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遗孀 - 分卷阅读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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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

    可谁不希望自己被别人喜欢呢?

    时栖是个出了道的艺人,正因为他接受了无穷的恶意,才比别人更期望得到粉丝的认可,也比别人更不敢接受粉丝的喜爱。

    “现实中都是很好的人,为什么要为了我,在网上挨骂呢?”时栖困惑又认真地说,“叔叔,我问心无愧就算了,可我当初……当初的的确确离开了你。”

    宫行川反问:“那又如何?”

    时栖发出了几声绝望的呜咽。

    “是我不该放你走。”宫行川的掌心贴在了他的腰间。

    即使那些伤疤已经淡去,或是早已没了痕迹,宫行川依旧记得,时栖曾经为了它们心灰意冷,也曾因为它们几欲死去。

    “小栖,你不该自责。你该问我,当初为什么没能把你从……”

    时栖忽而伸手,捂住了宫行川的嘴:“别说了。”

    久未想起时向国和丁欣,他的内心深处居然未曾泛起一丝波澜。

    曾经提起就如同撕裂伤疤的痛,就这么消散在了风里。

    时栖不想听见宫行川自责。

    “是我自己的选择。”他闭上眼睛,仔细听着叔叔沉稳的心跳,人也跟着沉静下来,“怨不得别人。”

    “时栖……”

    “叔叔,你听我说。”时栖抢下话茬,眼里的光渐渐坚定,“我不会再陷进去了。”

    “……我怎么能为了这种人渣再伤害自己呢?”

    宫行川吻了吻他的掌心,然后顺手关掉了直播。

    时栖注意到了:“手机怎么了?”

    “没怎么。”宫行川翻身将他重新,“天黑了。”

    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时栖红着脸曲起膝盖,据理力争自己累得不行,可惜最后还是败在宫行川的攻势下,第二天又睡到了中午。

    然后热搜爆了。

    这回不是因为时栖,而是因为宫凯。

    宫行川主导的直播内容引起了轩然大波,又因为有心人放出宫行川和宫凯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料,时栖的粉丝开始大肆讨伐他的前夫。

    无数人怀疑宫凯有暴力倾向,还有人从过去的照片中,寻到了时栖手腕上的模糊疤痕。

    时栖曾经尝试过割腕自杀。

    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仿佛宽广海洋下的一股暗流,冷冰冰地穿梭在每一个关注这件事的人心中。

    他们开始道歉,为自己过去说过的每一个字。

    时栖转发宫行川的那条微博下,留言几万几万地暴涨。

    有祝福,也有对不起。

    那些讨厌时栖的人,因为他在直播中的真情流露,追悔莫及。

    那些喜欢时栖的人,因为触手可及的真相,痛哭流涕。

    但是只有宫行川拥有着最完整,也是最纯粹的时栖。

    至于伤害过时栖的宫凯……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了。

    临近年关,《双面派》的录制接近了尾声。

    这档以炒cp为卖点的综艺节目,因为时栖和宫行川的加入,收视爆棚,毫无悬念地登上了年度总收视冠军的宝座。

    当然,剧情宛如脱缰的野马,早就跑偏了。

    时栖扮演的小太子和宫行川扮演的摄政王缠缠绵绵,陆航也妥妥地红杏出墙到了裴云的身边。

    两对关注度最高的cp,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几次差点被对方淘汰,但是制片人为了收视率,绞尽脑汁让他们“起死回生”。

    时栖和陆航私下里聊起天,都恨得牙痒痒。

    他们一个有宫行川做后盾,想早点录完放假;一个家里有矿,压根不稀罕节目组给的出场费。

    结果抱怨着抱怨着,两人都录制到最后一天,才相继杀青。

    时栖和宫行川毫无悬念地同归于尽,裴云和陆航也如粉丝分析的那般,殉了情。

    《双面派》在观众们的诅咒里,完美收官,而新年也越发近了。

    除夕夜当天,天降瑞雪。

    宫行川带时栖回了宫家。

    临近郊区的大宅已经冷清了很久,宫行川给陈晗和何岚放了假,如今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

    时栖和宫行川倒不在意,毕竟这是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更何况,大宅定期有人打扫,他们只需要把被子重新铺好就行了。

    时栖拎着从枫姨那里讨来的腊肉,急匆匆地冲进厨房,又拎着行李箱,满屋子找叔叔。

    最后他在卧室找到了宫行川。

    三年过去,卧室的布置竟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你总会回来的。”宫行川已经把被子铺好,正半蹲在地上,试新买的取暖器。

    时栖怕冷,不管到哪里,哪怕有地暖,还是喜欢靠着取暖器取暖。

    时栖把行李箱放在床边,小步挪到宫行川身边,蹲下,又将脸埋在双臂间:“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回来?”

    “不确定。”宫行川把取暖器的开关打开了。

    温暖的风瞬间将他们包裹。

    “但我会在这里等你。”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静等片刻,待手脚暖和起来,终于抬起头,眼底酝酿着江南缠绵的细雨般的温情:“我想看春晚。”

    “还没到时间。”宫行川卷起衣袖,又调节了几个取暖器上的按钮,“年夜饭想吃什么?”

    “枫姨给的肉可以包饺子。”

    “行。”宫行川略一思索,觉得可行,起身带着时栖往厨房走。

    时栖边走,边感慨:“为什么枫姨不肯和我们一起过年?”

    去取腊肉的时候,时栖和宫行川轮番上阵,都没能让枫姨离开冷冷清清的小院子。

    “别难过。枫姨年轻的时候,和喜欢的人去过丽水,她在那里过年,也不算孤单。”

    时栖似懂非懂地点头,见宫行川着手处理腊肉,连忙洗净双手,围上围裙,严阵以待。

    他不会做饭,宫行川心知肚明,大过年的,不好说得太明显,只得洗了两棵白菜,叮嘱他剥开。

    时栖认认真真地剥了五分钟,等晚会开始,立刻甩挑子不干了。

    宫行川早就料到这一出,顺手把时栖撕得坑坑洼洼的白菜叶子拿过来,切成碎末,放进刚切好的腊肉细细搅拌起来。

    客厅里回荡着观众们熟悉的开场白:“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这里是……”

    窗外绽放出了零星的烟花。

    远离闹市区,没有了法律法规的束缚,绚烂而短暂的焰火也有了栖身之所。

    宫行川揉面团的时候,听见时栖在外面大呼小叫。

    好像在说什么好看。

    大概是烟花吧。

    跟个孩子似的。

    宫行川转念又想,时栖没有童年,若是现在补一补,也很好。

    那些人亏欠他的,自己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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