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诀：何以为妾 - 第六章 暗流

    马车上，碧心规规矩矩的跪坐在我旁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楚篱轩仍是一脸淡笑的表情，不时问我一些冷不冷，渴不渴这样无关紧要的话。

    看着男人习惯性往上的嘴角和不达眼底的笑容，我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感觉有些酸痛。最后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停车。

    “爷，有什么吩咐？”车外响起左玄硬邦邦的声音，身边两人也不解的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了想说：“这样坐在马车上也没什么意思，还是下去走走吧。”

    气氛有些沉默，终于，碧心小声的说：“小姐，女子是不能在街上抛头露面的。”

    我拉开窗帘，指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说：“这不很多女人么？”估计女人这个词用的很不文雅，只见碧心脸红了红，看了眼楚篱轩，犹豫了一下才说：“有身份的女子必须带有随从才可上街的。”

    我恍然，就类似英国女王上街必须带保镖一样，今天刚巧我和楚篱轩只带了左玄和碧心。

    我撇撇嘴，放下帘子。

    “无碍，你要喜欢我们下去走走就是。”楚篱轩突然在旁边说道，声音温润柔和。

    “不了。”我垂下眼眸，懦懦说。

    “颜儿~”亲昵的称呼。

    我一抖，暗自鼓励要习惯要习惯，任由楚篱轩拉起我的手。

    碧心低着头，目不斜视。

    我看着楚篱轩宠溺的笑容，心情回温，突然说：“要不去服装店，额，卖衣服的地方看看？”说完，我转头问碧心，“附近哪儿有卖衣服的？”

    碧心撩开车帘，“回小姐，街头就有一家老字号成衣店，叫绣衣纺，府中的衣料多半是从那里做的。”

    “那就去那儿吧！”还不等我说话，楚篱轩已经开口，我笑的欢快，剥了一颗葡萄喂给他。

    “是。”左玄回答一声，马车又缓缓行驶起来。

    扫了眼低头正襟危坐的碧心，与楚篱轩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深意。含笑咬上楚篱轩递过来的葡萄，甘甜的葡萄汁充斥在口腔，就如同被楚篱轩扶上车前耳边那温润的声音。垂下睫毛，楚篱轩，你当时说的就是“绣衣纺”三个字吧？！

    下马车的时候，绣衣纺的掌柜已经带着他老婆和两伙计在门口等了，左玄站在马车旁，脸上一如既往的严肃。

    我看了左玄一眼，心想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培养的，总是一个表情。不知是不是我的眼神过于炽热，左玄貌似抖了一下。

    “草民参见王爷。”刚站定，掌柜等人就忙着过来行礼，楚篱轩拂了拂手，便拉着我向内走去。

    光滑的丝料和绚丽的颜色让我不得不赞美一下这个时代的织衣技巧。

    “小姐喜欢哪一款，可以试试。”老板弯腰跟在我身边讨好的介绍。我看向楚篱轩，见他含笑点点头，便指了几件，碧心机灵的拿上衣服准备随我进去试。

    走到内室门口，我突然转头看向楚篱轩，笑道：“掌柜去给王爷也拿几件试试吧，你们衣服都挺不错的。”

    “这……”老板有些犹豫，看了眼楚篱轩，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衣服哪有资格给王爷穿，要不挑几个款式，小人到时用上好布料做好给王爷送到府上。”

    “不碍事，既然颜儿喜欢，本王试试也无妨。”说着楚篱轩站起来，真的去挑衣服去了。老板哎了一声，赶紧跟过去。

    我笑了笑，带着碧心走入内室。

    女孩子换衣服嘛，肯定不着急的是不是？看了眼给我系肩带的碧心，我摸着放在一旁的衣服勾起嘴角。

    终于，在试了n件衣服后，我终于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可以出去给楚篱轩看看，走出内屋的一瞬间，明显听见了背后松口气的声音。

    “怎么样，好看么？”我走向已经坐在堂前喝茶楚篱轩，转了一圈，问道。

    “很好。”放下茶杯，他笑着点头。

    “那就这个吧。”我转头对老板说。

    掌柜哎了一声，忙让人记下来，“那后天让人给夫人送到府上。”

    “这件不卖么？”我奇怪的问。

    “回夫人的话，夫人要的衣服自然重新订做的才好。”掌柜弯腰答道。

    我点点头，心道怪不得刚才在内室老板娘给我量了尺寸。又问：“王爷可有选中的？”

