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一十二 - 分卷阅读6
“你隐身没用,我可以放克制,克制是周身技能,在时效内你只要接近我最低也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被制住,那你就算是隐着也放不出技能,只能是受不到我的攻击,这点时间搞不好还够我回一次血呢。”
“你克制不也要冷却吗,再说克制是被动技能隐身是主动技能,说白了还是防御,拖时间而已,不掉血什么都白搭。”
“你别说没用的了,先升级吧。”
这时候吴浩宇157级我83级,升到跟他同等级还遥遥无期。
我玩的角色是游戏内公认输出最高的,就算我追上他时他级数还是比我高,血还是比我厚,但我慢慢磨就不信打不残他。
吴浩宇一边笑一边骂我:“你别仗着现在我跟你是师徒号就满嘴胡说八道。”
午休前,我跟人连线下了个副本,可惜遇上一群垃圾,爆了我几件装备都没过去,打得没脾气了。这时候刚好响了铃,我直接退出游戏,把手机随手塞进抽屉里,出去上厕所。
刚从厕所出来,一回头就遇见级主任正在下楼梯,碰了个正着,连喊住我的力气都替她省了。级主任在打铃后会从六楼开始,由上往下每一层巡视两遍检查午休,我没料到她今天这么快就到四楼来了,我在铃响后不在座位上待着,反而还在教室外游荡,遇上她真是倒了大霉。
我在原地等候发落,她并没有立刻训斥我,而是指着我的裤兜,让我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我塞在裤兜里的耳机线掉出了一头。刚才打完游戏,藏在校服外套里的耳机线缠缠绕绕,我索性把它扯出来,胡乱捏成一团塞在口袋里,没想到这会却掉了出来。
我把耳机掏出来,级主任却继续说,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次强调的是“里”字,可我口袋里除了耳机,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她像是不信,让我把全身上下每个口袋都翻出来看,确实什么别的也没有,才十分不甘心地只没收了耳机。
我暗自松口气,以为这事就算完了。
接着她明知故问似的问了我的名字,得知后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你就是张天乐啊。”
是啊,如雷贯耳吧。
级主任跳过了检查前面几个班,直接让我领她去班里我的座位上。
我在前头走,级主任在后面跟着我,一路走过的班级一个个瞬间噤声。我心下想着应对办法,要真让级主任走到我的座位跟前,那我抽屉里的手机怕是保不住了。
我和级主任一前一后路过走廊的玻璃窗,又一前一后进入教室。班里人集体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集体低下头默不作声。我领她来到我座位前,吴浩宇今天竟然没回家午休,默默趴在他的课桌上,睡着了一般。
级主任让我把课桌里、书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她要找什么不言而喻。
我先把包里的东西慢悠悠地拿出来一件件摆在桌子上,还在想怎么才能把手机藏起来,不一会她就催促我动作快一些,我干脆心一横,蹲下身开始拿抽屉里的东西。
我探手进里面摸了摸,竟然什么也没摸着。
直到所有卷子纸笔课本习题册在桌面上堆积如山,书包和抽屉空空如也,级主任甚至都亲自弯下腰来检查了,也没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这事到此为止就该这么完了,光是没收耳机在我看来就够神经的了,可她仍然像个神经病一样不依不饶,伸出手,冲我语气不善地说:“你别跟我玩什么花样,拿出来!”
一开始我还想着吴浩宇毕竟事先提醒过我不要招惹这人,这下实在没忍住,顶了嘴:“没有就是没有,我耳机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班里本来就因为级主任的光临而变得很安静了,我说完这话,更是噤若寒蝉,级主任一时间竟然也没说话。
最后我被取消了午休,在六楼老师办公室门口罚站反思,下午老师们陆续来上班后,又被叫进办公室里承受了一番级主任和班主任的训斥,第一节课快上课时才被放回来。
我走进教室,班里静了一秒,随后叽叽喳喳的各种声音开始凑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好气地坐下,把桌子上原封不动的一摞书搬到地上,吴浩宇也转过来问我:“你咋了?”
