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同人)【TSN/ME】幸好我们没错过 - 分卷阅读60
纽约和华尔街或许真的和eduardo不对盘,就像当年他每天在地铁上耗十四小时,为ark到处拉投资,却一无所获一样。他很少吃这样的苦头,每晚回到公寓,eduardo累得浑身骨头都像是散架的。
后来有一天,eduardo面试完了后,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听见面试官的闲聊。
“可惜了,那孩子挺优秀的。”年轻些的那个说。
“没办法的事情。”另一个年长的感叹:“我们投资的主要方向是新兴的互联网,最近还拟定要增加对facebook的投资,录用他会惹恼ark zuckerberg。他换个方向或许会比较好。”
“那索性就当没看到他的简历,为什么还要把他叫过来。”
“你不想见见那场官司的主角是怎样的人?”
“ark zuckerberg也太赶尽杀绝。”
“毕竟分走了六个亿。”
那天是eduardo这一生中最大的噩梦。
有很长一段时间,eduardo都恨不得没有进入过那个洗手间,也恨不得彻底忘记他听见的所有东西。
但是不行,他做不到这点。
他越是想忘记,就越记得清晰。
甚至是两个面试官闲谈时洗手的水声,还有烘手机的嗡嗡声,都深深根植在eduardo的脑海中。
多少个夜里,他在那处幽暗狭窄的隔间中醒来。
他靠在隔间的门上,用手捂着眼睛,脑子里是他们签下和解协议后,ark转身离开时那个疏远冷淡的眼神。
那时还未曾对那个眼神有什么清晰的感知和概念,直到一年半后,在他人的口里,后知后觉地明白一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简直平静到了冷酷的地步。
eduardo站在那里,他想:啊,ark,他确实是恨我。
甚至到了连旁人提及我名字都会惹恼他的地步。
那天eduardo在自己租住的公寓里喝了整整一晚的酒,喝得醉晕在沙发上,半夜又难受得爬起来,蹒跚着到洗手间大吐特吐。
eduardo的酒量很好,少有喝得这么狼狈的时候。
哈佛时唯一一回,是投资协会的联谊,尺度非常大,eduardo是主席跑不掉,被灌了很多酒,出来的时候,已经醉得魂都没了一半。
他本来该回艾略特,但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醉鬼都不可理喻,他忽然就觉得要给ark送点吃的了。
于是eduardo到便利店买了三明治,还没忘记顺手拿一瓶红牛,拎着袋子摇摇晃晃到了柯克兰。
h33那晚只有ark,他一开门就托住快要一头栽倒的eduardo。
eduardo依稀记得ark皱着眉问自己,你喝成这样还来h33做什么?
他趴在ark身上,傻里傻气地吃吃笑着说,我给你送吃的来啊。
那晚他也是在h33的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换了ark一套干净的帽衫。他霸占了ark的床,而ark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墙壁的挂钟秒针滴答、滴答、滴答地走动,好像永远不会停止。
再睁眼的时候,那几句话又言犹在耳,声声回荡:
——“ark zuckerberg也太赶尽杀绝。”
——“毕竟分走了六个亿。”
次日酒醒后,eduardo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最后给大哥alex打电话,说自己愿意去kawa资本。
alex没有问他什么别的,立刻给了他入职的日期。
eduardo是骄傲的。
ark的事情,他不甘心。ark把他驱逐了,还想他彻底远离,但他偏不,他要把华尔街当起点,重新站起来。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失败者,谁都不能让他变成失败者。
kawa资本大部分的投资都在医疗保健领域,脱离了互联网,没了ark这块拦路巨石,eduardo的工作顺利很多。
他憋着一口气,没日没夜的工作,很快促成了alex好几桩重要的投资,kawa资本的规模迅速扩大。
但这样的做法是不行的,eduardo做这些不像是为了事业,倒像为了证明些什么。
他几乎是透支了自己能透支的一切,半年后终于拖垮了身体。
幸好那天晚上他正在跟助理用电话沟通工作,助理carrie听他说到一半,忽然电话那边一声倒地的闷响,彻底没了动静。
她叫了eduardo好几声都没回应,顿时吓坏了,立刻打车到eduardo的家里。
eduardo那次是重感冒加过劳引发的心源性疾病,多亏carrie及时把他送进了医院,才没有真的出大事。
eduardo在医院醒来后,看到父亲roberto正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因为ark,eduardo和父亲闹得很僵已经三年了。先有他为了facebook辞去雷曼兄弟的实习,后有那场广为人知的诉讼,轰轰烈烈地进行,然后又以低调和解结束。整个过程roberto没有联系过eduardo。
eduardo曾一度以为向来严厉的父亲失望透顶,甚至都懒得理自己了。
可是他被送进医院急救,睁眼就看见了父亲——roberto连夜从迈阿密飞到了纽约。
“papai……”他用葡萄牙语喊roberto,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ap;o听见声音,从小憩中醒来,然后走到eduardo身边,坐在床沿上,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最小的孩子的头发。
最后还是当父亲的先心软了。
“dudu,回家吧。”roberto说:“你母亲很挂念,也很担心你。”
【33】
因为这次的意外,alex被父母狠狠地削了一顿。
alex非常委屈,只好去削一顿eduardo。
他在迈阿密,eduardo在纽约,每次问及状况,弟弟一概都回“很好很好”。是很好,投资做得非常好,人却直接进了急救。
但是alex始终是大哥,看着eduardo躺在病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乖乖地听骂,顿时想起几年前eduardo的潜水意外,alex还没生完气,潮水一样的难过就先涌上心头淹没了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出院后,eduardo暂放了手上的工作,终于回了迈阿密的家。
eduardo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流浪在外不敢回家,受了很多委屈,终于又被家人找了回来。母亲和二哥ichele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他在迈阿密待了两个多月,慢慢养身体,空闲时学了园艺,捣腾家里那片花园,整天弄得浑身都是泥巴,还捡回生疏了不少的骑术和小提琴。
有一天晚餐时,roberto问他将来有什么计划。
eduardo放下刀叉,他说,“爸爸,我考虑了很久,想移居新加坡。”
全家人都愣住了,餐桌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alex首先发难,勃然大怒质问弟弟,“你还要为了这么一件事、一个人折腾到什么时候?有完没完?!”
≈ap;没有像大儿子一样立刻发怒,但也皱眉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eduardo说,“新加坡的投资环境不错,税收政策也很好。”
他平静地看着父亲,“爸爸,我想重新开始。”
不是逃避,也不是自我放逐,新加坡是eduardo选择的起点。
一个认真的决定,一个新的开始。
eduardo曾以为这大半年的工作状态,是充实而有意义的。
但当他在医院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那天天气极好,纽约是晴朗的,阳光灿烂,病房外一株大树绿得嚣张,当夏风拂过的时候,枝叶沙沙作响,像命运的低语。
eduardo长久地看着窗外,当风吹起窗帘时,他忽然有了如梦初醒的感觉。
这三年里,eduardo未有一刻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和生活变得一团糟。
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看到父亲担忧的神情,大哥红着的眼眶,还有病历上一系列糟透了的身体数据。
过去发生的一切好像大梦一场。
直到那日,终于梦醒。
没有人必须对eduardo的那次倒下负责,
同样,也没人必须为eduardo的生活负责,除了eduardo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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