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hlacht am Rhein/莱茵河之战 -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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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请你送我和夏莉去教堂,”昆尼西说,“不来点酒吗?”

    “……不。”迈克尔斩钉截铁,“你想都别想。”

    “我没事了。”

    “门都没有!”

    “你说什么?抱歉,我听不懂英语。”

    “啥?”

    迈克尔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你刚刚是在讲笑话吗?”

    昆尼西放下刀叉,用餐巾点点嘴角,“也许。”

    “你就是在讲笑话,你明明听得懂英语。”

    “听不懂。”

    “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就是英语,你听懂了!”

    真是无聊至极的聊天,可迈克尔打心眼里高兴,就像个真正的傻瓜。

    夜里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迈克尔让昆尼西靠着自己,这样他可以抚摸那头柔软的金发和后颈的皮肤。“今天有好几个姑娘盯着你瞧。”他嘟囔道,“不,十几个姑娘,还有小女孩、少妇和老奶奶。”

    “我没发现。”昆尼西不置可否,“你想多了。”

    “就是盯着你,”迈克尔坚持,“餐馆里也有姑娘偷偷看你。”

    “我又不是金子,看我干什么?”

    “你的头发很像金子。”

    “那也不是真正的金子。”

    “我读过一篇童话,”迈克尔说,“说是童话,其实特别悲惨。小孩子要是听了这样的童话,准会哭得睡不着——就是,有一尊王子的雕像,浑身贴满了金片……”

    “《快乐王子》。”昆尼西说,“我真想不到你居然读奥斯卡?王尔德的作品。”

    “是老师布置的,大伙儿都说那门课容易过,写篇论文就行。”迈克尔摸摸昆尼西的脖子,“老师让我回去读这篇童话,你猜他怎么跟我说的?”

    “这是篇优秀的文学作品?”

    “不,他说,‘亲爱的迈克,我知道你读不了篇幅太长的东西……’他认为我智力有点毛病。”

    “说不定他是正确的。”

    “我是没你聪明,大学生。”迈克尔又捏捏昆尼西的后颈,那人怕痛似的蜷了起来,“啊,慕尼黑大学怎么样?”

    “你可以考考试试。”昆尼西说,似乎在黑暗中窃笑。

    迈克尔得开车送昆尼西兄妹去教堂。在夏莉到来之前,昆尼西“警告”迈克说,“待会儿弗兰茨的父母也会去教堂,见了他们——”

    “要用力握手。”迈克尔答道,“用我全部的力气——”

    “握手的时候可以微笑,但别笑成你那样。”

    “我那样?”

    “就是你现在这样。”昆尼西打量迈克尔几眼,“你就穿这件衣服去?”

    “不然呢?”迈克尔整整西装下襬,“这可是我面试时买的!花了我半个月生活费……”

    昆尼西上楼去了,迈克尔坐在钢琴前,用一根手指弹《小星星》。才弹了几个音符,就听到昆尼西喊他上去。他来到三楼,就见昆尼西拿着一件挺括的西装上衣,“穿上。”

    “不用了吧?”

    “快点儿。”

    迈克尔套上那件上衣,上帝啊,这是毛料,可比他的廉价西装象样多了。昆尼西摇摇头,让他脱下来,换上一件白衬衫。衬衫也是昆尼西的,干净笔挺。迈克尔穿上衬衫,又在昆尼西的“逼迫”下套上西装裤,惊讶地发现相当合身。

    “你腿不是比我长吗?”他好奇地提提裤腿,“太神奇了……”

    “洗过之后缩水了,穿着吧。”昆尼西不知从哪找出条领带,迈克尔诚实地摇摇头,“我不会打领带,面试的时候我买了条那种领带,就是套在脖子上,一拽,自动就打好了——”

    “我记得美国军队的制服有领带。”

    “哦,我就随便打个结——‘大妞儿’会弄这玩意儿……”

    “……”

    昆尼西拽过迈克尔,把领带绕到他的脖子上,垂着眼睛打结。只要他使点劲儿,准能勒断我的脖子,迈克尔吸吸鼻子,低下头,看着那双白皙的手,“我想……”

    “啥?”

