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我在聊斋考科举 - 分卷阅读94
面对日渐疯狂的母亲,安大业怕了,他开始常常离家,结交了不少的朋友。之前因为母亲之命,与当地之人结交那是有失身份,出于孝道,他听从母亲的话,困于后宅,鲜少出门。等如今走出来之后,他才明白后宅的那方天地是多么渺小。
他开始怀疑母亲话中的真假,敢于挑战权威,质问母亲,觉得母亲因为一个梦就定了他的人生也太过荒谬了些。而母亲却还是想让他变成那个后宅中天真无知的乖宝宝,她认为是外边的人带坏了他,便将他关在了家里,不许他出门。
后来,安大业外边的朋友想办法给他传话,告诉了他国家重开科举的事情。安大业实在不想再呆在家里听母亲的那番说教,便想借着科举,让他暂时逃出家,歇口气。
母亲自然是不同意,她说安大业天生富贵命,为何要去考那什么科举。之前同意他去考个秀才就是个错误,不然怎么会让他少年英才之名如此远扬,惹得那么多世家来提亲,平白连累她,让她得罪了那么多人。
安大业便说,公主是何等身份,如何能够降低身份来寻自己。既然他注定与公主有姻缘,公主殿下不肯来,他便去京州寻,如此这般才说服了母亲,让他终于再次走出了那个家。
也因此,刚才算命先生问他是愿意与公主做三十年朋友还是六年夫妻,他选择了后者。虽然他对婚姻其实没什么想法,但若真能娶一个公主回家,哪怕仅仅只是六年,他母亲完成了心愿,说不定就能恢复正常。
第123章 乱离
季子禾他们不知道, 算命先生是假的, 可“他”的卦词, 却不一定是假的。
算命先生离开酒楼后,没有停留,直奔一条暗巷。那里有一辆彩绘马车,为了低调, 只用了两匹马拉车。车边有一群仆人在等待,终于见算命先生走来, 忙迎了上去, 为“他”披上了毛茸茸的白色披风。
算命先生将手中那十算九灵的旗子随手扔给了一个仆人, 绷着张脸,被人扶着,踩着人凳上了马车。
容貌俏丽的侍女跪在车中侍奉她, 小心翼翼的为她揭去嘴巴上的假胡子, 眉毛上那长长的假眉毛。又以巾敷面, 洗去了“他”脸上的伪装,让“他”吐出了喉咙中伪装的喉结。褪下粗布衣衫,换上锦衣罗缎。如此这般,一个中年的男人便变成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女,实在是让人某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错觉。
“公主殿下, 现在要回宫吗?”宫女轻声道。
云萝睁眼看了她一眼, 像一只慵懒华贵的猫儿一样,手中摩擦着一枚玉佩,“不回, 去国学。”
“是。”
所有仆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像是一支安静的军人,收到命令之后,井然有序的收拾好东西,随着香车宝马从暗巷离开,不留下一丝痕迹。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因为遇上了安大业,所以季子禾的买书计划是泡汤了,一顿饭吃了好几个时辰也是能耐不是。天色渐暗,约好了下次一起去书斋买书的日子,三人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租的房子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季子禾发现自己租的对面的那间房子亮起了灯火。
“那里,郝大爷不是说也等着租出去吗,怎么亮了灯,是找到租客了吗?”季子禾问道。郝大爷就是他租的房子的房东,季子禾只知道那老大爷姓郝,至于那俩老夫妻叫什么,季子禾也不知道。
黄九郎摇了摇头,“不知道,主人,要不我现在去问问。”
“算了,天都黑了,明天再说吧。”季子禾道。
“行,那我去小厨房里烧点热水,过会儿给您送去泡泡脚,解解乏。”黄九郎说道。
“嗯,麻烦你了。”季子禾笑道。
黄九郎去了厨房,季子禾就回了屋子。屋子里的炭火他们走的时候就熄了,如今过了那么长时间,那点温度早就散的差不多了。进了屋,也没感觉比外头暖和多少。
不过季子禾有骨头啊,骨头一挥手,就把屋里那已经熄了火的炭盆再次点燃了。
季子禾屋里用的炭,可不是灶台上用的那种劣质炭。这种炭叫什么松香炭,燃起来没有什么呛人的烟气,燃久了还会闻到股淡淡的松香味。当然了,这么优质的效果,自然会有一个更加美丽的价钱。
若是以前,季子禾大概死也不会这么奢侈的乱花钱。可如今他们有钱了,季子禾本来就想买个平价点的炭,可骨头不愿意。他花那么大功夫赚钱,就是为了给小禾子改善生活的,怎么会允许他容易吝啬呢。怕什么浪费啊,大不了用完了他再赚。
