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号码 - 分卷阅读29
范予歌刚想推开魏峦否认,魏峦就毫不客气地再次把范予歌搂紧,然后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爽朗地对薇薇说:“是啊!”
“你……!”范予歌一张脸羞得通红,气急败坏地看着魏峦。魏峦没心没肺地朝他笑开了,一脸的灿烂,像是最美丽的庭院里开出的最鲜艳的花朵。
“这有什么?上次不都跟薇薇说过了?叔叔喜欢爸爸,所以想要亲亲他呀。”
“可是爸爸不是说过,只有最亲的亲人之间才可以亲亲吗?”
“对呀,”魏峦终于放开了范予歌,弯腰伸手摸了摸薇薇的小脑袋:“叔叔现在也是你和爸爸的亲人了,而且是最亲最亲的那种。所以叔叔和爸爸之间就可以亲亲了呀。”
终于回过神来的范予歌使劲儿把魏峦往后扯了一下,红着脸小声怒道:“你……都跟孩子说些什么呢!”
“说实话呀。”魏峦对他嘻嘻地笑,然后用只有范予歌才能听清的音量和他咬耳朵道:“不过我们之间不光能亲亲,还能做很多其它事情呢……”
范予歌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脸红得像是煮熟了,微微鼓起嘴巴的样子可爱得像包子一样,让魏峦特别想现在就咬上一口。可惜白里透红的小包子只狠狠瞪了魏峦一眼,一点都没给他咬上来的机会,就带着薇薇去洗漱了。
“唉…………”魏峦发出了一个甜蜜的叹息,心里高兴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第 33 章
这天早上的魏峦简直一点都不想去送薇薇上幼儿园,更不想去上班,他就想和范予歌腻在一起。可是世上哪有那么爽的事呢?该送薇薇去幼儿园还得去,该上班还得去上班,啥都跑不了。
上班的时候魏峦还开着范予歌今天上午直播的视频。平板电脑里的小情歌脸色比往常还要红润,笑容也甜蜜得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激凌蛋糕,不知道是不是魏峦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今天的范予歌看上去比他以前所有的直播加起来都要幸福开心。
魏峦忍不住傻笑起来,恋爱的甜美在他身体里氤氲着,慢慢地冒着小泡泡。
cupress一直没有再给他发站内信,通知小情歌的午夜场房间号,看来这几天小情歌都没有再开午夜场直播。魏峦沉浸在甜蜜和满足感之中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范予歌的这份工作,在他看来这件事光和范予歌说还不够,更需要跟何冠阳详谈一次。
更何况他想找何冠阳谈的,也不光是这件事。
范予歌一听说魏峦想找何冠阳谈谈,心里就明白了一半。他抿了一会儿嘴唇,然后抬眼看向魏峦:“我知道这份工作见不得人,你也看到了我直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其实没指望你能全盘接受,如果你……”
魏峦急忙伸手掩住了范予歌的嘴。突然被止住了话头的范予歌一脸懵,魏峦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对他说:
“我唯一觉得难受的,就是除了我以外世界上还有别的男人见过你那么……勾人的样子。这不是我无法接受你的工作,而是我的嫉妒心在作祟。”
他轻轻地放开了手,看着范予歌没有之前那么高兴了的表情,觉得有些心疼,于是伸手将范予歌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知道你受苦了,对不起……”他搂紧怀里的身子,感受着这能够肆意拥抱、亲吻心上人的幸福和不易。“别再让我心疼了,好不好?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这种什么接不接受的事,我们以后都不要提了,好不好?”
“你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没有什么是我无法接受的。你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是你自己,就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我爱你。”
怀里的身子像可怜兮兮的小猫小兔一样温热地颤抖着,范予歌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抱住了魏峦的腰,把脸埋在了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当晚他们就电话约了何冠阳,说请他吃饭、出来聊聊。这并不符合何冠阳和范予歌一贯的交往风格,所以何冠阳也就一听就听出了他们有事要说。
“出去吃饭就免了吧,我有点累,不然你们明天来我这儿算了。”
何冠阳的住处范予歌去过几次,而且那片住宅区魏峦也不算陌生,他也有熟人住在那儿。开车过去的路上魏峦不禁感叹这个cupress当家王牌主播真的好赚,那片住宅区的价位他是知道的,而且光有钱也没用,不是什么人都有能力在那儿买房子的。
“那里倒不是阳哥买的,应该是高家送给他的房子,虽然他一直说那不是他的房子,不过写的应该是他的名字。”
魏峦讶异了一下:“那个高家大少爷还真是他的榻上宾啊?那少爷应该比我年纪还小吧?”
