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同人)【TSN/ME】幸好我们没错过 - 分卷阅读55
那是很多年前了,但时间没有让记忆褪色,那天的一切在ark一次次的回忆中变得更加鲜活和深刻。
在ark的记忆里,那个质量极差的吧台异常突兀,但是好像除了ark外,会场里所有人,在荷尔蒙的诱惑下,有志一同地对劣质吧台掉漆的边角视而不见。
金发碧眼的女孩们在旁边游走,妖娆恣意,低领的衣服裹紧她们曲线美丽的身体,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还有环绕在她们身边的各种男孩们。
eduardo就是在那时候,避过狂欢的学生们,一步一步走向ark。
他像被命运女神牵引,又像被爱情女神蛊惑。
彼时的eduardo,穿着合体的休闲西装,眼里带着干净清醒的笑意,冲ark伸出手。
毫无保留地给了ark他最宝贵的东西。
多年后的今天,eduardo安静地站在博洛尼亚的酒店门前,风度翩然优雅,时光、挫折和成功,共同塑造了eduardo,把他从少年变成了绅士。
他递给ark一把伞,笑着对ark说“再见”。
即使承受了那么多,eduardo依然愿意善待ark。
ark要走了,他送他离开,还不忘拿上一把伞给他遮风挡雨。
eduardo从来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在他们彼此伤害得最厉害的时候,是他最先心软,提出退让,建议和解。
他也永远不会让ark像自己当年那样,长途跋涉,一身疲倦,在滂沱大雨中淋得湿漉漉的,还伤透了心。
eduardo在最后一刻,依然温柔得像哈佛时那个没被ark伤害过的少年。
雨一直在下。
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看这位雨夜乘车的旅客。
他有点担忧,因为这位年轻人好像在哭。
尽管他没有发出任何哽咽,而仅仅只是将自己的脸埋在臂弯中,并用双手用力抱紧自己,好像这样就能稍微缓解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热心的意大利人似乎很想说点什么,在这个浪漫的国度,眼睁睁看着旅客伤心也是一种罪过;当然,如果他身体不适,就更应该得到一些关心的问候和帮助了。
但正在司机斟酌着用词的时候,ark缓慢地抬起头坐直了。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好像连呼吸都没有,眼角还残留一点潮红,水汽蒸发得太快,令他看上去脸上每一道线条都是锋利冰冷的。
ark沉默地靠在后座的座椅上,侧头看着窗外。
车窗的玻璃上早已被雨水洗刷模糊。
ark其实什么都看不见,这么大的雨,哪怕是霓虹灯,也只能在厚重的雨幕里透出一点仿佛挣扎似的光。
他就只是看着。
他就像诺亚方舟的幸存者,看着这个被淹没和毁灭的世界,而只能顺从命运,接受惩罚,无能为力。
在过去这些年,哪怕facebook扩张得最艰难时,或险些被收购时,ark都不会感觉无能为力。
而他至这一刻为止,还是渴望着eduardo,那个曾经很可能会成为他的温柔爱人的巴西青年。但ark不能无视战火过后一片废墟满目疮痍的爱情之地。
他从来充满掠夺进攻的欲望,是个极其出色的创业者,却注定不是一个好的情人,他习惯裹枪带剑,可仅凭这些,能重建一切,而不是重蹈覆辙吗?
他不知道,也缺乏再次尝试的勇气。
ark知道司机频频关注他,广播里拜伦的情诗早已经念完,后来又换了一首叶芝的,再然后是爵士乐。
但ark已经不在意了。
那些雨、情诗和音乐,或者说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跟他无关了。
回忆在ark眼前的雨幕中,一点点逆着时光开始倒退。
他们心灰意冷的漫长分离、无可奈何的和解、愤怒的决裂、残忍的欺骗、被冻结的账户、雨夜里激动的争执、满怀希望的合作、无分你我的亲密,一直到相识的那天晚上,eduardo伸向他的手。
回忆戛然而止。
“嘿,我叫eduardo saver,交个朋友吗?”