因着骨头坚持,季子禾妥协了。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松香味,季子禾突然有种自己被骨头给养着的感觉。其实这感觉,也不赖。
因着炭火燃起,不一会儿就驱散了室内的阴寒之气。瞧着没有别人,季子禾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坐到桌子旁,烤着炭火,继续看自己白天未看完的书。
丁再昌不是个闲人,他不光是个考生,更是个商人,京州城里的商铺事多,所以他不可能每天都有空乱跑。而那位刚刚认识的安大业兄弟,别看刚来京州,但却已经认识了不少人,往后几天都忙着赴约,也没有空闲,所以季子禾他们约定去书斋的日子就晚了不少。
季子禾并没有表现遗憾,甚至还有些轻松。他不喜欢出门,特别是在这种离会试时间不远的时候,能安生几天用来读书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天底下的才子众多,为了一个会试齐聚京州,季子禾虽然认识的不多,却也添了许多压力。单就丁再昌,安大业二人,便是实实在在的少年英才。他们哪个不比季子禾年纪小,可如今都与他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且丁再昌还忙于家中的产业,而安大业一直都把读书当作兴趣,来参加科举也有些漫不经心之感,而不是像季子禾一般,全心全意的读书,这让季子禾有种即将要被后来居上的感觉。
当然,季子禾也不怕他们,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嘛。季子禾相信,大楚国也许还有比他们更加优秀的人,能与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在考场相遇,来一场文斗,定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就算技不如人,也要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才能不负这场比试,这让季子禾觉得斗志满满。
正在季子禾看书入神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季子禾疑惑,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过来敲门。
骨头懒洋洋的斜靠在床榻上,“敲门的是个不认识的老头儿。”
季子禾点了点头,走过去开门,门外果然是一个穿着灰色棉衣的中年老汉。老汉的脸上冻出了两坨红晕,皮肤有些干燥,
“老人家,请问你是?”
“公子好,某姓庄,你叫我老庄便可。我是随我家大人来京述职的,今日刚搬进对面的屋子。”
年底了,所有的官员都开始准备年终总结了,外地的官员每隔三五年就要进京述职一次,向京州的长官们亲自汇报工作。
知道是邻居,季子禾缓了缓脸色,“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家大人之前在北边打仗时,在战场上受过重伤,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痛难忍。今日刚搬进来,东西都没有置办齐全,天气阴寒,屋中冷如冰窖,伤痛复发,实在难过。不知小公子可否借我们一些炭火,给我家大人驱驱寒气,待明日我便去采买,定如数还给您。”庄老汉说道。
“你家大人上过战场?”
“是的,我家大人是北边战场上的将领,这不,仗打完了,战场上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我家大人受了伤,伤了底子,也不能留在北边了,干脆就申请了转职。他这次进京述职之后,就会转文职。大人见我年老可怜,就把我也给从北边带回来了,跟在他身边当差。”庄老汉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看样子十分的高兴。
一般能由武转文的,定然是以前当过文官的。估计庄老汉的这位大人也是打仗的时候,弃文从武,抗起大刀就上战场的那类官员。
虽然庄老汉样子寒酸了些,也不是什么将领,但他依旧是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一员。季子禾之前没上战场,一直是心有遗憾,对于这些军人心中总是带着些敬佩之情。
“您是要借木炭?”
“是是。”
“小事,我这就让人给你装。小九!小九!”季子禾叫道。
“来了来了。”黄九郎听到季子禾叫的这么急,也顾不得锅里的热水了,赶忙跑了出来,“主人,怎么了?”
