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寂灭长歌 - 第十八章 鸣空，断水

    说到中原妖族，就不得不提这鹿州城了，鹿州是在镇海东北方500里左右的大城市，自古素有“妖都”的响亮名号，初闻这一名号，大多数人都会感到匪夷所思，毛骨悚然。我的天啊！“妖都”，那得有多可怕啊。那一定会有很多妖怪吧，那不得天天提心吊胆地惊恐着，万一被妖怪逮住了啃着玩怎么办，就跟老猫逮住小耗子不吃，摁着尾巴逗着玩一样。妖怪逮住人也一样的。

    当然，至于妖怪多不多的问题，那“妖都”一带自然是少不了，不过千百年来，这并没影响鹿州成为西海一带向大夏中原过渡的交通枢纽、通都大邑，成为一个自然物产极为丰富、百姓安居乐业的好地方。那里之所以被称作“妖都”，便是因为它背靠着据称绵延有数百千里的中原第一大灵山脉——藏首山的余脉，鹿霖山。

    据称这鹿州的前身便是由上古的“圣女妖王”蜃鹿带领族人建立的，并在这片背倚藏首山，面朝西子川的通灵大地安居乐业，生活了许久。但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后，那场可怕的魔族入侵从南方终于席卷至中原一带，人族的城市都太荒凉，没什么灵气，魔王窟浊手下的毒将军就把侵略与屠杀的魔爪伸向了鹿州，一夜之间便派军包围了蜃鹿的鹿州城，据称那场魔族与妖族的生死混战，死伤无数，血染红了西子川整整一个月。

    但蜃鹿一族毕竟还是以自然灵力见长，而武力较弱，并且鹿妖又多为女子，生性怯弱，怎么抵得过魔族那些凶狠如豺狼的魔兵魔将呢。最终败退失守，蜃鹿就带着族人突围，企图再回到鹿霖山，可那毒将军早就看中了蜃鹿的绝世美貌和浓郁而醇厚的自然灵气，企图将其活捉俘获，好献给魔王窟浊当魔蛊。

    而蜃鹿这边，再次回到鹿霖山的道路也是艰辛无比，一步一步踏着族人和敌人的鲜血走来。藏首山中本来就有狼妖狐妖等各种强大的妖族势力，还有可怕而强大的骷髅鬼与污毒尸，毕竟当初就是它们将蜃鹿一族追杀出了鹿霖山。最后前有猛虎，后有追兵，无奈之下，蜃鹿引聚出了她所剩无几的众法宝中的灵力，以及她作为妖王近万年的灵力修为，化作一道奇异的门，并在鹿霖山的一座山谷创造了一个独立于鹿霖山的隐藏屏障，族人感激不尽，逃入了那个山谷，门化作风沙散去，蜃鹿那一族鹿妖瞬间失去了踪迹。

    相传那毒将军不信唾手可得的猎物竟那么神奇的消失，企图派魔族军队在鹿霖山搜寻，但无奈藏首山实在是过于广阔，且又生养了几乎无数的强横妖族。便只好退兵严守鹿霖山口。

    后来就是我大夏圣祖挥师南下、席卷而来，魔族败退后，鹿州便划入了人族的势力，只要据守鹿霖山口，布下封妖阵，山中强大的妖族便无心出山。并且圣祖听闻了蜃鹿之事后，感慨颇深，又曾只带手下三四人进入过鹿霖山，想要探寻一番那蜃鹿鹿妖一族的下落，但终于无所踪迹，不过却与那的几位妖王相谈甚欢，甚至还签订了互不干涉的和平条约。

    鹿霖山被称作进入藏首山的西大门，整体在鹿州城处呈阶梯状葫芦型，那葫芦嘴就在鹿州的东大门十几余里处，那里曾有个云鹿村，其实没几户人家住了，一百多年前就被政府拆迁到了鹿州城里，而在那里加固了封妖灵阵，防止一些

    而藏首山的主山有多高，大夏之阔土几乎无人知晓，但只知道自鹿州至中原三十六郡、七城，皆能望到那九座高耸入云而不见其顶的山峰。至于其那些林林总总的边山余脉更是如一棵巨树树根一般绵延四散，深入到广阔的中原腹地。

    “林叔，鹿州是不错，可是能不能先说说这镇海的妖族与人口失踪的事。义父好像对这事很着急呢？”千彻还是没想到面前这个平日里眼神冰冷犀利，冷漠深沉、面部棱角分明留胡渣的林骁林叔父，一谈起鹿州和那什么藏首山脉，竟说的这么带劲，简直像打开了潘多拉话匣子。

    “哈哈，抱歉抱歉，你叔父我对鹿州有种特殊的感情嘛，毕竟祖上未到镇海之时，就是鹿州人。所以年轻的时候也去过几次。”林骁的眼神有些苍凉起来，细眯着眼睛，静静看着面前不远处那些随风摇曳的竹子。

