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魅影在异世 - 第三十三章第一次坦诚布公

    “主人，这片紫竹林设有禁制。”

    君惑心见小夜强撑着保持清醒，有些心疼，“小夜，你去空间吧，安心进入沉睡期。小兰，你也到空间里呆着。”

    待小兰和小夜回到契约空间，君惑心独自一人望竹兴叹：“哎，看来只有等解除了禁制才能契约到紫竹。”

    君惑心回到君府已是将近中午，“小月，我肚子好饿啊，快点摆饭吧。”

    “小姐，你今天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了呢。”小月一边招呼着几个丫鬟去厨房端饭菜，一边同君惑心搭着话。

    “唔，遇到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

    “小姐，你找到你要的琉璃啦？”小月以为君惑心又到金满楼而且已经遇到了那位老板。

    “他还没有回来呢。”经小月提醒，君惑心才想起从陶源记带回的那枚水晶，便从怀里掏出水晶放在手上把玩着。

    “小姐都隔三差五地去了好几次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小月不满地嘟囔着，都怪那个老板，让小姐空跑了好几趟金满楼。

    “唉，急也没有用，这不还没有到五日呢。”

    小月盯着君惑心手里的水晶，灵光一闪，建议道：“小姐，要不去问问二少爷？二少爷这两年帮着老爷打理生意，又常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肯定比我们多，或许二少爷有这琉璃的消息也说不定。”

    “二哥。”君惑心奇怪地看着小月，她怎么总觉得小月对君惑齐的态度很特别，她好像在小月的眼里看到了钦佩和感激。

    “是啊，小时候小姐和二少爷的感情可好了，不过现在二少爷对小姐还是那么好。”小月没有注意到君惑心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

    “小时候我们的感情很好吗？”君惑心有些意外，以前那个一两岁的小奶娃居然能跟这个冰山木头二哥玩到一起，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唉，可惜二少爷变了好多，以前的二少爷可调皮了。”小月很是怀念地说道。

    有故事，君惑心一下子来了劲，很感兴趣地问：“二哥那么冷的人也会调皮？”

    “小姐，二少爷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记得二少爷小时候经常会瞒着大人偷偷溜出府玩耍，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带回糖葫芦、桂花糕等小吃给小姐。虽然小姐那时候牙齿都还没有长齐不能吃，夫人也叫二少爷别老自己舍不得吃给你买吃的，但是二少爷总是依旧不忘给小姐带好吃好玩的东西。”

    “东厢房红木箱里的那些玩具不会都是二哥买给我的吧？”君惑心将现在君惑齐的头像贴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身上，想像着那孩子顶着一副生人勿扰、冷酷少言的脸去买各种婴儿玩的玩具的情形，“呵呵……”君惑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你想起来了？”

    君惑心翻翻白眼，“我那时候还不会说话走路，哪能记住这些事啊。你继续说。”

    “嘻嘻，我忘记了小姐那时候还只是一岁左右的婴儿呢。”小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府里那么多少爷小姐，也只有二少爷会经常来君心阁看望小姐，陪着摇篮里的小姐说话、逗小姐笑，还会摇着摇篮哄小姐入睡，有时还会拿很多新奇的玩具陪小姐玩。其实夫人对府里的那些少爷小姐都很好的，都是与小姐一视同仁，但是只有二少爷是真心亲近夫人，敬夫人如母。”

    “小月，你还记得二哥是什么时候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理人的吗？”君惑心觉得君惑齐的变化有些反常，就算是小时候心性不定，这改变反差也太大了。

    小月先是摇摇头，然后认真思考起君惑心的问题，对啊，二少爷是什么时候像变了个人似的呢？……“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大少爷落水溺死后，二少爷就时常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盯着大少爷失足落水的那个池塘发呆。……啊，我记得夫人当时还问过二少爷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才会不开心。”

    “那二哥当时是怎么回答我娘的。”

    “唔，让我好好想想……”小月陷入回忆拼命地追寻起往事，“当时……二少爷好像……哦，对了，二少爷沉默了很久，才对夫人这样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七妹妹’。那时夫人还揉揉二少爷的头发，将他搂在了怀里柔声安慰。夫人那时的神情很慈爱，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大少爷不是意外溺水的嘛。”君惑心有些想不通，二哥干嘛要盯着池塘看，那时的池塘里有什么吗？“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起初二少爷还只是一个人的时候老是发呆，但是夫人走后，二少爷就变得彻底不爱讲话、也不爱跟人来往了。哦，除了来君心阁看望小姐，好像比夫人在世时还来得勤。”

    “三姨娘都不管二哥吗？是不是三姨娘跟二哥的感情不深才会送二哥离开君府的？”君惑心想起君惑齐离开君府的原因，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想起来了，不管是父亲还是小月的讲述，三姨娘就像是个隐形人一样，对君府所有的事情不闻不问。

    “府里来了一个大师，说是二少爷跟他修行可以挡住二少爷日后的大劫难，还能为三姨娘祈福让三姨娘早日康复。老爷就同意了。”

    “那时三姨娘的身体是真的不好吗？”

    “嗯，反正府里的下人都是这么说的，说三姨娘身体不好只能经常呆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养病。”小月认真地对着君惑心说：“小姐，其实二少爷对你真的很好！其实当时二少爷还是不肯去的，他赖在君心阁里拉着小姐的手说要留在这里保护小姐，还是三姨娘撑着病体来到君心阁将二少爷劝走的。”

    “……”君惑心茫然地看着小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不是当事人，并没有参与到君惑齐的童年中。

