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 - 锦棠第6部分阅读
“你倒是很聪明。你想如何?”韩王冷冷的对锦棠说。
“小女子不想如何,而且,莫名其妙混入王府的似乎是殿下您,这个想如何不是该小女子问您吗?”锦棠道。
“你倒很有趣。”韩王笑笑。
“没您有趣,您到底有什么吩咐?”锦棠不耐烦的问。
“你很讨厌我?”韩王忽然问,他总觉得锦棠看她的眼神充满的厌恶。
“不敢。”锦棠冷冷的道。
“本王暂时没有吩咐,只想在你府中当厨子!”韩王道。
“就凭这糖盐不分的手艺?”锦棠指了指桌上的汤道。
“会改进。”韩王耸耸肩。“以后说不定我要靠这个手艺混饭,你不会连这个生路都给我掐断吧?”
“不会的。”锦棠道,你将来会富有四海,不需要任何手艺混饭。她心道。
“那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有机会再见。”韩王说完,没等锦棠说什么,自己自顾自的翻出窗户走了。
锦棠叹了口气。不管他,睡觉。
此后的半个月,锦棠活在极度郁闷中,厨房的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天天给她送韩王殿下“精心烹制”的菜肴。锦棠看着那些糖盐不分的菜肴,哭笑不得。厨房的林江啊,你一定收了韩王的贿赂,承认吧,承认吧!
终于,锦棠在吃到第三十一道糖盐不分的菜肴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叫上芳草,一脚踹开了厨房的门,惊得厨房的下人们跪了一地。锦棠直奔后厨,一把揪起正在喝糖水的小梭,将芳草手中那盘清炒水芹拿过来,直接往小梭的脸上盖去!
“我忍你很久了!”锦棠大声道,“实话告诉你,你就没当厨师的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然就去别的府中祸害别人!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我吧!”
“我偏不!”小梭淡定的将菜从脸上扫了下来。
“为什么?”锦棠气得快要吐血了。“你到底看上我们府里哪点了?我立刻让他们改还不行吗?”
“喝点茶吧,生气容易口渴。”小梭递给锦棠一杯茶道。
“你,马上给我出府去。否则我就,我就告诉我爹!”锦棠忽然吼了一句。
“那我就去告诉我爹!你以为只有你有爹吗?”小梭回了一句。“拼爹谁不会!”
“你,你,你,哼!”锦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在厨房大发脾气的锦棠和淡定的小梭,众人仿佛看见了一对小夫妇正在闹着别扭。感觉很怪异,明明是身份悬殊的两个人,为什么让人感觉出奇的和谐?
正文第十九章窥俏颜兽血
就在锦棠和小梭为膳食问题斗智斗勇的时候,陈郁芷却心急如焚:不但精心设计的刺杀行动功亏一篑,她自己受了严重的伤以至于影响了忍术修为,而且还遗失了时空穿越微晶通讯器!没有了这个通讯器,她不要说和现代社会有任何联系,就是和同在西狄的侯名起联系也成了奢望!
就在陈郁芷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谷雨端了补品进来:“你怎么又起来了?大夫说你必须卧床休息伤口才能尽快痊愈,还不快去躺着,这是小姐特别吩咐给你炖的燕窝,我给你盛一碗。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陈郁芷看着给她盛燕窝的谷雨,忽然计上心头!
“谷雨姐姐,这两天多亏了你的照顾,否则,我还真怕自己撑不下去。”陈郁芷的语气忽然变得凄婉无比。
“不必客气了,咱们都是同样的,当然要相互照顾!”谷雨道。“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一定尽量帮你。”
“那,真要谢谢谷雨姐姐了。”陈郁芷沉吟一会道:“我现在还真有一件事情希望谷雨姐姐帮我办一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帮你。”谷雨爽快的答应道,心中窃喜不已。
“是这样的,我有一位表哥,最近也来到了京城,本来我和他约好了等我有空就出去和他见一面,现在恐怕是不成了,我这里给他休书一封,还望姐姐找个熟识的人帮我给他送个信。”陈郁芷说罢,从枕下拿出一封写好的信交给谷雨。
“这等小事,算不上什么,正好我要带了小姐的回礼去威远侯府,就顺路替你跑一趟吧。”谷雨接过信,漫不经心的对陈郁芷道“你那表哥现在住什么地方?叫什么?”