    “请你学点儿好,我的大学生老爷。”

    昆尼西往后退了一步,“可以了。”

    “谢谢。”迈克尔摸摸领带,“我想……你绝对比我高。你起码得有六英尺,操,我他妈就差一点点……不过我可以四舍五入。”

    “随便你。”昆尼西扬起眉毛,“不过这样一打扮,即便不足六英尺,你看起来也挺像个人了,费恩斯先生。”

    “多谢您的赞美,”迈克尔回敬,“这可都是您的功劳,六英尺高的国王大人。”

    第39章 - 尽管一再声称拒绝回归信仰,但昆

    尽管一再声称拒绝回归信仰,但昆尼西在合唱时的表现依旧可圈可点。他与教堂很相称,迈克尔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尖顶、烛光、彩色玻璃、朦胧的歌声……犹如一幅油画。昆尼西就位于画面正中央,牵动着迈克尔的视线。

    “干净得像个天使。”隔着衬衣,迈克尔摸了摸兵籍牌,《圣经》中提到,“有人摸了什么不洁净的物,或是人的不洁净,或是不洁净的牲畜,或是不洁可憎之物,吃了献与耶和华平安祭的肉,这人必从民中剪除。”“你就是不洁净的物,”他将兵籍牌握紧,“而且,你他妈会把他污染,一起弄脏。”

    弥撒结束后,神父叫住昆尼西,两人轻声交谈了一阵。“卡尔死不松口,”夏莉小声说,“他可是在这所教堂受洗的。”

    弗兰茨?施瓦茨的父母是对标准的德国人,迈克尔尽量绷住嘴角同他们握手。在美国,要是他这么苦着脸和人握手,对方准会以为他胃痛或是不情愿。他们严肃认真地握了手,相互问好。不知为什么,施瓦茨夫妇对昆尼西有种微妙的态度,就像他们的儿子一样。

    “回家吧。”昆尼西回来了,戴好围巾和帽子,“真冷。”

    天空飘起了细雪,一个应景的白色的圣诞节。迈克尔老老实实开车,速度缓慢。他又犯了罪,罪证正躺在口袋里——他掰了一枝槲寄生,虽说他也不确定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用。

    “我不会给教堂一个芬尼,”昆尼西说,“天主教会别想从我这儿掏走一个子儿。”

    “哦,卡尔,”夏莉撅起嘴巴,“霍夫曼神父只是担心你!”

    “担心失去一笔钱吧?”昆尼西讥讽道,“这才是教士们最关注的,他们就是群吸血鬼。”

    “你这样说话可真像个布尔什维克。”迈克尔插嘴,立刻引来夏莉的强烈赞同,“哥哥!你需要信仰——迈克,你觉得呢?”

    “唔,我现在可不好说什么,”迈克尔笑起来,“我都跑错教堂了!一个新教徒,坐在天主教堂的板凳上。上帝啊,那种熏香味儿让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是第一次在德国过圣诞吧?”夏莉换了个话题,小鸟一样愉快地叽叽喳喳,“感觉如何?”

    “姜饼很好吃。”迈克尔想都不想,“比我在美国过圣诞讲究多啦!”

    “哥哥弄得那可称不上讲究。”夏莉咕哝,“他都没摆圣诞树。”

    “掉一地叶子。”昆尼西说,“很难弄干净。”

    “那是因为你洁癖过头了,没有吸尘器弄不干净的地毯,卡尔。”

    “我不认为基本的卫生要求是‘洁癖过头’。”

    “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求你们了,”迈克尔拧下车钥匙,“还是说,德国人庆祝圣诞的方式需要通过辩论赛?”

    这次,连弗兰茨都笑了起来。

    夏莉在十点半离开,迈克尔本以为她会留下。“都怪卡尔,我提议过在老房子过圣诞节。”女孩撅着嘴巴,“我们今年人多,不是吗?”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度过了愉快的几个小时。迈克尔被要求坐在沙发上——沙发换了新的外罩,深酒红色。“唉,沙发,”他抚摸着沙发扶手,“我可以躺着吗?”

    “不行。”昆尼西将衬衫袖子挽了起来,“请你安静。”

    “迈克,”夏莉突然说,“我想问个问题。”

    “请问,尊贵的小姐。”迈克尔翻着一本小说,“‘我定如实相告’——是这样读吧?”

    “没错。”小鸟夏莉飞到他的面前,“迈克,你干嘛不把你太太也接来呢?她一个人在美国过圣诞节,不会很孤独吗?”

    迈克尔放下小说,展示空空荡荡的手指,夏莉惊异地叫了一声,“你不是结婚了吗?”

    “谁告诉你我结婚啦?”迈克尔看了眼厨房,“我是结过婚,但,悲剧的是,老迈克现在是个单身汉。他都过了四个孤单的圣诞节了,可怜的老迈克,小姐要不要多给他几个芬尼的小费呢?”

    “对不起,”夏莉揉搓裙子,“我不知道——”

    “没事,”迈克尔又望向厨房,“我要给你个忠告,亲爱的夏莉——如果弗兰茨以后总喜欢躺在沙发上,那你就要下定决心,抓紧时间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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