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魅影在异世 - 第九十八章陈年旧事的另一面

    夏麽麽双膝跪地，“七小姐，请不要为难老奴。况且七小姐即将大婚，就不要听这些晦气的陈年旧事了吧。”

    “夏麽麽，我娘能对你说这些事，那肯定是非常信任你。君府里的孩子老是无故夭折，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夏麽麽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君惑心的眼睛。

    君惑心将夏麽麽的表现尽收眼底，看来柳月儿当年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而且还将疑点说给了夏麽麽听。“连三岁的我都没有逃过这场噩运，如今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一回，说不定哪天我又会遭了那个歹人的毒手，再次命丧黄泉。”

    夏麽麽激动地抓住君惑心的裤脚，“小姐、小姐，您可是嫡女啊，如今又将贵为炎王妃，她们不敢、她们不能再害您啊！”

    君惑心扶起夏麽麽，“就算你不知道歹人是谁，但是你也总得把我娘当年说的事情告诉我啊。唯有让我心里有数，我才能多加防范躲过陷害。”

    夏麽麽连连点头，事关七小姐的生死，她不能再沉默了，“老奴说，老奴这就一五一十地告诉小姐。七小姐，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五小姐真的是早产死的吗？”大哥既然是被人推下水溺死，那么君惑颜这对双胞胎也很有可能是被人害得早产，况且夏麽麽刚才的表现也足以说明这个女婴的死并不单纯。

    “四小姐和五小姐当年确实是早产出生，但是……七小姐，老奴说的这些都是没有证据，您看这有用吗？”

    “没事，你但说无妨。”

    夏麽麽点点头，大着胆子说：“当年二姨娘抱着五小姐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在产房外陪老爷等候的夫人见状便到产房查看情况，于是夫人就看到了五小姐的尸身。”

    君惑心眼前一亮，或许聪明的娘亲在这个死婴身上看到看了疑点。

    夏麽麽果然不负所望，“五小姐整张脸呈现紫色，尤其是嘴唇都已经紫得发黑，而且五小姐的手臂上还长了星星点点的黑斑，看着很像胎记，但是比起胎记又小了很多。”

    难道女婴一出生就被人下了毒？“夏麽麽，当年产房里的接生婆是谁安排的？”

    “是夫人请来的，不过这是二姨娘要求的，还经过了老爷的点头同意。”

    君惑心一下子对特别指定的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哦，这个接生婆有什么特殊本事吗？”

    “当年二姨娘的肚子比起正常孕妇大了一倍多，当时替二姨娘诊脉的大夫说有可能是双胞胎，而钱阿婆就是远近闻名的接生能手，经她手出生的双胞胎都是母子三人平安。”

    可以理解，古来女子都是靠子女争宠。沈姨娘已有一子一女，若是二姨娘肚子争气，双胞胎中只要有一个是个儿子，那么她在君府的地位不但能保住，还能与沈姨娘真正的平起平坐。

    “夫人回主院后私下与老奴说，五小姐的身体上肯定也会有这些小黑点，而且不出五个时辰这些小黑点就会蔓延五小姐的全身，使五小姐整个身体变成黑色。”

    “哦，爹和二姨娘看到五小姐发黑的身体了吗？”若是爹发现了女婴的异状肯定会彻查此事，还有二姨娘本来就是以泼辣闻名，若是她知道女儿的死亡异常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当时刚出生的四小姐忽然不显人事，大家都忙着抢救四小姐，老爷没有来得及看五小姐就让人将五小姐早早安葬了。”

    “主人姐姐，那个倒霉蛋是中了魂香死的。”

    君惑心继续发问：“君惑颜就是那时被送到外面就医？”

    “那是后来的事情。当时二姨娘激动得晕了过去，屋内的婢女婆子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于是夫人拿出一粒白色的小药丸让我将其融进温水中，让老奴端给四小姐喝。老奴就照做了，四小姐一喝下果真就醒了过来。”

    “二姨娘以前和我娘的关系怎么样？”

    “夫人不喜与人争抢，而且夫人有时候不……不在府里……”夏麽麽偷偷看了君惑心一眼，见君惑心神色正常，才放心地老实说下去，“再加上夫人当年和二姨娘一样没有孩子，所以二姨娘与夫人的矛盾倒是不大，而且二姨娘找了几次夫人都不见夫人在主院，于是二姨娘也就失去了兴致渐渐与沈姨娘斗上了。”

