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disco - 分卷阅读3
这还挑拨离间上了,周余完全没理他,等车一停下马上就拉开车门避瘟神似的跑下了车,脚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还差点崴了。真是晦气,周余在心里咒骂。
eden许看着周余的背影哈哈大笑,他的小鱼儿真是太好玩了。
集团年中大检查无风无雨地度过,大家终于能够松口气了。周余听到好几个部门都在商量着聚餐庆贺,想着设计部的人也不能扯了后腿,于是提议请客让大家选地方。
众口难调,最后一合计还是选了火锅,清汤和辣底可以各自按口味认领。
热气腾腾的火锅涮着,小酒喝着,看着大家放下平日里的矜持正经高谈阔论,周余烦闷已久的心情受到感染也变得明媚了点。大家看他高兴也纷纷壮着胆子敬酒,周余不知不觉喝下了不少酒,虽然他面上不显,但这么多人热情地一圈轮下来,难得酒量大的他也感到有点晕乎。
等到散场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周余脑子已经有点不太清醒了。旁边有辆车停靠过来,车门打开,周余以为是自己叫的车,迷迷糊糊就爬上去报了地址。
“啧,心可真大!”坐在驾驶座上的eden许看了醉的人事不知的人一眼,叹了口气走到后座给人把安全带系好才慢慢挪上了路。
周余这一醉醉的不清,第二天快到中午才捂着晕痛的头爬起来,还好今天周末不用上班,他在心里庆幸不已。
刷牙洗漱的时候嘴唇有点肿,因为是上火体质,吃火锅经常有后遗症,嘴巴肿了点他也就没当回事。
“醒了,冰箱里没什么菜了,我刚煮了点粥,你先垫垫。”
冷不丁一个声音传来周余吓了一大跳,eden许正靠着门边上,身上还系着围裙。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周余这房子基本上没邀过外人进来,一觉醒来多了个人,还是让他苦大仇深的eden许,他震惊的舌头差点打结。
“不是你邀请我进来的吗,昨晚上你可主动了,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样可不厚道,我的小鱼儿。”eden许一副委屈的样子,活像周余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一样。
“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周余下意识就觉得他又在演戏,但人确实在他家里,难道他昨夜喝醉了真的有做出什么……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哈哈,骗你的,昨晚只是正好捡到一个醉鬼把他送了回来。粥快凉了,你先喝粥。”eden许见他一副深受冲击的模样,不忍心再逗他。
“你混蛋……这种事情怎么能乱开玩笑,就知道欺负人……”周余说着,是真的觉得有点委屈了,声音都带了点儿出来。
eden许见他这副模样,也觉得自己过了,赶忙安抚道:“好了,以后都不整你了,你先喝粥,我这就走,这就走。”
反正他肉沫儿已经沾了点边儿,此行收获不虚,不用一下子把人逼太急,剩下的可以再慢慢来。
等脚步声听不见了,周余看着桌子上的粥,生气地连碗带锅全扔垃圾桶了。这个神经病,也就抓准他人在屋檐下不好贸然反击了。虽然他舍不得这份打拼多年的工作,但是真要换个地方混日子也不是不行。
上次吃过饭后,付馨和周余在网络通讯上倒是又聊了几次。本来周余还在犹豫不决,伊人却主动联系了,这本该是好事情,但结果却没让周余有多欢喜。
付馨似乎对eden许更有兴趣,总是在问询他的事情。但周余自己对许氏集团二公子的事情也知之甚少,除了上任以来业务能力不错,男朋女友不少以外,周余也说不出什么。而且这个人还打着自己的主意,周余更不想多评价,他在私心里也并不希望付馨和eden许发生什么交集。
但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无常,你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它越要发生,而且还更加变本加厉地发生。
之前出了酒瓶伤人事件,付馨因为受伤修养现在登台的时候不多。但周余还是三不五时过来黑桃k碰运气,谁让他因为太心梗一时冲动聊天的时候把话题聊死了呢。
现在,说他懦弱也好胆怯也好,他只能回归到从前没有重逢时候的单机状态了。周余从来不是强求感情的人,能远远地看着她守候她他也很满足了。
但是周余的运气不算好,去了好几次都没碰到付馨在的时候。
这天周余喝完最后一杯酒正准备走人,一个打扮时髦的姑娘醉醺醺地走过来拦在了他面前,“帅哥,我记得你,你是上……上次送付馨那个贱……贱人去医院的那个对不对,你是不是……嗝……也眼神不……嗝……不好看上她了,你知道她有多……多坏吗,这个专抢人家男……男朋友的小三,你可得长点心离远点儿……你……”
贱人小三这些词周余从来没想过能安到付馨身上,他太难以置信还没来得及打断向他口吐醉言的姑娘,另一个姑娘急慌慌地找了过来,“对不起啊,我朋友醉糊涂了,我这就拉她走,抱歉啊!”
