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画师复国记 - 第二十二章 命运重启

    和龙零送完信件，大概已是十点钟左右，不过裴空却没急着回去，而是和龙零一块儿来到了那天给她买衣服的小店。

    店门此时倒是已经开了，不过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裴空从未见过的伙计趴在柜台那里打瞌睡。

    “嘿，醒醒，青龙帮的打过来了。”裴空拍拍那人的肩膀。那人抬起头看着裴空，一双眼睛里迷迷瞪瞪的。裴空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俊俏的女娃娃，戴一个毡帽，长长的头发也没扎起来，披散在肩上，这倒是和她那身上的黑袄黑帽融为了一体。

    姑娘往屋里喊了一句：“爹，有客人。”又趴过头去，再晃晃她，也没应声，看来是睡迷糊了。

    不一会儿，上次那位尖嘴猴腮的中年小厮从店铺二楼走了下来，见到是裴空，抓紧走了两步过来行礼。

    看着那边睡着的少女，裴空摆摆手示意那边正要生气的中年人不要吵醒她，转身带着龙零上了二楼。

    身后的中年人泡了茶水，又拿了些点。裴空让龙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来到了二楼的小窗户旁，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边看了几眼。

    “裴师爷，您要的证儿。”那边的小厮给他递过来一个牛皮纸的文件夹。

    裴空只是接过打开扫了几眼，便将里面的各种证件重新放进了袋子里，然后递给了龙零，不过少女此时手中正拿着小点心，他只好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老李不在吗？”裴空拿着小刀削着苹果，问着那边拘谨的中年人。

    “李老板去了怀特路新开的店，这里以后就是小的在负责了。”

    “哦？行啊，那你这也算是升职了，恭喜。”

    “不敢不敢，都是托的您与黄老大还有李老板的福。”

    裴空把削好的苹果塞到了龙零的手里，把她手中的咬了一口桃酥夺过来填到了嘴里，口齿不清的问着：“楼下的是你的女儿？多大了？”

    “小女今年虚岁十四岁，未曾订亲。若是小师爷不嫌弃…”

    “停，打住。”裴空吓得直起了身，连连摆手，“收起你这大胆的想法，我又不是萝莉控。”

    那人热切的目光逐渐消失，看起来有些失望，连忙说：“小的错了，裴先生大才，确实不敢高攀。”

    “嗨，也不是这意思。得，算了。你咋想咋想吧。”裴空摆着手解释着。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龙零倒是没怎么察觉，还是在那里吃着苹果。她不是很爱吃水果，不过裴空有时会强迫着她吃一些。

    喝了点茶水，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裴空开口问道：“是上学的年纪，在哪个学校？”

    “女娃娃家，哪里有钱给她上学呢。孩子她妈已经又怀孕了，听张神医说，这个孩子应该是个男孩儿。”他苦笑着说，“得给她弟弟攒钱了。”

    裴空默默地放下茶杯，心情有些复杂，是啊，这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哪里来的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呢。

    “你去和老黄说一下，年后我们见一面。”裴空自己添了茶水，“具体日子他定，告诉他，我一个月后出发去东京。”他站起来走到了窗边，喝完茶水，问道：“对了，你女儿叫什么。”

    “叫毛毛。”

    “没有大名？”

    “学问少，不知道起啥好。一直就这么叫着，贱名好养活。”

    “你姓啥？”“回您的话，小的姓凌。”

    裴空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叫凌子舒怎么样，舒心的舒。”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她的弟弟可以叫凌子正，如果是妹妹，就叫凌子渝。”他在纸上写了这三个名字，准备带着龙零离开。

    老王送他们下了楼。在店门口，裴空回头看了眼还趴在柜台上迷糊的少女，犹豫的对着身边的老凌说着：“如果你要是放心的话，我想带着这孩子去东京。”怕老凌误会什么，又补充说：“多少能帮忙收拾些家务。我也可以教她读书什么的。”

    一旁的老凌听了这话，脸上染上了激动的红晕，连忙要去叫里面的少女出来磕头拜谢。裴空赶忙制止了他，叮嘱他这几日把手续办好。

    在老凌千恩万谢的声音中，裴空和龙零离开了小店。时间长河中，裴空作为旁观者，从河里捞起了一条鱼，一个少女的命运就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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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伊莎看着一旁吃饭的丈夫，有些好奇与拘谨。自己的丈夫今天的状态很是奇怪，他身上凝聚着一股气势，自己仅在两个月前见过这种令人痴迷又使人心生敬畏的气场。

    两个月前，伊戈尔成功的将塞林斯基博士带回了地面，不过迎接他的不是鲜花掌声以及姑娘们的香吻，而是克格勃的讯问。

    好在在塞林斯基博士的周旋之下，他们并没有过分的为难伊戈尔，只是做了些笔录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便被释放了。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隔壁的邻居已经被隔离审查了一个多月，直到半个月前才回到家中。

    而今天，塞林斯基约自己见了一面，他带来的不仅仅是一枚勋章，还有一张任命书。

    “人民委员会决定让你来担任列宁格勒第三步兵连连长，从今以后，你将直接对阿纳托利·查丹科总理负责。”

    “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博士，”伊戈尔放下手中的任命书，盯着塞林斯基说，“这份任命书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知道，但是这却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塞林斯基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继续说道，“这份任命书被委员会全票通过了，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结果。”

    “我千方百计的从军队之中脱离了出来，现在你告诉我让我回去？回去被那群官僚压榨劳动力，然后给关进监狱里给一杯毒酒？我已经和军队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试着再把我拖进局了。”

    “是的，他们就是要这样做，如果你不同意，他们不介意拿你的妻子动手。”塞林斯基一脸平静地说着，“海格力斯，你别无选择。”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塞林斯基？”伊戈尔目露凶光，质问着塞林斯基。

    “抱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已经五年了，你难道还要继续逃避吗？”

    “……”伊戈尔沉默了下来，他将杯子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拿起桌子上的任命书与勋章回家去了。

    抱歉了，海格力斯，博士叹了一口气。刚才他并没有说实话，这封任命书是他自己拼死拼活为伊戈尔——他口中的海格力斯争取的。为了祖国，为了自己的时间机器，他必须这么做。

    虽然只是在列宁格勒，开战时属于后方，不能捞到什么功勋。不过，能把他拖下水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将他调往前线。

    留给苏维埃的时间也不多了，希望这次时间依然站在我们这边。

    “备车，去克里姆林宫，我要再和总理谈谈。”塞林斯基喝完咖啡，迅速披上了自己的白大褂，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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