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同人)【锤基】永沐爱河/Underwater - 分卷阅读5
在获封神格之前,他也常常会想到这个问题:我是什么神?他是天父天母之子,这样高贵的出身和血统,注定有不凡的命运。他降生之时,天有异象:太阳忽而一分为二,像注视着众生的灼灼双眼。聚在仙宫前等待消息的人们惊叹地抬起头,看着两个太阳;他们情不自禁地跪下,发现身前身后皆是日光,所有人的影子都消失了;有那么一小会儿,阿斯加德没有阴影,成了纯粹的光明之所。
接着,仙宫之中传出响亮的啼哭声——thor odson降生了。
那时候,人们说他会是太阳神。
两百岁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是个幼童,来献宝的侏儒都比他高出两头。他一本正经地穿着红色和金色交织的礼服,牵着母亲的手,在王座旁接见客人。侏儒们进贡了一块珍奇的绿宝石——那是瓦特阿尔海姆历史上的奇迹——那宝石竟然像座假山一样巨大!十二名强壮的侏儒,用辘辘作响的推车推着这异宝,一点点挪入大殿。thor立刻兴奋地大喊起来,“我要把宝石送给loki!”他放开母亲的手,冲向那颗宝石。在他心里,唯有他那举世无双的弟弟,才配得上使用这些举世无双的宝藏。
侏儒头领一时兴起,半是打赌、半是玩笑地告诉他,如果他能举起这宝石,那它就归loki所有,于是thor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憋红了一张小脸,竟然硬生生举起了硕大无比的宝石。连od都惊讶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那时候,人们说他会是力量之神。
后来他长大了。他是那样的英俊,那样的高大,那样的潇洒!九界之内有上千种语言,可那些数不胜数的褒义词,在他面前全都黯然失色。如果你是他的臣民,只要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满心爱戴,为他骄傲不已。他在七百岁时第一次奔赴战场,敌人见他身披光芒从天而降,竟然吓得肝胆俱裂、溃不成军,而他不战而胜。
那时候,人们说他会是权力之神。
在当时,一切都还悬而未决。他的神相,他的姻缘,他的生死,都还没有答案。他相信自己的未来牢牢攥在掌心里,可他不会占卜,阅读不出自己的命运。在无数的未知中,唯有爱情线早早有了方向——在漫长的少年时代,他和loki曾经那样形影不离。他第一次愤怒是因为loki,第一次心痛是因为loki,第一次嫉妒也是因为loki,他感情和思绪的启蒙,都指向同一个源头;他觉醒的爱欲,自然没有第二个对象可以托付。他没有做选择的能力,更没有做选择的意愿——loki是他唯一的选项。
loki在身边时,他眼里只有他;loki从他身边逃走了,他神思恍惚,世间万物看在眼里,好像都是他,他为情所困,竟然像个怅惘的诗人一样,学会了抬头看月亮。
月亮多么皎洁明亮,月光像凉凉的流水,让人平静,那些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大声说出来的委屈,全都哽咽着涌上心头。
——loki为什么不理我了?我做错了什么?我要怎么做,loki才肯原谅我?
loki喜欢月亮,他常常在深夜吹熄灯火,坐在窗台上,借着月光看书。他看书的时候,thor把自己藏在花园的阴影里,仰着头看他。他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过书本,看累了,就抬起目光,静静看着月亮。
不知怎的,thor好像能听见他的心声:要是下场雨就好了。
于是他开始为他想象雨——他想象着环绕仙宫的大河之中,水汽缓缓蒸腾,集结成飘荡的云层;东一块西一块的云层被他生疏的力量驱使着,歪歪扭扭地聚集在仙宫上空,彼此碰撞摩擦,像是火石和火硝相遇——他想象得如此用力,双拳紧握,满脸通红,周身发抖——终于,第一丝火光出现了!
