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 28彼之一瞬，我之经年【倒V】

    阿九再醒过来，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陷入的即将展现原形的恐惧之中。

    入眼的是大片的黑暗,阿九只觉得手脚酸软,移动之间只觉得手腕沉重,叮当作响。再仔细一摸，他竟然被套上了手铐脚镣。

    他又试着大声喊了几次，但都无人应答……

    这种诡异的恐怖感压迫得他喘不过起来，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着。手脚又无力，他试着站起身,却从手腕处感到一阵沉重的疼痛，这镣铐太重，压得他几乎抬不起手。

    阿九轻轻挪动身体，却已经从那张狭隘的床上滚落下来……

    他索性就坐在地上,手在身边摸索了一会儿却一无所获。

    也不知多了多久，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脚步声渐渐响起。

    有人将他扶起来，声音急促地说道： “怎么坐在地上！”

    阿九认出那是陆然斐的声音，又听他问道：“醒了？身体可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阿九摸索着在床上坐稳，有些无助地拽住了他的衣摆，“我这是怎么了？”眼睛的看不见让他不知所措。

    陆然斐耐心地解释着：“前几日里你走火入魔，体内灵气乱窜……”

    “那我的眼睛呢？”阿九急切地打断他，“我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

    “这大概也和那有关，你的眼睛是应该是被灵气冲撞到，暂时性的失明而已。”

    阿九略微放宽心，但这种陷入黑暗的恐惧感仍是让他心惊肉跳。

    陆然斐见他一双眼里半点神采也无，满脸仓皇，一时满腔怜惜不忍，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想，养好身体最为重要。这段日子尤为关键，你且在这里修养着，待到长老回来，自然就会放你出来了。”

    修养？带着镣铐修养么？！阿九泛起一丝苦笑，他当然明白自己是被囚禁了。

    他不过是走火入魔了而已，又没有做什么离经叛道、杀人放火的恶事，他们何苦这般像对待犯人一般地对他。

    陆然斐是背着他师父来的，眼下也不便久留，见他此时总算醒来了，探过脉后也觉得脉象平和，匆匆交代了几声便离去了。

    阿九被囚在这屋中，眼不能视，手不得抬。虽然每天到了饭点都有人准时送饭送水来。

    但这种煎熬的日子无异于折磨……沉浸在漫长的黑暗之中，那种孤独无助的压抑感觉……让他觉得胆战心惊……

    当阿九待在这里不知多少日之后，某天夜里，他正睡着，突然觉得有人正坐在自己的床头。

    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身体的其他感官却更为敏锐。

    他叹息着抚上阿九的眼睛，轻声道：怎么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弄成这副模样。”

    就这么一句话，差点让阿九哭了出来。他所谓的一会儿，却已经过了一年半！久得让阿九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手很温柔，阿九能感受到在他轻柔的触碰之间，一股熟悉的灵气正在自己眼睛周围盈动。

    良久，他的手从阿九眼睛上拿下，“你试试能不能看见了。”

    阿九睁开眼，只觉得光线刺眼，又眯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了光亮的环境。

    而坐在床头的人，一袭紫衣，一双含笑的眼。

    阿九打量了一下这关押了他许久的房间，除了这张床外只有墙角处一个恭桶。简陋的可怕。

    “你……是谁？”他蹙着眉头，神情肃穆的问道。

    紫衣人无奈地笑道：“怎么关了几天就把脑子关坏了？”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去探阿九的额头。

    阿九一下挥开他的手，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紫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认真，说：“我早就我告诉过你的名字了，我叫玥灼。”

    “名字的话其实根本无所谓，我说的是你的身份！”阿九戒备地往床的另一边缩了缩。

    玥灼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现在追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阿九满前怨恨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地道：“我只恨自己瞎了眼，居跑然到你们这种门派……”

    玥灼有些不满地道：“是你自己有错在先，也不过罚你在此思过半月。怎可口出狂言？！”

    “什么叫‘不过罚你在此思过半年’？！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直接明白地和我说了，是罚是骂我都认了！但我前一刻还在比武场上被人重伤，下一刻醒来却被关在这种地方，眼不能看，话无人应……这种感受你能明白吗……你能明白吗？”说着说着，阿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以为我会瞎的，我甚至不知道被丢在这里了多久……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这样的人活该命如草芥吧……”

    “我实在不知道你在不满什么，在我们这里，犯了错被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看阿九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玥灼觉得有些烦躁，只道：“罢了罢了，你先回房休息几日，其余的我们日后再说。”