    “三姨娘当时在君心阁对二少爷说‘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怎么保护你的七妹妹。等你跟大师学会了本事就可以回来保护你的七妹妹了，说不定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七妹妹也已经醒了。’三少爷还让大师再三向他保证会教他可以保护你的本领才跟着大师离开的。”

    饭后，君惑心去了锦竹阁找君惑齐。经过方才跟小月的聊天，她决定跟君惑齐好好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只要兄妹齐心协力，君府就又多了一道保障。虽然她不知道今后会不会与三姨娘发生利益冲突成为敌人，但是她在这刻开始打心里真心承认了这个二哥。

    “我二哥在吗？”

    小厮奇怪地看了看君惑心，“少爷就在房里。”他又敲敲房门，“少爷，七小姐来找你了。”

    “进来吧。”

    “二哥，你现在有空吗？我找你说个事。”

    “嗯，说吧。”君惑齐同小厮的表情一样，他很好奇这个七妹怎么会忽然找自己，但是还是习惯性面无表情地开口应道。

    “唔……”君惑心左看右看，目光犹疑、四处打量着这房间。

    “小四，你出去守着。”待刚才的小厮出去关上门后，又对君惑心说：“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二哥，你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君惑心开门见山。

    “虽然皇帝健在，但是皇子们之间暗地竞争激烈，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太子和炎王爷，这两股势力旗鼓相当。”君惑齐虽然不明白君惑心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毫无废话地直中要害。

    “二哥觉得他们两个哪个更有可能胜出？”君惑心点点头，君惑齐说的情形跟自己的猜想分毫无差。

    “轩辕澈。”君惑齐毫不犹豫地报出名字。

    “二哥很看好他。”君惑心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君惑齐和轩辕澈本来就是朋友，看他们在水墨雅苑的相处情形看来，而且还是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不然按照君惑齐冷漠寡言、不爱管闲事的性子，也不会将那天见到的事情告诉轩辕澈。

    君惑齐沉默了很久，还是开口了：“轩辕澈是我的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但是我不会强迫父亲和君府站在他那边的。”

    “好，那就轩辕澈吧。”君惑心很认真地作出了最后的决定，“我想父亲也是不会反对的吧。”

    这下轮到君惑齐惊讶了，他傻愣愣地盯着君惑心看，“七妹，你……”他实在是不解，按照七妹的性子，不像是因为轩辕澈是她的夫君就会做出让步的人啊。

    “呵呵，我以为上次在水墨雅苑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君惑心第一次看到君惑齐的冰块脸上出现如此可爱的表情，不由想起了小月口中那个顽皮活泼而又疼爱妹妹的小男孩。再次看到君惑齐，就好像是三岁前的君惑心复苏了一样，她的心中突然对君惑齐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兄妹之情。君惑心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有些高兴，于是她开心地对君惑齐揶揄道。

    “为什么？”君惑齐难得地刨根问底。

    “嘻嘻，当然是相信二哥的眼光啦。”君惑心正色道：“君府早就不能独善其身了。就算没有皇子们之间的皇位之争，现在的皇帝也不可能让君府如此壮大下去。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足以影响国家安定的商人，任何一个国家的上位者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既然君府已经被扯进了这场漩涡，那么还不如明智地选择一个可以信赖的合作者，以此达到双赢。”

    “双赢？”君惑齐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心里直觉这个词也可以用在生意上。

    “对，双赢，最成功的合作就是双赢，尤其在生意上。俗话说，做生意讲求以和为贵，而真正能够做到‘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合作双方都得利，只有这样才能谋得长远的发展。”

    君惑齐赞同地点点头，他第一次对与人谈话产生了兴趣，难得主动打开了话匣：“怎么双赢？”

    “轩辕澈和君府之间也适合双赢。”君惑心细细解释起来：“轩辕澈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身后有多强的势力，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人品比其他的皇室成员好太多了。而其他的皇子根本就斗不过太子身后的势力，单单一个为太子保驾护航的慕容家族就足够对付那些皇子了。”

    “就如你所言，就单说势力，太子的势力确实很大，而且在朝堂上都赶超过炎王爷了，可七妹为何偏偏不考虑他呢？”君惑齐反问道，为什么七妹说轩辕澈适合，难道双赢还要看人的吗？

    君惑心摇摇头，“太子空有野心却没有计谋，为人又卑劣无耻心狠手辣。另外，皇后和丞相同为慕容家族成员，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君家与慕容家平起平坐；甚至为了慕容家族的利益，皇后和丞相必定会联手除掉君府。至于太子，以他的为人，等他登上皇位之后，也不可能为了君府而去得罪慕容一族，毕竟他们日后一定会成为姻亲。所以君府要是与太子合作，待他们事成之后定会卸磨杀驴，到时君府免不了兔死狐悲的悲惨下场。综合各方面来看，轩辕澈是最适合的合作对象。”

    “……”君惑齐目瞪口呆地看着君惑心，说不出一句话，现在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出他震撼的心情了。他一直都知道七妹不简单，但是根本没有料到七妹会如此通透、犀利。

    “还有一件事，我们要尽快散尽君府的资金。”

    “怎么散尽？”君惑齐发现自己一向精明的大脑有些跟不上七妹的脚步。

    “就算是生意破产也好，资助慈善也罢，不管用任何办法，让君府的资产严重缩水。”君惑心调皮地眨眨眼。

    “七妹的意思是……”这次君惑齐倒是镇定了，有了之前的铺垫，他反而觉得这样的君惑心是理所当然的。冷静下来，他很快明白了君惑心的话意。

    “对，就是这意思。那些财产不只是代表值钱的银子，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还有别的什么叫法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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