一道小而锐利的闪电,像第一道爱情之箭,猝然划破长空。
——下雨了。
loki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甜甜的笑容;他的身子伸向窗外,举起一只手,去触碰那几乎是漂浮在半空中的雨滴。他看上去竟然有些快乐,就像thor以前每次吻他时一样。
那之后,thor就常常想象雨,一开始总是很难成功,可越到后来,他对雷电的操纵就越熟练。他甚至还能操纵风和日光,阿斯加德的天空就成了他意识的延伸。每当loki烦躁不安,他就闭上眼睛,为他呼风唤雨。阿斯加德晴空万里,唯有一方小小的雨幕,低低笼罩着花园和loki的阳台。
loki坐在阳台边上,调皮地把脚伸出去,在温柔的雨里晃来晃去;他雪白的脚背紧紧绷着,脚弓是一道流畅的弧线,趾尖微微泛着粉红。他低下头,缎带滑落在地,一头长长的黑发就此散开,随着万千雨丝,湿润地披了一身。他抬起眼帘,睫毛上挑着细碎的雨珠,像是摇摇欲坠的泪水。
thor的心猛然一跳,天上的惊需轰然发出巨响。
——后来,thor听说中庭对于“美”是有一套又一套固定标准的,这让他惊讶极了。在中庭人的神话里,美神常常是一个美貌的女子,这也让他惊讶——阿斯加德人相信美是千变万化的,圣洁是美,污浊也是美,崇高是美,卑微也藏着美;美神千变万化,没有固定的本相;美在雨里,在花瓣里,在血流里,在一个微笑里。它无处不在。
他从小就被美的东西所环绕;天地为他的降生披金戴银,送来阳光,晨露、山涧;诸神为他的降生奉上贺礼,送来勇气、力量、美德;众生为他的降生呈上祝福,送来绸缎、绶带、珠宝。可是这个年轻的王子,却并不觉得这一切有多么稀罕,他痛饮蜜酒,驰骋九界,眼中所见皆是壮丽的景象,可是他从来没有为美震撼过,不曾领略过美的生命,不是完整的生命。
他的欲望和力量疯狂滋长,像是振翅翱翔的雄鹰,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却不知满足的滋味。
最后,那只鹰盘旋着,盘旋着,在这一场雨中淋湿翅膀,落到了loki的肩上。他多么美啊。那一刻,thor意识到,真正的美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满足——终于找到了,就是他了。别人都不觉得loki有多美;他在世人眼中,大概只是普通的俊逸。可不管诸神将来会判给loki什么头衔,在他的世界里,爱神和美神都以loki的形象现身。
等他成了年,成了神,他想,他一定要挣脱所有桎梏,做一个无法无天的爱人。他要抢过命运之神的画笔,在loki的名字上重重画下一道下划线:其他的东西你们都拿走吧,只要把他留给我!
在成神考验开始的前一晚,thor怎么都睡不着觉。他笃定自己不会失败,但又忍不住满心的兴奋、恐惧和焦灼。他辗转难眠,天空则呼应着他的情绪而风起云涌。不一会儿,雨就落下来了,他浑身是汗,从床上一跃而起——他要去找loki。他想从loki身上要一个眼神,那个眼神就是他踏过刀山火海时的护身符。
他穿过花园,一低头,却看到了一串熟悉的脚印。他对loki双脚的形状再熟悉不过了,这每一枚脚印,都是踏在他心上。花园里满地落红,,loki的脚印里都是零落成泥的花瓣,好像他行走之时,每一步都渗出了鲜血。
他追随着loki的脚印,穿花拂柳,终于找到了他的爱和美——那时候loki的头发留得很长,黑色绸缎样一长达腰际,而他的皮肤又是那么白,黑白对立之下,他鲜妍妖异如此突出,像是平面世界上凸起的浮雕。thor走入水中,紧紧抱住他;他瘦骨伶仃,连美都带着棱角,能割伤爱他的人。这样的人,简直没法回到神像里——神像要英勇持重,怎么能蛊感人心?
thor早就受了蛊感,所以甘愿跪在他身旁。loki那湿淋淋、冷冰冰的手伸向头顶的花丛。他的肌肤在夜雨里,竟然泛着淡淡的、莹润的光芒,像月亮。即将成神的王子抓住那只手,像是信徒攥着小小的圣像,像是赌徒紧紧捏着最后一枚筹码。
“如果我活着回来,”他顿了顿——不,没有如果,他定会回来,“等我活着回来,我有话对你说。你要等我。”
他抱着loki走回仙宫,可loki不看他。他轻轻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thor的双手都捧着loki的身体,可当他只需看眼大门,门就会洞开;他看一眼帷幔,帷慢就自动掀了起来,他把loki放在床上时,那原本湿漉漉的身躯和头发都已经干了,只有发梢还带着点凉意。他给loki盖上被子,抬起头看了看loki卧室穹顶——侏儒进献的宝石被能工巧匠打碎切割,一颗颗镶嵌在金顶上,成了金绿交错的星空。