这都是怎么回事儿?离开酒吧的路上周余脑子里还在转着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快停下,阿薇你别冲动,快停下……”
这是……周余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辆车正飞快地向这边冲过来,车对准着一个人,正是低着头朝这里走过来的付馨。
“贱人,去死吧……”
“快闪开……”周余身体快速地朝付馨推撞过去,失去意识前,他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惊恐不安的司机的脸,正是之前醉酒的那个姑娘……
☆、车祸
医院高等病房里,病床上的青年已经昏睡了五天,如果不是还有微弱起伏的呼吸,几乎都让人以为他已经走了。
病床前立着一个白发男人,短短几天,他的脸色比病床上的人好不了多少。胡子拉碴,黑眼圈深沉,一向悉心打理的白发也仿佛失去了些往日光泽,不熟悉他的人,几乎差点认不出来。
“少爷,先回去休息吧,您已经好几天没阖眼了,我在这边盯着周先生,有消息马上通知您。”站在门外的阿陈忍不住再一次劝道。
“朱教授的行程确定了吗,什么时候能过来?”
“明天下午。”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少爷……”
这似乎是eden许和什么人在说话,他怎么会还没走?周余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什么地方,这几天也偶尔有意识,但是他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动一下身体却完全挣扎不动。他这是怎么了,他记得最后是被车撞飞出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是在医院吗?
“喂?”他想要大声开口问询,嘴巴也完全动不了。
床上青年的心理活动无人能查,eden许看了看表,差不多到了翻身时间,他动作轻缓,生怕不小心挨到病床上伤患的伤处。但想到躺了好几天毫无知觉的青年,又自嘲地笑了笑,要是疼痛能把他疼醒该有多好,可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他也舍不得弄疼他。
水杯里的水已经变温了,eden许拿棉签沾湿了一头,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擦润着青年的唇,“你呀,你呀,再不醒过来我可要占你便宜了,上次尝的味道很不错,不过你肯定不记得了……”他双目凝视着着床上青年的脸低喃着,威胁的话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但现在有意识的周余却一字不差地都听到了,他很想摇头躲开他手中的棉签,但他哪里也动不了,只能在心里大声开骂。个不要脸的,连病人都不放过,果真是下流。还有,他什么时候被占便宜了他怎么不知道……
朱教授是全球著名的华裔神经科和脑科双向专家,手下成功的传奇案例不少,eden许能找上他还是凭了老头子的交情。想到望都的那一家子,免不了会有后续麻烦,但他现在一心只想救治周余,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教授的能力绝不是虚传,但他给周余做完检查后说出的话却让eden许大出所料。
“我看了他之前的报告,他的外伤确实不算严重,医院救治的方案也很毫无错漏。至于内系统,从各脏器,各处神经到繁复的大脑,各项机能检查结果也显示很正常。至于他醒不过来的原因,我现在也看不出来……”
“教授,您这……”
“唉,这个例子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完全没有参考……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虽然还不知道缘故,但他和脑死亡的植物人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他恢复的概率会大很多。你们多给他点刺激反应,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星期又或许不会太久他就能自己清醒了。”
“我这是成半死人了?”没知没觉的周余光明正大地听完了他们的谈话,对自己的状况算是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周余不怕疼也不怕死,本身冷漠如他对生命其实也没太大的眷念,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一直半死不活地躺床上。这几天他已经忍够了,像鬼压床一样被禁锢着动弹不得精神都快要崩溃了,还真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算了。