“他现在在金镶玉胭脂铺谋了份调香师的差事,叫侯名起!”陈郁芷答道,“姐姐帮我这回,下次妹妹定当图报!”
听到“侯名起”三个字,谷雨心中暗喜。果然不出小姐所料!
“你说,那个人叫侯名起?”谷雨佯装惊讶的问。
“是啊,姐姐认识他?”陈郁芷纳闷的问。
“不是认识,是前几天看角门的王婆婆来找芳草姐姐,要打听你的事情,芳草姐姐纳闷问她两句,她便说一个叫侯名起的自称你表哥的男子来找她打听你的情况,那王婆婆见他说的恳切,又问的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就答应过来问问。芳草姐姐将你的情况告诉了王婆婆,那王婆婆转告了侯名起,不过……”谷雨忽然停顿下来,小心的看了陈郁芷一眼,似有苦衷。
“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陈郁芷急忙问。
“还不是芳草姐姐说的,她说那王婆婆说,说。”谷雨吞吞吐吐的说“说那孩子不地道。”
“何出此言呢?”陈郁芷有些狐疑。
“那侯名起来侯府打听你的时候似乎笃定你已经死了,只是问王婆婆侯府将你尸身如何处理?遗留的物件是不是随葬了!”谷雨看着脸色微变的陈郁芷继续道“后来听说你没死,似乎十分失望的样子。”
“许是,许是他有什么别的原因,不如姐姐还是将信送给他?”陈郁芷沉思片刻道。
“既然如此,明日我一定去。你放心,先把燕窝吃了,好好睡吧。”谷雨给陈郁芷喂完燕窝,收拾好汤碗,出了房门,与正准备进屋的芳汀擦肩而过,两人相视一笑。
夜半,陈郁芷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阴谋算计中的孩子,她太清楚家族间甚至亲生兄弟姐妹见的倾轧陷害的手段了。
方才谷雨的话让陈郁芷不由得联想无数。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之所以出现纰漏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杀手这一块,因为自己无法出府,这种事自然是由侯名起完成,是否侯名起想趁这个机会干掉自己?一旦自己死了,那么三共家就会重新获得执行任务的优先权,一旦任务成功,那么不光执行任务者自己会载入史册,他身后的家族同样也会跃居为第一执政家族,这样的黄金机会,谁会放弃呢?看来,要先好好试探一番再作打算。
次日,金镶玉胭脂铺。
锦棠一身丫鬟装束缓步走进胭脂铺,早有女侍者迎了上来。“姑娘,本店又出了一批新鲜花色,挑几盒带回去吧。”
“稍后再说,我是来寻人的。”锦棠微笑着对女侍者道“这为姐姐如何称呼?”
