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遗孀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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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栖笑完了,举起手机,眯起眼睛打开微博。

    他看见了宫行川的回复,喜滋滋地对着“嗯”傻笑。

    笑的同时,私信里铺天盖地涌入黑粉的咆哮。

    —时栖,你怎么不作妖了?

    —不卖屁股,你就抢不到资源?

    —这么多天不出现,一出现就找宫行川,你息影算了!

    …………

    不堪入目的字眼在时栖眼前飞速滑过,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迅速编辑了一条微博,艾特了宫行川。

    时栖v:宫氏集团董事长宫行川 金主爸爸,求资源qaq

    紧接着,他就收到了lily的夺命连环call。

    lily哭着吼叫:“时栖,你下次发微博之前告诉我一声,我去买速效救心丸!!!”

    他不走心地安慰:“没事的lily姐,我没发什么奇怪的东西。”

    lily差点厥过去:“你……你叫宫行川金主爸爸……这叫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说到最后,都是在嘶吼了。

    “《偷香》现在的投资方是方权有限,宫行川又买下了整个方权,我叫他金主爸爸有什么不对?”没人比时栖更会演绎“振振有词”。

    不对,不对大发了!lily心想。

    宫行川和宫凯的关系扑朔迷离,无数人明里暗里猜测他们是“父子”。时栖不发话还好,一开口,就来个响当当的“爸爸”,你要人家怎么想?

    “时栖,宫凯刚死没几天,你得……装一下悲伤。”lily精疲力尽地将手机夹在肩头,双手在电脑键盘上飞速跳动,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上了何岚。

    lily:时栖又抽风了,你快帮我探探宫先生的口风。

    何岚:?

    lily:时栖微博截图jpg

    何岚:……

    何岚:等我一分钟。

    lily在等待何岚的时间里,气若游丝地问电话那头的时栖:“祖宗,你还要做什么,提前通知我一声。”

    时栖思索了可能一秒,然后飞速吸气,语气轻快:“我要追宫行川……我要把他追回来。”

    因为宫行川还记得在教堂里放小羽毛呢。

    第十七章 你和宫行川搞到一块去了?

    哗啦啦的浪花给海岸线镀了层银边。

    考虑到lily脆弱的心脏,时栖含笑转移了话题:“lily姐,作天作地的小栖要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我可高兴死了。”lily咬牙切齿。

    却又颇感欣慰。

    时栖和宫行川重逢后,以自己的方式消沉。

    他不和抢了自己男一号的顾兮当面起冲突,不和屁|股歪到南天门的导演撕逼,隐忍得堪称“佛系”。

    在外人看来,时栖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只有一直带着他的lily姐知道,时栖心情不好。

    非常不好。

    如果时栖心情好,哪怕宫家的人死绝了,他也会把顾兮呛得无话可说,再把导演的话录音往微博上挂。

    他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lily并不喜欢棱角太过分明的艺人,时栖太有个性,且桀骜不驯,但是他身上的闪光点让缺点也变得可爱。

    他是天生的演员,老天爷赏饭吃,不走这条路,浪费!

    lily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何岚:宫先生还在开会。

    lily:他发现时栖发的微博了吗?

    何岚:宫先生盯着手机看了一分钟,应该发现了。

    lily:……好,我明白了。

    既然宫行川都没表态,她就更不用强迫时栖删微博了。

    况且这时候删,屁用没有。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lily觉得自己的发际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后移了。

    网上闹得再怎么天翻地覆,也影响不了时栖的好心情,他在沙滩上打了几个滚,瘫着晒太阳。

    手机又开始振动。

    时栖以为是lily打来的,看也不看就接通了。

    他喜滋滋地说:“怎么,你还没高兴够?要不我带你去见宫行川……”

    “时栖。”干涩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时栖从梦境中狠狠跌进现实,攥着手机的手暴出了青筋。

    那个声音问:“宫凯的头七,你怎么不回家?”

    时栖短暂人生的头十六年,过得如同每一个不幸的孩子。

    他有一个酗酒的父亲和一个斤斤计较的母亲。他们一起住在老城区的筒子楼里。

    筒子楼半旧不旧,拆迁的传闻街坊邻居口口相传。似乎每一个人都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住,就能靠着拆迁安置费摆脱贫苦的折磨。可年复一年,墙上的“拆”字有了无数个版本,拆迁队却没来,而楼,依然在。

    时栖喜欢筒子楼,筒子楼里有人情味。

    他站在门前,能看见斜对面的胖婶子卷起衣袖煮红烧肉,也能看见隔壁老大爷伸出窗台晾衣服的手。

    筒子楼里有着人世间所有平凡人的缩影,时栖的父母却不愿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大概就是这一类人。

    时栖酗酒的父亲常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他有时放学回家,开门声大了些,就会被踹进房间,挨一顿揍,然后在对方短暂的清醒里,收获追悔莫及的道歉。

    起初时栖会原谅父亲,后来他明白了,道歉不过是家长的另一种借口,于他父亲而言,更像是下一次踹人的保证。

    所以十六岁的时栖选择了反抗,他去夜总会洗盘子,好巧不巧,遇见了宫行川。

    他是他惨淡人生中的微光,是他在绝境中幻想的春风沉醉。

    时栖接完电话,走到了停车场,叼着烟,心不在焉地抽。

    他以为宫凯死了,爸妈就会放过他。

    事实证明,时栖把事情想简单了。

    时栖驱车回城,在高架桥上选择了一条陌生的道路。

    他回家了。

    老城区的筒子楼屹立不倒,楼下摆着三四张麻将桌,穿白汗衫的中老年男人围在一起,仿佛苍蝇围着腐烂的肉。

    时栖的车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但他没把车停下。他绕着筒子楼转了两圈,踩下油门走了。

    时栖嫁给宫凯后,父母搬到了筒子楼隔壁的新小区。

    隔着一条街,高档公寓的广告贴得到处都是,时栖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把车开到父母家楼下,戴上口罩,匆匆上楼。

    楼道里散发着水泥沾水后特有的土腥味。

    时栖走得急,满身是汗,连额角都开始滴落汗水。

    他想起黑暗狭窄的柜子,想起沾满冷水的藤条,想起很多很多他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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