范予歌露出了一个有些难以捉摸的笑容:“他和高家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的,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
魏峦耸了耸肩。虽然何冠阳和高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他能搞得明白的,但眼前的独栋别墅却是真实生动得如假包换。这里比魏峦自己的本家面积还大不少,魏峦的本家就是魏海华和简洁现在住的那座独栋别墅,那房子差不多是个法式四合院,而眼前这栋何冠阳的别墅,就几乎是个庄园了。
魏峦把车开进了院子里,院子里显然是由专业园艺师设计的,相当具有艺术情调。别墅一共三层,地下肯定还有一层,院子里就有一个半露天的阳光茶室,很是奢侈享受。
进了别墅魏峦就更加合不拢嘴了,他也不是没住过比这里更大、更奢华、更金碧辉煌的别墅,但是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别墅里最显眼的地方挂自己的裸体画像的。
那是一副足有三层楼高的超级巨幅油画,画上的男人有着一具瘦削却很有力的身体,宽肩窄腰长腿翘臀,不着寸缕的背影坦率地展示着自己令人叫绝的美。他微微侧过脸来看向画面外的观众,眼神是一种混杂了颓废、不羁、和野火般旺盛的生命力的性感,而他的一只手则举得与头顶平齐,手上拿着一个玻璃器皿,正在往自己的肩背后方倒下血红色的颜料。
魏峦几乎被震住了。这幅画正和画中人的眼神一样,狂野、性感,又有着极强的生命力,魏峦呆呆地站在客厅,仰头看着这巨幅油画,一时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直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上方慢慢降了下来。
“怎么?看我的盛世美颜看呆了吗?”
魏峦这才回过神来,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何冠阳披着一件肉色的丝绸睡袍就下楼来了,头发乱七八糟,胡子也没刮,看上去不修边幅到了极点。
但……仍然性感得要命。魏峦在心里暗暗地吹了声口哨,心想高家那少爷摊上了这么个妖精,还真是有他受的。
“看呆了倒不至于,我只是惊讶于居然有人在家里挂自己的裸|照,还是那么大一幅。”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何冠阳没骨头般晃到了吧台后面,“这里不是我家,我只是住在这儿罢了。至于房子的主人为什么那么品位清奇地挂这么大一幅我的裸|照…………据当事人说,是为了在这房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一边看我的裸|照一边艹我——喝什么?”
………………………………
还“喝什么”,要是魏峦现在正在喝东西,怕是会被何冠阳说出来的话呛死。他不禁在心里暗叹果然跟这何冠阳搞在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一般人,何冠阳快手快脚地在吧台里忙活了开来,最后端过来的是一扎风味相当不错的百香果柠檬茶。
几个人坐到了沙发上,喝茶的时候魏峦就清晰地感觉到何冠阳那冰箭般的目光在自己和范予歌的脸上逡巡着,等到大家都放下了杯子,何冠阳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道:“看这样子,你们俩是在一起了?”
“是啊。恭喜我们这对新人吧。”魏峦大大方方、脸皮颇厚地回答道。闻言何冠阳先是翻了魏峦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范予歌咬牙叹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范予歌脸上一红,朝魏峦看了一眼之后才对何冠阳温和地笑着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魏峦的雷达立刻竖了起来:“没办法是指什么?”
范予歌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去小声说:“是指……喜欢你,这难道不是没办法的事吗。”
魏峦瞬间心花怒放、笑逐颜开,要不是何冠阳在这儿他肯定现在就把范予歌扑倒在沙发上了。可惜何冠阳正以一副挑剔丈母娘般的嘴脸瞪着魏峦,魏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搂过范予歌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何冠阳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妈的,在老子的地盘上给老子秀恩爱长针眼?我看你们是没见过我赶人的范儿是吧?”
他越气,魏峦倒是越来劲儿,干脆就搂着范予歌不撒手了:“赶人就不必了,不过要是小情歌从你们网站光荣下岗了,这应该不算赶人吧?”
何冠阳眯起了眼睛,眼尾的那颗红痣似乎愈发显眼了:“哟,这敢情是a v女|优的套路啊,要结婚生孩子了就上岸不拍了?槽点密集得都能出考试卷了吧。”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我倒要问问了,你们究竟是能结婚啊还是能生孩子啊?还是你跟千八百个男人上过床了,现在着急忙慌地要跟以前的男人们撇清关系啊?”
何冠阳不规不矩的措辞让魏峦肉眼可见地迅速皱起了眉头。而范予歌仍然很好脾气地笑着,用一种安抚般的语气对何冠阳说:“没人想撇清关系,我只是想换一种生活而已。”
“换一种生活?”何冠阳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了。你说要放弃你的工作,放弃你现在赚钱的营生,换一种让别的男人养你的生活,你怎么就这么自信呢?你们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你什么保障都没有,现在连工作都要丢掉,那以后他变心了、不再喜欢你了,你该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你连薇薇都会失去,你后悔都来不及。现在被他甜言蜜语的就冲昏头脑了?我在直播里说过那么多次哥哥艹我,哪次是真的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话我跟你说过一万遍了你不信,就偏跑去信这么个花言巧语的男人。”何冠阳“啧啧啧啧”地摇着头,摇头晃脑地讽道:“六月飞霜不过如此啊!”
魏峦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结果就变成了一副古怪的表情。范予歌忍笑没忍住,肩膀正在可疑的颤抖着。还没等他俩开口说话,从这个硕大客厅的某个看不见的方向上就传来一个凉飕飕的陌生男声:
“有些人明明自己都没有资本,靠男人养活到现在,现在反倒拦着不让别人过这种生活?”