“姑娘叫我绿娘就是,不知道姑娘来寻什么人?”绿娘问道。
“来找侯名起。”锦棠道。“他的表妹要我稍给他一封信。”锦棠拿出信笺给绿娘略略过目。
“哦,侯公子啊,您稍后,我去看看。”绿娘听了,将锦棠安置在一旁的客座上,吩咐伙计上了杯茶,亲自去后院请侯名起了。
“又是我表妹?”侯名起听绿娘说了这话,心中十分无奈,他走出调香房,缓缓摘下面上布巾,露出一张精致到毫无瑕疵的俊脸,微微蹙起的眉毛更添别样风情,使绿娘不由面色微红。
的确,这侯名起有着一张几乎可以称得上“颠倒众生”的俊脸,因为这张脸,他每当到前院铺子里上货,总会被无数女子争相观看。惹得铺子人满为患,水泄不通。所以他干脆不再出现在铺子里,纵然如此,还是有不少不知哪户的小姐想尽办法的要和他相会。弄得他不厌其烦。
“这是本月第几个了?”侯名起冷冷的问绿娘“照这样算下来,我娘若没有十个八个姐妹怕是都生不出这些姐姐妹妹!还不去打发走,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这次来的很不一样。”绿娘急忙道“从来送信的丫鬟的通身气派来看,根本不是出自小家,怕是出生官宦贵族,为以后打算,你不妨先见见。”
侯名起听了绿娘的话,揣摩片刻,“把她带到花园吧。”绿娘依言前去。
锦棠听得绿娘所言,立刻拒绝道“孤男寡女,不易共处,不如就请侯公子出来一见,小女子不过受托带给他一信片言,不会耽误他很久。”
绿娘听罢笑着对锦棠说:“姑娘是不知道,我家侯公子容色不俗,怕是到了铺子里又生事端,还是到后花园安全些。”
“这样吧,劳您告诉侯公子,小女子是受陈郁芷之托前来送信,请他务必出来见我,如若不能,那小女子只好打道回府了。”锦棠语气坚决的说。
听得“陈郁芷”三字,绿娘立刻道“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不过片刻,堂帘一挑,侯名起由后院进到店中,顺着绿娘的指引,他看到了坐在客座正在品茶的锦棠。
只一眼,侯名起觉得,自己的血液开始起来,他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心中升起一个声音“是她,就是她,侯名起,上天果然待你不薄,它终于让你找到让你血液的姑娘!”他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小心翼翼的朝锦棠走了过去。
当侯名起挑起帘子走进铺子的时候,锦棠就已经看见了他,他仍旧年轻英俊,他依旧清隽高洁,如同前世无数个午夜梦回锦棠所记得的样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果锦棠没有前世的血腥记忆,她一直认为侯名起应该是这两句诗的最好代言人。
“姑娘,在下就是,侯名起。”侯名起用最温柔的声音对锦棠道。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他其实很想对锦棠说出他的真名。
“侯公子有礼。”锦棠的声音清冷疏离,不带感情se彩。“这是陈郁芷要我带给公子的信,请公子查收,她说如若公子还有什么要回复的,可以直接交给小女子带回。”
“侯公子?”等了片刻,锦棠见侯名起并没有说话,只得开口叫他。
“哦,哦,多谢姑娘。”侯名起连忙接过信,“敢问,姑娘芳名?”
“侯公子,女子闺名是不可以轻易示人的,您不清楚吗?”锦棠冷冷的道。
“是我唐突了,还请姑娘恕罪!”侯名起连忙道“您为舍妹送信之情在下不胜感激,只是想知道姑娘芳名以图后报!”
“不必了,侯公子还是快看看信,小女子稍后还有要事,恐怕不能久留。”锦棠不耐烦的说,她看见侯名起这张虚伪的脸就想吐,要不是为大计着想,早就耳光招呼了,前世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喜欢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蛇蝎男人。
侯名起听罢,只得慢慢打开信,细细读了一遍,“姑娘稍等,待在下去取些东西,劳您一并带给舍妹。”他转身走回内堂。迅速的找了张纸写了几个字,并一个药瓶拿出来交给锦棠,见锦棠转身要走,连忙阻止“姑娘,请留步!”
“又有何吩咐?”锦棠不耐烦的问。
“姑娘初次来本店,这是我秘制的胭脂,用来染指甲是最好不过了!”侯名起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对锦棠道“如果姑娘还喜欢什么,尽管来我店里挑选,名起定然全部赠送!”
“多谢。”锦棠收起小瓶并未多言,转身又要离开。却被侯名起第二次叫住“姑娘,这里还有新晒的口脂,也一并带上吧。”
锦棠又默默接过口脂欲走。
“姑娘……”还未等侯名起再说什么,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谷雨,天要黑了,还磨蹭什么,还不回去?”
锦棠转身一看,小梭提着一个大菜篮站在门外。“这就走。”锦棠答了一声,再不看侯名起一眼,出了胭脂铺,同小梭一起消失在人流中。街角暗处,谷雨冷冷看着被采薇制住的小丫鬟雨丝,“知道该怎么告诉你那财神么?”
