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流年,莫失素锦 - 莫忘流年（一）

    时光，不过是掠影浮光。

    锦年，不过是素锦流年。

    在这个喧闹的城市，凡是我所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我喜欢摄影，只要是我能看到的，喜欢的、有意义的、与众不同的，我都会把他们一一定格，然后咔嚓一声地拍下来。

    忘了说，我叫程素锦，今年24岁，目前单身，自由工作者。我现在就在这个喧闹的城市，记录着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手机铃声响起，我想了下，还是接通了，“微微，有什么事吗？”

    “素锦你真不来啊，大家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别这么不给面子，难得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别扫兴了，快来好把。”听筒里传来微微不耐烦的声音。

    “我……我在外面，正在忙呢。”望着手中的单反，我有些犹豫道。

    “忙什么呀你，大家都那么久没见了，聚会你哪次出现过？这次说什么你一定要来，快点，我们等你，你不来我们就不开动了。”说完，微微就把电话挂了。

    我望了下手表，10点整，然后穿过马路，拦了辆计程车……

    四季悦酒店，是一家靠近湖边的度假酒店。我一下车就看到微微站在酒店门口张望，当她看到我时，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高中毕业后，大家就没见过，她已不是当时那个小妹妹的样子了，成熟了。而我，也变了，长大了……

    “素锦，你终于来了。走，我带你进去。”微微赶忙勾着我的手臂。

    对于这么多年没见的同学，她这一举动，我显得有点不自然。

    “你们看，谁来了！”微微走进包厢门口，就示意大家往我这个位置看。

    “程素锦，你终于出现了。”

    “毕业后就没见过你，叫你你都不出来的。”

    “就是，躲那么好做什么。大家都是同学，见见面很正常的。”

    ……

    好象都是议论我的声音，甚至有人很小声的在说我穿成如此随意就敢来五星级酒店。我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放眼望去，那些女同学，一个个风情万种，穿得十分性感有女人味，几乎个个都化了浓浓的妆。男同学，几乎都是成熟的西装领带，偶尔有几个比较休闲。我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顾盼。我高中时的男朋友。他看到我就皱起了眉头，马上把视线撇到另一边。

    “大家都别站着呀，可以开动了，素锦来，坐我旁边，我这里还有一个位置。”那时候的同桌，万丽丽走到我身边，拉着我往座位边走。

    “大家赶快开动把。”说着，对面的林雪望了眼顾盼，便大声说，“顾盼，看到旧情人怎么不去打个招呼呢？”

    顿时，包厢内一片寂静。

    突然，班长蓝天站了起来，拿了酒杯走到我们这桌，“素锦，你来了。拿起你的果汁，干一杯把。”

    蓝天，我们昨天还见过，我们不仅仅是高中同学，还是朋友，知己。这个四季悦酒店，就是他家开的。我知道他是想为我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我拿起果汁，起身……

    “等一下，既然是我们班长大人亲自敬酒，素锦，你也不能拿果汁吧，那多不给班长面子。”赵威拿了瓶酒走到我身边，硬是把果汁倒掉，换上了酒，准备递到我手里……

    “赵威，没事的。素锦不能喝酒。”蓝天一急，拿走了酒杯。

    “你怎么知道她不能喝酒呀，就一杯，又没事的。”说着，赵威抢走了蓝天手中的酒杯，递给我……

    “我替她喝。”这时，一只手抢我先拿走了酒杯，跟蓝天的酒杯碰了下，一饮而尽。

    “啪啪啪……顾盼，你好样的。”赵威拍手叫好。

    我跟顾盼互相对望着，当我看他拿那种不解的眼神望着我时，我就知道，他在怀疑我跟蓝天。从高中的时候，就没真正信任过我。

    “顾盼，你是不是还没忘记素锦呀？”一个女同学突然问道。

    “我看是的，自从素锦来了，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赵威起劲的说道。

    “素锦，你现在应该有男朋友了吧。”万丽丽起身，搭着我的手说。

    “丽丽，我还没有男朋友。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我转过头，对丽丽说。

    “你怎么知道呀？”丽丽有点不解的问道。又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说，“我知道了，是林天佑，对吧？肯定是他说的。”

    我点点头。

    “林天佑不就是以前楼上班的，那时候你们还一起过。”赵威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说，“但是，素锦你跟他什么关系？”

    “这你不知道了吧，林天佑的表姐，林萱嫁给了素锦的堂哥程溪，所以他们当然认识啊。”说着，丽丽就坐了下来，开始吃菜。

    “原来如此。”赵威看到蓝天和顾盼回到了位置，他也跟着回座位。

    “没想到程溪是她哥……”

    “是啊，那，那个时候不就是误会……”

    “别说了。”对面两个女同学发现我在看她们时，就马上停止了接头会耳。

    我顿时有种很深的疑虑，对于她们口中的“那个时候”、“误会”，我有很不好的感觉。转过头，却不经意间看到顾盼震惊的眼神……

    用餐很快就结束了，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打球、唱k、扑克、潜水、温泉……

    我拿着单反，走在酒店后山的小径。这里比较幽静，我很喜欢来这里。前方那个秋千椅，是我跟蓝天自己放上去的。有时候累了，在这里坐会，享受大自然的宁静，心情就会舒畅很多。