那陌生而华丽的男声越来越近,最后直近到了何冠阳的身后,从他的沙发后面走了过来。
“怎么?你这日子过得怎么不如意了?说出来我们商量商量?”
魏峦抬起头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不速之客”。他看上去二十出头,皮肤有点黑,但是十分年轻俊美,穿着一套黑色带装饰铆钉的皮质套装,胸前挂着个夸张的十字架项链,打扮很有种轻哥特的味道。他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带着南方口音,魏峦也一下子就猜出这人是谁了。
不算是什么“不速之客”,因为人家显然根本就是这房子的主人——看来这就是r≈ap;ap;w的下一代掌舵人,高家唯一的大少爷高幸。
而这位高幸现在看起来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他的表情冷冷的,不善的目光在魏峦和范予歌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皱着眉头对范予歌说:“你怎么又来了?”
范予歌刚想起身和他打招呼,何冠阳就把身子大幅度地转向了高幸,轻佻地对他挑了挑眉:“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他翘着二郎腿,一只修长好看的脚踢啊踢的,有意无意地蹭着高幸的膝盖,姿态无比魅惑。
“我怎么就没有资本了?”何冠阳含笑看着高幸说:“愿意花钱艹我的男人能从长安街排到埃菲尔铁塔。我只需要跟他们上床,既能赚钱养活我自己,又能收获多种多样、多姿多彩的高潮,还能抚慰无数男人们空虚寂寞的灵魂和鸡扒,一举多得,这买卖多划算。要不是你和你爸死活不让别人艹我,那些男人们何至于沦落到要靠屏幕里的我来意|淫真枪实弹艹我的滋味呀。”
魏峦听得目瞪口呆。他本来以为他自己已经够没皮没脸了,没想到现在见到一个比自己更加没皮没脸的究极进化战士。高幸看上去似乎快要被气死过去了,他脸色铁青,掐着何冠阳的脖子就把他摁在了沙发上。
高幸显然是手劲极大,何冠阳本来就细的脖子上硬生生被他掐出了明显下陷的手印,脸也充血胀红了。范予歌慌了起来,想要把高幸拉开的时候何冠阳伸手轻拍了拍高幸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哑着嗓子还在说笑话:
“这么有兴致?想在人家面前玩儿活春宫啊?我是没问题,但要是泄露出去了你那高氏名品鸡扒在结婚之前就操过男人的皮炎,恐怕不是太好吧?”
高幸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你是故意想把我惹火的吗?”他的声音里饱含怒意,手上使劲儿,把何冠阳推在沙发上放开了手。何冠阳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被掐过的红印子,他不太在意地揉了揉脖子,咳了两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相亲结束了?”
高幸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还着了你和老头子的道了——你们是不是就想快点把我赶走,好让你们双宿双栖?告诉你,别做梦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何冠阳:“想赶我走?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我一天没死,我就要继续艹你,你等着看是我活得久还是老头子活得久。”
何冠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别冤枉好人啊。那是你爸的主意,不关我的事,你们家的事情我才懒得插手。”他懒懒地看了高幸一眼,“再说老子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有什么不对,让你早点谈婚论嫁、给你爸留个后,也省得你那帮叔叔伯伯一天到晚的不消停。”
高幸还想再怼回去,何冠阳却软绵绵地靠进了他怀里,没骨头似的伸了个懒腰,猫一样在他胸口蹭了蹭:“行了行了,咱们的事儿就别当着外人的面嚷嚷了,也不害臊……”他的声线听上去和之前的不同了,委屈巴巴的很是招人疼,“刚起床就听你扯着嗓子骂我,吵得我头疼,你还掐我……我脖子上留印子了吧?还让我怎么直播……”
高幸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就没脾气了,本来冷着的一张脸也软化了下来,虽然神情还是不好看,但没再说什么,只坐正了身体把何冠阳抱了住,抬起他的下巴仔细查看了一下他脖子上的淤痕,确定了没什么大碍之后又给何冠阳按摩起了太阳穴,一系列动作都自然无比。
魏峦和范予歌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叹为观止。
何冠阳舒服地靠在高幸怀里半眯着眼,眼睛瞥到魏峦就随意地给高幸介绍了一下,两边算是认识了,何冠阳一眼扫过魏峦和范予歌,对范予歌说:“我现在是不会发你隐退的声明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范予歌沉默了一下。魏峦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把话头扯了过来。
“那你要怎样才肯让他隐退?”
“不是我要怎样,是你们要怎样。”何冠阳纠正道,“没有经济资本的人在情感关系里是没有地位的,我说过了,他不能没有傍身的东西。光凭男人情到浓时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什么都保证不了,否则全天下的男人至少要被天打雷劈劈死三分之二。”
魏峦并没有因为何冠阳这一番话而产生不快的情绪,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何冠阳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明明能写出那么好的小说,他也喜欢这份工作,这才是他应该做的。我不会让他就这么在家做个家庭主夫,他喜欢写小说就应该一直写下去,我会让他在这个他喜欢的行当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何冠阳那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眼里划过一丝审视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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