“奴婢知道。”雨丝惊恐的答道。
“你的卖身契就在小姐手上,如果不想被卖到东狄为奴,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谷雨道“你就是不怕死,也要顾及自己的老子娘还有弟妹!”
雨丝顿时点头如捣蒜!“奴婢知道,奴婢绝对不会说不该说的,全听姐姐安排!”
“回去吧。”谷雨示意采薇放开雨丝。
待雨丝走远后,采薇忽然对谷雨道“小姐和那陈郁芷到底有什么仇?要如此算计于她?”
“我只知道夫人临终的托付是唯小姐命是从。”谷雨拍拍裙子上的灰“况且,奴婢就是奴婢,好奇最是要不得。”
“怪不得夫人最看重你。”采薇叹了口气,和谷雨一并朝侯府走去。
“前边有个小馄饨摊子,做的馄饨在京城可以排到前三,我们去尝尝吧。”不由锦棠拒绝,小梭自顾自的放下手中的菜篮,拉着锦棠闪进一个偏僻的胡同。在胡同的角落里,当真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馄饨摊子。小梭似乎跟摊主很熟悉,他们才坐下,摊主就端上了两碗馄饨。
锦棠看着碗里的馄饨,并未动手,而小梭却已经吃掉了半碗。“你,在跟踪我吗?”锦棠忽然问。
“今天没有!”小梭指指胡同口的菜篮,“真是买菜路过。”
“你,不想问什么?”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小梭慢悠悠的吞下最后一口馄饨。
“会的。”锦棠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慢慢的放进口中,果然美味无比。
“那么,请锦棠小姐指教一下,您今天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小梭正色问。
“这要从我府中的丫鬟陈郁芷说起……”锦棠没有提起前世,将经过粗粗的对小梭讲了一遍。
“你怀疑这个陈郁芷跟晋王的事情有关?”小梭,不韩王殿下忽然问。
“不是怀疑,有一次我偷听了陈郁芷和那侯名起的密谈,串起了整件事,我依稀觉得,从长公主到靖王,再到现在的晋王,似乎总有人在刻意挑拨皇室宗亲的关系,他们极有规律,每代选择一个可能继承大统的人。用的方法也如出一辙。不过万幸的是似乎从没成功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人又出现在了我们府中,怎么会……”锦棠还要说什么,却被韩王打断了“不必说了,我想,我大抵明白了。这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令尊。我先送你回去。今晚再去找你。”
韩王将锦棠送到府门外,谷雨早已候在一旁。将锦棠带上马车换好衣服,复又进了侯府。
韩王见锦棠进府,转身拐进小巷,轻轻拍手,四个侍卫样男子出现在韩王面前。“去静思营通知大掌宫,今夜三更我会带锦棠前去觐见父皇和她老人家。就在久留居。”
侍卫点头称是,一瞬间失去踪影。
与此同时,雨丝轻轻避过芳汀钻进陈郁芷房内。
“姐姐放心,都办妥了,我亲眼看见谷雨姐姐去送的信,那侯公子还给了瓶药……”雨丝细细的将“谷雨”的行踪向陈郁芷说明。陈郁芷听后,从枕头下面摸出两个金珠子递给雨丝“做的好,这是给你买糖的。记住,别告诉任何人!”
打发走雨丝,陈郁芷又躺下休息。
谷雨推门进来,见了陈郁芷,拿了刚才侯名起给锦棠的药瓶出来“这是你那表哥托我带给你的。这是给你的回信!”
陈郁芷连忙称谢收下,急忙打开信,上面只几个字“一日一次,外敷!”恨得她一把将字条扯得粉碎!她才不在乎什么药,她要的是她通讯器的下落!
