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 - 96 番外五·恋曲1952

    所谓考虑的结果就是鹿嘉最终同意了和艾伯特相处看看的请求，虽然觉得仓促进展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决定要向前看。美，克文学网首发！

    两家的大人看到孩子们经常一起出入,自然感到非常欣慰,只除了一个人。

    程蝶衣虽然也很喜欢艾伯特这个小伙子，不过作为一个关心女儿的爸爸,他总是可以再鹿嘉脸上捕捉到那一瞬间闪过的不自然和走神。反复地安慰自己，说不定只是你的心理作用罢了，鹿嘉看上去挺喜欢艾伯特的。可是，他直觉上觉得鹿嘉并不开心。

    而且,他并不希望的事情也发生了：范汉杰这个人和与他相关的事在宋家变成了禁忌的话题。他可以理解宋濂爱女心切舍不得孩子受委屈的心情,但要知道,鹿嘉需要的是面对而不是逃避,难道不许任何人提起范汉杰就能让鹿嘉忘了这个人吗？！

    更令他头疼的要数范汉杰的态度。这人一直避开着鹿嘉,甚至还有消息传出他经常流连于夜总会和舞厅，难道这浪子的风格又要卷土重来？

    继续猜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程蝶衣瞒下了家里所有的人，打算找范汉杰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不求别的，起码可以让范汉杰负责人地主动找自己女儿坦明一切，把话聊开了，不留任何遗憾。

    当他打听到范汉杰这几天都流连于月圆游乐场中的天宫舞厅时，再次忍不住皱眉，恨不得就此再作罢，何必还要给这种人再一次机会？！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为了鹿嘉好！

    所以当他穿戴妥当，推开了几个舞女的邀请，坐到卡座中时，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此刻却喝得烂醉的魁梧男人，旁边不意外地贴着一个妖艳的女人。

    程蝶衣从小长在青楼里，自然知道欢场上的女人对客人都有不同的标准。第一类，是不能得罪的金主，她们就算不喜欢也会尽力讨好，从中老点儿油水；第二类，是仰慕者，大多可以呼来喝去，借用爱的名义所求些个钱财；第三类，就是范汉杰这种男人了。其实女人还是感官动物，她们有时可以浪漫到不考虑金钱、面包的问题，而投入你的怀抱。

    看着那个妖娆的女人，程蝶衣想，范汉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又骗了一个女子的感情！

    他走过去坐下，看着那个已经醉得双眼通红的范汉杰，拿起台上的一杯水就往人脸上一浇。范汉杰一下子被弄得一个激灵，迷糊着眼睛带着怒气看向朝自己泼水的那个人。他旁边的女人则是发出了一声尖叫，怒瞪程蝶衣。

    范汉杰起先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子，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心里一惊，道：“程……你怎么来了？……”

    程蝶衣皱着眉嫌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范汉杰，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酒鬼，早知如此，我根本就不会让你靠近鹿嘉！”

    这句话最后那两个字触到了范汉杰心中的那根弦，他仿佛满不在乎地笑笑，拎起酒瓶子抬头又要喝。程蝶衣实在是看不过去，一把夺过酒瓶，骂道：“真想要喝死在这里吗？！”

    “真能死了就好了……把酒给我！！”范汉杰大叫道，不过好在这个舞厅本来就很嘈杂，再加上大家都是来找开心的，自然也没人有功夫把心思放在他们这一桌上。

    程蝶衣知道有些事情也没必要让外人知道，真出了丑，那鹿嘉脸上也不好看，礼貌但冷淡地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那名女子：“这位小姐，今天晚上你辛苦了。余下的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那女人虽然有些不甘愿，不过看到程蝶衣不容置疑的表情，她还是收下了钞票。她是有点喜欢旁边这个浪子不错，可是人家对她似乎也没意思，哎，何苦跟钱过不去呢。她嫣然一笑，道：“两位老板慢聊，我失陪了~”

    程蝶衣对她点点头，等人走远之后对范汉杰说道：“大姐带了敏之的外甥来，想要给鹿嘉议亲事。”

    很多事情等到已经发生的时候其实已经来不及了，这是当范汉杰听说了鹿嘉婚事的时候，心里突然闪过的一句话。

    他整个人像是瞬间静止了一会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嗓音沙哑地要命，道：“那很好啊，鹿嘉是个好女孩儿……”

    程蝶衣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他在范汉杰说这话的时候观察得清清楚楚，对方眼中那闪过的心碎是骗不了过来人的！他这个样子，让自己想到了自己从前还迷恋着师兄的时候，每天强颜欢笑，如果不是有敏之出现，只怕他这后半辈子就得以悲剧告终了吧……

    所以，为了能够最后拉范汉杰一把，程蝶衣酝酿着语言，缓缓说道：“那很好？坦白说，我不觉得鹿嘉好，她不开心……”

