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焰唇情 - 猎焰唇情第4部分阅读
之气若化身成剑,想必家欢早已粉身碎骨。
那人挑了挑嘴角,仰头将手中的啤酒一口喝干,啪的一声将酒瓶丢到马路边上,摔得粉碎。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柄银光灿灿的匕首,大步向家欢走去……
司柏宁驾着车驶上大路,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有着红十字标志的建筑物。他咬了咬牙,将车停在医院门外右侧。
司柏宁拿出手机一看,卫星定位显示的联络人位置的红点,跟代表自己所在位置的蓝点几乎重合,联络人所在的医院就是这里。
这家医院只有一个大门,司柏宁车停的方向是所有车辆出行必经之处。他拿出微型卫星电话,播出了联络人的号码,却迟迟无人接听。
司柏宁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到底出了什么事,联络人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oy是自己翻身的唯一机会,一定不可以再出意外!况且还有家欢,必须取的托马斯的信任,自己才能有机会去找家欢。
司柏宁再次播出联络人号码,无意间却看见自己手机中的红点不见了。
司柏宁抓起手机,盯着那个唯一的蓝点,一双眸子几乎喷出火来。怎么会这样?!六百万美金,距离交易只剩下二十分钟,联络人怎么会再次失去联系!
司柏宁突然恨自己没有提前定好地点,可是,即便定了地点联络人不出现也是无济于事。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讲那些迂腐的江湖规矩了,不论如何,也要先将联络人找到。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好应变!
想着,司柏宁重新发动汽车。他要回酒店,通过电脑进行强制卫星定位,及时将东陵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联络人给翻出来!他要找到oy,找回家欢!他要取得家族的信任,他要报仇!
风驰电掣,司柏宁几乎忘记坐在副驾的女孩,一路左突右窜。刘晓丽被司柏宁“高超”的驾驶技术弄得肠胃翻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司柏宁听到声音,随即一脚刹车,盯着座位下面的一地狼藉,又看了看一脸愧色的刘晓丽气的说不出话来。
刘晓丽委屈的低着头:“对,对不起司先生,我——”
司柏宁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僵滞。这时,车载电话再次响起,酒店的号码在屏幕中闪烁。
是托马斯!司柏宁不敢怠慢,朝刘晓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忙接通电话。
“爵士,我——”
“立刻回来!我需要解释!”托马斯的声音不容置疑,说完便挂掉电话。
刘晓丽被这一声咆哮般吓得长大了嘴巴,怔怔的盯着司柏宁。
司柏宁缓缓转过头,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轻声道:“没错!他就是即将要收养你的人。”托马斯坐在书房的电脑旁,关注着鬼老七的一举一动。
自从决定亲自来东陵托马斯便启动了家族的“鹰眼系统”,这是一组潜伏在各国上空的隐秘联网型间谍卫星,长期处于休眠状态。这个系统是家族的高级机密只在关键时刻才被允许使用,也只有托马斯这一级别才拥有鹰眼的开启密码。
屏幕中,鬼老七的一言一行和家欢的每一根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托马斯不觉蹙紧了眉头。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给自己找来的oy?!简直混账!托马斯一气之下切断并接管了司柏宁与鬼老七之间的联络信号,通过变声器命令鬼老七将家欢放在停车场,同时命令司柏宁立刻回来向他述职。
托马斯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旧照片,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的年轻女人,幽蓝的眼眸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悲戚的色彩。
oy是他一手调/教的得力助手,也是托马斯最为信任的亲密爱人,甚至顶着巨大的压力将家族接班人的位置授予了oy。
可她竟然背叛了自己!