“别气了,我先给你擦药吧。”谷雨轻轻将陈郁芷身上的纱布解开,用棉花小心的蘸了药擦了起来。
正文第二十章叙家常茶香引客
锦棠看着从窗口翻进来的韩王,毫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能骑马吗?”韩王忽然问。
“绝对比你骑的好。”锦棠答道。
“那就不必磨蹭了!”韩王一把抓住锦棠,朝窗口跳去!几个起落,他们已经来到侯府后门的大街上,适逢宵禁,大街上渺无人烟。两匹黑马停在街角。两人一人一匹向城南赶去。
久留居本是京城最大的诗社所在地,她的拥有者是敬和帝二子,楚王萧崎。韩王和锦棠一路狂奔终于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到了久留居门口,早有侍卫接了两人手中的缰绳将马牵了下去,韩王牵着锦棠的手从久留居的右侧门走了进去。
大厅中,敬和帝和长公主正在弈棋。锦棠与韩王跪下请安。敬和帝挥手让二人起来。
“你的计划是什么?”敬和帝没头没脑的问了锦棠一句。
“民女总觉得陈郁芷和侯名起似乎身后都有势力支持,而两方的势力并不齐心。”
“你的意思是挑拨两人的关系,让那两方势力由暗斗转为明争,到时候一网打尽?”长公主制止了锦棠下面的话,接口道。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虽然慢,但是只要有耐心,一定可以一网打尽。”敬和帝忽然道。随即悠然的在期盼中布下一子。
“交给你办,要多久?”长公主忽然转头问锦棠道。
“五年!”锦棠慢慢吐出两个字。
“这么久?”长公主焦急的看着棋盘。似乎无子可下了呢。
敬和帝站起身来,指指自己方才的座位,示意锦棠坐过去。锦棠不敢坐下,只是站在一旁,匆匆看了一眼棋盘,从长公主的棋盘中拿出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上一个不显著的位置,居然盘活了一局棋!
“谋定而后动,断尾方能求生。”锦棠轻轻道“据民女看,他们二人背后的势力恐怕都不俗,与其耗时耗力损兵折将,不如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为稳妥干净。”
“下去吧。”敬和帝对锦棠和韩王道。“交给你们了。”
锦棠和韩王默默退出大厅,转身回侯府。
“姑姑以为如何?”
“可惜了一段好姻缘。”长公主叹口气。“都是好孩子。”
“姑姑觉得峻儿他对锦棠……”敬和帝询问道。
“不会的,锦棠的命刚才已经注定了。就和我一样。”长公主重新摆起棋盘。“既然她会坐我的位置,那么,无论是皇后还是皇妃,她都已经没有资格了。”
“如果峻儿不肯呢?”敬和帝担心的说“那孩子很固执。”
“但也很识大体。”长公主接口道。“他会处理好。”
敬和帝点点头,继续沉浸在弈棋的世界中。
看着锦棠回到闺房。萧峻来到小厨房,在一番近乎野蛮的翻找后,终于找到了酒窖。正当他准备大喝特喝一场的时候,发现酒窖里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虽然容色与锦棠相似,但从气质上讲似乎比锦棠更加沉稳一些,尽管沉稳这个词用在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身上不太妥当,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这个小女孩给萧峻的感觉。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峻好奇的问。这样一个小女孩出现在酒窖里让人十分不解。
“在等你。”小女孩说出了更令萧峻不解的话。
“你,认识我?”萧峻问。
“不认识,但我知道你身份不凡。”小女孩答道。
“何以见得呢?”
“父亲见了你从来都是绕道走,你和大姐姐在厨房吵架父亲知道了却叫姨娘不要插手。”小女孩镇定的说。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谁?”萧峻又问
“没什么目的,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配得上大姐姐。”小女孩眨眨眼睛。“我是锦梅,府中的三小姐。”
“你倒很聪明。”萧峻拿了酒壶,从酒缸中倒了一壶酒,席地而坐。
“我大姐姐不好吗?”锦梅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她很好。好得难以想象。”萧峻笑了笑,又干了一大口。“可惜,我不够好。”
“那就让自己更好啊!”锦梅歪着头道。“努力就好了。”
“是啊,努力就好了!”萧峻听了这话忽然大喜过望。“就是这么简单!谢了!”他将酒壶往锦梅手中一塞,朝门口奔去。
“真是疯子。”锦梅默默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一旁,走出酒窖,看看藏身在暗处的身影“是他吗?”