    远处有只小鸟，正停留在树枝上，突然又飞来一只，就停在对面，两只鸟好象在对望。我情不自禁的拿起单反，将这一美好的瞬间定格……

    看着画面上的情景，如此美好，我笑了。却忽略了不远处有个人，一直在注视着我，直到我不自觉的转过头，才发现……

    顾盼走了过来，“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很好，你呢？”我笑了下便说。

    “还好吧。”顾盼有点勉强的说着。

    我们开始沉默，似乎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份不自在，依然存在……

    我的电话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起身，接起电话便说，“嫂子，我在外面呢。”

    “今天轩轩生日，等下早点来哦。”听筒里传来嫂子欢乐的声音。

    “我知道拉，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肯定会早点到。”轩轩是我们家的宝贝，每年为他举办生日宴都很隆重。

    “程溪，照片里的那个男的，是你哥。”顾盼突然开口，是肯定句。

    我转过头，笑了下，说，“是啊。我哥。”

    顿时，顾盼的脸色暗了下来，“对不起，当时是我误会了你。”

    “都过去了。”我无所谓的随手摘了一片树叶。

    顾盼起身，走到我身边，有些激动的说，“可是我还爱你。”

    “爱？”我怀疑道，无奈的笑了下。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交过女朋友。我心里，一直在思念着你。”顾盼说着，就抓住我的肩膀，很痛苦的说，“素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眼神透露着寒意。

    “对不起。”感受到我寒冷的目光，顾盼慢慢将我放开。

    望了他最后一眼，我便起步，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顾盼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素锦……”顾盼有点痛苦的叫着我的名字，感觉到他抓着我手臂的手微微用力，我开始挣脱……

    我越挣脱他越用力，我有点难受的说道，“顾盼，你放手，很痛。”

    也许是听到我喊痛，顾盼放开了我，眼神迷离，有点自责道，“我怎么总是让你痛。”

    这样的他，让我的心头一怔。顿时，思绪回到了那一天……

    “你放开我！”我的手被学校里一个男同学，紧抓着不放，非让我做他女朋友。不管我怎么挣脱，他就是死抓着。当时我已经跟顾盼在一起了，他正好跟顾盼有点纷争，所以更加想让我甩了顾盼，跟他在一起。

    “我说过，除非你做我女朋友，不然不会放开。顾盼他有什么好？”说着，他把我拉近身边。

    “他当然好，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对我！”我双目瞪着他，露出一丝丝厌恶。

    “素锦。”顾盼跑了过来……

    “顾盼，你终于来了。”听到他的声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他一定会赶来。

    顾盼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过头，说，“放开素锦。”

    “放开？你做梦！有本事，自己来抢。”说着，他用力把我一拉……

    顾盼见势，马上拉着我的另一只手臂……

    因为两股力拉扯，我不自觉喊出痛……

    然后，我整个人被拉到那个同学身边……

    顾盼放开了手……

    “哈哈，顾盼，是你自己选择放手的。”他有点嘲笑道。

    我望了眼顾盼，然后笑了下，接着对那个同学说，“顾盼放手，是因为听到我喊痛，你不懂，对吧。”

    感觉到他抓我的手开始松懈，我猛地甩开，然后走到顾盼身边，“我们走……”

    那时候的顾盼，宁愿放手，也不会让我痛。就像刚才的他，听到我喊痛，就立马放开一样。也许他还像那时候对我一样……

    或许是感觉到我出神，顾盼突然上前，抱住了我，我感觉到了他的深情，虽然他只是轻轻的抱着我……

    我知道他爱我的心不假，为了我，他什么都愿意做，他唯一做错的就是不相信我。纵使是个误会，纵使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实情，可是他的怀疑，却深深的伤害了我，而我，也没有完全信任他……

    “既然我们相爱，为什么我们做不到信任。”顾盼的声音有点哽咽，他突然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素锦，对不起，是我先怀疑你的，看到你跟程溪，我真的……真的……没有做到相信你，还有林天佑……看到你们走在一起，我……”

    原来不仅仅是我哥，还有林天佑，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心静气的说，“顾盼，你怀疑我，而我也曾不相信你过。我们……扯平了。”

    顾盼突然放开我，他凝视着我，“素锦，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吗？”

    “4年了，顾盼，这4年的空白，你让我们怎么回去？”我反问他。

    “你跟蓝天……”

    我勉强的笑了笑，“顾盼，你既然怀疑我跟蓝天，你何必要跟我回到以前。4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学会要怎么去信任一个人。”

    说完，我转身离开。

    也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过去的，只能由它过去了。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现在的生活……

    走到酒店门口，看到蓝天的车停在那，我走过去，直接开门上车……

    车上蓝天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开口，任由蓝天开到了百货公司……

    “东西你自己去拿吧，我时间可能赶不及，我要去下机场。”蓝天望了眼手表便说。

    “谢谢，蓝天，谢谢你。”我上前抱住了他，他真的是目前最了解我的一个人了。

    “我们之间，何须说谢。”蓝天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

    “你快去机场吧，我没事的。”我放开蓝天。

    “那我走咯，你自己小心。”蓝天开车走了。

    我转过身，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头走进了百货公司大门……

    望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要赶快拿了礼物去生日派对，我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进去……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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