    阿九还想再说什么，玥灼身形倏忽一闪，已然不见踪影。

    “该死的，什么嘛！”阿九厉声咒骂着，不知不觉竟红了眼眶……

    凤栖山大殿，以静修、静空为首，清虚和其余清字辈五位道长，连同陆然斐在内，皆安静地垂首以待。

    玥灼突然出现在上首的座位上——

    “见过长老。”其余几人齐声道。

    “我不过这么一会儿回来，居然就闹出这种事！清虚，你居然出手杀害自家弟子！传出去像什么样子？还是……你眼里是再无我这个长老了？”玥灼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睛，但众人都瞧出了他的怒气。

    清虚忙道：“我本无意至他于死地，只是当时……当时形势所迫……”

    玥灼冷冷一笑：“在我面前，就不必卖弄你那套粉饰太平的说法了。我只是想你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清虚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自觉颜面不保，但也明白玥灼是动了真怒。

    “阿九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还望长老息怒。”

    玥灼抬眼看去，见陆然斐抱拳上前求亲，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当时你也克制不住他么？”

    “其实也不是，只是当我的手触及到他的脖劲处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灵气正被吸进去……无论怎样都动不了，而当我可以用灵气探下去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大地一般的气息，深沉，厚重，不可撼动……”

    “大地？”玥灼眉头紧蹙地想了想，“我知道了，这件事就此为止。你们都下去吧。”

    清虚还欲再说，见玥灼脸色难看，目光凛冽，也就忍住了。

    他们一走，玥灼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一个两个地都这么叫人不省心。”

    静空问道：“长老出去这么久，可有所收获？”

    “我往南追了几万里，并没有见到他。”玥灼加重了叹息，神情也带出几分沧桑来。

    静修出言宽慰道：“鸿鹄长老吉人天相，您不必过分担心。下次……”

    玥灼捏了捏发痛的眉心，一脸疲惫：“阿鸿不想让我找到他，再来几次也很难说。我找了他这么久……唉，算了。你们下去吧。”

    人都走了之后，玥灼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神色迷茫之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神采飞扬的笑容——

    “阿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呢？”

    那少年的笑靥又和另一人的脸重合。同样的神采飞扬，同样的无所畏惧，那神情，那眼神，那么像……

    “阿鸿，他可真像你啊。”玥灼轻声呢喃道，唇边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阿鸿不是玥灼以前的那啥。

    阿九再醒过来，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陷入的即将展现原形的恐惧之中。

    入眼的是大片的黑暗,阿九只觉得手脚酸软,移动之间只觉得手腕沉重,叮当作响。再仔细一摸，他竟然被套上了手铐脚镣。

    他又试着大声喊了几次，但都无人应答……

    这种诡异的恐怖感压迫得他喘不过起来，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着。手脚又无力，他试着站起身,却从手腕处感到一阵沉重的疼痛，这镣铐太重，压得他几乎抬不起手。

    阿九轻轻挪动身体，却已经从那张狭隘的床上滚落下来……

    他索性就坐在地上,手在身边摸索了一会儿却一无所获。

    也不知多了多久，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脚步声渐渐响起。

    有人将他扶起来，声音急促地说道： “怎么坐在地上！”

    阿九认出那是陆然斐的声音，又听他问道：“醒了？身体可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阿九摸索着在床上坐稳，有些无助地拽住了他的衣摆，“我这是怎么了？”眼睛的看不见让他不知所措。

    陆然斐耐心地解释着：“前几日里你走火入魔，体内灵气乱窜……”

    “那我的眼睛呢？”阿九急切地打断他，“我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

    “这大概也和那有关，你的眼睛是应该是被灵气冲撞到，暂时性的失明而已。”

    阿九略微放宽心，但这种陷入黑暗的恐惧感仍是让他心惊肉跳。

    陆然斐见他一双眼里半点神采也无，满脸仓皇，一时满腔怜惜不忍，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想，养好身体最为重要。这段日子尤为关键，你且在这里修养着，待到长老回来，自然就会放你出来了。”

    修养？带着镣铐修养么？！阿九泛起一丝苦笑，他当然明白自己是被囚禁了。

    他不过是走火入魔了而已，又没有做什么离经叛道、杀人放火的恶事，他们何苦这般像对待犯人一般地对他。

    陆然斐是背着他师父来的，眼下也不便久留，见他此时总算醒来了，探过脉后也觉得脉象平和，匆匆交代了几声便离去了。

    阿九被囚在这屋中，眼不能视，手不得抬。虽然每天到了饭点都有人准时送饭送水来。

    但这种煎熬的日子无异于折磨……沉浸在漫长的黑暗之中，那种孤独无助的压抑感觉……让他觉得胆战心惊……

    当阿九待在这里不知多少日之后，某天夜里，他正睡着，突然觉得有人正坐在自己的床头。

    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身体的其他感官却更为敏锐。

    他叹息着抚上阿九的眼睛，轻声道：怎么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弄成这副模样。”

