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袭兰 - 第七十五章 结束

    胡一当庭翻供，法庭不得又一次休庭，改由下午两点继续审理，因为间隔时间较长，所以军事法庭还专门替覃袭兰安排了一间休息室。“有一位证人的证词很关键，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唐律师在自己的文件袋中标记出了重点，其中就包括覃袭兰第一次放暗哨的相关资料。

    “他不会出庭，我拒绝！”覃袭兰很干脆的拒绝了，那件事是她和顾溥之间的秘密，顾溥是她的朋友，她绝对不能让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

    “为什么？这可是指控第二被告最为有利的证词，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拒绝！”唐律师始终都看不明白覃袭兰，他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孩子的比较的难搞。

    “不为什么，总之这件事不能再提！”覃袭兰别过了头，“我们还可以有别的办法，比如让第一被告指证凶手，这不是更加有利吗？”

    “我想知道的是，你和第二被告也就是朱慧到底认不认识？”唐律师之前做了不少的调查，他发现朱慧对覃袭兰小动作不断，他想象不出如果两人真的素不相识，那朱慧为什么针对覃袭兰。妒忌吗，不见得，覃袭兰有什么值得朱慧妒忌的地方。总不会是因为朱慧看上了覃袭兰，所以千方百计想引起覃袭兰的主意吧，想到这，唐律师不由得一阵恶寒。

    “我真的不认识她，好像就见过一次吧，那是我第一次执勤，和指挥系的一个战友一块，我还误会他们是男女朋友，还特意避嫌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印象了！”覃袭兰蹙眉回想了一下朱慧，她很肯定自己和朱慧的交集只有那么一次。

    “然后被捉弄被泼脏水，你也不理不睬，最后被蛇咬？”唐律师真的很想告诉覃袭兰你这是自找的，难道不知道这么处理对于某些女性而言，拉仇恨值那是杠杠的。

    不管怎么说，在休息室的覃袭兰他们还是很轻松的，不然唐律师也不会八卦的打听覃袭兰和朱慧之间的恩怨情仇。可是羁押室的胡一却格外的困苦，尤其是他接到了一个家里给他的电话，一个大众脸的军官突然背着人给了他手机，说是他家人找他。胡一知道，自己一直回避的事实终于不得不面对了，在朱慧和覃袭兰之间他必须选择一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的接受一切。

    一步错步步错，胡一很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精虫上脑答应了朱慧，还有那个覃袭兰，她为什么就不能像正常的女兵一样，被蛇咬了就赶紧求救而不是坚持执行什么命令。胡一想的最多的还是刚才在电话里他妈妈的话，胡妈妈是高中老师，生平最为好面子，胡一是独子，一直以来他都胡妈妈最为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儿子，可是一夕之间他就要背负杀人的罪名，成为胡妈妈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胡一才二十出头，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本该有美好的前程，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消失，而且他还沦落成为阶下囚。

    胡一从未想过要覃袭兰的命，他今年就大四了，他不否认自己想过走捷径，娶将军的女儿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即使不行，只要在毕业的时候能够分配到一个比较好的部队，他也欣然接受，所以他才会答应朱慧那个漏洞百出的计划。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都不了了之了，可是为什么到了覃袭兰这里就成了例外，而自己还成了该死的杀人犯，前程已经是奢望，就是性命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仰着头，胡一的脑袋在高速运转，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即使他能在军事法庭侥幸逃脱，可是开除军籍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一旦自己的军籍被开除，那么自己就不在受《军人保护条例》的庇佑，覃袭兰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那么等待他的一定是楚湘地方法庭的审判，那个时候自己还有命吗？可是临阵倒戈，朱家又会放过自己吗？朱家现在的确是面临墙倒众人推的境地，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捏死自己还不是像捏死蚂蚁那么容易。前面是悬崖后面是峭壁，胡一不知道自己该是向前还是向后？现在，他才是真正明白，为什么战友总是说，男人永远都别介入女人之间的战争。以前，他总是对这句话不屑一顾，如今，他终于要付出代价了。

    他本不该贪心的，如今他才算是明白，覃袭兰会这么不依不饶因为她身后有一个大集团，而同样是在看守所，同样是被告，朱慧却处处受照顾就是审问的时候都是回避着她，问其原因，朱慧不但有一个将军爹还有一个将军爷爷。在法庭上，覃袭兰被刁难，她可以不卑不亢、不依不饶；朱慧被关照，她可以满不在乎，但是他不行，他只有一对好面子，出自普通工薪阶层的父母，这就是他不得不正视的差距。