    “听说大哥自小聪明伶俐，八岁就能作诗填赋，是君府有名的小才子。”

    “是，大少爷的性子真是跟沈姨娘不一样，倒很像是夫人的孩子。老爷也极其怜惜大少爷，还说大少爷当个庶子可惜了，不如让夫人认养大少爷，夫人也十分喜爱大少爷并同意了此事。可惜，老爷还未当众宣布此事，大少爷却遭逢意外失足掉进荷花池淹死了。哎，若是大少爷现在还活着又养在夫人名下，大少爷早就是个嫡子了。”

    “还有这样的事！爹让大哥过继到我娘名下，沈姨娘同意此事吗？”

    一听君惑心提起这事，夏麽麽立马有话说了，“哪能同意啊，沈姨娘好不容易有个聪明的儿子傍身，断然是拒绝了此事，还为此与老爷吵闹了很长一段时日。但是老爷态度很坚决沈姨娘也就无法了，唉，沈姨娘也忒自私，这有利大少爷前程的事非要拦着干嘛，跟着她大少爷一辈子就是个庶子。”

    沈姨娘不是不想让大哥成为嫡子，她是想着以大哥的才气又是君府长子，只要她拉着大哥就有机会爬上主母的位子。

    “最可怜的还是二姨娘，沈姨娘失去了大少爷还有个三小姐在身边。二姨娘早产伤了身子无力照顾生命垂危的四小姐，又受五小姐死讯的刺激有时神智不清，三四年多的时间里只能天天躺在牡丹阁里养病。”

    君府的女人和小孩居然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沈姨娘和二姨娘当时算是两败俱伤，还未出事的就只有柳月儿和三姨娘。不应该说只有柳月儿，三姨娘和二哥是在柳月儿的庇护下才会平安无事。

    “对了，夫人在怀孕后性子变了好多，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夫人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就安心呆在主院养胎，但是夫人的心情似乎不再那么开朗，性子也变得柔和了很多。而且夫人变得喜欢自己下厨做饭菜，还要求身边的人及其主院内不能用香料。唔……夫人好像胆小了很多，有时夫人像是受了惊吓似得往屋里四周到处张望，时常摸着肚子说‘再难也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有人在柳月儿怀孕期间对她和腹中胎儿下手！二哥说柳月儿是江湖上闻名的医仙，那自然是深得外公真传，当时那些女人不入流的手段柳月儿想必是早已觉察。只是面对层出不穷的毒害，怀胎十月的她对此也是疲于应对吧。

    “小姐出生后，夫人更是整日守着小姐寸步不离。”

    通过夏麽麽的描述，君惑心还原了当年那段混乱的往事。有一点很肯定君府有黑手在作怪，但是具体是几只手，是哪个人还有待考证，无论如何她都要揪出这个人！

    君惑心继续与夏麽麽聊天，以期从中收集到更多有用的线索，“夏麽麽，你可认识香儿？”

    “哪能不认识，这些年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看她脸色做事，另外一个就是小翠。香儿可是沈姨娘一手调教的，甚是得沈姨娘的重用。后来沈姨娘掌家后，府里很多下人羡慕极了香儿，哼，我看不尽然，那可是人前风光人后受罪。”

    “夏麽麽为何这么说？”

    “沈姨娘为人刻薄，二姨娘虽是泼辣的主，但是却不像沈姨娘那样老是拿下人出气。香儿刚到翠院服侍那会儿可没少受沈姨娘的毒打，而且……而且……”夏麽麽支支吾吾难为情得很。

    “夏麽麽，怎么不继续说了？”

    “七小姐，您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那事脏乱得很，还是别听了，没得污秽了您的耳朵。”

    “没事，我听着。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你就放心说吧。”

    “这……这……老奴实在是说不出口呐。”

    “莫非香儿已不是清白的姑娘？”

    夏麽麽为难地点点头，“这也是香儿会受沈姨娘重用的原因。”

    “沈姨娘拿香儿跟谁做交易？”

    哎，七小姐也太聪明了吧，寻常未出嫁的姑娘家哪能想到这一层。“小姐可知府里的那些管事和掌柜为何那么听沈姨娘的话，那是因为沈姨娘将香儿暗中轮番送给那些人做没名份的夫妻。哎，造孽呐，店铺里的好几个掌柜都是六十好几的老头，香儿真是白白被糟蹋了。”

    桃色交易！“夏麽麽是如何得之？”