我正一股怒气没处撒,可看着吴浩宇又气不起来,干巴巴地说:“你管我,我手机呢?”
吴浩宇一扬头,“在你抽屉里。”
我伸手一摸,果然在。
“靠,你真行,什么时候拿走的?”
“你们进来之前。”
“你怎么知道她要来收我手机?”
“她那点心思,全级除了你谁不知道。”吴浩宇什么都挺好的,就是不损我不舒服。
这时候隔壁组的一男生插话进来,对我说:“你这都是小事,这位,”边说边指了指吴浩宇,“这位才是级主任眼中钉,从高二就埋下的偏见。”
“啊?”我又惊奇又惊喜地看着吴浩宇,“你也跟级主任吵过架?”又转头问那同学:“快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们高二的时候,那时候临近会考,我们学理的嘛,所以是文科会考,我们班总复习分到级主任给我们教地理,有一次点到吴浩宇回答问题,问的什么来着……我忘了。”
“风海流在印度洋深海地区的运动方向及成因。”吴浩宇提醒他。
“哦对对,就是这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问的啥玩意,地理本来就难,不是说会考都是基础吗,简单得很,但那次级主任什么预兆都没有,突然就问了这么个问题,砸到吴浩宇头上了,她是那种学生答不对问题就要发火的类型,我记得她那天好像心情还不好,就开骂了,可我们浩宇也硬气,一声不吭,就在那站着扛,等她骂完了要继续上课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吴浩宇就离开座位从她身旁走过直接出教室了,我当时在下面看,哇,你知道,当时那个反应,一开始级主任都没反应过来,问他去哪,让他站住,吴浩宇理都没理,跟没听见似的,大摇大摆就走出去了。”
“然后呢?后来怎么弄的?”
“那节课最后我们也没上成,级主任让班长去找吴浩宇回来,但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班长没找着人,回来之后全班一起接受级主任的风雨洗礼,那叫一个惨烈。吴浩宇最后是被叫了家长谈话,但他最□□的是,从那之后的任何地理课,他再也没来上过,但那时候我们离会考也没多久了,他最后也顺利通过了,再也不用上级主任的课,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叫家长?这么神经。”我现在听旁人转述这事,只管笑得欢,转而问吴浩宇:“那你妈怎么说?”
“我妈?我妈就听级主任对我的批评,不断点头,说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我,出来之后,跟你说的一样,说级主任发什么神经,然后就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了。”
那同学又要接着说什么,被吴浩宇打断:“行行行,你别添油加醋了,我自己来说行吗。”
“后来有段时间我老迟到,就是每天踩着点上学,每天到学校都迟到一两分钟,每次都赶上级主任在楼底下抓人,有个星期好像光我一个人就把班里的分扣光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每天都想早点起床,但真的是每天都起不来,最后一次被警告的时候,我终于早起了一次,然后不巧遇上修路,一路大堵车,等我下了车又是跟平时一样的时间,我就连跑都懒得跑了,慢慢腾腾走进学校再走到教室,又被抓到,我解释了,级主任说我找理由,然后又请了次家长。”
“这次她说什么了?”
“就说学校管不了我了,只能请家长来,不能这样放任我懒散,可我妈说那天确实堵车了,因为她是跟我一起走的,级主任听完脸色很不好,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在旁边听得那个爽啊,然后我妈还是说以后会好好督促我按时上学之类的,结果回去后还是一样,也没有督促,就让我自己定闹钟。”
我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笑死我了,阿姨也太厉害了,哎,那我要是被请家长了,我能让阿姨当我妈吗?”
吴浩宇一挑眉,凑到我跟前幽声道:“你想得美,你要是我妈的儿子,她跟级主任联手,你就死透了。”
☆、第五章 by吴浩宇
张天乐参加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最好的是英语,121分,语文最惨,生物也惨,数学和化学还凑合,及格了,物理离及格线差20多分。不过鉴于他情况特殊,他的个人成绩被挑了出来不算进班级平均分里,也没在全年级里排名。
我这次倒是走运,班里排十八,刚刚高于班平均总分,创了个人历史新高。
语文课上课前,课代表就把卷子拿回来发了,张天乐拿到卷子后也没遮遮掩掩,大致扫了前半部分一眼就翻到最后面看作文。
他在后面边看边一直拍我,我也没回头,他就凑上来问:“吴浩宇,作文最低能多少分?”