星空被他的眼神震慑,静静地黯淡了下来。卧室里又黑又安静。他犹豫着,轻轻俯下身,想要给loki一个吻,可loki立刻把被子拉到头顶,把他拒绝在外。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你已经跟我冷战了快两百年,也该够了,”thor低低地祈求他,警告他,“等我回来了,你要乖乖的,否则我——”
loki在被子下把脚伸过来,用力踢了他一下;thor隔着被子抓住他的一只脚,那另只又踢了上来。只不过这次loki没瞄准,踢了个空,脚腕蹭到了thor的胯下。thor勃起着。那只脚像被烫到了一样收了回去。thor咬着牙,站起身,“我走了。”
loki在被子下动了动。他轻轻拉下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睛弯弯的,盛满了笑。
那天晚上,thor就梦到了那双眼睛。在梦里,loki在水中仰望着他;他游来游去,轻巧地转了个身,黑色的发丝飘动着,要他赶紧下水。他犹豫着,怕自己会在水下窒息。可是那双含笑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没了恐惧,也没了理智。他一步步走入水中。在水没过头顶的那一刻,loki浮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轻轻给了他一个吻。thor惊讶地睁大眼睛——窒息的感觉消失了。
有了他的吻,他能在水下呼吸。
他们拥抱着,亲吻着,不断下沉。下沉。他柔软的身体紧贴着thor,双腿缠绕在他的腰际;thor进到他的身体里,他猛地一仰头,张开嘴,无声地呻吟着;他的长发在水中搅出一颗颗气泡,像是发间缀满了珍珠。他快活得化成了水,他也是,水和水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费吹灰之力。
激滟的水光在loki的眼中闪耀,loki是爱他的,爱就在那个眼神里,thor知道,从此之后,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恐惧,让他绝望了。
于是当他走入试炼,轻而易举就战胜了恐惧和绝望——从来没有一个神像他这样无畏。他伤痕累累又志得意满地走向时间,可时间却没有接见他;“您是站在时间之外的神祗,”时间用滴滴答答的嗓音这样告诉他。他耸耸肩,离开时间,走向欲望,“欲望” 为他创造了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梦境,还许诺会给他世间最强大的武器;他畅快地玩儿了两局,然后选择适时脱身——从来没有 一个神像他这样无求。只要loki还在等着他,世上就没有一种欲望,能把他紧紧捆住。
他浑身浴血,走向最后的“死亡”。象征着死亡的大门在一片漆黑中微微敞开,透出一线金光。他伸手推开它,踏入传说中的死亡之境。
扑面而来的光芒让他忍不住眯起双眼。等到双眼终于适应了光线,他赫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天父披坚执锐,手持金枪,站在诸神之相前。那是thor第一次亲眼目睹传说中的诸神之相。他以为神是辉煌美丽的,可眼前的诸神之相,却只显得阴森可怖;森冷的雾气弥漫在壁画之中,缓缓流动。诸神的眼珠,也随着thor的脚步缓缓而动。
“父亲?”thor糊涂了——他不是应该见到 “死亡”吗?可这分明是神殿之内,哪里是死亡?他茫然地走向他的父亲,“答案已经出来 了吗?我是什么神?”
他的父亲没有回答他。他的金枪在地上用力一拄,迸发出金石之声。
这是让他跪下的意思。他跪下了,满怀希望地问道,“都结束了吗,父亲?”
——是的, 一切都结束了。他的命运已定,诸神断定他绝不能再爱,他愤怒极了,恐惧极了,绝望极了,甚至忍不住把锤子猛然砸向诸神之相。可od的金枪飞出,打落了他的锤子。诸神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thor,这个阿萨神族最后的后裔,像个凡人一样倒在地上痛哭。天上轰隆隆炸起惊雷,大雨瓢泼而下。
od不忍看他悲恸,闭上了眼睛,“你要明白,天地对你不仁,”万神之父的声音颤抖了,“以对万物仁慈。”
他明白,他当然明白。他哭的就是自己的“明白”。如果他活得不明不白,他就可以推开神殿大门,紧紧抱住loki。
可他明白。所以他只能从loki身边走过。踉跄着走向仙宫。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雷神。他的父亲是这么宣布的,他的母亲是这么以为的,他也是如此自称的。在庆祝典礼上,所有人举杯,三呼他的名号,“雷霆之神!雷霆之神!雷霆之神!”