    范汉杰手里的酒瓶砰地一下被他捏碎了，把程蝶衣吓了一跳。范汉杰也不顾玻璃扎进手心，不停地淌血，只是面色略微焦急地看向程蝶衣，问道：“她怎么不开心？难道是那小子对她不好？！”

    程蝶衣看到他终于有了点人样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爽地说道：“现在你倒关心了？刚才不知道是谁一副漠不关心、花花浪子的腔调……”

    范汉杰皱眉，“到底怎么了？！”

    程蝶衣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吗？！就你这种老男人，给我们鹿嘉提鞋都不配……只不过，鹿嘉自从发现你开始躲着她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上次你爽约没来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她更是伤心。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下人的报告，说小姐早上叫了两个冰袋！可见，你对她是有多么重要，连她母亲死的时候她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可是为了你，她却哭了！”

    鹿嘉哭了？……听到这个消息，范汉杰不知道是揪心还是高兴。他一张脸像哭又像笑，搞得程蝶衣也有点难过了。他看范汉杰这样子就明白了，这人其实是想为鹿嘉考虑……

    范汉杰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在流血的手掌中。

    程蝶衣觉得再待一秒钟都是煎熬，“我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我希望你负责任地和鹿嘉面对面好好谈一谈，讲讲你的想法，再听听她的意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声不响地就单方面决定进行淡化处理。也许你觉得这是对鹿嘉伤害最小的方式，但我的女儿我了解，这绝对是对她的侮辱。我，言尽于此。”

    范汉杰没有回应，但程蝶衣知道他听进去了，起身拍拍衣袖走出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留下范汉杰一个人，他带着鲜血的指缝之间仿佛淌下了什么冲淡了那些鲜红……

    “你来了。”黑暗中鹿嘉坐在床边，黑色自然卷长发披散在背上，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朦胧。

    范汉杰痴痴地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呆立在窗前。

    鹿嘉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搬了张椅子，道：“坐下吧。”

    范汉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依言坐下。看着波澜不惊的女孩，他忍不住出口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鹿嘉轻轻扯了扯嘴角，道：“爸爸从来不在晚上出门，他还特别关照了不准下人说出他去了哪里。联系最近他对我担心的态度，猜也猜到他是去找你了。”

    “……我也可以不来的……”范汉杰知道自己要做不是和鹿嘉这样继续交谈下去，他应该残酷地回绝了她，这样鹿嘉才能真正死心。可是许久不见，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他想更多地了解鹿嘉最近过得怎么样……

    鹿嘉抬了抬眉毛，觉得这交谈有些无趣了，时至今日看到这个人仍然会觉得心里突突的疼，“抱歉，不过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介于你已经爬进了我的窗户，坐在了我的椅子上？”

    范汉杰一下子被她说得有些难堪了，尴尬的气氛顿时蔓延在整间屋子里。沉默了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你爸爸要求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你说一说，就是……我为什么这阵子疏远了你……”

    鹿嘉并不意外，耸了耸肩，“说说看呗。”

    范汉杰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你必须知道的是，我的确爱你，而我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就算到现在我也依然没有后悔。至于说理由，我觉得自己配你太老了，你年轻、漂亮、富有活力。等到你才到三十岁，正当风韵的时候，我却已经年老……而且，这么多年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突然要和另一个人分享生活，我怕不习惯……”

    鹿嘉淡淡地问：“说完了？”

    范汉杰点点头，直视对方。

    宋鹿嘉突然站起身凑过去在范汉杰嘴唇上印上一吻，然后放松地坐回去，不顾范汉杰呆愣的表情，说：“就我所知，国父和国母相差的年纪比你我更甚，就连委员长和其夫人也是如此。你我这么多年相处，就算是爱情也已经融进了亲情，只要我不介意照顾你这个老头子，你又有什么吃亏的？！再者，你都跟我分享了这么多年生活了，还有什么不习惯？！这两条都不是真正的理由，你到底在怕什么？”

    范汉杰被她问住了，他到底在怕什么？！……鹿嘉的吻好甜……打住！范汉杰，记住你的立场！！

    鹿嘉接着说道：“你怕的是被我拒绝吧，你怕因为这些原因被我拒绝，所以才自己先拒绝了我！范汉杰，你真自私！！”

    范汉杰整个人像是被一盆水照头浇下，没错，他这些纠结根本就是毫无理由！不确定地开口问道：“那……你接受我这个老头子的爱吗？”

    鹿嘉坐在他腿上，双手环过对方的脖颈，美丽的眼睛注视着范汉杰的双眼，慢慢地说：“那就看你的表现啦~”

    那双美眸里肯定的回答，让范汉杰整个人就像被蒸汽升腾起来一样，浑身轻飘飘的。他珍重地颤抖着吻着自己怀里的人儿，仿佛尝到了自己和对方那属于眼泪的咸涩的滋味儿。

    “我爱你，鹿嘉。”

    “我知道。”

    (美克文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