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同人)【轰出胜】危情记实录 - 分卷阅读21
“我操他妈的,轰焦冻——”
爆豪斜着看了一眼身上没有什么伤口的绿谷恍惚的表情,暴戾地用穿着钉鞋的脚往下踩:
“你他妈做了什么!?”
轰焦冻呛咳着,无波无澜地望着绿谷,黑纱被他的血染湿,他仰着头,颈动脉剧烈地搏动到肉眼可见的地步,他无力又嘶哑地说道:
“我需要你,绿谷。”
绿谷失神地低头看着这宛如野兽搏斗的一幕,他被甩了甩手上沾的血的爆豪用他自己脱下的运动外套裹住,拦腰抗在肩膀上带走,绿谷看着从二楼围栏的缝隙里倒在地上的轰焦冻,他苍白的手指抓在围栏上似乎想要努力站起来,但是很快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绿谷被爆豪带入了风雪之中,他像是没有神志的玩偶一样无知无觉地被爆豪扛着,他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鲜血,黏腻而稠密的质感,在雪里很快凝结成痂壳,像是死去昆虫的外壳一样黏在他的手背上,他的大脑里想着那双因无力站起攀附在围栏上的手,想着那双手握住自己的手贴在绸缎一样光滑的手腕内部下压,反光的刀面都被溢出的鲜血漫过,他的脚背上被滴落。
他贴在绿谷的耳边忏悔:“抱歉,都是我的错。”
“但是,但是——”
他倒在血泊里呛咳,他的侧脸斑驳,黑色的轻纱像是提前准备好用于祭奠他自己的道具,他无力地说着:
“——我需要你,绿谷。”
绿谷忽然挣扎了起来,爆豪一时没有防备被他落了下来,他本来不想再这个当口在和这个似乎已经神志不清的废物无用地争执,但是绿谷裸着脚站在地上,爆豪又忍不住焦躁,他竭力忽视了一路的那些项圈,锁链,还有背后的吻痕所燃起的怒火一时之间熊熊地将他在冰天雪地里炙烤,他冰冷地嗤笑:
“怎么,你被玩得还不够,要他妈自己回去找操?!”
他抓住绿谷的项圈用力到几乎把绿谷提起来,爆豪死死地盯着那个黄铜质地的铃铛,他失语了一下,他认出了这是给母马的装饰品,他一瞬间竟然离奇地骂不出声音,只能喘息,而后低着头嘶哑地笑:
“废久,你居然像一匹畜生一样下贱,他会骑在你身上拿鞭子抽你吗?!”
他残暴地拉扯着那个项圈:
“你他妈被他艹了五天是吗?!”
而绿谷没有焦距地看着他,他的眼睛里盈满因为窒息的泪水但是并没有掉下来,他艰难地仰着头呼吸,他从过于温暖的室内回到了暴风雪里,他冷得直抖,他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
“他需要我。”
绿谷看向爆豪,他还穿着他的外套,他里面的衬衣露出来的下摆还染着血,他的脖子上还带着给下流的畜生戴的项圈,手和脚上还缠着给囚犯戴的镣铐,像一只被尽情宠爱过后的脔宠,一只被关进牢笼的金丝雀,而金丝雀颤抖又艰涩地对刚刚救他出来的人说道:
“轰,轰君要是没有我的话——”
他惶恐又担忧地睁着眼睛:“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绿谷低着头不安地喃喃自语:“我要回去看他,他流了好多血,好多——”
他回头望向爆豪,似乎不觉得这场景有多荒唐和离奇,他就像当初冲进冰库一样冲向那个将他禁锢的地狱,甚至贴心地把外套还给了爆豪,而爆豪罕见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他站在哪里像个战败的国王,战利品跌跌撞撞地往回跑,他因为脚上带着镣铐跑了两步就倒了,他被人精心养护的娇嫩脚掌被雪地里的冰棱划破,他想一只低劣的母狗一样往回攀爬,嘴里像是打气一样地小声念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爆豪被群山万壑包围着,暴风雪席卷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往后像是支撑不住地退了一步,他仰头看像是要把这世界整个湮没的雪,眼前的景象像是万花筒一样绚丽地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影,爆豪像是要被这过于苍白的雪烧伤视网膜,他低头看自己的胸前,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横亘在自己胸前,那是一场雪的错觉。
——但好像真的有什么贯穿了这个骄傲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并且睥睨众生的人,有什么东西刚刚一瞬间洞穿了他的胸口,而他甚至没有察觉到疼痛,像是绿谷出久离去那个早上,他在窗子里居高临下地看他远去,他并不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他傲慢地与生俱来。
但刚刚某一个瞬间,一个细小又微弱的瞬间,的确是有什么东西贯穿了他——
他抬头望向绿谷在雪地上留下的像是奴隶乞讨过的轨迹,冷嘲道。
——一只自投罗网的囚鸟罢了。
第二十二章
“绿谷——!!绿谷君——!!”