    “是沈姨娘身边的刘麼麽无意中说漏了嘴被我听见了。起初老奴还不信，香儿就算是身份再卑微也无法忍受一女侍多夫吧，而且沈姨娘好歹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小姐总不至于做出这般不堪的事情。”

    “有一天老奴要出门买绣线，在大门口与怀中揣着药包匆匆往里走的香儿撞了个正着。老奴就随便问了一句香儿是否生病了，香儿说她只是得了伤风感冒，但是我分明从药包里闻到了红花和麝香的味道。”

    红花和麝香可是孕妇的大忌，“莫非香儿已经有了身孕？”

    “结合那些流言，老奴事后回忆，老奴当时的手臂正好碰到了香儿的肚子，她那肚子还真不像姑娘家那么扁平。”

    待夏麽麽出去后，君惑心仍然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难道香儿受此虐待早就对沈姨娘怀恨在心，可她不能光明正大得找沈姨娘报仇，就设计杀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君惑鸣。君惑心眼神一暗，那个笑容明媚清朗的小小少年，但愿你的下一世能投生到能配得上你品性的母亲。

    “哎呀，哇呜呜。”

    “谁？”君惑心戒备地站起身朝四周查看，然后她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阵哭声，“雪儿！刚才是你在哭？”

    小兰抱着雪儿走出空间，无奈地解释：“雪儿刚才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一个劲儿得在吐。”

    “呸呸呸。”雪儿将嘴巴里的苦味驱散干净了才说：“我……我就是想要吸收点主人姐姐丹田里香香的灵气，我……我怎么会知道会吃到睡美人。”

    君惑心瞪着眼睛，“雪儿，你居然偷我的灵气！不过，睡美人是什么？”

    “是主人姐姐说让雪儿修炼的嘛，可是空间里又没有紫竹林那样的灵气，那我……我就只能吸收主人姐姐身上的灵气。”

    君惑心哭笑不得，偷窃他人成果还有理了。

    “姐姐，睡美人是一种很霸道的毒药。”

    “还好还好，睡美人在主人姐姐体内滞留了十几年毒性已经稀释了很多，不然我可就变成史上第一朵毒雪莲了。”

    “你还可以吃毒？”

    “是啊，就像吃灵药一样呀。我吃了灵药就能用来救人，吃了毒药就可以拥有毒术。”

    君惑心眼睛一亮，宝贝啊，若是雪儿多吃些毒药，自己不就是医毒双修。

    雪儿听到了君惑心的想法，“我们雪莲花最讨厌臭臭的毒药，主人姐姐，要不你吃下毒药我再来吸收好了。”

    君惑心敲雪儿的额头，“你想毒死我啊！”让自己吞服毒药，亏雪儿想得出来。估计到时候毒功没来练出来，自己的小命反而玩完了。

    雪儿弱弱地说：“我可是治疗系植物，我会给主人姐姐解毒的。”

    “你自己吃，不然扣你零食。”零食是雪儿的硬伤啊，君惑心内心贼笑不已，“睡美人的成分是什么？”

    一听自己的至爱，雪儿立马狗腿地回答：“主要是噬魂草，它的主要功效是吞噬灵魂。所以人一旦服下睡美人就会在睡梦中悄悄死去。”

    记得小月说过，十二年前，柳月儿带着年仅三岁的小惑心前往隐谷拜访多年未见的师傅隐谷谷主隐老，却在返家途中路过落阴坡时遇到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柳月儿为保护自己的幼（禁词）女而命丧于土匪刀下，而小惑心也就是在那时身中剧毒，幸好被赶到的隐老救回一条命。但此毒的阴狠连隐老也没有办法彻底根除，只能护住心脉成了一个永远不能醒的活死人。一切看似很合理，只是一场谁也无法意料的突如其来的意外，但是一群靠打劫过活的土匪怎么可能会有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睡美人”呢？

    “这名字取得可真对，噬魂草差不多都已经绝迹了，也不知那人是从哪里找来的。”

    小兰的话让君惑心眼神更加幽暗，除非这群土匪的背后另有其主，又或者那群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土匪……有人想要除掉柳月儿母女！噬魂草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以沈姨娘的身份本就很难拿到它，更何况还需要有一个厉害的炼药师来炼制成睡美人。……沈姨娘的背后另有其主，而且这个主子的地位非常高，君惑心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了一身冷汗。

    －－－－－－题外话－－－－－－

    为毛啊，you女也成了禁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