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镜十二面 - 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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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书阁将银针打包藏起:“徐将军现在病的越发重了,既然他自己不愿想起,那殿下又何苦逼他想起?银针入穴的滋味并不是那么舒服,而徐将军的那段记忆只怕是也不怎么舒服吧。”

    元昼沉默:“那他还有没有可能会记起来的哪一天?”

    “有,也可能没有。”

    季书阁看着缩在角落里面的徐钰,对他伸出手道:“来,徐将军,你且出来,奴婢不会用针扎你了。”

    “徐将军可还记得你的名字?”

    徐钰歪头想了一下,发现并不记得,便摇摇头。

    季书阁道:“请徐将军记住,您的原名是徐钰。”

    季书阁看完徐钰,又起身道:“殿下,奴婢应该跟您说说思事殿里面的事情了。”

    元昼点点头:“今天去的是何人?”

    “是平阳侯元鸣,奴婢听了他们二人的话那邪祟是天瑞十七年夏天召唤出来的,陛下想的是明年蓝辛案件结束之后放他离开。”

    “他寄居在何处?”

    季书阁思索道:“奴婢打扫过两次寝宫,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能够打扫,唯有那一座十二面的屏风是由八宝公公亲自打扫的,所以奴婢怀疑,他寄居在那十二面的屏风之中。”

    元昼低头看着这个刚刚比他腰高出半头来的女子道:“烦请姑娘继续在思事殿呆着帮我探查,若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汇报便是。”

    季书阁笑道:“殿下这就严重了,哪里有什么烦不烦的,只是希望一朝事发,还请殿下能够保住书阁才是。”

    “那是必然的。”

    季书阁又跟元昼说了两句,突然转头看向徐钰,徐钰手中抱着个枣泥糕吃的正欢,看着两个人都看向他,不自觉的将点心藏在背后:“干……干什么?”

    “徐将军,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名字?

    徐钰摇摇头:“不记得了,你刚刚好像告诉过我,可是我不记得了。”

    季书阁叹了口气:“跟我想的一样,徐将军从心底对自己进行了一个否定。”

    元昼将徐钰的手从背后拖出来:“还请季姑娘说明白些。”

    “简而言之,就是徐将军希望自己不是自己,自己不是徐钰。”

    自己不是徐钰?

    自己不是徐钰还能是谁?

    季书阁小心翼翼合上寝殿的门,元昼将徐钰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徐钰头上:“徐钰,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希望你不是你呢?”

    被抱的太紧,徐钰难受的扭动了一下,并没有给出元昼一个答案。

    而元鸣?

    从徐将军一案开始,元昼就隐隐约约觉得元鸣身上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元鸣本是一个纨绔,一个月至少有十天躺在赏菊阁里面醉生梦死,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后来虽说是为了那个南清水正常了一阵子,只可惜也就是那么一阵子。

    他有半年没有见到他这位十二叔,等到再见时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元昼抱着徐钰慢慢思量,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他。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十几章就可以完结了吧……

    ☆、三十七章

    方生的新娘子生的貌美如花,还会烧的一手好菜,单单会烧菜这一点,已经足以将谢庭羡慕的直嘬牙花子,恨不得吸出一个血泡来。

    “好好对人家,别跟之前一样天天不着调。”

    谢庭喝的有些多了,脚下都有些虚浮,他使劲拍了拍方生的胳膊:“你看看你,多大的福气,不要出来送了,快回去吧。”

    “就是就是,回去洞房花烛。”旁边一群人跟着起哄。

    谢庭与那些人告别之后踉踉跄跄走在小路上,眯着眼睛慢慢走着,抬头之时撞上一堵人墙。

    他顺着那面墙往上看去,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是这个吗?”

    “看起来确实是这个。”

    “那就绑走吧。”

    谢庭喝的迷迷瞪瞪,手脚都有些软,他还未反抗的时候就套进麻袋抗在肩上扛走了。

    “徐钰,你不要总戳他,谢庭一会就该醒了。”

    谢庭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徐钰那张放大的脸,徐钰眼神澄明,食指在谢庭脸上戳来戳去。

    谢庭猛地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东宫的地面上,地面上的花纹硌的他屁股疼,他撑起身子来便看到元昼在一旁立着。

    元昼见谢庭醒了,满脸歉意道:“抱歉谢大人,徐钰一定要在这里看着你醒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谢庭扶着自己脑袋道:“无事,只是殿下这次找我来的方式实在是有些特别,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元昼摸着脑袋道:“本来想去谢大人府上做交谈的,但是奈何朕的十二叔一直在谢大人府上,本宫实在是不方便过去。”

    “殿下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元鸣跟我说吗?”

    谢庭大概知道了元昼绑他来的原因,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座宫殿中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元昼徐钰和他自己,大概是他的眼神有些凶狠,徐钰跳到元昼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着他。

    元昼转过头去安抚徐钰。

    徐钰怎么了?

    谢庭觉得不对劲,徐钰怎么了?这怎么跟之前见过的不一样

    元昼看着谢庭探究的眼神,索性也不瞒着他了:“如谢大人所见,徐钰他,疯了。”

    徐钰仍旧是从元昼身后伸出半个脑袋来瞧着谢庭,手指不自觉的往嘴里塞去。

    这……这……这……

    谢庭定了定心神:“殿下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元昼将徐钰嘴里的手拖出来在自己身上擦干净,指着旁边一张小茶几道:“夜深且长,本宫想要给谢大人讲个故事。谢大人就先坐下吧。”

    夜深且长,元昼的故事从三百年前开始。

    “众所周知,大盛的开国皇帝出身草莽,可是很少人知道的是他曾经是一个屠夫。”

    整个殿中只有一柄蜡烛,从殿外吹来的风吹动谢庭的袍子,他身上的酒气未散,这么一吹倒是清醒不少。

    这故事讲的是大盛开国皇帝元启的故事,元昼讲的与正史不一样,里面难免带了些灵异神怪的色彩。

    三百年前,旱灾水灾瘟疫一同发作,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彼时大盛开国元君元启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镇上靠做屠夫维持生计。

    在大多数人靠着麦麸维持生计之时,屠夫这个行业自然是几乎连饭都吃不上。

    乱军四起,君朝为了维持军费,生生将税负提高了一半多,家里有的青壮年也几乎都被拉到战场上做了护盾。

    乱世人,乱世人。

    元启默默忍受着,为何只能活一次,偏偏成了乱世之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那天官府有人喊元启去府上杀鸡宰猪,期间拖了一只牛进来,元启眼尖,认得出这是自己家最后一头牛,但是为了保命,只能含着泪杀了牛。

    等怀中揣着银钱回去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亲娘面朝下。

    “阿娘?阿娘?”

    元启唤了两声,他的阿娘没有答应他,等他将他阿娘翻过来时看到一张面目狰狞的脸,那张脸已经被棍子打的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颜色来了。

    少年心性如何能忍,在屋后面找了块磨刀石将平日里用的杀猪刀磨得发亮,趁着天黑就要去了结那些人的性命。

    “你为何要去复仇,而不想着去投靠义军呢?”

    后面传来一阵悠悠的声响:“南下吧,南下投靠义军,那才是你的出路。”

    元启手中提着刀,环顾四周,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道士,道士穿着青色道袍,身上并无半点尘埃。

    “去吧,去吧。”

    “我应该去哪了,这四处都在打仗,我应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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