他多希望那是真的啊。
loki没有出现在典礼上。thor喝得酩酊大醉,又哭又笑;他涕泗横流地吐了半天,醉醺醺地抓着母亲的裙角,求她去看看loki。他梦见loki在缓缓沉入水底。他心痛已极,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确实是踏入了死亡之境,并且终生无法摆脱。
可loki第二天出现了,甚至还颇为热情地对他一笑。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仔细地切割起了面前的食物。他做任何事,似乎都有一种全神贯注的神态——如果他爱一个人,一定也是全力以赴地去爱,恨一个人,一定也是全力以赴地去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圆滑之徒,可thor明白,圆滑只是他的掩饰;在那若有若无的微笑之下,他是个非此即彼的极端分子。如果他决定放手,就会彻底放手,绝不回头。
他对他这一笑,thor就知道,他们之间完了。如果loki对他冷冰冰的,那意味着他仍然在和自己赌气,哪怕一赌几百年。但只要他还在气头上,就说明他还在乎。可他忽然想通了,放开了,那就说明他决定不去在乎了。
他不再躲着thor了,也不再牙尖嘴利地讽刺他了。他待他客气礼貌,好像他是个不相干的人。
thor心想,这真是再好不过——他对此很满意。 他不去爱loki,loki也不来爱他,那他们之间的这桩事就算彻底落下了帷幕。做一对儿相安无事的兄弟,应该并不怎么困难。毕竟loki有他自己的事儿要忙活——他开始到处游荡,成年累月地不在家,行踪神神秘秘。thor偶尔会耳闻他行为不端的传闻,说他在外过得相当邪恶放荡,和巨人有染,和巨狼厮混,干尽了神族不该干的事儿。而thor自己呢,自然也十分繁忙——他是国之储君,世间新神,必须要征战沙场。他把巨人的国度搅合得天翻地覆,把狼群全部赶到国境之外,还用狼皮铺地板——他和loki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没什么大不了。其他家族的兄弟都是这样,各自有各自的野心和事业,如果必要,还会兵戈相向。
thor对此很满意。他的生命中充满了战争和胜利。每次凯旋,他都会开心地大笑,不停饮酒,一个又一个的杯子被他摔落在地。
“再来!”他醉醺醺地叫嚷,挥舞着锤子,“我还能喝!”
他举起酒杯,喝得太急,几乎是把酒泼洒到了脸上。他抬起手,仓皇地擦了擦鼻子,擦了擦眼睛,擦了擦胡子。他似乎是被酒哽住了,所以费力地吞咽了一下。接着他抬起头,脸上又是傻乎乎的笑意,“再来!”
阿斯加德成了一个多雨的国度。
没人发现他们之间的蹊跷。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没多大变化。他们从来没有大吵大闹过,踏出少年期之后也不怎么亲密。他们就是最普通的一对儿兄弟。可thor知道,这漫长的、几近千年的岁月里,到底有多少曲折。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可什么都发生了、结束了;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对彼此说过什么,但又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尽了。
在成年之后,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一对兄友弟恭的好兄弟,frigga欣慰地说他们终于长大了。
在外人眼中,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是兄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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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loki odson死前的那段日子里,他说了三个谎。
第一次,他在几个中庭人面前说谎:
“我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全部相信——”
说到“相信”,他皱了皱鼻子,好像这个词带着股臭味儿。
“说句题外话,你们的语言实在太粗糙了:宇宙间的东西若有十成,哪怕你们把所知的辞海都汇在一起,也连半成都说不出来;除此之外,这些林林总总的所谓’中庭语言’,全部结构呆板,词和词之间的链接方式竟然都大同小异——天哪,你们还好意思把彼此口中的嘟哝称作是’外语’。一想到要跟你们长久地睦邻友好,我就心生无奈——唉。”
他右手摁在左胸口,象征性地做了一个痛心疾首的动作,“让我用你们羸弱无力的语言交代纷繁庞杂的事实,就像用一把小小的叉子去杀一个巨人——也不是不可能,但需要秉持绝佳的耐心,反反复复地铺垫、陈述、强调——你知道的,就像反反复复把叉子捅进一颗硕大的脑仁。”
“你们最好先放下武器——不?好吧,不过我还是劝你们节约实力,省下弹药,联络同盟,尽早备战。因为——接下来的话,你们要听好了,它影响着你们的生死存亡——因为一个末日般致命的敌人正朝你们这儿来。”
他顿了顿,像是在一场戏剧幕与幕的间隙暂停,给观众一点反应的时间。
接着,他摇摇食指,“我不管你们信不信。信也好,不信也罢,半天之内,他会准点儿到达。死亡有多准点儿,他就有多准点儿——他的名字我也无需提前泄露——就算说出来也没用,你们对他一无所知,光捏着个名字能打听出什么?不如让他登场之时,在你们跟前做一场精彩而详尽的自我介绍,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我对他的形容——末日般致命——实在是所言非虚。”
他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还是不信?小可怜儿——事实可不会以你的信与不信为转移。闭嘴。省省那些废话,跟我再周旋也没用,不如早点行动,给自己添点儿活命的胜算。”
夜色深沉;他转向窗外,双眼看着都市夜幕里浮动的霓虹光影,“就在咱们说话这会儿,他已经走到太阳边儿上了;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他会随着日光一同降临。所以我再多劝一句,你现在最好把那些五颜六色的小伙伴儿都从床上揪起来——你们要迎来一段夜不能寐的日子啦。”
他抬起下颚,轻轻嗅了嗅,露出淡淡的微笑。他苍白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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