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魔 -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回答问题

    弃，用那猩红的快要滴出血的眸子，一一缓慢的扫视了剩余的十人。

    这十人留到现在没走，且不论实力如何，没有足够面对死亡的胆气是肯定的。

    人就是会有这样的一种心理，哪怕明知道早晚会轮到自己，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结果，但还是会下意识的去拖延，仿佛只要这么做他们就能够活下去甚至通过考核。

    “你，你，你要干嘛？”感受着少年充满着杀意的目光，距离弃最近的那人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弃开口，似乎是惊恐到了极致。

    弃冷笑不语，握匕的右手微微用力，随即脚尖连点，发出几声脆响，向着说话之人迅速移动。

    众人相隔本就不远，说话之人也对于少年的动作始料不及，再加上弃的速度本就不慢，以至于他只顾得慌忙退后两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弃给贴进了身躯。

    眸子中匕首越来越近，弃眼眸中的寒光越来越盛，只感觉脖子处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轻松的感觉。

    就好像是本来背了很重很重的石块的一个人，背后的石块突然消失了的那种轻松感觉。

    “怎么突然不感觉热了？”

    他，死了，这是他此生的最后一个念头。

    鲜血，疯狂的喷涌，争先恐后的离开孕育了它的身躯，妄图寻找到新的归宿。

    若颜料，瞬间便染红了少年的双手，染红了他的白暂脸庞、雪白牙齿。

    若喷泉，溅落到了那飘扬得黑发上，滴落在猩红的眸子中，掀起一道道的涟漪。

    脑袋还在尸体上，还有一半的脖子坚守着使命，苦苦支撑。

    再无焦距的灰暗眼眸中似乎还隐隐透着迷茫与不甘：

    “我为什么会死？

    我做错了什么吗？

    凭什么死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凭什么呢？”

    这个问题或许有答案，但是他不会再知道了。

    余温未散的尸体，伴随着他几个他永远也不能知道答案的问题，向着后方仰倒了下去，发出一声轻响。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不管你生前是谁，有多么伟大、多么威震四海，但是一旦你踏错了这步路，最终只不过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而当你成为尸体之后，暂不论他人，就练平日里被你所孕育出、与你形影不离的血液都会毫不留情的离你而去，依附在“强者”的身上。

    渐渐的，世间会涌现更多的优秀者，而这个失败者就会被人给遗忘，在光阴的冲刷下化为尸骨，最终成为一抔黄土，变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少年静站，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细微的弧度。

    他轻轻的伸出舌头，舔掉了溅至嘴角的一滴血，笑容，浮现在他沾满血腥的脸上。

    仿佛刚刚，他不是杀了一个人，舔掉了一滴血，而是吃了一串冰糖葫芦。

    只是这副景象，放在他人眼里便不是这样的感受了。

    握匕的力气，微微重了一些，一脚将脚下的“碍事东西”踢到一旁，他的视线，转向了剩余的九人。

    他们似乎预见了自己的命运，腿脚不听使唤的颤抖，更是有一个胖子突然瘫坐在地，两腿之间流出腥臭的液体。

    只是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在意这些细节呢？

    杀人？

    众人表示他们也干过，手上沾了甚至不只一条的人命。

    但是杀人后呢？

    笑着像舔粘在嘴角的糖浆一样舔掉鲜血？

    呵呵，别逗了。

    弃冲到九人当中，如同虎入羊群，半尺多长的匕首似乎成了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美妙的灵魂。

    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怒吼声。

    诸多声音一起，与鲜血溅落在地所发出的噼啪声一起，汇聚成一首天籁的乐曲。

    留到现在没走，他们自然不是什么胆大包天之辈。

    当第一个被弃所杀而弃又表现出那一副享受的“变态”模样之时，剩下的九人的内心便已经收到了一次“摧残”。

    而当弃不仅仅没有停止他的举动，反而浑身鲜血的向他们冲过来时，他们的胆气自然再降三分。

    实力本就不如人，尚未交战，心中恐惧以于至胆气却又先丢。

    瘫坐在地失禁之人尚且不言，哪怕是表现好一点的也是脸色有些发白，难以自制。

    这叫他们如何能胜利？

    又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场屠杀，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结果一开始便是注定的，但是奇迹是什么？

    奇迹的源头叫做实力！

    没有实力――何来奇迹？

    开始的毫无预兆，结束的也很是迅速。

    虽不至于如同眨眼翻手般简单吧，但也比杀鸡屠狗难不倒哪去。

    十一人，

    一人站立，十人倒地。

    倒地的，都死了。

    少年的黑袍又一次没有摆脱被鲜血所浸湿的命运，步了前尘。

    银白的匕首自然也再一次被掩盖了原本的颜色。

    许是造成的杀戮太多的缘故吧，弃的匕首更是隐隐带上了一丝煞气。

    黑袍，血匕。

    左手提着一个尸体，慢慢的向着铁索桥走着，染红了他走过的道路。

    “咔！”

    尸体的头颅，被少年卡在了锁扣之中，锁扣有些紧，以至于尸体的头颅有了些变形，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流进沸腾的岩浆河。

    转身，提起下一个尸体，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干过这件事很多次一样。

    锁扣，共有十个。

    尸体，也有十个。

    只是少年却只用了九个，留下的那个尸体便是被吓尿的胖子。

    为什么不用？

    无他，少年觉得自己可能染上了轻微的洁癖――嫌脏。

    踏上了第一具尸体，向着岩浆河对面走去。

    热浪也有一些扑倒少年的脸上，使他布满鲜血的脸庞显得更加“红润”。

    一步，再一步。

    少年闲庭漫步，走的很慢，似乎是一位皇帝，在后宫无数美女的陪同下赏着美景。

    但是……那不过是少年自认为罢了。

    通过考验的共有五十六人，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少年就宛若九幽黄泉的恶魔，踏上一个个无辜的尸骨，再次来到这人间――

    造成生灵涂炭！

    还有最后一步，弃轻叹口弃，似乎是对一件本该完美得艺术品有了一点点瑕疵的遗憾。

    轻轻一跃，动作优美。

    然后落地，咧嘴一笑。

    “干嘛？造桥！”少年开口，似乎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被自己所杀的第一个人曾问过自己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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