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医无名氏(又名:我的这半生) - 分卷阅读22
“你不会提前通知我?”见她无所负担的样子,蔺芙雅恨铁不成钢地说,“要是你出了事我上哪找你?”
“是我不对。我和那朋友玩得太欢。”白理央很快道歉。
“理央你未免太自我太自私了。是我给了你过多的自由么?或者说你对于我们的关系根本没有信心,才这样得过且过。”蔺芙雅的开火是在发泄积压已久的不满。连她本人也未得知这不满被积压得有多吃力。
白理央惊讶地拖她的手,说道,“芙雅,你想太多了。”
沸腾的情绪循螺形的弯弯绕绕卷起浪涛,又是满腔的无力。
“想太多?你都不作打算的?”蔺芙雅问。
“那芙雅你难道要公开我们的关系?!”白理央柔肠百转又倨傲地问。
不曾想,蔺芙雅答道,“你在耿耿于怀这个?我没说不行。”
每分每秒堆起的自律、节制、梦想,通通不可依靠。白理央十几岁起不为人知、心心念念的愿望无限沉重。她摇头,悲伤地说,“你明明没跟我说过啊。”
“那是你没问。”
“芙雅。”白理央毫不恋战,放弃舌辩,喃喃道,“我们好好过。其他的我不关心。”
“没有别的要求?”
白理央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抖,几次欲言又止,“……你只能宠我一个。”
蔺芙雅终是团她在怀抱。唇胶在白理央的耳朵上,濡湿它,叹息般地重申,“我们好好过。我只宠理央你一个。”
“嗯。”白理央轻轻一颤。
“我还没吃晚餐,刚才吃不下。你也给我煮碗面。”
白理央仔细一想,蔺芙雅在发难之际还顾及到她有没有饿肚子,这是何等的气量和情分,蔺芙雅无非是想开诚布公地和她谈谈心里话。白理央的双手攀在蔺芙雅的脖颈上,心道,进展顺利,你今晚无暇去致馨社工事务所了。那一脸温文恬静,包藏了内心的诛死搏斗,也自发深情。她还不舍得离开这个怀抱……
自我喂食滚烫下肚
桐城综合医院新一轮的医疗纠纷是由一支小小的录音笔产生的。
李少峰在坐诊时,有一名“杞人忧天”的病患用录音笔记录了他的每一句话,如火如荼地将他当作了潜在的起诉对象。李少峰正因蔺芙雅的“绯闻”一事而烦心,怒火一触即发。两人正式交战。天要塌下来了!
闻声而来的护士七嘴八舌地议论说该病患的素质实在要不得,一上医院便是到护士站瞎闹:
“医生在哪,马上给我治疗。”
“你的名字是?”
“你什么语气?老子跟你说,救死扶伤是你们的天职,你管我叫什么名字!你还有空管我叫什么名字,啊??我是张三是李四是王五对你们来说有区别么?!没有!我要手术,安排呐!”
护士问,“什么手术嘛?你的主治医生是谁呀?”
病患急红眼了,额上青筋毕露,声嘶力竭,“你他妈耍我是吧?一问三不知!”
“不是,你不说你的名字,你的主治医生,不说哪门子手术,我怎么安排?”护士没好声气地回应。
“火烧眉毛了都,切瘤啊妹妹,叫个能手术的人来不会?!你弱智啊你!”病患大力地挥舞着手上的录音笔,势必要她服软,“看好!我有你的把柄了,你们的院长呢,主任呢?我要投诉你!看你以后带不带脑子上班!”
“同志,你得按流程走。要人人都像你一样,还不天下大乱了。”护士忙坏了,口吻越发不好,“你,那边挂号先。”她一转身又去应对另一名病患。
“录音笔”气冲牛斗,又骑虎难下,无可奈何地呱唧好几句,人流搡动他,他势单力薄螳臂挡车,骂骂咧咧地排队挂号去了……
梅小玫精辟地总结,“瘟神大大的。”
这不,脾气温和的李少峰李公子也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向猪头三了。
现场鸡飞狗跳。不相干的病患及其家属也闯进来看热闹。有人喊道,“我的妈,医生打人了!这年头哎!”
张凡先了蔺芙雅一步,大气凛然地架开两人,斥道,“你们上战场呢!?没有良好心态怎么医人怎么被医?”
李少峰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医他!”
“录音笔” 口沸目赤地说,“老子不让他医我!”
张凡火冒三丈地说,“你们够了!”