托马斯将拳狠狠砸在书桌上,将旁边的红酒杯震落在地。“啪——”杯中的液体将||乳|白色地毯染成赤红一片,玻璃碎片好像眨着眼的星光一般,嘲弄的映照出托马斯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五官。
这时,屏幕中弹出一行红字,是卫星电话自毁前返回的警报信号。托马斯收敛心神,默默将手中捏皱的照片抚平,重新放回上衣中贴紧心脏的口袋中。
优雅的划了根火柴,托马斯不慌不忙点燃一根雪茄,气定神闲的地向停车场走去……
司柏宁心里焦急,重新发动汽车依然尽可能的将速度开到最快。
刘晓丽在孤儿院里是看人脸色长大的,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她捂着嘴,忍着胸口阵阵翻涌,不敢多说什么。本以为谦和儒雅的司柏宁会善待自己和晶晶,没想到他不但出尔反尔抛弃了晶晶,对自己的态度也陡然发生了转变。
偷偷看了眼神色严峻的司柏宁,见他从未有过的肃然紧张,和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时完全不同。记得那天,他穿一身笔挺的浅色西装出现在孤儿院操场中央,银白色奔驰商务车在阳光下闪着华丽的光芒。
后备箱里,是他带来的各式水果和玩具、书籍。司柏宁微笑着将这些东西分发给大家,那弯弯的眉眼和帅气的面庞,简直秒杀所有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那一夜,晓丽抱着司柏宁送给她的泰迪熊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她知道,晶晶也和自己一样,多了一份美丽的憧憬和幻想。
“吱——”轮胎传来刹车片刺耳的摩擦声,车身惯性的晃了晃,终于停了下来。
不等侍者前来,司柏宁立刻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下车!”
关门的瞬间,司柏宁命令式的说了一句,在前面迈着大步,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跑到电梯口。
刘晓丽心头一酸,说不清是压抑还是委屈,默默拎着行李走了下来。侍者见她小小年纪背着包,又拖着箱子行动不便,殷勤的从她手里将行李接了过去。
进了电梯,两人依然无话。倒是那侍者瞄了眼衣着寒酸的刘晓丽,轻声道:“司先生,有贵宾将您所在的顶层全包了下来。”
似乎是善意的提醒,担心司柏宁带来的孩子会闯祸。司柏宁蹙了蹙眉,现在时间紧迫也顾不得这些,只要能立刻完成交易将oy带到托马斯面前,这些细枝末节都将不是问题。
“知道了。”
司柏宁不想过多暴露自己与托马斯之间的关系,想到家欢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他甚至有点厌烦身边的这个叫刘晓丽的女孩。如果,自己不需要去孤儿院接她,便无需将车驶进那条隐蔽的林荫道。不论对方如何处心积虑,在车多人多的大路上也不敢贸然动手将家欢掳走!
现在,自己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司柏宁将拳头捏的紧紧的,关节发出两声清脆的啪啪声。
来到套房门前,司柏宁打发了侍者,深吸一口气敲开了隔壁房间。
“叮咚~”
司柏宁按下门铃声,门锁随即发出“滴”的一声,房间大门应声而开。
这个房间虽不比套房华丽,却也相差无几。宽大明亮的客厅中,托马斯端坐在沙发上,拉着一个家欢的手,面容和蔼慈祥。
司柏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觉张大了嘴,无以言表的震撼与惊讶。在他身后右侧的刘晓丽,直直盯着神情微微有些呆滞的家欢,目光中射出一道阴鹜的芒。
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司柏宁才突然放弃领养晶晶,并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的吧!托马斯的手段不是常人可以见识到并承受的,坚韧如自己也时常会产生放弃的念头。
幸运的是,每当自己懦弱时,只要尝到血的滋味便会重新鼓足勇气活下去。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使他留恋,让他不舍轻易死去的,那,便是仇恨!
“记住,以后不要自作聪明。”
司柏宁冷冷道,不仅是为凯蒂,也像是对自己的忠告。
在家族中不论是尊严的还是屈辱的被剥夺生命,死亡都是最轻的惩罚。一旦发现有成员不够忠诚,让他生不如死的手段会比家族账户上的数字还要多,
刘晓丽好像被人拆穿了心事一般,默默沉思没有回答,片刻才怯怯的看着司柏宁,认真道:“即使是做女佣,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司柏宁心头一颤,“在一起”?!这三个字真的值得人为此奋不顾身的付出吗?
父母为了“在一起”背叛一切放弃所有,包括他们的生命和——自己。难道真的值得吗?
每每想到这里司柏宁都无法抑制心中的悲悸。他握着拳,眉眼纠结在一起目光狰狞。
“跟我在一起?你有这么爱我吗?!”
刘晓丽一惊,想不到自己一句大胆表白,竟使司柏宁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或者说是反感。
没有深情对望,也没有义正词严的断然拒绝自己。他竟会如此直白,近乎鄙夷甚至戏谑的反问自己?
