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妖王当道 - 016 给过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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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霜——”涟王突然出声,“为免她说孤王以势压人,你去拿卖身契来。”

    软轿后面闪出来一名丰腴女子,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穿着黑缎子襦衣长裙,前胸的位置开得很低,露出雪白的胸脯,一双被勾画得向上翘起的丹凤眼,显得她分外妖娆,一看便是混迹风尘里的女人。

    她傲慢地扫一眼面前的人,在看到元姝时,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杀意,走到软轿前,神态变得恭敬,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纸,单膝跪在地上,将纸举过头顶,禀道:“主子,自从偃月楼发生逃奴事件,属下一直把那张卖身契随身携带。”

    “拿给明丞相。”涟王吩咐。

    披霜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明如镜面前,将卖身契递过去,末了说道:“根本不用比对,砸伤守卫逃跑的就是她。”

    明如镜接过卖身契,低头看去,一方朱红色的官印,盖在卖身契上的左下角,卖身契上还印着几个纤巧的手印,明如镜平静地将卖身契认真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看一眼元姝。

    元姝正凝眸看着卖身契,她离明如镜隔了两三米远的距离,看不清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是,明如镜看向自己的目光,让元姝心底一凉,那显得悲悯的眼神,似乎在向她无声宣判。

    “丞相,能否借民女一看。”

    明如镜颌首,元姝走上前,接过那张沉甸甸的纸片,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卖身契’三个黑色的大字,下面竖排写着几行小字:民女元姝,因父母亡故无钱埋葬,愿意自卖五两纹银,给张大户家为奴,从此是生是死任其处置,特立此书,落款写着年月,文书上盖着官印,在末尾和签名处都印下了指印。

    元姝眉头皱起来,元姝明明是卖给了张大户,怎么跟偃月楼扯上关系?

    披霜剜一眼元姝,道:“一个月前张大户欠了赌债,变卖家业,你是老娘花了十两银子买下来的!”

    元姝心底一沉,听披霜的一番话,看来这身体的本尊就是卖身契上的女子,看她消瘦成这副模样,在张大户家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还落井下石,把她像卖头牲口一样卖到了青楼。

    这边,沈残年叫来衙役,命衙役去取纸张和印泥,比对指纹。

    梅铮大眼睛一闪,轻快地语声道:“写的什么,我来看看。”说着,从元姝手中抽出卖身契。

    明如镜微眯起凤目,看向梅铮的目光里暗含警告。

    梅铮故作不知,貌似认真地读着卖身契,一边读还一边摇头:“父母亡故……怎么这么巧?爹娘同时没了,不对不对。无钱埋葬……这更加荒谬了,本小侯爷听说荆地经过涟王治理,百姓富庶得很,怎么会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地步?啧啧,这卖身契一看就是伪造的。”

    披霜一听就急了,尖声说道:“你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是伪造的?”说着腰身一晃,两步走到梅铮面前,抄手去夺卖身契。

    梅铮并不躲闪,笑嘻嘻看着披霜,手中的卖身契甚至还往前递了一下,在披霜接过卖身契时,梅铮的手在纸上略作停留,松开手,只见方才还好端端的一张纸,在落到披霜手里后,顷刻间化成了纸屑!

    梅铮故作震惊地挑起眉毛:“哎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披霜先是一愣,进而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是你作了手脚,你这无赖!”说着,举起涂着艳红指甲的巴掌,劈面就打。

    梅铮状似害怕,抱脑袋逃窜,口里也不闲着,叫道:“你亲手毁灭了伪证,现在又想杀人灭口!丞相可要为我做主啊!”

    元姝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一瞬间很想笑,但是却笑不出,她知道卖身契变成了纸屑一定是梅铮动了手脚,相信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楚,虽然现在卖身契毁了,但是张大户还能出面作证,涟王不是吃素的,怎会吃下这个哑巴亏?沈残年怎么不出声?他不正好可以借此事拿下梅铮吗?

    这时候,软轿里咳了一声,披霜的面色立刻变成土灰,停住步子不再追打梅铮,身形有些机械地走到软轿前,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只听轿子里冷哼道:“净给孤王丢脸,回去自领一百鞭。”

    披霜声音颤抖:“属下谢王爷恩典。”

    明如镜微闪的眸光注视着梅铮,脸上还是一派和煦,不过声音却带着几分责备的味道:“梅铮,你不小心毁了契约,还不给涟王道歉。”

    谁都明白,明如镜在为梅铮开脱,可梅铮并不领情,这话他不爱听,只见他摇着脑袋说:“明如镜,你的官做得越大,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你惧他,本小侯爷可不惧!”

    轿子里再次响起毛骨悚然的笑声:“梅铮,时隔多年,你莽撞的毛病一点没改,今天不光是她,就连你也休想脱罪,正好本王要进宫面圣,不如我们一道?”

    元姝心底一寒,这事若是闹到皇帝那儿,谁都不会有事,除了她!皇帝为了息事宁人,砍了自己都有可能。

    梅铮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袖子一挥:“这点小事不必烦扰皇上,现在涟王要如何证明她是偃月楼的人?”

    轿子里只是略作停顿,道:“听说你在练混元功,浑身刀枪不入?不如我们打一个赌,你若能接下孤王一掌,人,孤王就不要了。”

    梅铮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可不要反悔!”

    “孤王从来说一不二,不过要先立字据,孤王若是把你打残了,或是——打死了,济宁侯府可不许找孤王的麻烦。”

    轻飘飘的话语吐出的字眼却是那样的冰冷,元姝更觉不安,直觉涟王是个厉害的角色,他能在病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将妓院开遍天祈的大江南北,也许不止妓院,这样厉害的人物不会打没有把握之战,从他在顺天府衙门前从天而降就可见一斑。

    梅铮哈哈一笑:“何必麻烦,在场每一个人都能作证,到时候,涟王可不要食言。”

    “好!孤王绝不食言!”高扬的音调里充满了霸气。

    随着涟王语落,软轿上的轻纱开始飘舞,气流从四面八方向轿子里汇聚,渐渐地,气流越来越强烈,轻纱纷繁狂舞,轿子里瘦削的人影恍惚可见,轿子里的气感越来越强烈,蓄势待发的罡气将众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梅铮毫不畏惧,从涟王凝聚的罡气看,他的内力极为深厚,不过即便这样,他对接下涟王一掌还是很有把握的,明亮的眼睛看一眼元姝:“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不等元姝说话,梅铮已经跳到软轿前,双脚分开站好。

    轿子里忽然说道:“梅小侯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要打快打,少啰嗦!”梅铮挑着眉毛说。

    轿子里响起阴测测的笑声,低语般缓缓地道:“孤王给过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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