来人细心的观察着手中仪器屏幕上的数字,片刻后,失望的摇了摇头。“不是。”
“他是第五十五个了,虽然姨娘答应你在不伤害府中任何人性命的前提下让你找你要找的那个人来报答你治好世佳怪病的恩情。但并不代表可以让你无休止的查下去。”锦梅冷冷的说。
来人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和熙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与侯名起翩翩公子的形象不同,他是一个线条刚硬的中年男子,风尘仆仆的脸上显出倦意,却无损他神秘优雅的游侠气质。
来人并未理会锦梅的冷漠态度,只是摆弄了一会手中的仪器道“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查完那里,我即刻就走。”
“她那里不行。”锦梅道。“她那里也绝不会有你所说的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里?”
“除了我大姐姐那里,整个侯府都已经被你翻过来了。连父亲你都查过了。”锦梅道。
“你弟弟还有最后一丸药就可以彻底痊愈。”来人不急不慢的道。“况且,找到那人,对你侯府的安全也有好处。”
“你还真卑鄙啊!”锦梅听他提到自己弟弟的病,顿时气势矮了下去。只得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不想帮你,是我无能为力,大姐姐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母亲在世的时候安排的,滴水不漏,我根本没理由帮你混进去。”
“不必混进去,我要正大光明的进去!”来人掸掸衣服道“把我送去做你大姐姐的侍卫就可以了。”
“不可能,能在侯府做侍卫的,都是两代以上在侯府做工的家生子,他们基本上都互相认识,你贸然去了,引起猜忌怎么办?再说,大姐姐手下的芳草专管棠园人士来往,不消片刻就能把你底细摸清,如果大姐姐认为你是姨娘派去害她的,姨娘可就没命了!”锦梅道。“大姐姐到底是嫡女,外祖家势力又大,断乎得罪不得!”
“那是你们的事,当初讲好了条件,你们助我找到我要找的人,我就给你们治好沈世佳的药。”来人摊了摊手,“很公平的买卖。”
“你就那么确定你要找的人在定远侯府吗?”锦梅问“会不会在别的地方?”
“不会,数据不会说谎。”
“数据?”锦梅很好奇“数据是谁?”
“总之你不必问那么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不利,我要的,只有一个人,一件东西!”
“找人,找人,你刚来时说要找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太,找不到又要找四十多的中年妇人,现在发展到是个人你都要去看一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要找的人长什么样子,到底是男是女啊!”锦梅愤怒的问。
“开始目标准确,现在就难说了。我答应你,只要你带我进棠园,我保证无论成败与否都是最后一次!
”他不耐烦的答道。
“一言为定!”锦梅无奈的答应他。“明日,我去拜访大姐姐,你扮作杂役同行吧。”
“小姐,锦梅小姐来访!”芳草进来跟锦棠禀报道。
“请进来啊!”锦棠听了,觉得奇怪,锦梅来了何必特意禀报?直接请进来就是了。
“锦梅小姐说她舅家给周姨娘带了些好茶,周姨娘特地让锦梅拿了来送给小姐一些,现在锦梅小姐正在院中亲自烹茶呢!让奴婢来请小姐去花园中品茶。”
锦棠听了,披好披风,跟芳草来到花园,远远见锦梅正在温着茶杯。
“姐姐来了?快坐。茶刚刚好,姐姐品品?”锦梅递给锦棠一个瓷杯,锦棠喝了一口,果然好茶!
姐妹俩正叙着家常的时候,旁边为两人捧着茶食盒子的杂役死死的盯着手腕上的一个镯子样的东西,那镯子,正在发着幽幽的蓝光!
“就是他!”萧默然心中激动万分,仪器显示,自己母亲的联络器上的信号就是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身上发出的!她一定和母亲脱不开关系!
