幂缘 - 第十五章，难道是她？

    趔趄的回院，心中愤愤低骂，该死，有什么可慌？没成想回来又见到苏易辰。立在书桌前看堇筠抄了一半的心经。堇筠拖着疲累沉着脸道“表哥来了。馨兰馨紫怎么也不知看茶？”

    苏易辰闻声转过身来摆摆手示意婢子退下，“是我叫她们随意。”扬起手中握着的一摞纸眉角微挑道“没想到你还抄经。”

    她抬手接过放下道“母亲走后便一直抄这些，时间一长反倒成了习惯。”

    馨兰提了新茶放于桌上躬身退到外面立着。

    “方才去看奶奶，不巧皓轩也在。怕你不自在便折到这里来了。”

    “表哥来找堇筠可是有事。”已经平复心态，她淡淡的问，脸色如常。

    “他不会是你的良人。”掀开瓷盖茶叶已经沉于杯底，押了一口，满嘴苦涩。

    “方才菁娅来过，表哥该多陪陪她。”她立在梨花长案前点了香料。

    好似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就着自己的话头往下说。感到有些不自在各自都没了言语，尴尬伴着玉鸭熏炉里的烟雾慢慢盘升。

    自那日林婆子提醒之后他们之间开始有了避讳。她态度大大不如前，冰冷僵硬。苏易辰不是笨人，当然察觉。

    “我。。。”

    “我。。。”

    “你先说。”堇筠靠着椅背道。

    “我与菁娅其实没有什么，至于秋梅算是知己而已。”

    她清明的眼眸朝他看去，唇色艳红，皓齿轻启淡声道“表哥没有必要与我说这些，至于齐浩轩的事堇筠自会处置妥当。不牢表哥费心。”

    她言辞明确，已将他推向门外。

    苏易辰也有恼意。脸色一沉甩袖离去。

    “小姐表少爷这是怎么了。”馨紫进屋来问道。

    “到底是被人宠坏了的公子哥儿。”她倦怠的合起双眼。馨兰绕到椅子后面边给她捏肩边道“小姐无事惹他作甚。”不怪她们多心，苏公子与小姐之间确实不正常。小姐讨厌齐家大爷难道也是因为这苏易辰。

    “我哪里会去招惹他，一个姑太太就够让人受的。”长长的舒了口气抬眼对着馨兰夸道“从前不觉得你还有这本事。”

    “小姐若是觉得舒服以后婢子常给您捏便是。不过有句话婢子不知该不该讲。”

    “何事？”

    馨兰停下动作蹲身下来道“您看今儿的事大夫人给全家人来了个下马威。却单单指着您扶老夫人回房。想是有些深意。”

    “你不说我也想到了，她是想让我明白在这偌大的司空府里老夫人只是个摆设，她大房才是当家主母有绝对的权利。”

    “那您说她想做什么？”馨紫停了手中的活计问道。

    “我想应该会与朝中的事有关。”司空府中她翻云覆雨根本没什么忌讳，只有在朝中站稳脚跟才能一手遮天。

    “要我说齐公子也算是风度翩翩，小姐还不如乘热打铁，赶紧离去的好。”

    堇筠那手点了下她垂着的头骂道“你这丫头绕了一圈还是为了这事儿，怎么敢给你家小姐下套了。”

    知道她不会真怒馨兰抬起头吐吐舌头道“婢子还不是为了小姐好。”

    “你若是真为我好就别再我面前提齐浩轩。”

    馨兰馨紫皆是一怔，小姐与齐家大爷素未相识怎会有这般介意，就算当初被齐家退亲也不是齐浩轩一人的主意，就算是他一人的主意依小姐隐忍的个性也不会这么决然。

    “林婆婆回来了吗？”堇筠起身问道。

    “还没？您先休息，一会儿她回来我叫您。”

    “嗯。”

    闭上眼很快跌到梦里面去了。齐浩轩一袭青色锻袍立于水边款款而笑，清澈的水面上浮出殷慕枫阴厉的脸来。他讲采儿的故事，低沉而缠绵。他唤她梅儿，温柔且深情。她像是置身海水之中，被水母缠住了手脚。

    “小姐，小姐。”她感到有人摇她的手臂，帮她拂开四周的杂草。她拼命的对着远处朦胧的光芒，挣扎的大叫一声。涣散醒来。

    “您又做噩梦了。来，喝口茶压压惊。”林婆子一手抚着她汗湿的后背一边拿帕子拭去她前额的汗珠。显然对堇筠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调整了一下心情道“可有人注意到你？”

    林婆子想了想道“没有。”

    “哥哥最近去过鑫月楼吗？他相好酥红怎么说？”她有些着急，那日祖母的话她听进去了。况且她现在孤身一人，万一日后想办什么事花凌烨还有些用处。更何况她对碗姨还是尊敬的。

    “小姐不知道窑子里的姐儿多半是狠角色，这酥红小姐近日跟御史府的公子勾搭上了。哪儿还会顾得上咱哥儿。不过婢子前后打点倒也问出了些门道。咱哥儿近日常去新月楼了，虽说这两个楼只差了一个新字水准可是天地差别。据说新月楼在官府有后台，里面的姐儿啊个个模样精致，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呢。”

    “这么说来他在外混的很滋润。”

    “婢子想既然出来怎么说也要碰碰运气，让小姐省心不是。便去了新月楼，您猜怎的。”

    望着林婆子神秘的样子，堇筠催道“怎出去一趟还卖上关子了。”

    “这新月楼的管事可年轻了。”

    “不就是个年轻的鸨母吗，有什么奇怪的。”

    “婢子也就那么一闪，去时各姑娘正练舞呢见了她们舞曲教娘才真正给吓着了呢。简直同小姐长得一样。要不是她额角有一块儿寸把长的疤痕猛地婢子一时还真认不出来。后来一打听才晓得是鸨母的远房妹妹，投亲来的，要不是前额那长疤准会是新月楼的头牌。”

    “你说什么？你说她与我长得相似，额角有长疤。”堇筠为之一振，想起齐菁娅的话。她说秋梅坠马头部碰到大石块儿而死。。。。。。不可能，不可能。。。。。。不会那么巧的。。。。。不可能的。。。。。。

    “可不是，婢子连哥儿的下落也没打听就回来了。不过一看那排场估计像哥儿这种小角色人大腕自然记不住的。后来听一个卖酒水的瘸腿姑娘讲哥儿常常来看舞曲在她那儿讨碗水喝。说哥儿迷上了紫陌姑娘，或许是囊中羞涩吧一直无缘一亲芳泽。”

    “知道了，你先下去。”她声音有些哑，哪里还顾得上花凌烨的死活。现在秋梅就像是一个迷一样。那个与她长得相似的女子，连体孪生一般，她必须解决。可是，该怎么办呢？对了，齐菁娅。她应该会知道很多。

    那个风尘中舞蹈的女子不会知道深深庭院中有一个女子正在为她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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