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号码 - 分卷阅读2
“我是杜心怡的丈夫,我妻子已经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卡在月底的最后一天!
cp是魏峦x范予歌,纨绔攻x人 | 妻受!
☆、第 2 章
魏峦一下子懵了。
什么?这人说什么?杜心怡死了?这个人是杜心怡的丈夫???
魏峦愣了半天没说出话,还是旁边人捅了他两下他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对着电话那头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她那么年轻,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三年前的事了。”电话那头的男声淡淡道。“人都已经去了,也没什么值得多说的了。请你以后也不用再打电话过来了。”
男人说完,没等魏峦有所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不愿多说的态度相当明显。挂断的盲音响了几下之后魏峦才有些呆滞地放下了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周围的朋友们见他神色异常,也一时间没敢出声。
“怎么了?”张习群试探地问道。魏峦缓了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来,说话时的声音和表情仍然很是难以置信。
“杜心怡……死了?”
张习群也愣住了。不光是张习群,听到了魏峦这句话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有几个人咋咋呼呼地惊道“死了?!不会吧?!”张习群也在愣了一瞬之后忍不住追问了下去。
“那接电话的是谁?是她家人吗?”
“说是……是她丈夫?”这是另一个让魏峦难以置信的问题。当初他和杜心怡恋爱的时候,不说杜心怡到了非他魏峦不嫁的地步,但像杜心怡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是很难回头的。魏峦倒也没有自大到认为到现在为止杜心怡还在为了他守身如玉,但是电话里的男人说杜心怡三年前就死了,那也不过是魏峦出国的一年之后而已,杜心怡这么快就忘了他、跟别人结了婚、还不明不白地去世了?
魏峦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整个聚会的氛围都变了,本来兴致勃勃打算彻夜狂欢的这群人,刚过了十二点就草草收了场。回到家里魏峦还在想杜心怡的事,晚上做梦也梦到了她,翻来覆去都是他以前追杜心怡的时候发生的事,还有他们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那些魏峦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记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魏峦眼皮浮肿,看上去昏昏沉沉的。
他心里很不舒服。这也正常,骤然听到前女友死亡的消息,心里能舒服就奇了怪了,过一阵估计也就缓过来了。可是连续四个晚上做梦都梦到杜心怡,最后一个晚上甚至还梦到她和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浑身是血还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样子,连着四天眼皮浮肿昏昏沉沉地醒来的魏峦终于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
他琢磨了一下,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他表舅。
魏峦的这个表舅在公安系统工作,前些天魏峦回来的时候家里聚会,他跟表舅刚刚见过面。电话里他把大概的情况跟表舅说了一遍,倒是并没有说杜心怡是他的前女友,只说自己听说了这个同学的死讯,想查查到底真的假的。
表舅很爽快地答应了帮忙,没过多久之后就给魏峦回了电话。
“这个杜心怡,是不是以前跟你好过的那个?”表舅不像魏峦一样遮遮掩掩的,直截了当就问出了口。魏峦也没再瞒着:“对,是她。我那天听说她去世了,都不敢相信……还说她结婚了?”
“是结婚了,人也确实不在了。”表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她的死亡证明是三年前的二月开出来的,结婚证是她死之前两个多月才办的。等于说,她结婚之后两个多月就死了。”
魏峦心里凉了半截。这两个疑惑是解决了,可现在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但还没等魏峦开口问,表舅就开口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觉得奇怪吧?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杜心怡的丈夫叫范予歌,也是你们财经大学的。但是他比你还小了一岁,比杜心怡就小了两岁。”
魏峦一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表舅说的“奇怪”是指什么。和自己分手的时候杜心怡是大四,周岁二十一岁,这样算来这个范予歌当时应该是十九岁。而按照他们领结婚证的时间来计算,这个范予歌当时顶多也就是二十岁。
二十岁的男性并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他们的结婚证是怎么领的?
“现在还能查到他们是怎么领的结婚证吗?”魏峦问。表舅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查不到的。现在结婚率一直在降,民政局巴不得年轻人来领证,稍微走点关系、花点钱就能给不够年龄的小孩领证了。我们市还算好的,下面那些地方,就连未成年也能办。”
魏峦眉头紧锁着,顿了一下又问:“那……杜心怡到底怎么死的?死亡证明有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表舅的声音听上去沉了一些。“她是在医院死的。难产大出血,没抢救过来。”
魏峦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都木了。
“难、难产??她怀孕了???”
