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命途 - 第九章 决定

    “你们离我这么近干嘛？”洛川吓了一跳，一脸懵逼地问到。

    “不知道，就看看，就看看。”依有些心虚，别开脸，不给洛川继续发飙的机会：“没什么事情，不信你问姐姐。”随即跑开。

    洛川将怀疑的目光瞅向筠，筠略微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努力地把视线投向洛川。

    洛川感觉特奇怪：怎么之前没看出来这两姐妹对自己的脸这么着迷啊。着迷，没错，就是着迷。洛川睁开眼之后看到的二女看向他的眼神，大概也只能用深深地着迷来形容了。

    好奇是肯定的。要是说真的着迷于他，那么最应该发生这种事情的时间肯定是他从冰棺中醒来的那一瞬间。洛川想了想之前两姐妹对他前前后后说的一些关于所谓的神明的事情，更是清楚地感受到在湖底的二女最多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顶了天也就能比她们高个一级半级的客人。但想到自己刚才醒来时看到的二女面容：高兴，兴奋，期待，迷茫，以及略显浓厚的弱势。等等，这个弱势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刚才入定的时候自己突破造成很壮观的景象?让她们觉得自己很适合依靠?洛川略自恋地想到。

    “我和依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着我们。可能你不相信，刚才我们姐妹做了一个很相似的梦，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当我和依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时，一个梦境中的笑脸很模糊，但是非常坚定的留在了我们姐妹的脑海里。笑脸应该是一个人的，因为面容非常模糊我和依不约而同地放弃寻找——在这个笑脸出现在我们脑海中的一刹那，我们就产生了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可是…”“不要问我是怎么感受到我妹妹的”，筠打断洛川的插嘴，“我们姐妹虽然不是孪生同胞，但天生可以互感。在发现梦境中的那个笑脸依然存在于我和依的脑海之后，我们姐妹很自然地感到喜悦，虽然不知道这种喜悦从何而来，但似乎在看到那张笑脸的一瞬间我们姐妹就有了一个任务——找到这个人。我们身体最深处的意识告诉我们，这个笑脸的所有人，对自己非常重要，重要到，怎么说呢，重要到自己付出生命只要能见到他一面就能得到死也不悔的满足，就是这样。”

    “等一下，你说的太快了，让我捋一捋。你的意思是你们姐妹两做了一个梦，梦里面的东西你们都记不清了，只剩下一个那什么，笑脸还在。然后你们就有了一种找到这张脸的想法，而且迫不及待。”洛川快速地将听到的整理了一下，说到。

    “大体上就是这样。”

    “可这些跟你们那么近地盯着我的脸有什么关系？不要告诉我我就是那个笑脸的主人，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和依并不确定你是不是他，但这和我们刚才的行为的确有些关系。实际上，留下的除了这张类似于图片的笑脸，还有一些很淡的魂息。在仔细地观察“笑脸”之后，这缕淡淡的魂息却突然波动起来，随后，我们沿着魂息的移动，一路寻找，当魂息不再窜动时，我们就在你面前，也就是那个时候你突然醒了过来。”

    “你是说引动那缕魂息的人是我?”魂息这种东西洛川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在球形空间内，洛川学到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些绘制符箓，布置阵法之类的，除了这些，他还从一些符文的变化之中找到了一些奇怪的组合。这些奇奇怪怪的组合有些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有些则在某些方面用处颇大。比如“牵魂”，这就是一个专门用来牵引死去的灵魂的符。一般在“牵魂”之中，魂息是少不了的道具。魂息存在得很广泛，诸如在一个人生活久了的地方往往会留下这个人的某些印记，满足或是遗憾，诸如此类。但魂息并不是在一个人死后才能找寻到。实际上，一个人只要在这世间存在过，就定会留存下或多或少的魂息，这与各人强弱无关，除非你已经跳出这个世界，不归属此界管辖。（以上为剧情介绍内容，不是故意堆字数，这些信息在书的后面会用上）

    筠点了点头，表示承认。这下洛川挠头了：自己什么时候又跟一个笑脸扯上关系了?还是说，两姐妹只是为了能跟着自己，故意合伙起来骗我?洛川一时无法做出判断。依也溜了回来，站在姐姐身旁，似乎也知道洛川在想到底要不要留下自己姐妹俩，一时也有些紧张，手掌紧紧的攥着。筠看起来要好上不少，但攥得有些发白的手指出卖了她：她同样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感受到那缕魂息后会有落寞，悲伤，以及淡淡的委屈交织。她不愿意深究，似乎与生俱来一般。但她没有想到：就在今天入定之前，她依然是一个果断，有好奇心，有为了达成一件事而付诸努力的事业心，有受了委屈就发泄出去，受了不公正待遇就大胆表达出来的公正心。但现在，这些通通没有。在洛川的身上同样感受到那与笑脸同源的魂息的瞬间，筠似乎变了个人。她只觉得自己很累，却不知倦意从何而来——这更像是灵魂深处始终存在的，挥之不去的困倦。累的时候就想要有个依靠。不觉间，那缕魂息所带来的影响使得筠自然而然地将洛川视为依靠。

    筠看了看正皱眉的洛川，又扭头瞅了瞅妹妹，两姐妹对视一眼，随后双手交握——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管洛川的选择如何，自己两姐妹都会跟着他，哪怕他讨厌自己，驱赶自己，自己也依然遵循心灵的选择。

    洛川还是下了决心：留下两女。仔细想了想，洛川发现自己下的这个决定，十分中有九成九都是来自于睁开眼那一瞬间两女目光中希冀，兴奋之外的，那一缕淡淡的委屈。

    洛川摆了摆头，将视线重新看向两姐妹，笑道：“那么，以后就在一起啦。”

    两女对视一笑，笑容竟然映衬得周围草地上的花朵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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