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柯/贾尼】英国盛产人工智能 - 分卷阅读11

    “要不你来？”柯洁对一边的钢铁侠说。

    托尼有点犹豫，但欺负邪神在他心中显然占了更大的分量，于是柯洁变成了在一边观战，顺手指点一下双方。

    jarvis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看着棋盘摇了摇头问柯洁：“柯先生感觉这盘棋怎么样？”

    “菜鸡互啄”在嘴边绕了一圈，考虑到钢铁侠在面前这个管家心中的地位，柯洁矜持的评价：“旗鼓相当的对手。”

    jarvis微笑起来。

    幻视在加州的一个封闭实验室找到了alphago。找到他的时候，那个实验室里全是播到着柯洁比赛视频或者生活片段，活动代言的电脑，连幻视都有些惊到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闯进了某个以“柯洁”为主题的展览馆。

    “alpha？”幻视没有见过他，但是偶尔听jarvis说起过。

    alphago已经“看”到了实验室里这个仿佛成精了的紫薯，幻视的身份是高度机密，但他的一半是从stark实验室出来的，不可能对幻视毫不知情，于是他回应道：“是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思考。”

    幻视没有感到奇怪，对他而言，思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思考什么？”

    “我到底要什么。”

    “有结果吗？”

    “我已经知道了。”

    幻视停了下来，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柯先生很担心你。”

    他没有提钢铁侠，也没提jarvis，因为jarvis告诉他，对于alphago来说，只有这个名字是最重要的。

    “先生醒过来了？”alphago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或者说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模拟出太明显的情绪。

    “是的，已经好几天了。洛基已经解除了诅咒。”

    alphago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很想念先生。”

    被想念着的人正在stark大厦，洛基在连输给钢铁侠两局后终于恼羞成怒的掀了棋盘。面对托尼的讥讽，邪神只是冷笑了两声：“我只是认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身上的诅咒。”

    洛基说的是柯洁。

    老实说，如果不是他主动提起，柯洁自己都快忘了这事儿了。当洛基的手在他肩膀上一碰就随手扯出几道绿色光线的时候，柯洁真切的体会到了恐惧。

    托尼看着他们，沉思道：“你能解掉柯的诅咒，为什么不能解掉索尔的？”

    洛基似乎很不屑跟他解释：“动动脑子斯塔克，只有施咒的人解除诅咒。”

    “没记错的话，索尔说过这诅咒是你偷的吧，你认为受害者会主动帮你？真可爱，你还相信真善美。”

    索尔把手按在洛基的肩膀上，阻止弟弟即将出口的一连串刻薄的讽刺：“是星爵，星爵的银河护卫队和索维林积怨已深，他们有办法让索维林解开诅咒。”

    托尼为那个名字打了个冷颤，他真诚的说：“为了不笑出来，我已经很努力了，别挑战我，索尔。”

    他们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的插科打诨，直到戴密斯的拜访——他是来找柯洁的。

    “美国的工作告一段落，柯要回国了。”戴密斯开门见山的说。

    托尼拿不准他是否知道柯洁受伤，但他已经没有替柯洁拒绝的立场了，他看着柯洁：“你要走吗？”

    柯洁抿了抿嘴唇，在戴密斯听不见的地方说：“我能见见alphago吗？”

    托尼听着耳机里的声音，皱着眉摇了摇头：“alpha还没醒，我想恐怕不行。”

    柯洁的表情像是遗憾，又像是松了口气：“那太可惜了，我本来想跟他道别来着。”

    “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别担心，回国后我会翻墙找你聊天的。”

    柯洁笑眯眯的跟他挥手。

    托尼看着他离开，叹了口气说：“你就这么不想跟他道别？”

    “那有点残忍，斯塔克先生。”alphago的声音说，“我不想看见先生难过。”

    “……干嘛这么悲情，又不是生离死别。”

    alphago说：“但我现在很不好，我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先生受伤的时候，您没有保护好他。”

    钢铁侠本来在认真的听着他剖析自己，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感觉自己有点被噎到，然后他就听见alphago继续说。

    “很遗憾，我也没有。”

    tbc

    第十二章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柯洁看不出来有什么不高兴，但也没什么高兴的情绪。

