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妃无双 - 千年龙凤镯
一个人,一辈子是不是总会有将运气用光的一天,然后就是万劫不复?
黑夜,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天空,月亮躲进了云朵里,似乎,就连它也不忍看这一幕。
安静的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周围疯狂上窜的火苗,身上火辣辣的痛,鼻尖尽是燃烧的臭味和人肉纤维烧焦的味道,令人窒息。恍惚间,我似乎穿破眼前的火光,看到了站在远处观望的他们,看着他们熟悉的脸庞,不禁笑了笑,我看到了那些年,那些个夜晚,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那声声的爱,那声声的姐姐与议论声,嘲讽声,唾弃声重合起来,道道不断,忽然醒悟了些什么。我无力的看着他们,心好痛,真的好痛,痛的我不知道是因为被烧的身体还是因为恨他们的存在,恨的全身痉挛,痛的连哭都是一重奢侈。
火光外,一对男女站在山丘上,眺望远方的火龙,平时温柔少言的她似乎也迫不及待的撕破了面具,欣喜摆在脸上,眼里满是疯狂的神色。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一对龙凤镯,很古旧的黄金质地,上面镂空雕刻着奇形怪状的花纹,还雕刻着古老的模糊的文字,李蔓反复着摸着,爱不释手。而他,看着葬身火海的她,眼里都是复杂的神色,“为何你死了我却没有感到快乐?”他用低的只够自己听到的声音念到。
最后,或许是他的不忍,或许是他仅剩的良心,转身走了。女子看着渐渐走远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满,然后脸上立刻挂上的那副纯真无暇的笑,嗲声嗲气地说道“陆哥哥,等等我。”女子转身一把抱着“陆哥哥”的手,他低头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就这样任她抱着,走远了。
“佳妍,我们在一起吧,我这辈子只会对你好。”
“姐姐,姐姐,我最爱你了”
“佳妍,这辈子,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佳妍,我不嫁人了好不好,我只想陪着你”
……。
回忆如潮水般涌出,像一块幕布一样在眼前轮番播映,血红色泪不停地流。
符佳妍是符家大小姐,小时千娇百宠,有父母的宠爱爷爷奶奶的溺爱,成绩优异,又成为了轰动一时的神童,容貌娇小可爱。可是命运弄人,事情总会有变的一天,八岁那一年,父亲公司倒闭后失意潦倒,不慎车祸身亡,妈妈也一蹶不起,撒手人寰。从那时起,她就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而陆承、李蔓这两个名字是符佳妍用一生去呵护的的东西,李蔓是个孤儿,小时奶奶看她可怜就抱了她回来,虽然她们年纪相仿,但佳妍还是总会以大姐姐的身份来保护她爱护她,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这么多年来,她算计来算去,起早贪黑,省吃俭用,三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只为了给她那柔弱的好妹妹一个更好的未来。
而陆承则从来都是她无法抗拒的,他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不是说他有多俊俏,多高大,只因为他那永远的微笑细微的呵护以及宽广的胸怀,不得不说她总沉醉在他的温柔中,难以自拔。她想过自己的千百种死法,或是在手术台上做手术到死,或是奔波劳累致死亦或是死于疾病,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自己最爱的人活活烧死,到死都不知道理由,不能瞑目。
这也只能怪她太过粗心,如果她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她那所谓的妹妹在爷爷奶奶抱着她时眼里的羡慕及眼底深深的嫉妒,在她与陆承拥抱时眼里的恨意又或者是在她们第一次看到爷爷奶奶箱底下那千年传家年龙凤镯时的贪婪的眼神和与陆承私下的甜言蜜语,搂搂抱抱,又或者是在爷爷奶奶车祸意外生亡后的葬礼上,她目光里透漏出来的欣喜与狡黠而非悲伤。如此如此多的破洞,不是她没看见,但是她始终将这些当成小孩子的小动作,现在,她终于要不得已的承认,她错了,错的离谱,这一错还害死了自己最后的亲人,爷爷和奶奶。她的妹妹,早就长大了。
而陆承,难道心思慎密的她就没发现他长的越来越像当年父亲的手下陆孟,那个狡诈的男子,那个与父亲一起车祸身亡的男子,那个曾今呆呆地盯着龙凤镯半天没动的男子?