入夜,锦棠刚刚入睡,一个人影悄然潜入她的房间,在锦棠的塌边停下,轻轻揭开床帐,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你找我啊?”一把森冷的匕首抵在来人的后腰上。
忽然,来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躲开了锦棠的匕首,反手一拨,匕首就到了来人手中“小孩子家不要玩匕首。”
“你,你要做什么?”锦棠问。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想和你谈谈。”萧默然找了张椅子坐下。“我叫萧默然。”
“萧默然?你就是萧默然?”锦棠听了萧默然三个字满脸惊愕。
“你认识我?”萧默然问。
“我先问你一句,你知道四十七是什么东西吗?”锦棠问。
“四十七?”萧默然一愣。“我还八十六呢。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说你是萧默然,你居然不知道什么是四十七?”锦棠道。“那妙空袋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没听说过。”萧默然摇头,这些东西他真的连听都没听过。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锦棠又问。
“我妈的联络器在她失踪的35年后重新发出了回收信号。”萧默然道“上面派我来接她回去。我确认过地点,是从你们侯府发出的。我依照信号找到你的。”
“你妈?”锦棠纳闷的问。
“家母。”萧默然换了一种称谓。
“你说楚辞是你的,母亲?”锦棠一惊,圣祖手札上说,楚辞是圣祖爷爱妻,怎么变成了萧默然的母亲?既然萧默然是楚辞的孩子,那么萧默然岂不是当今圣上的叔叔?那为何在皇室档案中并无萧默然的记载?只是在楚辞的遗书中提及她留下的天书必须由一个叫萧默然的人继承?
“货真价实,要不要看身份证和全家福?”萧默然拿出一本书递给锦棠,锦棠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画,画中一男一女抱着一个笑得傻乎乎的婴儿。女子表情冷峻,男子却笑容灿烂。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锦棠将书还给萧默然“我又不认识楚辞!”
“什么?你不认识?你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妈的名字,怎么拿到他的联络器的?”萧默然问。
“这你不用管,在你没说出什么是四十七和妙空袋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任何事。”锦棠道。
“我回去问问我爸,明天告诉你。”萧默然对这个固执的姑娘无计可施,总不能严刑逼供吧?见锦棠点头,萧默然从手中拿出一个和当初侯名起用过的一模一样的装置,按下按钮,红光闪过,萧默然原地消失。
锦棠惊讶的看着萧默然消失的地方,这似乎和前世侯名起忽然消失的时候是同样的情景!
2150年,天朝某市某保密公寓。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对着一张照片细心的写着书法。他虽然年近古稀,但是仍旧高大壮实的身形显现出他年轻时是何等强壮健康。忽然,他听到隔壁卧室一声爆炸声,立刻将手上的笔一扔,冲出了书房,急匆匆的打开卧室门,对着摔倒在地的萧默然大吼起来“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降落在家里吗?会因为空间扭曲引起爆炸的!”
“爸,爸,爸,打住打住!”萧默然站起来急忙过来给老人顺气。“先息怒,息怒,深呼吸,深呼吸!”萧默然知道,一旦他这位坚定的指导员父亲发起怒来,那就是三天三夜不带歇气的思想教育。“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您。”萧默然急忙转移话题。“您知道那个四十七和妙空袋是什么东西吗?”
听了这句话,老人忽然抓住正在给他顺气的萧默然的手,冷冷问道“谁告诉你这些名词的?”萧默然将父亲扶到床边坐下,向他叙述起自己这次的任务来。
正文第二十一章巧布阵疑窦重生
天朝,时空平衡处,局长办公室。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唐诗揪着太平歌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默然的事情如果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把你扔到火星废物分拣站去!”
太平歌汗流浃背的看着唐诗手中闪闪发光的空间转换器,指针真的跳到了火星分拣站的星际坐标上!
“别,千万别!”太平歌颤抖着声音说“指导员,先冷静一下,您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当初有言在先,不准你打默然的主意,现在倒好,你居然敢让他去执行穿越任务!”唐诗的头上青筋尽显,可见真是气得不轻!
“我们发现了楚辞的通讯信号!”太平歌眼见唐诗的手就要按上按钮,忽然大声叫道。听了“楚辞”两个字,唐诗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惊讶,继而转变成欣喜若狂!