    就这么一句话，差点让阿九哭了出来。他所谓的一会儿，却已经过了一年半！久得让阿九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手很温柔，阿九能感受到在他轻柔的触碰之间，一股熟悉的灵气正在自己眼睛周围盈动。

    良久，他的手从阿九眼睛上拿下，“你试试能不能看见了。”

    阿九睁开眼，只觉得光线刺眼，又眯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了光亮的环境。

    而坐在床头的人，一袭紫衣，一双含笑的眼。

    阿九打量了一下这关押了他许久的房间，除了这张床外只有墙角处一个恭桶。简陋的可怕。

    “你……是谁？”他蹙着眉头，神情肃穆的问道。

    紫衣人无奈地笑道：“怎么关了几天就把脑子关坏了？”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去探阿九的额头。

    阿九一下挥开他的手，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紫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认真，说：“我早就我告诉过你的名字了，我叫玥灼。”

    “名字的话其实根本无所谓，我说的是你的身份！”阿九戒备地往床的另一边缩了缩。

    玥灼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现在追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阿九满前怨恨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地道：“我只恨自己瞎了眼，居跑然到你们这种门派……”

    玥灼有些不满地道：“是你自己有错在先，也不过罚你在此思过半月。怎可口出狂言？！”

    “什么叫‘不过罚你在此思过半年’？！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直接明白地和我说了，是罚是骂我都认了！但我前一刻还在比武场上被人重伤，下一刻醒来却被关在这种地方，眼不能看，话无人应……这种感受你能明白吗……你能明白吗？”说着说着，阿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以为我会瞎的，我甚至不知道被丢在这里了多久……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这样的人活该命如草芥吧……”

    “我实在不知道你在不满什么，在我们这里，犯了错被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看阿九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玥灼觉得有些烦躁，只道：“罢了罢了，你先回房休息几日，其余的我们日后再说。”

    阿九还想再说什么，玥灼身形倏忽一闪，已然不见踪影。

    “该死的，什么嘛！”阿九厉声咒骂着，不知不觉竟红了眼眶……

    凤栖山大殿，以静修、静空为首，清虚和其余清字辈五位道长，连同陆然斐在内，皆安静地垂首以待。

    玥灼突然出现在上首的座位上——

    “见过长老。”其余几人齐声道。

    “我不过这么一会儿回来，居然就闹出这种事！清虚，你居然出手杀害自家弟子！传出去像什么样子？还是……你眼里是再无我这个长老了？”玥灼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睛，但众人都瞧出了他的怒气。

    清虚忙道：“我本无意至他于死地，只是当时……当时形势所迫……”

    玥灼冷冷一笑：“在我面前，就不必卖弄你那套粉饰太平的说法了。我只是想你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清虚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自觉颜面不保，但也明白玥灼是动了真怒。

    “阿九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还望长老息怒。”

    玥灼抬眼看去，见陆然斐抱拳上前求亲，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当时你也克制不住他么？”

    “其实也不是，只是当我的手触及到他的脖劲处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灵气正被吸进去……无论怎样都动不了，而当我可以用灵气探下去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大地一般的气息，深沉，厚重，不可撼动……”

    “大地？”玥灼眉头紧蹙地想了想，“我知道了，这件事就此为止。你们都下去吧。”

    清虚还欲再说，见玥灼脸色难看，目光凛冽，也就忍住了。

    他们一走，玥灼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一个两个地都这么叫人不省心。”

    静空问道：“长老出去这么久，可有所收获？”

    “我往南追了几万里，并没有见到他。”玥灼加重了叹息，神情也带出几分沧桑来。

    静修出言宽慰道：“鸿鹄长老吉人天相，您不必过分担心。下次……”

    玥灼捏了捏发痛的眉心，一脸疲惫：“阿鸿不想让我找到他，再来几次也很难说。我找了他这么久……唉，算了。你们下去吧。”

    人都走了之后，玥灼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神色迷茫之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神采飞扬的笑容——

    “阿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呢？”

    那少年的笑靥又和另一人的脸重合。同样的神采飞扬，同样的无所畏惧，那神情，那眼神，那么像……

    “阿鸿，他可真像你啊。”玥灼轻声呢喃道，唇边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阿鸿不是玥灼以前的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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