲娘了。见自己娘那老脸沉了下来捏捏索索拿出药包小心的对自家娘说：“俺爹在坛上求了药，让秀花喝下去，没回来。”

    这李大娘从自己儿子手里夺过药包，把盆子塞到儿子怀里，瞪了儿子一眼“没用的憨货！去打盆热水来！”扭身掀开帘子进了屋里。

    而屋里秀花还正在大骂着栓柱和未出世的儿子，栓柱娘看不得媳妇这样出声骂道：“你这嘴彪的婆娘，有这力气用到生我大孙子上，几个生不出来，净是满嘴瞎喷。”

    “娘啊！媳妇儿俺疼啊，这娃就是不出来呀！”秀花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哪里看的出来像是刚才骂劲十足的那婆娘。旁边的接生婆也用手在秀花的肚子上用力往下赶着。

    接生婆转过身来朝着李大娘说到：“栓柱他娘，栓柱媳妇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得想折啊。”

    李大娘拿出那黄色纸包，“栓柱他爹已经求了药了，我这就让他媳妇喝下。”说着拿起桌上的碗，倒了碗水，把香灰倒了进去，坐在床边一手端碗，一手扶起了秀花，喂秀花喝了下去。

    李栓柱到厨房在灶上的大锅里舀了满满一盆热水走到西厢门外，“娘，热水来了！”

    李大娘把碗放到桌子上，出门接过热水，狠狠瞪了栓柱一眼进了房门。

    李栓柱挠着脑袋，“我又咋了啊？”

    这时突然听到接生婆子的声音：“哎呀呀，看到头了，看到头了，栓柱媳妇再用力，使点劲！”

    李大娘也赶紧拿起身旁的一碗面，挑起送入秀花嘴中。

    “他媳妇儿多吃点，用力，孩子就要出来了。”

    秀花也大口的吞食着面，让自己有力气把肚子里这小祖宗生出来。正吞咽着，突然感觉身下一阵轻松，滑出了个小东西。

    这时不到一刻，随着“哇~！”的一声李家第三代出生了。烈日当空，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正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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