“你说,你们找到楚辞了?她在哪里?在哪里?”唐诗兴奋的大叫着拼命摇晃着太平歌的肩膀,丝毫没有注意太平歌已经被唐诗巨大的手劲摇晃得快要休克了!
“指导员,快住手,局长受不了了!”就在太平歌以为自己快要成为第一个被摇晃休克的局长的时候,一个他听来天籁般的声音急切的响了起来。一把将太平歌从唐诗神力无比的双手中解救了下来。
来人正是元曲。“指导员,有事好说,您千万别激动啊!”元曲将太平歌搀扶到远离唐诗的椅子上,给他倒了杯水顺气,又赶忙劝起唐诗来。
“我怎么能不激动,你年轻,不知道当年的事,不要插嘴!”唐诗冷冷的对元曲道。
“好了,你先出去。”太平歌也对元曲下了逐客令。元曲只好无奈的出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太平歌细细的给唐诗解释起任务的由来。
西狄,定远侯府。
陈郁芷掀开衣服,仔细观察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为什么还没有痊愈?她喃喃的自言自语道。谷雨每天都细心的给她擦侯名起送给她的特效药。她的伤口只是最普通的贯穿伤,伤势虽然重,但只要坚持擦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是现在,伤口非但没有痊愈,还隐隐有溃烂的趋势。
这时,谷雨推门进来。“又在看伤口啊,大夫说你这伤口要彻底痊愈需要时间,急也没什么用出。不如老老实实的歇着,来,我给你擦药。”她麻利的从陈郁芷的床头拿出药瓶,打开,用细纱蘸了要给陈郁芷擦药,却被陈郁芷制止了。“等一下谷雨姐。”她道。“我最近看我的伤有了溃烂的迹象,我想再找大夫来看一下,你看是否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这就去找黄总管,让他把大夫叫进来就是了。”谷雨爽快的答应道“我这就去。”她推门出去。陈郁芷拿起药瓶,脸色晦暗不明,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陈郁芷心道。
“姑娘,据老夫看,你的伤势非但没好,反而有更加严重的趋势,不知道你最近吃喝了些什么,或者用了什么特殊的药?”中年大夫问陈郁芷道。
“也没吃什么特别的,就是用了亲戚送的伤药,有劳大夫给看看是不是伤药不对症?”陈郁芷将药瓶递给大夫。
大夫接过药瓶,小心的将伤药倒在棉布上,细细嗅了一下,忽然脸色一变。“这是谁给你的药?”大夫忽然正色道。
“是我一个亲戚。”陈郁芷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万不可继续使用!里面掺了末药!”大夫道“那末药是阴毒的逼供药,会将伤口的痛苦放大数倍!”
听了“末药”两字,陈郁芷脸色大变。不过瞬间她立刻恢复神色,对大夫道“多谢大夫指点,想是亲戚拿错了,请大夫另给我开些伤药吧。”陈郁芷说完给大夫塞了两个金珠。大夫点头,从医箱中拿出了一瓶药。
“这是老夫配好的生肌散,你的伤势用它再好不过了,等下老夫再留个方子给你,解一解末药的毒性,按时照方煎药来吃,一个月就能痊愈。”大夫说罢出了卧房,到外厅开方子去了。
谷雨打发了雨丝到外边伺候大夫开方,自己关上卧室门走到陈郁芷跟前,脸显怒意道“你那是什么亲戚,居然拿这种做了手脚的药来害人!我帮你去找他问个明白!”陈郁芷听谷雨说完,立刻抓住她的手,道“姐姐先别去,许真是拿错了,我那表哥怎会有害我之心?我到底是她的亲表妹!”
“这世界上,要害人的,那管什么表兄表妹,就是亲生父子,不是照样信不过?我知道你心善,但也不能人家欺负到门上也置之不理啊!若我说,拉了你那表哥去见官,我们人证物证俱在,再求求小姐跟府衙打个招呼,治他个有心谋害之罪!打他几板子先消消气再说!”谷雨对陈郁芷道。“你若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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