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遗孀 - 分卷阅读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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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哗啦啦。

    拉链在时栖的指尖翻飞。

    宫行川抓住了他的手。

    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时栖晃晃手指,仰起头,踮起脚尖亲吻宫行川的下巴。

    “不许再乱跑了。”宫行川叹了口气。

    时栖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好好。”

    宫行川知道他没听进去,无奈地垂下了眼帘。

    电梯来到了十二层,时栖拉着宫行川跑到房间门口,发现了一束紫色的勿忘我。

    宫行川弯腰将花拾起,神情莫名。

    时栖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拽住宫行川的衣袖,轻声问:“是给我的吗?”

    “‘爱栖永恒’……”宫行川压抑着怒火,把花里的照片拿出来,“有人跟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宫行川并没有特地隐瞒行程,在他看来,被记者拍到才好,省得有心人再打时栖的主意。可眼前的几张照片,明显是偷拍:躲在和平饭店的泡沫板后和宫行川拥抱的时栖,在平行世界酒吧醉醺醺地跳热舞的时栖……

    有一个人贪婪地渴求着他,如影随形。

    宫行川捏着照片,越发怒火中烧:“没报警?”

    “这是我的粉丝……”他小声辩解,“我刚出道的时候,只有他喜欢我。”

    “你缺这一份喜欢?”

    “叔叔,我刚出道的时候只有他喜欢我!”

    宫行川压低声音:“那我呢?”

    时栖愣住了。

    “小栖,你总是让我头疼。”宫行川把花塞进垃圾桶,撕碎了偷拍的照片,背对着他冷冷地说。

    时栖不知所措地绞紧了双手。

    宫行川是在对他说喜欢吗?

    “你出道……”宫行川低低地报出了几部剧的名字,“不就拍了这么几部剧吗?”

    “……”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穿过的戏服收藏在衣帽间里?”

    “……”他红了眼眶,踩着宫行川的影子往前蹭。

    “小栖,你不缺那一份爱。”宫行川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声轻哼,“有我的还不够吗?”

    时栖再也忍不住,飞扑过去,抱着宫行川的脖子往上蹦。

    宫行川转身,抬起胳膊托住他的屁股,冷着脸,却绷不住上扬的唇角,只能虚张声势地瞪过来:“够不够?”

    三年前的时栖肯定会说不够。

    那时的他还没被现实摧残,恃宠而骄。

    三年后的时栖只会含泪亲吻宫行川的嘴角。

    他什么痛苦都经受过了,带着一身的伤,死皮赖脸地回到宫行川的身边。

    没人知道表面上气焰嚣张的时栖,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求求你,别再丢下我。

    大家只看见他光鲜亮丽的外表,无人知晓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但是宫行川再次向他伸出了手——在被他深深伤害以后。

    “行了,以后有我。”宫行川任时栖撒了会儿娇,然后打电话给陈晗,说要换个地方住。

    “不住酒店了?”时栖擦擦眼泪,勾着宫行川的小拇指犯迷糊。

    “不住了。”宫行川放下手机,“这里不安全。”

    “可节目组也住在这里。”

    “没关系。”宫行川回屋帮时栖收拾行李箱,指尖滑过某个隐秘的口袋时,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摇头,“剧组的事情我来解决,你记得和经纪人说一声,我们不在这里住了。”

    陈晗连夜在半山腰租了个带小院子的别墅。

    时栖跟在宫行川身后进屋的时候,家政阿姨刚打扫完阁楼。他站在阳台上向下眺望,丽水影视基地的盈盈灯光映成了银河。

    “宫先生,您看看还缺什么,我现在就去买。”陈晗大半夜跑出了一身汗,拎着公文包喘气。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宫行川把西装脱下,搭在沙发背上,扭头看时栖踮起脚尖眺望远处的风景,柔软的发丝在风中肆意地飞扬,忽然觉得换住处的决定是对的。

    陈晗静悄悄地走了。

    “陈秘书真辛苦。”时栖吹够了风,回到室内觉得热,当着宫行川的面将卫衣脱了,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晃悠,“这都快凌晨啦。”

    宫行川依旧是那身扣到领口的白衬衫,卷起的衣袖,每个褶子都透着精英式的性冷淡。

    时栖跃跃欲试,故意用手抚摸喉结——他知道宫行川喜欢他脖子上的小黑痣。

    “为什么带套?”宫行川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扯开领口,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说爱我,我永远不会干你。”

    第三十六章 你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

    这话说得可太直白了,时栖一下子怔住了。

    宫行川低低地笑起来,而虚张声势的时小狐狸已经缩回阳台,装模作样地看起了风景。

    “饿不饿?”

    他揉揉肚子,说:“不饿。”

    “饿了就说。”宫行川不懂娱乐圈里那一套瘦身的标准,卷起衣袖走进厨房,“我让陈晗买了些鸡胸肉……”

    时栖脱口而出:“我要吃黑椒味儿的!”

    说完,又想起lily的忠告,生怕晚上吃夜宵长肉,上镜不好看,纠结地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叹气。

    宫行川见时栖发愁,就将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单手控出一根,叼在嘴里含着。

    时栖以前不喜欢烟,也不喜欢酒,宫行川为他戒了酒,少抽了烟,可是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曾经恨透了这些的时栖,也会叼着烟,吊儿郎当地在镜头前抽了。

    他抽烟和别人不一样,很注意形象,有偶像包袱,会用修长的手指将烟夹紧,缓缓送到殷红色的唇边,轻轻吸一口,再仰起头,含蓄地吐出淡灰色的烟雾。宫行川不喜欢时栖抽烟,又不得不承认他抽烟时有种颓然的性感,美得很艳丽。

    时栖盯上了宫行川手里的烟,喉咙干涩。

    他是当了演员以后,才开始抽烟的。那时候的时栖刚离开宫行川,整夜整夜失眠。他有时撑不住睡着了,会在半梦半醒间听见宫行川的声音。

    宫行川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在重复他们决裂时那句:“你走吧。”

    时栖自噩梦中惊醒,喘着粗气从床上爬起来,哆嗦着摸到烟,手指颤抖,点不着火,好几次把指尖烫伤,才终于吸到一口清冽的尼古丁。

    窗外的天要亮不亮,绛紫色的云朵堆积在天边,和墨色的天际融为一体。

    他眯起眼睛,等待金色的朝阳刺破黑夜,再昏昏沉沉地栽倒回床上,听着宫凯开门关门,离开家,然后将烟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翻身躲进厚重的被子里。

    那时的日出仿佛有声音,阳光如流水,漫过窗台,一点一点将他淹没。

    时栖痛恨白昼,任何一丝光亮都让他窒息。可黑夜也将他排斥在外,他只能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靠着咖啡和烟草熬过漫长的夜晚。

    后来时栖爱上了冬天。

    冬天的黑夜格外漫长,晨光昏沉,有时下雪,晦暗不明的天光无法挣脱阴云的束缚,眨眼就到了月亮升起的时刻。

    那是时栖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候,天边热热烈烈烧成一团火,他在火光中迎来寂寞的夜色。

    风隔着玻璃窗肆意咆哮,他在万家灯火亮起以前,拉上了卧室的窗帘。

    而现在,深夜时分,宫行川卷起衣袖,站在电磁炉前,为时栖炸一块新鲜的鸡胸肉。

    他站在旁边指点:“要橄榄油,不要放盐。”

    宫行川按照时栖的要求做出一份黑胡椒鸡胸肉,然后看着他抱着盘子,缩在沙发里默默地咀嚼。

    宫行川问:“你为什么要带安全套?”

    时栖把大半张脸埋进盘子:“以前的,忘记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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