司柏宁忍着想要咆哮的冲动,冷冷道:
“记住你的身份!一个连生死都无法掌控的人,谈什么感情!”
说完,司柏宁夺门而出,刘晓丽双脚一软,颓然跌坐在豪华套房松软奢华的羊绒地毯上……
司柏宁走出房间一路向上直奔到空旷的天台,暗夜下星光寂寥,月晕如天使的光环一般耀眼夺目。
司柏宁望着星空恣意咆哮:
“你们满意了吗?!为了你们伟大的爱情放弃一切,你们应该得到满足了吧!应该在天堂过的快乐逍遥,应该不会在意独自在这世间卑微求存的我吧!”
他双手握着拳只想要抓住些什么,可除了束缚在身上的衣衫,别无其他。
“嘶——”
裂帛声响起,几粒纽扣应声崩落。精致的衬衫被司柏宁大力扯开,露出他胸前诱人紧致的曲线。司柏宁胸中憋闷,大口大口吞着周围的空气,一滴清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那泪珠翻滚着,在月光下耀着华丽的微芒,片刻璀璨却难逃命运的坠落。正如司柏宁华丽伪装下,精致完美的躯壳中,那颗早已溃烂不堪千疮百孔的心。
发泄过后,司柏宁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索性将衬衫褪去。单穿的西装外套合身有型,反而更显得他身材挺拔健美,另有一种时尚的味道。
强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复,司柏宁俯视着夜幕下的东陵,有灯红酒绿霓光炫彩的繁华,亦有安然幽谧清心无扰的宁静。不论何地何时,世间总是如此罢。唯一不同的,是人的选择而已。
深吸一口高处清新的空气,司柏宁紧了紧手腕,深知自己不可能忘却那段过往与伤害。父母之所以会如此选择,都是因为那个人!他是自己的仇人!只要他还活在这世间,自己的心便永远不会得到安宁。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我一定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司柏宁说完抬眼望向远处的天际,唇角苦涩的划出一抹微笑的弧……
清晨暖阳高照,穿过珠粉色纱帘落在家欢白皙透明的肌肤上,映出一层莹亮诱人的光影。
绒密的长睫挂在眼帘上,好像欧洲贵妇手中的黑色蕾丝扇般妖娆魅惑。淡粉色唇瓣倔强的向上嘟着,显得俏皮而可爱。托马斯坐在家欢床头看的痴醉,尤其是她那优美的侧面轮廓,简直和oy如出一辙。
昨日,托马斯在鬼老七的那辆未上锁的轿车中,看到家欢的第一眼,他便如雷击一般恍然了许久。直到这一夜过去,托马斯依然沉迷在这绝色相像的容貌中,咀嚼着往日的回忆无法自拔。
家欢身上的蛇形纹他已经核对过,从形状轮廓来看的确是家族接班人独有的印记,却并非标准程序留下的烙印。也就是说,家欢身上的印迹是假的,是有人刻意留下的。
托马斯捏着下巴,将目光移向窗外,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将蛇纹印记都在家欢身上?
托马斯眯了眯眼,幽蓝色眸底浮光流转,不论如何,知道家族印记的人并不多。豆大的泪珠蜂拥般涌出,在家欢脸颊上留下密密麻麻潮湿的痕迹。
司柏宁温柔的替她擦拭着泪水:“想找家山,那你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家欢一怔,泪眼朦胧的看着司柏宁:“为什么?跟你们走了,我还怎么找家山?!”
“你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就可以找到家山了?”
司柏宁用的是陈述事实的语气,可听在家欢耳中竟有几分戏谑。
家欢张开嘴刚要反驳,目光迷蒙间落在身前盘中那一片红殷殷的番茄酱上,不觉心头一跳。
这红艳,好似夕阳下汩汩而出的那一滩鲜血,更似自己手中沾染的那份罪孽。
家欢猛然闭上眼睛,抓着拳蹙紧了眉。的确,她有什么能力留在东陵找弟弟?她随时会被警察带走投入大牢,或被刀疤他们抓回去沦为乞儿。她可能一辈子也离不开牢房,也可能变成瞎子哑巴瘸子。
她可能生不如死,也不可能找到弟弟。即使相遇,又能给弟弟什么呢?!无非仍是在连累他罢了。
想到因为自己,害的弟弟有家难回,想到临别时从弟弟口中愤然而出的“扫把星”、“我恨你”,每个字都好似利剑般狠狠戳在家欢心头。
分不清委屈与悲伤哪个更多一些,但现实却是家欢永远都无法辩驳的悲凉与无奈。
“我该怎么办?”