魏峦声音都变了。表舅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是怀孕了。估计就是因为怀孕了,那男的才急急忙忙跟她领证了吧——唉,人都死了,你也别想太多了。你现在什么前途没有,什么女人没有?这杜心怡再怎么好,现在的你也能谈一个更好的。”
魏峦含糊了几声,浑浑噩噩地挂掉了电话,脑子里一直转不过来。表舅最后那样宽慰他,是觉得杜心怡一定是在跟魏峦谈恋爱的时候给魏峦戴了绿帽子,不然不至于魏峦才出国没到一年,杜心怡就已经结了婚、又难产而死了。魏峦从小就是要面子的,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但魏峦并不相信这一点。
他了解杜心怡,他并不觉得杜心怡是那种会劈腿跟别人上床的女人,尤其是在他们恋爱的时候,杜心怡明显是陷得更深的一方,魏峦追她是出于挑战,她答应魏峦可不是出于这种无聊的意气。
魏峦几乎想要相信,杜心怡怀的孩子根本就是魏峦的。
那就更加奇怪了。按照表舅的说法,杜心怡的丈夫范予歌,跟杜心怡结婚的时候应该还是个大二的学生。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孩,为什么要跟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结婚?还在妻子死后这么多年仍然保留着她的电话?难道这个范予歌是杜心怡的暗中追求者,并不在意她怀着谁的孩子,只想跟她在一起?
天底下还有这么伟大的爱情吗?魏峦冥思苦想了一阵,还是得不出任何结论,于是他找表舅把杜心怡的死亡证明要了过来,然后根据证明查了查杜心怡当年难产死亡的事。
巧合的是,他还真碰上了当年的一个实习小护士,现在已经转正了。
“这个女孩啊,我记得。”给她看了杜心怡的照片之后她想了起来。“照片上挺好看,来的时候没这么好看了,瘦得都快脱型了。怀了五个多月了才第一次过来做产检,一大堆问题,我们主任都说难搞。但孩子已经那么大了,也就只有继续妊娠了。”
“她老公陪着她来的。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她弟弟,长得特别小。对她倒是挺好的,往医院里跑得特别勤。但是除了她老公之外,一个别的来看她的人都没有。我们那时候就猜他们俩是不是私奔出来的,毕竟大着肚子,男方女方都没有家人在身边,这样的情况医院里也有,大多都是私奔出来的。”
魏峦越听越觉得难受。杜心怡家里的情况他很清楚,父母都是他们那个小县城里的中学老师,家境虽然不好,但管教很严格,一直要求女孩子要自尊自爱。这样的家庭,对一个未婚先孕、男朋友又不知所踪的女儿,怕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那……她后来难产,应该也挺痛苦的吧?”魏峦心里发沉地问那护士。
“痛苦……女人生孩子可不就是受苦吗,顶多是苦多苦少罢了。她……虽然说是受苦,但是比起很多孕妇,她已经算是还好了。她怀孕前期营养不良,胎位也不正,当时其实是小产了,预产期根本没到。送进手术室之后大出血休克,后来……也没救回来。”
“所以你真要问她当时是不是受苦了,休克的其实还算好,毕竟后来也没知觉了。好好一个姑娘……”那护士又拿起照片看了看,不甚唏嘘。
“小产……”魏峦感觉到五脏六腑似乎都绞到了一起,难受得让他想发狂大叫。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平复下情绪:“那她丈夫呢?”