    “回夫人的话，王爷挑了几件，让夫人给选呢。”老板娘在一旁说道，一脸羡慕的表情。

    我含羞带怯的看了眼楚篱轩，指着一件翠竹色的说：“就这个吧，我喜欢他穿这种。”

    “哎。”掌柜赶紧让伙计记了下来，那伙计低头等了半天没见我再说第二件，便问：“夫人，就这一件？”

    我奇怪：“一件不卖？”

    “卖，卖，当然卖。”掌柜立马接过话，狠狠瞪了那伙计一眼。

    我笑了笑。“那王爷我们走吧，不耽误人家做生意了。”说完就去拉楚篱轩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楚篱轩说了声好，便站了起来，恰巧错开了我伸过去的手。

    挑挑眉，一丝怪异出现在脑海中，面上仍是保持八颗牙的效果，却没有再去拉他。

    出了绣衣纺，几人去酒楼吃了午饭后，又逛了一会儿才回府。这一路上楚篱轩仍旧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只不过，我看了眼坐在桌前写字的男人，不知为什么，总觉的哪里有些不一样。

    正想着，碧心走进来说翠柳求见。我看了眼楚篱轩，放下手中的历国志，示意碧心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翠柳跟着碧心进了门，手里还拿了一个彩纸包着的东西。

    “翠柳拜见王爷。”翠柳对楚篱轩行完了礼，才转过身对我福福身，道：“我家王妃早前收到了穆姑娘送去的礼物，十分欢喜，本想亲自道谢，但姑娘恰巧出府了，这会儿特派奴婢过来将这江南上贡的胭脂给姑娘送来，希望姑娘能够喜欢。”

    碧心接过胭脂递给我，我打开一看，笑道：“贤妃姐姐真是客气，还特意让你送这么好的胭脂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恕奴婢多嘴，王妃对穆姑娘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胭脂年初皇贵妃和娘娘赏赐给王妃后，王妃一直舍不得用，听说姑娘不喜欢首饰，特别吩咐奴婢把这个给姑娘送来了呢。”说着眼角若有似无的瞥向楚篱轩。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小动作，走到楚篱轩身边，将胭脂盒放到桌上，拿起墨边磨边说：“王爷，你看贤妃姐姐可真好。”

    一直低头写字的楚篱轩这才抬起头，笑道：“是啊，蓉儿向来贤淑，所以父皇赐号贤妃。”

    哦，我微微皱了皱眉，侧妃的名号竟然不是楚篱轩自己封的？

    “王爷，您上次喜欢的那个花样的披风王妃已经熬夜做好，王爷可是要看看？”翠柳突然出声。

    我转头看去，翠柳半蹲在那，低着头，声音却一字一地清楚不已。

    楚篱轩拿笔的手一顿，漫开的墨汁很快被下一笔掩盖，看他正要说话，我笑道：“贤妃姐姐有心了，我还不知道王爷喜欢哪个花样呢，可不知贤妃姐姐可愿让我瞻仰瞻仰。”

    话虽这么说，却在翠柳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打断她：“看我这说的，皇上既然钦赐姐姐名号，自然当得起贤字了。这样，碧心，你随翠柳走一趟，把披风取来吧，省得她来回跑也累。”

    翠柳让我赌的脸通红，却说不出什么，最后只得欲语还休的看了几眼楚篱轩，不甘心的离去了。

    “对了，碧心。”在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喊道，“你让碧情去交待一下，今晚爷的晚饭也一并送到听雪居来就可以了。”

    碧心道了声是，见我一副思考的样子，问道：“小姐可是要再选几个丫头、杂役？”我看向她，进府时管家给的侍卫我一个没要，只要了楚篱轩身边的左玄，贤妃送来的奴仆也只要了两个丫头。当时众人摸不清楚篱轩的态度，自然持观望态度，现在楚篱轩给了这个特别的待遇给我了，整个听雪居只有两个下人也说不过去。再说，我与楚篱轩对视一眼，只有两双眼睛恐怕不能完成他们主子的任务吧。

    楚篱轩放下笔，我冲他笑了笑，只听他说：“丫头杂役就不必麻烦再挑了，直接把我原先院子里的调几个过来给穆姑娘挑一挑留下好了。”

    我想了想，说这样也好，王爷用着也习惯，然后直接叫了左玄办这个事。

    这下翠柳离去的时候连最后强装的微笑也没有了。

    一下子，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题外话－－－－－－

    今天字数更上，话说在绣衣纺发生了什么有亲知道么？下一章有个重要的人物要出场的，传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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