结果,张凡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录音笔”真不是好东西,清创后没缴费便逃之夭夭了。张凡只好自掏腰包。就目前而言他失了财,从长远的来说他倒是收获了声名。
相较之下,李少峰可惨了……他的花拳绣腿被梅小玫录了下来,取了个深奥的名叫“东方不败”,成了沉闷科室居家必备的娱乐良药。而蔺芙雅还在当天请李少峰喝了国粹大红袍,这有什么含意大家不陌生。梅小玫特地致电道贺。
门是虚掩的。
茶香袅袅,莫之能御。
李少峰正襟危坐,脸色灰白灰白。
“没受伤吧?”蔺芙雅问道。
“没有。”李少峰想笑,又沮丧得攒不足那么多的劲。
“喝杯茶。”蔺芙雅说。
李少峰借叹来笑,“主任,我没心情……”
“老李,你平时不会那么沉不住气的。”
“是么……”李少峰仰起脖子,气也不喘,咕噜咕噜喝了杯茶。
“闲话不多说。我放你一天假。即刻生效。”
“不用。”李少峰太巴望蔺芙雅说点推心置腹的话,便自我剖析,“主任,医生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固然,有坏医生,但也有好医生,可很多病人能一竿子打死我们,先入为主地妖魔化我们。事关生命,谁更被动?谁不想通情达理,然而,不是时时有机会的。你说吧,我们一天到晚忙不完,遇上节假日还得白班夜班凑成二十四小时班,拿点提成呢,他们就说是多少多少的回扣、红包,各行业有各行业鲜为人知的苦处,不是人人都贪得无厌,我自认问心无愧。再说我们国家对医疗卫生的投入,微乎其微。病人得不到保障,医生也是。唉。都是血汗钱。”
蔺芙雅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李少峰抱屈完了,吞吐地说,“我还是挺热爱这职业的……病人康复时的笑容是最大安慰吧。”
“病人不熟悉我们的体系。我们对他们何尝不是这样。何况正因都是血汗钱,环境也不尽宽松,戒备心便大了。”蔺芙雅说道,“要改变现状唯有先做好自己,慢慢来,要有耐心,争取共同进步。”
叩叩叩——
有人敲门。
“进来。”蔺芙雅抿了口茶,侧目而视。
这边李少峰气性过了,他丢盔卸甲地感慨道,“主任就是主任。有你坐镇医院,我也有个寄托。”这话说得动情,他瞇上眼恳切地笑了。
“芙……蔺主任。”白理央木木登登地站在门边。
李少峰略一思索,说道,“那没事了。主任,我先出去了。”
“嗯。”
蔺芙雅锁了门,和白理央单独相处。
“你吃过午饭了么?”白理央说话时那正儿八经又有爱的神态让蔺芙雅感到好亲。
“你不跟我去吃?”蔺芙雅一手搭在门上,另一手勾紧了白理央的腰。
她吻上可口的她。吻得沉醉。吻得白理央很想再以身相许。只是,白理央心虚得很,为难地请求道,“我们在医院还是低调点吧。”
“锁门了。”蔺芙雅的言下之意是:我很低调了。她的手伸进了白理央的衣衫内,恣意侵略欺负那对柔软,拨提挺翘的嫣红。
白理央一双美眸迷离了,“芙雅。”她娇喘不休,“不要。”
蔺芙雅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征服欲上来了,她又抬起一只膝盖抵在白理央的腿心,白理央惊呼一声。蔺芙雅笑了笑,眼光瞥到白理央白大褂的领口绽了线,还是一团的。蔺芙雅有些强迫症倾向,顿觉它碍眼。
白理央循她的视线看向那,歪头说道,“芙雅,你帮我拧下它?”
蔺芙雅用手指绕了线,有了着力点后便要揪下它,岂料,那线在千缝百纳的织布上开了花。
“我去拿剪刀来。”蔺芙雅说。
白理央面上一红,“对不起。”
咔嚓——那乱麻寿终正寝了。
“嗯?”
白理央实诚地说,“坏了你的兴致。”
“陪我去吃午饭‘赎罪’。”
“……这不好。”白理央侧过脸,门外有很不规则的走动声泄露,她很清楚,那个人是刚才悄然跟在她后面的张凡。他的“监听”似乎告一段落了。白理央不再靠在门边,她坐到了蔺芙雅的办公椅上,手撑额头,翻起桌上一叠厚厚的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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