也不知到底要怎样刺激才可以,这是eden许和周余此时共同的疑问,难得他们竟然心有灵犀了一次。
因为周余承担了车祸的主要火力,被及时推出去的付馨倒是伤的不严重。她过来探望周余的时候,eden许克制着自己,对这个罪魁祸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甚至他心里还隐隐抱了点这个枉被那个人爱着的女人能对他的恢复产生点积极作用的期待。
但结果并不理想,病床上的周余仍然毫无反应。
付馨对她的老同学兼救命恩人表达了一番真挚的感激,但很快她好像就搞偏了她过来的初衷。对比起救命恩人,她倒是对eden许这个朋友身份的人态度更殷勤。
eden许既为周余感到不值,也恼恨他眼瞎看中这种女人。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躺在那里的人自己听着也很难过,虽然他做不了表情也流不出眼泪……
第一次尝试失败,而且过程也很令人反感,eden许不准备让周余接触付馨第二次了,哪怕有用他也不放心。
他以负责任的良心老板关爱无亲无故的员工的立场作为暂时监护人承担了周余的所有医疗事项,他本人不在的时候也让人轮流看顾着。对于来探视的人,他可以有话语权。
肇事的姑娘在案发当天就自首了,她将会以故意杀人罪被起诉和判刑。而牵引这起犯罪的付馨在出院以后很快就回归了自己的日常驻唱生活,她依然是黑桃k里的王牌歌手,之前的两起事故对她似乎没什么影响,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噩梦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终于听到了周余的呼唤,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时间和地点,周余终于感觉自己醒来了,还没来得及欣喜,所处的场景差点震得他灵魂出窍……
或许应该说他确实灵魂出窍了,这具身体不是他熟悉了二十多年的身体。他的意识似乎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醒来,最要命的是,他的身上正伏着一个男人,很眼熟的白发男人,eden许,两具身体,正紧密交融……
被九天玄雷劈傻的周·母胎单身·余懵了两秒,终于想起来要反抗,但这具身体似乎也不听他的使唤。
女人似乎在周余之外还有自己的意识,而且这股意识比新来的周余更强大。比起周余的反应激烈,她似乎更享受其中,任凭周余怎么不愿意,还是控制不住这具身体的手又挽住了身上人的脖子,还缠的更紧了……
周余想死,也想弄死这两个人,但他一个没有自己发言权和控制权的第三者,除了心里疯魔,他什么也做不到。
此时此刻,周余只能强迫自己忽视身体的感官神游天外。这个过程是煎熬的,等到最后一波热流在他的感官里渐渐消减,这场行刑终于结束。
周余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身心清白,在这一晚如东逝之水,一去不回头了……
他还没来得及呜呼哀哉,就受到了更大的暴击。
床上的男人在醉酒运动之后已经进入睡眠,而享受欢愉之后的女人,现在正站在洗手间里哼着歌清洗着身体,水雾朦胧的镜子里依然可见她的面庞,是一个周余再熟悉不过的人。
也许在青春冲动的某个时刻,又或者某个孤寂寥落的梦里,周余曾经幻想过拥抱她的美好。但周余绝不会想在这一刻,在这具身体里,他透过本尊的眼睛,去看清这具身体,她是付馨啊!
周余的精神是崩溃的,那些童年承载的伤痕累累和流浪路上的心酸都不曾让他如此绝望过,这一晚的冲击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自认没多做什么好事,但也不曾做过什么恶人,这世间的孽与罚为何不放过他?他到底是遭了什么报应,要受这般刺激和折磨呢?
与怀疑人生的周余相反,付馨在这一刻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她哼着歌洗着澡,看着镜子里的脸和身体,满意的不能再满意。这都是她的资本,今晚这一遭,虽然有她的算计,但体验并不亏。如果她的计划能成功的话,那就更划算了。比起油腻粗野的老男人,还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更让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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