“带这位老人家去装些木炭,多装点……算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带他去。”季子禾说道。
黄九郎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现在又被撵回去,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着头脑。
黄九郎回厨房烧火,季子禾带着庄老汉也跟了过去。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买回来的木炭都放在厨房里。
再好的木炭,那也就是个炭,同样都是黑的掉渣,是不可能把它们给堆卧室里的。
季子禾他们租的房子是一间大房舍两侧带着两个耳房,大房子是季子禾在住,至于两个耳房,一个是厨房,另一个是黄九郎在住。
平日里黄九郎做饭,用的都是买来的木柴,没用过木炭。至于取暖用的木炭也就只有一种,就是那价钱感人的松香炭。季子禾也没把黄九郎当外人,肯定不会虐待他不让他晚上睡觉用炭盆,他也没抠门的买两种木炭故意让黄九郎用差的。反正他现在也不差那几个钱,况且松香炭用的确实舒坦。
木炭嘛,黑不隆东的,不烧起来外行人是看不出来差别的。就像庄老汉,他就没看出来,只以为是普通取暖用的木炭。谁知道世界上还会有木炭卖的那么贵,季子禾也是最近才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的。
松香炭也没什么特殊的包装,都是用麻袋装着堆在墙角。季子禾见正好有用了半袋子的炭,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把那半麻袋松香炭递给了庄老汉。
黄九郎也觉得清奇,他家主人怎么突然就这么大方了,那么多炭,少说也有半吊钱呢,怎么这么说给就给出去了?
“公子,用不了那么多,够用一夜就行了,我明日就去买炭。”庄老汉推脱道。
季子禾闻言,便倒出来一些,把剩下的递给他。
庄老汉还是没有接,“公子,这还是太多了,用不完。”
“用的完,用的完,这已经少了很多了。”季子禾睁眼说瞎话道。
“真的是太多了。”庄老汉看见地上倒出的那点炭,眼睛一亮,“您把地上的这些借给我就行了。”
“这些也太少了些吧。”季子禾犹豫。
“不少了。”像是怕季子禾反悔一般,庄老汉赶忙从腰间拿出一个破布袋去装地上的木炭。
“那好吧,不够你再来拿。”季子禾有些失望手里的炭没能送出去。地上的炭不多,庄老汉三下五除二就给装完了,连让季子禾有开口帮忙的机会都没有。
“够用了,肯定够用。谢谢公子,等明天我买了炭就还您。”
”不用还了,就这点炭,也值不了几个钱。”
“要还的,要还的,不然我家大人会过意不去的。”庄老汉提着木炭笑道。
听他这么说,季子禾也就没有再坚持,“对了,你们要热水吗?正好我家小九刚烧了一大锅,你一会儿来厨房给你家大人盛一些过去泡泡脚吧,兴许会好受些。”
“我代我家大人谢谢公子的美意,我一会儿就来盛。那公子,我就先回去了。”庄老汉说道。
送走了庄老汉,季子禾嘱咐了黄九郎几句,便又回到了屋里继续看书。
宫墙外的梆子响了两声,皇帝办公的御书房中,灯火依旧通明。
洛仙公公脚步匆匆,却轻盈似羽,没有在屋里发出半点声响,唯恐惊扰了天下之主办公。
他走到书桌旁,轻声道,“陛下,孙德全将军来了。”
陛下朱笔未停,在奏章上写着御批,“宣。”
“是。”洛仙公公又走出了书房,将门外等候之人带进了书房,而后站在了皇帝的后侧,静静地犹如一块背景板,看着来人跪在了殿中。
“下官参见陛下,这是今日城中各位大臣及考生的动向。”孙德全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本册子。
孙德全是一位将军,却不是一位普通的将军,他的战场不在边疆,而在朝堂。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相比战场上的将军来说,要轻薄了许多。他统领的一支军队,是皇帝的一支私人军队,他们体制庞大,无孔不入,为皇帝收集情报,查案,杀人,做着不能放在明面上光明正大做的任何事情。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