丽日在距离十米的时候就开始失声地叫这这个在地上攀爬的人的名字,八百万无法置信地看着那个拴在绿谷脖子上熟悉的项圈,她有一瞬间荒谬的头晕目眩,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被自己那个应验的恐怖猜想勒紧了喉咙,丽日飞快地从愣愣地呆立在原地的八百万身旁跑过,听到八百万呢喃一样的自言自语:
“那家伙,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丽日看着这个在雪地里哆嗦又迷茫,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在往前爬的人,像一只被人虐待后抛弃的伤痕累累的雪橇犬,衣不遮体地在被他拖拽出的血色的轨迹里蹒跚前行,丽日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她飞速地脱下外套想要包住这个还在缓慢挪动的人,她想把他抱起来,但是她哭得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只能无能为力地抱住这个人被积雪打湿的头颅哭泣:
“没事了,绿谷,没事了。”
绿谷失神地看着她,他转动着不再明亮的眼珠,似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这个人是谁,他像是个被人弄坏零件的机器,卡了壳般困惑地反复地喊对方的名字:
“丽,丽日御茶子?”
他迟钝地低头回想了一会儿,又问道:
“丽日?”
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东西燃烧他身体里仅剩的能量,他的暗淡无光的绿眼睛突兀地亮起来,绿谷像一个回光返照的濒死病人,他紧紧地抓住仰头看向抱住他的丽日的衣袖,胸膛像是溺水一样剧烈起伏,绿谷张了张口,雪把他的嘴唇冻成不详的青紫色,他口齿含糊不清,艰涩地喘息着说道:
“轰,轰君受伤了,他在别墅里。”
他那一瞬间的活力很快从他苍白的脸上像一缕轻烟一眼散去,他的眼睑无力地垂落,抓住丽日衣袖的手缓缓下垂,他像是交待后事一样断断续续,干涩地从喉咙里吐出字眼:
“他用手术刀,划伤了自己,流,流了很多血。”
绿谷像是要落泪一样说道:“你们要,要记得救他。”
绿谷在晚上闭上眼睛之前听到八百万向他奔跑过来的声音,雪被踩出琉璃碎掉的美丽声音,世界在闭合的黑色边框般的眼睑里被慢放无数倍,人和风的声音像是雷鸣一样在他耳边轰然作响,他像是看到了雪崩,漫无边际的雪从天边像漫过他心口的窒息感一样将他无声掩埋,而他无处喘息,挖掘不出一条通往凡间的道路,处处皆是地狱般的景象。
“绿谷——心跳只有57了!!!把他放平——打急救电话!!”
“我来做心肺复苏,不要围住他!!散开给他留出空地!”
“爆豪!!!!你冷静一点!!!!”