    “哦哦，原来叔父祖上是鹿州人啊。”千彻叼着跟嫩竹叶，并肩跟林骁盘腿坐在林骁房屋前的大青石台阶上，身后那房子倒是古朴又静雅，额上有块匾，写着“细雪吹竹”四字。

    “好，在讲一会儿镇海的事你小子就赶紧的练你的刀法，这两天争取练到五阶圆满，再顿悟到六阶就不远了。他奶奶的，还能让几个妖师阶的毛头小妖怪欺负了。”林骁拍了千彻的脑袋一下：“不过你小子这发型倒是利索，赶有空儿让晴霁跟月儿学学，回来给你叔父我也理一个。”林骁又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鬓发，三十出头，本应还是漆黑一片。

    千彻却也看到了几缕白发，又看到林骁笑起来时脸上偶尔会显现的皱纹和褶子，还有那总是会显现却不易被察觉的寂寥感，那种寂寥感在小时候，也从自己那父亲抽完烟后叹气的眼神里见过。这让他不禁沉默了许多。

    “咋还眼睛红了？哦对了，你说的那个救了你一命，又跟你叔我很像的小子，我让晴霁那丫头去给你打听过了。”林骁轻轻抚摸起腰间的细雪，那细雪竟如同被爱抚的小动物一样，发出一闪一闪的如呼吸一样的微光。

    千彻也这样抚摸着鹤望兰里的长刀“碧霄”。关于这名字，当然是千彻自己起的啦，紫烟怜儿当时还问什么意思，大诗人千彻便摇头晃脑吟诗道：“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又学鹤咕咕叫了一声，自然是逗得几个小姐忍不住捧腹大笑。摸归摸，碧霄还是个一光不闪、冷冰冰的铁片子。

    “哦，那晴霁姑娘查出来了没有，毕竟他救了我和义父，我苏千彻也是重情义的人，怎样都该跟他道个恩，报答他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千彻说着，还是有些气得把不争气的碧霄丢进了鹤望兰里。

    “嗯，也好，男儿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这义字当头，至于那个小子嘛，也挺不错的，晴霁说好像也是个西瀛人，叫什么弥生煌晔，最近在给楼里办事，等祭典那天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他，他大不了你几岁，正好让他也给你说说怎么用刀。你这么笨，我以后可是懒得教了哈哈。”说完林骁笑着拍着千彻的肩膀。

    “毕竟我才学嘛，叔父你等着，我今天上午要是再学不会这第七式，我我饭也不吃了。”千彻看了看红棕色的手表，已经是上午10点钟左右。

    “可别啊贤侄，让卫戎知道了再我说我虐待他儿子他最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呢。”

    这《鸣空》作为一本基础而全面的刀法，其实就包含了九式十三套，前几式千彻基本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像是最基本的前三式孤鸣三唱，是连续而有多角度的三刀劈砍，再配合灵活的脚步，很容易三招制敌。这第四式呢，便是断水，这一招需要千彻的炼体之术的加持，当然凭千彻的体魄根本无法发挥它一半的破坏力。

    但武灵中阶的林骁叔父，他的演示却是令千彻瞠目结舌。那时候只见林骁拿着把竹刀在竹林中的那条小河边，高高跃起，那一跃足有两米吧，然后也没什么哼哼哈嘿地叫几声，只是轻轻劈砍下去，谁知那一刀竟生生将两三米宽的河水给斩断了半秒，到千彻试的时候，他很惊奇地发现，第一，他一个月来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挑水、踩缸、跳桩等炼体的活动果然起了作用，好像身体的确比以前轻盈了不少，他奋力跃起竟也超过了一米，然后又重重的双手握刀劈砍而下。样子倒是是学得有模有样了，刚走过来的阿雪和紫梦，还有一旁意叼着竹叶的林骁都注目看着。

    不过那时候却一点刀风也没砍出来，千彻还差点跌进河里跟一只活蹦乱跳的蛙儿子亲嘴。想着自己辛辛苦苦珍藏多年的初吻恐怕要献给蛙蛙了，他的心里还是如死灰一般，只求那是只投错胎的母青蛙，当然关键时刻还是紫梦一脸嫌弃地揪住了他，让他稳了下来，才没把初吻献出去。林骁在一旁哈哈大笑，阿雪也在紫梦温柔的胸前使劲给千彻眨巴眼，千彻冲它作了个鬼脸，又红着脸坐下了。

    于是那天千彻故意往阿雪的小鱼里塞了三倍的辣椒粉，本来想给阿雪这种色猫点颜色瞧瞧，谁知道那猫儿根本不怕辣，还一脸享受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来，宠溺它的紫梦便在一旁用粉嫩粉嫩的小手爱怜地抚摸它的背。大概到哪都是人不如猫吧。

    不过现在，当千彻再用出断水时，却越发能感触到林骁的话中的深意了。切开水流的并不是蛮力，而是那种快且集中。而是一种决然和决心，是对自己内心的空灵而深信，是在尚未使出那一刀时便已经提前看穿了那水流的断裂所以，千彻再空跃而起然后一刀切下的时候，明显有了呼啸的刀风自那玄紫黑色的刀刃横切出去，虽远远达不到断水的程度，但也勉强能切断一点水花儿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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