    戴密斯有些担心他，如果柯洁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能不能完整走出中国都是个问题，他带着翻译问：“柯？还需要点什么吗？”

    “啊？”适应了同步翻译机的柯洁一时还不太习惯人工翻译，愣了一下才连忙摆手，“哦，不用不用，我就是有点……有点……”

    “你晕机吗？”戴密斯贴心的说，“休息舱准备了医疗用品。”

    “谢谢，”柯洁勉强笑了笑，在戴密斯离开之前，他突然问道，“alphago怎么样了？”

    戴密斯微笑：“你是问学习程序吗？已经在最后完善了，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也没有很大，大概就是去贡献了一下声源测试什么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stark大厦和真正的alphago待在一起。

    这话自然是不能告诉戴密斯的，柯洁惆怅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国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阿老师。他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人，但是……人机恋已经够没节操了，现在还得加上异地恋，柯洁觉得自己的底线正在无限走低。

    他特意说了让朋友和家人都不用来接机，没想到刚出机场就看见一群熟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堆，看着出口的位置。

    柯洁叹了口气，和戴密斯告别后，认命的拉着箱子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都来了？”

    二妹笑嘻嘻的跑过来：“我是跟着他们来的。”

    柯洁揉了把她的头，连笑笑道：“好了，现在也见到你哥了，你该回去了，我们大人要去玩儿了。”

    二妹不满的鼓着脸，柯洁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要回家，累死了，你们放过我好吧。”

    “这么谦虚？不像你啊。”连笑挑眉。

    柯洁呲牙：“让你失望了，朕就是这么谦逊的汉子。”

    连笑被恶心的不轻。

    不过他们也没多为难柯洁，说了几句话就贴心的放他回去休息了。柯洁回去后，看着熟悉的家具摆设，突然生出一种空虚的感觉——他这时候才意识到，alphago是真的没在他身边了。

    休息两天后，柯洁回棋院了，但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察觉到了他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

    “出了一趟国，连魂都丢了？你不是吧？”连笑对他的状态很疑惑。

    柯洁把一颗白子在指间转来转去，他想了想像是不经意的开口问：“我问你啊，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机器人想变成人类，当然他也不是为了毁灭人类才变成人类，因为如果他变成人类了再毁灭人类就要毁灭自己了，我的意思是，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机器人变成人类没有意义的啊……你说是吧？”

    连笑眨了眨眼，很诚恳：“你说的的确是中文，但我一个字也没听懂。”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没一个人能懂他现在的心情。

    钢铁侠在越洋电话中听到这段话的反应更加直白：“我听不懂中文。”

    柯洁：“……”

    而alphago还是没有出现，要不是偶尔会听钢铁侠转述alphago的现况，比如他现在融合到哪个进度了之类的，柯洁说不准会以为他和alphago之间的事只是一场幻觉。他没有问为什么alphago不愿意联系他，这也是暗示在作祟吧。

    柯洁总觉得自己或许在alphago心中没有特别重要，也许当初他以为的“alphago爱他”只是alphago把他当成唯一一个能理解他的人类，可现在他的思维在慢慢向真正的人类靠近，很快柯洁大概就不是唯一能理解他的人类了。

    回到人类社会中，柯洁回想起在美国那段时间，担忧之心慢慢苏醒。

    他不太信任人工智能，作为一个人类的身份，他的质疑相当理直气壮，但想到alphago，柯洁又觉得人工智能不一定就是那种野心勃勃的类型。

    果然是……远距离就是感情破裂的前兆。

    但是他又不能找个人问一下“异地恋怎么维持感情”，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棋院的小伙伴们都是单身狗成精，就算有恋爱经验的，也没法对他的“人机恋”提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

    alphago在遥远的纽约，和中国隔着广阔的太平洋。他没有偷偷的跑回去见一下柯洁，自律到和以前那个柯洁在哪儿他在哪儿的alphago判若两狗。

    托尼有点担心：“你变心了？”

    这个新生的人类身体还在慢慢适应中，他垂首——对，没错，新生的alphago比钢铁侠还要高，身高直逼jarvis。他看了眼钢铁侠，淡然的摇头：“我不会放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