“0分。”我看着我的古文默写题,写串了一句,字迹不清作错别字又扣了一分,实在是可惜。
“那我这作文分数还可以。”
听张天乐说得像是挺满意的,我被勾起了好奇心,转身一看,一个大大的“36”写在卷子右上角。
我把卷子拿过来,看着他歪七扭八的字,忍着不笑,“是不错,你第一次写老太太就能给你及格,厉害厉害。”
“你笑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进步空间还很大,好好写,下次争取上40。”
张天乐把卷子抢回去,藏到桌子下面不让我看了,说看我的样子像没安好心。
虽然这次月考班里同学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复习语文,考出来的成绩却不甚理想,平均分在年级里排第六,离当初雄心壮志立下的前三的目标还差得挺远。老太太讲卷子讲到古诗文部分时,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稍稍往下一压,视线透过镜片上方向我们看过来。
“这次的默写,全级全对的人超过三分之二,你们班平均得分567,这次默写有任何生僻句子吗?平时这些是不是都是要求背诵的重点?反反复复,反复强调,都到了这个时候,连默写这种送分题还不能做到全对的,自己反省反省到底是什么问题,失了分的自己站起来,错一个字抄一百遍,错一句话整篇文章抄十遍。”
我认命般地站起身,班里陆陆续续站起来将近十个人。
老太太又瞪着眼睛环视了一圈站起来的人,每次她这样看人,必定是又要有感而发,大肆教训学生一番了。
“高一高二就教的古文,到现在还背不出来,到现在字还能写错,你们就打算这样去高考吗?不要以为这就是学校里自己出的模拟卷子,失一两分就一两分,你们要是不以应对高考的心态来面对每一次的考试,到了高考照样失分!一两分在高考里是什么概念?全省排名是什么概念?少一两分,很可能就与一本线失之交臂!默写背诵这些都是基础题,送分给你你要不要?一定要重视起来了,不要拖到最后再来巩固,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同学们!”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结尾让我松了一口气,看她的反应不像太动怒,说不定晚一些还能让课代表来通知大家罚抄减免一半。
老太太让我们都坐下,接着又说:“这次全对的同学里面,尤为要表扬一下张天乐,作为新同学,这次默写一个字都没错,相比起来你们这些在学校里读了三年书背了三年书的同学是不是都应该感到羞愧!”
我悄悄回头,惊讶地打量张天乐,他向我眨眨眼,一副得意的模样。
“但是张天乐,你别的部分都还是要努力啊,尤其作文,要多看范文,看看范文的格式,分析人家都是怎么写的,怎么去贴合题目要求。”
还没惊讶完,我就笑出了声,幸好座位跟讲台离得远,没让老太太听见。要我说老太太果然还是厉害,夸一句贬一句,一秒都不让张天乐多得意。
下了课,我把张天乐的卷子拿了过来,果然是一字没错,“行啊你,看不出来啊,平时作业不写,原来偷偷回家学习去了,学婊啊。”
“什么?”
这时候坐我旁边的哥们也转了过来,一本正经地接上话:“他说你棒。”
我们这一前一后无缝衔接的两句话唬得张天乐一愣一愣的,但他大概也听出这不是真夸他,瞪我一眼,嘀咕道:“神经病……”
接下来两节是自习课,张天乐照常得跟田径队训练去,走之前跟我说:“等下放学我跑步,你来吗?”
我冲他摆摆手,“不来,滚吧。”
校运会结束后,张天乐依旧继续每天去操场跑步,他说身体习惯了这样的运动负荷,每天跑一跑才舒服。我有时候跟他一块下操场,有时候也不去,有球局的时候我就跟人打会球,张天乐跑完正好一块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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