他用一句极平淡的话当开场白,波澜不惊地拉开的,是他们之后将近十年的纠葛,一切的欢愉和痛楚都自这一刻、这一句话开始。
那年,ark才十九岁,eduardo也不过刚二十。
在eduardo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前,ark已经知道他是谁。
ark在高中毕业后拒绝了微软两百万美金年薪的工作邀约,而选择进入哈佛。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非常明确——创业。但是ark很明白,自己对创业的资本运作并不了解,所以有一段时间,他会跟dt一起,去听经济金融相关的基础课和讲座。
可惜他确实志不在此,很快就兴趣缺缺,不再凑热闹。
但ark在那些课和讲座上曾经见过eduardo,他太优秀、太聪明了,ark很难不注意到这个总是坐在前排、提出的见解非常有趣、并且长得格外甜蜜英俊的男孩子——当然,ark很快还从其他渠道知道,那是哈佛投资协会下一届的主席。
eduardo有非常耀眼的光环。
ark没有太在意eduardo,因为eduardo这样的人和他一般不会有什么太深入的交集,直到那天的犹太兄弟联谊会。
ark像个不擅长社交的geek一样,快速碰了碰eduardo伸过来的手,简单冷淡地“哦”了一声。
eduardo并没有因为他的不礼貌而不悦,他凑近ark,低声说:“嘿,帮我个忙好吗?”
他的声音轻快软糯,有点撒娇的味道。
“什么?”这是很难令人拒绝的,所以ark问他。
“你喝酒了吧?”eduardo眨眨眼,盯着ark手里只剩下一层底子的威士忌,肯定地说:“你一定醉了。”
eduardo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古龙水味道钻进ark的鼻子里。
“不,我没有醉。”
ark身体稍微后仰了一下,他不习惯和人亲近。
“醉了。”eduardo坚持,随即小声说,“你一定‘醉了’,拜托,帮个忙吧,你不觉得联谊会太无聊了吗?”
他的眉眼里带着一点点调皮的狡黠,笑意十足真诚,好像在邀请ark做一个有趣的游戏。
ark大部分时间铁石心肠,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派对太无聊,也可能是被他的笑容蛊惑,ark点头了。
eduardo脸上立刻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欢乐地说:“那我送你回宿舍楼。”
说着,这位下任的投资协会主席不容置喙地夺过ark手里的酒杯塞到旁边一个人手里,“嘿,帮个忙拿着,jack,这家伙醉了。”
“ed,你要走了?”接过酒杯的家伙说。
“嗯,我送他回去。”eduardo说。
然后,他拉过ark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远远地对着另一群人打了个手势,半拖着ark就往外走。
一走出会场的大门,ark就把手从eduardo的肩膀上抽了回来,脸色不虞地看着他。
“抱歉抱歉!”
eduardo笑意盈盈地站在ark一步之外,距离正好,不显得过度热络,也不会让人觉得受到冷落。
他诚挚地向ark道歉,然后不太好意思地坦白缘由:“我得找个理由离场,他们总想跟我谈我之前的一笔投资,可是那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拿出来一遍遍谈论的地方。”
ark不喜欢和任何人有身体接触,他本来是要发火的,可是eduardo那双棕色的、甜蜜的眼睛,就像某种病毒,扰乱了ark正常反应的程序。
所以哈佛投资协会的主席搞投资,靠的是笑容和一双漂亮到犯规的眼睛?
ark不无刻薄地想。
“为什么是我?”他眯着眼睛问。
“因为整个会场里,只有你看上去很无聊的样子。”eduardo笑着补充了一句:“跟我一样。”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ark打量了一下eduardo的prada西装,而他自己正穿着帽衫短裤,踢着拖鞋。
他俩走在一起无疑是最不和谐的组合了。
ark将手插在帽衫的口袋中,往柯克兰走去。
eduardo几步追上他,仿佛听了什么荒谬的话,“天啊,谁会喜欢这种聚会?你难道没听到他们都正忙着吹嘘自己吗?”
“或许你只是没在里面找到让你有兴趣吹嘘的姑娘。”ark淡淡地说:“为了得到一个吻,或者一次美妙性爱,吹嘘是必不可少的,简单的动物求偶行为。”
“好吧好吧。”eduardo愣了愣,露出一个和他昂贵的prada西装不相称的腼腆笑容:“你说对了,那里确实没有我喜欢的,我比较喜欢亚裔姑娘。”
ark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疑惑地问他:“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你住哪里?”eduardo问。
“柯克兰。”ark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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