家欢迷茫无措,目光依赖的看着司柏宁。她声若游丝,如病入膏盲者临终呓语般令人心痛。
司柏宁抬手心疼的揉了揉她头顶的碎发:“相信我,托马斯爵士会很乐意帮你找到弟弟的。跟我们走吧,留下你一个人在东陵我不放心。”
家欢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酸楚,直扑进司柏宁怀里,呜呜咽咽的悲啼声令人闻之心碎。
司柏宁搂着家欢,轻轻拍打她不住颤抖的后背:“乖~别哭了。只要活着,一切都会好的。”
隐约感觉家欢有许多难言之隐,司柏宁虽然好奇,可担忧却更多一些。他不忍触碰家欢深藏心底未愈的伤疤。十二岁,娇花一般的年纪,却偏偏要承受这风雨雷电山崩地裂。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
一行收拾妥当,托马斯牵着家欢的小手上了酒店准备的黑色宾利轿车,司柏宁载着行李和着凯蒂另乘车跟在后面。
托马斯来时的商务客机依然停在东陵机场,家欢洗漱的空档司柏宁也办妥了她的身份护照等一应手续。尽管没有这些文件,带家欢离开中国的办法也有很多,但司柏宁依然选择了自己最麻烦,而家欢最舒心的方法。
家欢坐在托马斯旁边,见他总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尴尬。
“oy~遥远的法国和东陵截然不同,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在那里生活吗?”
托马斯看着她哭肿的双眼,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家欢在座位上动了动,抿着小嘴微微点了点头。司柏宁告诉过她从今以后要叫“oy”这个名字,可家欢依然感觉有些不适应。这法国人真奇怪,好端端的偏要叫自己“毛衣”,想着就觉得好笑。
托马斯见家欢眼珠乱转,小嘴俏皮的瘪着,唇角却抑不住的频频上翘,分明是在憋着笑。鬼灵精怪的样子,惹得托马斯心情大好,只觉家欢是上帝送给他的天使。
托马斯轻轻抚摸着家欢脑后乌亮的秀发,柔软顺滑的触觉像极了那个女人。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闭上双眼,却抑不住眸中渐渐变得潮湿。
财团商务专机的豪华程度自然是普通客机无法比拟的,可家欢只乘过这一次飞机而已,没有比较自然没有惊艳的感觉。
反倒是她这一路上泰然自若,稳重矜持的让托马斯有了些惊艳的感觉。
而事实上家欢一直都在憋着口气。因为药物原因她并不知道那晚托马斯改名的事情,更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凯蒂,就是司柏宁口中托马斯之前要收养的女孩。
因为司柏宁的叮咛,家欢不得不“乖乖”留在托马斯身边,而凯蒂却可以自在的围着司柏宁来回打转,不由她不郁闷。
午餐时分,司柏宁将随机大厨料理的法式嫩牛排、鹅肝、沙拉、红酒等一一端到托马斯身旁。凯蒂也学着他的样子将牛排、||乳|酪、蜗牛、黑菌等食物摆在家欢面前。
家欢趁机打量凯蒂一番。脸盘圆圆下巴尖尖,一双丹凤眼犀利又不乏妩媚之态,颇有东方美女的韵味。凯蒂盘着成熟利落的发型,身穿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身材圆润丰满,举动间姿态诚恳亲和倒也显得敦厚勤勉。
只是她年纪本就比家欢大几岁,这么一打扮更显得成熟,个子又刚好到司柏宁肩膀。比自己高了半头呢!家欢瘪着嘴,兀自心里愤愤
忽的,一道凌厉的芒从她眼前掠过。家欢一惊,再次看向凯蒂,那利刃般的眸光却转瞬而逝。
只见凯蒂正微笑的看着家欢:
“需要我帮你将牛排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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