这辈子,好苦,好苦。从懂事开始就在省吃俭用还要四处搬家去逃避父亲的债主,曾以为上天对我不薄,带走了父母却给了我一个妹妹,给了我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如果这时有人靠近这房子,就会差异的发现,客厅里隐约能看见还有个女孩坐在地上,她在火海里承担着高温却不吵不闹,长到地面的黑房挡着小脸,就像个讨命的女鬼,不!更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的罗刹,让人不寒而栗,十分煞人。再近一点,你就能看到长发下的脸,那脸很是苍白,一双漆黑的眸子沉寂的好似无边的夜色,映照着火光,似乎是她本就该如此。
“如有来世,我绝不再任人宰割。”女子说完,就吐出了一口血,眼里又涌出了一行又一行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似乎诉说着她的悔恨和所承受着的无边痛苦,却显得更加凄凉万分。
终于,上帝怜悯了她,她倒下了,卸下了一身的狼狈,倒在了一片火海中……只留下她临死前的话语还在火海中回荡…。圣脉
而这时,那对本应该在李蔓怀里的龙凤镯却悄悄的来到了她的身旁,在她声旁散发着灿灿的光芒……
墨色漆黑的夜空上挂着一弯两端如刀尖般锋利的月牙,它寂静无声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着下方硕大的京城,一道炫耀的光芒划过长空。
天启一百七十九年,京城西城山上,一位七旬僧人手持佛珠,粗糙的手指不停的数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夜空中一颗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星星划过,僧人手中的佛珠转动的更是快,念的也更快了,嘴角有血迹溢出,突然那快速划过的异星在紫薇垣边环绕,至此,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划分为四部分的全天二十八星宿竟随苍龙、玄武、白虎、朱雀四象带领直奔紫微垣而来,一时,星象大乱。“噗!”僧人嘴里吐出一大口血,连退两步,手里的七七四十九颗佛珠竟数散落,“善无畏大师,你怎么了!”随身的两位小童齐声惊叫道,连忙上前扶住,“没事!”善无畏大师摸摸嘴边的血目光仍在那夜空一动不动,最终,异星定在了太微垣之间,似乎感觉到了这里的目光,闪耀着那独特的耀眼光芒又隐藏了起来,若不是刚才那一番光芒以及异动,真让人以为这就是一颗普通的小星星。
“唉,”善无畏终于将目光从夜空转向了眼前山下的京城,然后紧盯着东城,“这天下要不太平了,天命难违啊。”善无畏摇摇头,转头带着两小童就离去了。
从此以后,柏岭古寺住持更替,时年四十三岁义净大师胜任新住持。善无畏大师不知所踪。
长月当空。
街上人影稀疏,唯有三两当夜官的官府小弟提着摇摇晃晃的白灯笼由远及近,偶尔扯把嗓子尖叫一声“小心火烛”飘散在越来越冷清的小巷中。而丞相府内此刻灯火通明,张灯结彩,“生了,生了!老爷生了!是个小姐!”东正德一把接过婴儿,看着婴儿稚嫩的小手一下一下的伸向自己,眼泪纵横,压下满心的欢喜,踏着稳健而欣喜的步伐来到妻子床前,看着妻子虚弱苍白色容颜,心像被抽似的桶,再看看怀里不哭不闹的孩子,“蓝儿,看看我们的孩子。”
蓝儿躺在床上,即使衣裙上染上鲜血,那天仙般的容貌只让人不忍亵渎。仿佛白玉砌成的人儿一般,长如翎羽的睫毛下,眼眸一动不动。东正德仿佛大悟了什么似的,立刻将孩子递给产婆,颤抖的走向蓝儿,“蓝儿!”一声男人的嘶吼声响彻府邸,廊檐回漫着回音,久久不绝。一向稳重的丞相这一吼,吓的门外的仆人和三五小妾浑身发抖,谁会想到这平常总之微笑待人从不喜形于色的丞相居然也会有这种时候。产婆们更是瑟瑟发抖,声怕一句不对就被拖下去杖毙。产婆怀里的孩子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饿了,也哇的哭了起来,这两人的哭声在这张灯结彩的日子里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此时,白天繁荣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而三个身穿朴素浅灰色的僧人由远处慢慢的走着,走到相府门前时,三人中最为年迈的一人伸起手叩了叩门。半盏茶后方才有一小厮探出头来,“这三更半夜的,何人来扰?”小厮不耐烦的抹了抹眼。
“但求小师父通报一声,柏岭寺善无畏来访。”
小厮一听,惊喜万分。虽说这小厮在府里地位低下,但偌大的天楚何人不知善无畏大师的名号呢?那可是在二十年前天楚旱灾时已一场祈雨拯救了天楚千万性命的大恩人大神人啊!在京城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传有飞天遁地之大能耐啊!此时,可不就是在眼前?小厮听此名号只觉灵台一清,浑身舒爽,立刻恭恭敬敬的通报去了。
“老爷老爷,善无畏大师上门拜访”一小厮说道。
“快有请!”东正德虽不信佛,但对善无畏大师还是十分敬佩的。
然而此时出去哪里还能见到什么大师的身影,只见一僧人仍站立在门前,“此乃善无畏大师所写信条,望施主亲启。”
“大师在何处?”听闻善无畏大师法力无边,如果他出手或许蓝儿还有救。
“师尊已云游去了,师尊带话到,一切天命不可改。”说完,僧人转身就走了。
“果真是大师啊!”东正德不禁感慨到,连忙打开信条,只见寥寥数字在上写着,“贵女天命,必待姻缘人方可嫁,否则,天地大乱。”
“天命?姻缘人?天地大乱!”东正德一看,神情不禁严肃了起来,想想自己的最爱蓝儿,再想想那新出生的女儿,心里五味俱全。
此夜,星官三垣侍讲调以诗云:“昨夜中庭观星象,群星乱动,小星正在太微边。”后称,天楚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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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作品会尽量以轻松小白文的形式呈现,当然也不乏腹黑的一面,希望各位喜欢。
清歌小主诚意奉上。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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