“她丈夫还好吧,情绪也算稳定的。其实她那个状况,生产的时候肯定得出问题,只不过是问题大小罢了,我估计她丈夫应该已经有这个思想准备了。”
“她丈夫也挺惨的。年纪轻轻的没了老婆,还要一个人拉扯孩子。自己看着还是个孩子就带着个拖油瓶,以后还不知道……”
“孩子?!”魏峦一下子喊了出来,把那护士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她预产期没到,是小产了吗?她的孩子……救回来了?”他急急地抓着那护士问。
“她怀的是双胞胎。”护士解释道,“男孩一直卡在里面,要了她的命。女孩子是顺利生出来了的。”
☆、第 3 章
杜心怡留下了一个女儿。
这个事实让魏峦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这个孩子有多大的可能性是魏峦自己的,左思右想了半天,他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整件事情看上去依然有不少疑点,魏峦拿着收集来的范予歌的资料陷入了思索。
他还是决定先去见见范予歌,还有那个名叫范薇薇的、很可能是魏峦的女儿的孩子。
范薇薇今年三岁了,第一年上幼儿园。魏峦就是在幼儿园放学的时间,第一次见到了范薇薇,和来接她回家的范予歌。
范薇薇长得非常可爱。粉雕玉琢的一张脸,白皙幼嫩的脸蛋上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动不已。她穿着泡泡袖的公主裙和一双漂亮的小红皮鞋,拉着她旁边的男人的手蹦蹦跳跳的,非常快乐。幼儿园门口不时有其他小朋友和家长同这对父女打招呼,看得出他们在小朋友和家长中间都很受欢迎。
魏峦跟在他们后面。这个距离能隐隐约约听到范予歌和范薇薇说话的声音,范薇薇说话和她的脸一样可爱,脆生生的,奶声奶气地对范予歌说着幼儿园里幼稚的趣事。小孩子的语言组织能力不强,范薇薇说得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但范予歌没有半点不耐烦,语气里带着笑地跟范薇薇聊着天,声音温润如水,一听就知道是个脾气非常好的男人。
没走出多远他们就遇到了一条大型犬。这狗主人是个瘦小的老年男人,虽说牵着栓绳,但那狗身型太大,看上去不像是遛狗,倒像是狗遛人。那大狗几步窜到了范予歌和范薇薇面前,“汪汪”地叫了两声,高度都快到范予歌的腰了,往上扑了两下更是显得高大骇人。
范薇薇看上去有些害怕。
“没事的。”范予歌一点也不害怕。他温柔地对着小姑娘笑了笑,然后把她抱了起来。范薇薇被男人抱在身上,胆子大了点,还试探着向那大狗伸出了手。
但中途被范予歌一把拦了下来。
范予歌一手抱着范薇薇,一手抓着她的小胳膊,对那狗主人说:“大爷,可以让我女儿摸一摸吗?”声音神态都很是和气。那狗主人看上去面相并不好,但看着范予歌和范薇薇倒也没什么脾气,摆摆手说:“摸吧摸吧,不咬人的。”
范予歌这才放开一只手,微微矮下身来让范薇薇轻轻摸了摸大狗的脑袋。
大狗“呜呜”两声,听上去也挺开心的。范薇薇没了刚才的胆怯,咯咯地笑了起来,在范予歌的教育下跟狗主人打了招呼、道了谢,然后和那一人一狗分开了。
魏峦微微眯了眯眼。
范予歌把范薇薇放了下来,让她自己走。两人已经走到了离幼儿园有段距离的地方,周围看不见其他家长和小朋友了,魏峦便加快了脚步,几步上前追上了范予歌和范薇薇,转到了他们的面前。
“您好,我叫魏峦。”他用礼貌的语气和声调同范予歌打了个招呼,“我是杜心怡的大学同学,之前跟你通过电话的。”
一瞬间,范予歌镜片之下的眼睛瞪得非常大,有那么两秒钟他张着嘴巴,似乎吃惊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看来他是知道魏峦这个人的存在的。
但范予歌很快就回过神来,吃惊的表情被他收了个干净,转而显出一副淡漠的样子。
“你好。有事吗?”
魏峦并没有被范予歌的淡漠反应刺激到,仍然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说:“我听说了杜心怡的事,很意外,也很痛心。”他微微垂下头,自己知道自己说的并不是假话。
“听说她结了婚,有了孩子,我就想过来看看……”他低下头看了看范薇薇,可爱的小姑娘正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魏峦像是被击中了一样感觉到了萌,于是他蹲下身来对范薇薇笑道:“你好啊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范薇薇,”她显然是个胆子挺大的姑娘,魏峦向她搭话她不仅不怕生,反而很感兴趣地歪着脑袋问:“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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