“绿谷,绿谷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绿谷像是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躯体,他呆滞地半张着空茫的眼睛,他感到有人在自己的肺部上用力下压着,冰冷的空气被机械地挤压出去,然后又从口腔被泵进没有知觉的身体里,项圈上的铃铛随着这抢救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地在响着。
“1—2—3—…——15——叮铃——”
他在这祈福般的铃铛声中沉沉睡去。
绿谷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后的夜晚,他的鼻子上插着吸氧管,旁边放着规律地画出一个又一个红绿曲线的心电监护仪,走廊上传来护士推着铁皮车里玻璃针管彼此碰撞的声音,他慢吞吞地转动僵直的脖子,绿谷觉得自己都能听到骨节清晰的交错声,他转动的动作一顿,眼珠子不可思议地上滑,爆豪抱着胸靠着纯白的墙背,一个人睡在他旁边的陪护椅上,眉头不耐烦地紧锁着,像是在梦里都在咄咄逼人地骂他这个废物。
绿谷沉默着呼吸,他低头看了看被子里自己受伤插着点滴的手背,又碰了一下自己鼻子上的塑料吸氧管,艰难又小心地扶住床头自己慢慢坐了起来,背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他穿着有些褪色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靠在墙上,转头看向了床头上自己的手机。
绿谷再次打开自己的手机的时候都有种恍惚的感觉,他的手机里的未知提醒密密麻麻,大多数是来自于那两个担心他的女孩子,还有一个切岛,他笨拙地单手操作着手机,试图一个一个地点开这些对他来说非常珍贵的温情话语。
「丽日:呜呜呜呜绿谷你这个家伙!!!!!!!!!!」
「丽日:完全吓死我了呜呜呜呜,轰焦冻是个坏蛋!!!!!!」
「丽日:你已经昏睡三天了,今天来看你的时候你还没醒,脸色要好一点了,八百万学姐说轰焦冻没事了,就是失血过多,你那个人渣,诶,爆豪胜己这几天都在守夜,我本来很想守的!!!但是这家伙太疯了,诶,绿谷你可以谢谢他,但是真的不能再——你懂我想说什么的,绿谷」
「丽日:绿谷,我真的不想你谈恋爱了」
「八百万学姐:绿谷,我非常抱歉我没有在事情一开始显出端倪的时候阻止他,或许你并不知道,但这家伙的家庭生态环境非常复杂,哪怕是我,也无法简单评价他那样的性格是好还是坏,但是他的确做了错事,我很后悔一开始奢望你能将他带出那种阴暗的个人世界里,如果不是铃木小姐提醒我,我可能并不能那么深刻地察觉到他想对你做什么」
「八百万学姐:虽然这样做说不定会让这家伙永远将我推出友人的范围,我已经通知了安德瓦,轰他暂时没有办法出来找你了,他被他父亲监控起来了,但是绿谷,你要知道,轰他对于你的欲望是很危险的,而他愿意为了这欲望变得强大,只要他有一天能越过安德瓦的掌控,他会再来找你的,绿谷,一定会的,你不会意识到你对他意味着什么,你是他的耶路撒冷,你是他的朝圣地」
「八百万学姐:而绿谷,你是他朝圣地里唯一的神」
「八百万学姐:绿谷,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在你过于虔诚狂热的信徒面前,你得学会辨别这家伙对你的真面目,绿谷,你可以听听——
——(p3文件)」
这不是一份很小的p3文件,看起来至少长达二十分钟,绿谷的指尖顿在上面迟迟没有点下,旁边吸氧瓶里的气泡无声无息地加快上浮,像是察觉了病人起伏的心境和呼吸贴心地加快氧气的供应,绿谷刚刚准备放弃在这个还有人睡觉的房间里播放这段看起来过于漫长的音频,他被刚刚睡醒的人慵懒地揽进怀里,他抓住他的手点下了播放键,还带着睡意的黯哑声线贴着瞳孔骤缩的绿谷耳边响起:
“为什么不听?”
醒来的人冷冷地嘲笑:
“你在害怕什么,懦弱的废物。”
音频开始播放了,吸氧甁里的淡蓝色的液体被不断上涌的气泡鼓得像是要沸腾,爆豪抓住绿谷颤抖的手控制住他想要张开的冲动,这个人在逼着他聆听一个来自于轰焦冻的秘密,带着一种已然最终赢取胜利品的快感,他嗤笑着开口道,恶劣地握住绿谷的手机对准他的依旧神色无措的脸:
“躲什么,你不是要救他吗?”
爆豪低低地笑了起来,甚至是带着几分泄愤的愉悦感:
“废久,你不想看看你爬着回去救的,是个什么垃圾吗?”
音频开始是风雪呼叫的声音,然后是皮鞋啪塔啪塔地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有人淅淅索索地整理衣服,彬彬有礼地说道:
“轰焦冻少爷,八百万小姐来看你了。”
绿谷随着那个人冷淡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猛然一跳,他听到了轰焦冻无波无澜的声音:
“啊,是你啊,八百万。”
接下来是高跟鞋急促地踩在地上,尖锐又密集地像是擂击的鼓点:
“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绿谷差点死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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