    胡一浑浑噩噩，满脑门子的官司，知道下午开庭，他依然没有理出个五六七出来。除此之外，他还必须硬着头皮应付覃袭兰的辩护律师的言语上的狂轰滥炸。

    “请问被告，是什么因素促使你泄露战友的行踪，你是军人，我想你应该清楚保密条例，你不但泄露了战友的行踪，而是意图谋杀战友，并且你还实施了，请问，这是为什么？”唐律师的每字每句都不离谋杀战友这些关键词。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胡一的眼神已经开始变的直愣愣，面对唐律师的质问他只能机械的给出一个空洞的回答。

    “你没有杀人，那么请问，是谁蓄意谋杀我的当事人，难道是我当事人自己吗？在这里，我想提醒审判长，当我的当事人被蛇咬的时候，她正和她的战友在一起，而她的战友不是恰好碰上的，而是她专程去找寻到的室友。我的当事人是以几近满分的高考成绩，顶着高考状元头衔考入军校的，她家境优裕，在部队对自己要求严格，而且友爱和团结战友，试问这样的她会谋杀自己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至于被告，你是出于妒忌杀人，还是求爱不成，因爱生恨而故意杀人？”唐律师已经开始慢慢的加重自己的指控，他等着胡一亲口指证谁是主谋谁是真正的凶手。

    “我没有杀人，不是我，不是我！”胡一喃喃自语，边说还边摇头。

    “不是你，那是谁，说，你把我当事人的人行踪泄露给了谁，是不是那个人才是凶手！”唐律师恶狠狠的盯着胡一，那样子似乎胡一不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他就会冲上去咬胡一一口。

    “我说，是朱慧！”胡一突然大喊出口，然后恶毒的看着朱慧，同样被羁押，凭什么他这个帮凶度日如年，而那个真正的凶手却依然神采焕发，甚至还可以在法庭上咬着口香糖，面带微笑的看戏，“我是被朱慧骗了的，我根本不知情，我是无辜的！”胡一高喊了这几句，然后用铐在自己手上的手铐拼命的砸自己的脑袋。

    审判的情形急转急下，因为胡一的自残让审判不得不暂停，对方律师拽着唐律师就往走廊上走，“故意杀人罪，情节较轻，朱慧三年，胡一十年！”

    唐律师轻轻推开了在自己耳边小声说话的对方律师，漫不经心的说道，“朱慧无期，胡一二十年。”

    “不可能，朱慧一定不能是主犯，这是之前就达成的共识！”对方律师现在恨不得自己动手宰了朱慧，如果不是临开庭的时候朱家的要求自己这样辩护，那么这件案子也不会闹得这么严重，说不定早就审理完了，等过段时间风声不那么紧张，朱慧是嫁人还是出国都行。现在倒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很高兴你嘴里还有共识这个词，不过先违规的是你，所以你没有资格跟我说共识！”唐律师转头回答了法庭，不出他所料审判长宣布因为被告的翻供，法院要求重新审查并且于一周后再次审理。

    一周后的开庭，覃袭兰并没有出庭，这也是唐律师所希望的，期间他还特意去了一次胡一的老家，等到再次开庭的时候唐律师是胸有成竹。朱慧和胡一开除军籍，主犯朱慧被判尤其徒刑十五年，胡一因有自首情节，又是从犯所以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对于这个结果，唐律师是满意的，因为毕竟覃袭兰她现在安全无虞。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见你吧！”判决宣读完毕，胡一就要求见唐律师。

    “的确我很好奇！”唐律师在羁押室和胡一见面，与一周前相比，胡一更加颓废了，脸上都是胡渣，还有厚厚的眼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二十才出头的年轻小伙。事实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胡一会自毁前程。

    “请帮我带句话给覃袭兰，说我对不起她，但是我真不是存心的！”胡一知道自己欠覃袭兰一句对不起，当然这也不是说他有多么高尚多么想悔过自新，他所求的不过是一句心安而已。

    “你没有对不起她，你对不起的是你军装上国徽，对不起是你的父母，当然，你最应该道歉的是跟你自己，你亲手毁了自己！”唐律师的言语还是一如往昔的犀利，他看不上胡一，并且他从不掩饰自己对胡一的鄙视。

    也是这句话让原本平静的接受审判结果的胡一突然嚎啕大哭，他后悔了，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而且他咬出了朱慧，还有五年的牢狱生活他能够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情景，还有他也不会有未来，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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