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寵 - 第四章 死个女儿

    刘文辞何等心性，慌忙跪着告退，堂内的奴才也都跟着一并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两人，宸皇后冷清的脸色这才变了，她患得患失地走上前，瞧着纳兰伊叶，“你是叶儿？是哀家的叶儿？你没死？”

    这怎么可能？她亲眼看着伊叶的尸身倒在皇后的宫殿里，她计算好了时辰，才领着皇上进去，不是亲眼看着公主死，皇上怎可能狠心下旨废了皇后？

    可若说不是，她……

    纳兰伊叶瞧着宸后脸上的表情，刺眼无比，她冷冷一笑，“我到底是不是死了，皇后不是比任何人心中更有数么？我落得现在这副模样，莫不是皇后所赐？”

    皇后，皇后！

    “可是……”若是叶儿，怎么会是这样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皇后哑然，细细地雕琢，她除了模样不像，余下全如叶儿一样，更何况她刚刚问的事情，知情的人都已经闭了嘴，不是她自己，谁还能知道的这样清楚！

    “是你吗，真的是，叶儿吗？”

    纳兰伊叶再一次厉声质问：“回答我的话！”

    就算这一切的事实都摆在眼前，就算这一切的证据都无可否认，她还是想听一句亲口的回答，她的母亲，这世上她唯一的牵绊，究竟是不是她，亲手把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宸后还沉醉在她的女儿没有死的梦中，她就这一个孩子，若是她没死，她又得到了皇后之位，这可是两全其美！

    宸皇后忍不住伸手攀上纳兰伊叶的肩膀，“真的是你吗，伊叶？我的叶儿？你没死，母后真是高兴极了，你可知道，母后没了你，简直痛不欲生，挣扎度日！”

    “啪”地一声，手被纳兰伊叶无情地扫开，“不许你的手再碰我一次。”

    宸皇后看看自己被打开的手，这才看清伊叶眼中冰冷的疏离，半响，她笑了笑，随手捻起身侧的一个暖炉，转身走到皇后的上方主位上，睨着下方的伊叶，回归了皇后的威严，道：“你想知道答案，那哀家告诉你就是。”

    “是！是哀家做的！”

    “是”这一字说出口的时候，纳兰伊叶的心不由抖了一下。她原本想，她这一辈子最好的死法，就是当她母亲需要的时候，她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她全身而退，也就结束了她这本就没有意义的一生。可偏偏，为何她还要如此残忍呢。

    纳兰伊叶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麻木地瞧了宸后一眼，无声惨笑。“你为了要我的命，还在我的茶盏中下药，为的是怕皇后不能顺利杀了我！”

    “母亲啊母亲，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的紧张我！”

    “你要我的命，明说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宸皇后紧紧蹙着眉头，她沉默看着伊叶，突然重重出声，“没错！这一切都是哀家做的！你当哀家就愿意对自己的女儿下狠手吗？你是哀家的亲骨肉，你知道哀家等这个皇后的位子等了多少年？你五岁那年哀家没有得到，过了十五年哀家还是没有得到！

    哀家还有多少年可以等？难道真要等到哀家死了，到时候空得一个皇后的谥号吗？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与得到它相较起来，哀家死个女儿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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