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画师复国记 - 第十七章 赛博格与芬里厄

    鉴于塞林斯基博士的重要性，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工人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是参与救援的伊戈尔，也只是知道他要营救的是一位身份特殊的科学家而已。所以当看清塞林斯基的面貌时，他还是颇为惊讶的，大概七八年不见了吧，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遇到，世界还真是小。

    “博士您好，我是负责对您展开救援行动的伊戈尔。如果您没有问题的话，请跟我离开此地。”伊戈尔忍住心中的惊讶，面无表情的对着塞林斯基说道，能遇到老熟人，他却并没有像常人那般高兴。

    “不是，我，这个…”博士现在有些语无伦次，他拿着自己的白大褂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眼镜，然后又戴上，他瞪大眼睛看着伊戈尔，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瞧出什么端倪来。

    “怎么了，我们伟大的塞林斯基博士，难道对时间机器的研究影响了你那聪慧大脑的判断力？”伊戈尔拿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开口说着，神情与语气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变化，连自以为对他很熟悉的塞林斯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走吧，我们的大科学家，是时候该回到地面上去了，上面的人已经快急疯了。”

    “啊，是的，”博士回过神来，赶紧转身收拾自己桌子上的笔记，然后对着一旁的哈士奇说了一句，“卡伊，我们该走了。”地上的大狗听到他的话后，伸了个懒腰，跟在了他的身后。

    真是个有纪念意义的名字，伊戈尔瞥了一眼那只体型庞大的二哈，心想。

    两人一狗在走廊中走着，此时研究所里的供电已经恢复了正常，走道顶端的日光灯管透过灰尘将这里渲染成一片白色，期间偶尔有几盏灯因为老化与电压不稳而忽明忽灭，倒是增加了这里的诡异气氛。

    “你真的是伊戈尔？”沉默之中博士还是没有沉住气，他向着伊戈尔开口问道。

    “……”伊戈尔脚步顿了一下，便继续赶路，并没有回答他。

    博士本来也是个沉闷的人，长期间在密闭实验室中的研究造就了他较为内向的性格，虽然算不上是沉默寡言。一时间两人沉默了下来，走廊中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以及卡伊的哈气的声音。

    “那个，你既然知道赛博格这个名字，你知道这个计划是干什么的么？”博士觉得有些尴尬，企图用这个问题来缓解一下，不过他也确实想知道“赛博格”这个计划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不过，“塞林斯基博士，”伊戈尔脚步不停，对着博士说道，“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他以此打断了博士的话。

    博士有些无奈，但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闷头赶路，偶尔抚摸一下卡伊不时凑过来的狗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呢？”这次却是伊戈尔发问了。

    博士此时正在摸着卡伊的身体，它身上的毛发浓密而顺滑，撸起来十分舒服。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对方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人，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面容改变了些许。

    于是，为了报复老朋友的不坦率，他回敬道：“我想说一句‘无可奉告’，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海格力斯同志。”语气中已经明显的带着一些戏谑。

    伊戈尔的脚步又顿了一下，俩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

    “怎么样，交换一下情报吧。”博士劝诱道。

    伊戈尔停了下来，看着他面前转过身面对他的博士，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契特卡伊和沃尔科夫这两个名字吧。”博士点点头，他倚靠在在墙边趴下的卡伊身上，好像是融入了一个巨大的真皮沙发，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对着伊戈尔说道：“西线战场的英雄，他们后来被回收了，听说是负伤了。”

    伊戈尔继续说道：“说是负伤也可以，不管怎样，他们确实被回收了。原因是他们被盟军俘虏后被送去研究，有人改动了他们的程序，引发了他们失控了。他们所在的那个盟军实验室与我们前去救援的一个营全部被消灭在了他们的炮火之下。

    “之后他们被强行回收，而将他们开发出来的弗拉肯斯坦计划被组织强制叫停。

    ”其实弗拉肯斯坦是一系列计划的代名词，它包括两个体系，一个是芬里厄，而另一个，则叫做赛博格。

    “两个体系代表着两种理念，芬里厄的理念是通过各种生化药剂来将动物的血肉之躯完善改造，从而生产出一系列的超级战士；而赛博格的立场则是，利用机械来改造生物，将他们改造成半机械战士。

    ”两派各自的代表人物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个是尤里·诺诺埃利斯，另一位则是前领导人斯大林的私人秘书凯恩。

    “至于他们的成果，不用我多说了吧。”伊戈尔看着目瞪口呆的塞林斯基博士，慢慢的说着，“本来以为他们是死对头，没想到他们也在互相学习。所以说，这里面的水很深，不要去深入调查。”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塞林斯基博士。”伊戈尔一边检查了一下自己找到的波波沙，一边对博士闻道，“别告诉我你是来旅游度假的。”他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有一支考察队在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矿物，维拉迪摩博士对这比较感兴趣，他想看看能不能用这种东西改良138号车的装甲。“博士收起了自己的惊讶，调整好心情后，他回答了伊戈尔的疑问，”至于我，则是想来看看那些东西对我的时间机器有没有什么用处。“

    真是保密级别感人的一次科考行动，伊戈尔这样评价。他最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继续赶路，博士则稍落后他一些。走廊里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望着前面的伊戈尔宽阔的背影，塞林斯基博士心情十分复杂。当时他们改变时间线以后，博士也曾想过找海格力斯帮忙，但是，档案卷宗上的“死亡”二字让他心灰意冷，时空的连续性改变了，盟军失去了他们伟大的科学家，而苏维埃也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指挥官。

    然而现在，海格力斯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是，他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海格力斯吗？面对这个海格力斯，自己可以将这一切全盘托出吗？

    博士无法选择是否去相信他，如果盲目去信，这是对自己的生命以及苏维埃的命运不负责任；而像今日这样隐瞒，他的心中则有一种背弃朋友的负罪感。

    他无法拿定主意，只能继续将秘密埋藏心底。

    他的脑袋如同卡伊的尾巴一般摇了摇，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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