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同人)【轰出胜】危情记实录 - 分卷阅读22
轰焦冻的声音依旧平静:“他不会死的,你会救他的。”
一向温和的女声失控地拔高了声线:“如果呢,万一我没有出现在哪里呢!?”
“那我就不会放他离开的,八百万,他会在我那里被保护得非常好——”
轰焦冻轻声又重复了一遍:“非常非常好。”
“轰,你简直是疯了,你真的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绿谷在抢救室里面待了八个小时,心肺复苏后他有长达一分钟的时间是没有呼吸和心跳的——”
女生的声音带上了压抑的哽咽:“我以为他会死在你和我的手里,我以为我救不回来他!”
而另一个声音依旧不知悔改的冷静:“那我会陪他一同死去。”
轻柔的,像是大型猫科动物踩在松软的地毯上下陷的脚步声缓缓地靠近录音的设备,绿谷能听到录音的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后退的高跟鞋脚步声,而那个前所未有的冷淡声线像是绷紧的弦隔着设备勒在绿谷脆弱的气管上,他被爆豪带着强制握住手机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震颤,他觉得自己会听到一个刀一样锋利刮伤他的秘密。
轰焦冻轻缓地询问:“八百万,其实不该是这样的,你本来不该对我这么心狠,你这个时候应该对我还怀有一丝希望的,虽然你能在进入别墅的看到我的一瞬间就知道我的雪盲症在三天前应该就已经痊愈,而我划出来的刀口只能伤到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静脉——”
他叹息着:“八百万,你是个优秀的医学生,而绿谷不是,我喜欢他这一点,但你不会完全放弃我,至少不会——”
他冰冷地放低了声音:“——利用安德瓦来钳制我,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和我了解情况而不是像是探望犯人一样逼问我,有人向你夸大我的危险性,这个人是谁?”
女孩子的声音也带着泣音冷了下来:“我觉得她并没有夸大,她只是在如实诉说,难道你没有利用绿谷对你的同情,利用丽日,利用我,甚至利用爆豪把绿谷困在你周围吗?”
“轰焦冻,你甚至连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想好了不是吗,你知道绿谷对爆豪那些感情,你是不是还在学生会里寄了录音带,转头奔跑向你的绿谷和你录下的——那些声音——”
八百万的声音里都是为此感到荒诞的颤抖:“轰焦冻,你是在逼爆豪折磨绿谷,你要绿谷彻底地——”
轰焦冻平静无比地回道:“是的,我要他彻底属于我。”
“我要他厌恶爆豪,同时爱我。”
录音和绿谷的心跳一起戛然而止,吸氧瓶里的气泡疯狂地沸腾,爆豪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他从丽日送来的花下漫不经心地抽出一盒老式录音带,用两只手指夹着拍在眼神已经失去焦距的绿谷的脸上,他不怀好意地邀请这个快要万劫不复的人,进一步地观看他给予的地狱的真实场景:
“废物,这就是你救的人给我寄的东西?”
爆豪说道:“给你放来听听吧——”
他冰冷又残暴地贴在绿谷耳边说道:“还记得他怎么叫你的吗——“
“——洛丽塔。”
第二十三章
丽日在那天之后的第五个日出里从满布风雪的梦里醒来,她捂住自己心悸的胸口撑着坐起来,她恍惚地看向自己桌面上放着的那个被爆豪亲手扯断最后又阴差阳错被她收到背包里的,断成两截的牛皮红色项圈,上面的黄铜铃铛被打开的窗户里罐进来的风吹得微微摇晃,发出微弱的,像是求救一样的呻吟声,而一向好眠的她居然被这细微的声响吵醒了。
她的室友忽然从外面推开了门,像是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随口和丽日闲聊道,还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唏嘘:
“诶,丽日你醒了啊,你听说了吗?”
丽日愣愣地把目光放在那个摇晃的铃铛上,她像是被这个给畜生戴的装饰品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想起了有个人戴着这个缓慢失去呼吸和心跳的样子,那个时候这个铃铛也是像这样,随着那个人慢慢不再起伏的胸膛发出这样细微的声音,丽日心不在焉地回复她的室友道:
“啊,出了什么事吗?”
她的室友把手套挂在了门背后粉色掉漆的猫型挂钩上,她漫不经心地拍掉了肩头的雪,抬头看上铺的丽日:
“昨天晚上好像有个我们学校的学生,在医院跳楼了。”
铃铛像是那天下午无法阻止衰弱的心跳般,在被室友关上的窗户后,在温暖室内无声无息地停滞了。
丽日跌跌撞撞地从空无一人的走廊穿过,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灌入她已经哭到红肿的鼻粘膜,她无法自己地抽泣着奔跑,手指冰凉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四周有些泛黄的白色墙壁在潮湿的天气里软掉,像是即将迎来冬天的蛇一样开始蜕皮,而墙面上残留着蛇蜕般的破败痕迹。
丽日走到走廊最末的房间,她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打开了房门,她看到了绿谷安静地靠在墙上侧头看落雪,旁边生锈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盒已经开封过后的录音带,丽日一瞬间控制不住一早上担惊受怕的情绪,她手脚发软地哭出声来:
“绿谷——!!”
绿谷手足无措地转头看着这个一言不合就坐在自己床头,埋进被子里哭泣的孩子,下意识把录音带扫进了垃圾桶里,他慌乱地想要摸摸丽日哭到头发都在抖的头,最后也只是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没头没脑的安慰:
“丽日,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绞尽脑汁地想自己这个好友一向烦忧的事情,试探着问:
“是你的老师又给你布置英文原著阅读读后感了吗?要我帮你——”
把头埋在被子里的丽日声音闷闷地反驳:
“不是,那个老头子才不会在假期来找我一个差生,我是因为——”
她顿了一下,她被翻涌上来的,当时那一刻听到这个消息刀片刮过皮肤般恐慌感又一次逼出了眼泪,丽日觉得自己又差劲又丢脸,她带着哭腔小声地说道:
“我,我今天早上听到一个消息,我的室友和我说,这个医院有我们学校的人跳楼了——”
绿谷突兀地安静了下来,他抚摸丽日顺滑的头发笨拙的安慰行为停了下来,绿谷像是平静,又像是洞悉一切的开口道:
“——你以为是我跳楼了是吗?”
丽日很想抬起头来反驳,但是她从被子里出来的一瞬间和这个人的目光对视着,丽日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被面前这个人过于萎顿的神色冻结了,绿谷像是一株生命垂危很久没有见光的植物,脆弱浮于表面,他的脸上有一种肉眼可见的干枯颜色,一点零星的火星就能将他瞬间烧成一堆不足婴儿重量的骨灰,漂亮的绿色眼睛里面是一片无依无靠的空寂,是死水的湖底,连流动的眼泪都是腐朽的气息。
绿谷在平静地哭泣,声音里都不带着任何泣音:
“是的,我看起来像是随时会跳楼的样子,毕竟我懦弱,无能,废物,一事无成,识人不清,与我朝昔相伴的人,我爱慕过的人,爱慕我的人——”
“——看起来都这么定义我。”
绿谷像是觉得好笑,他也的确笑了起来:
“对啊,小胜怎么形容的,我这种人应该狗爬式的一跃——”
丽日猛然站起来打断绿谷: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绿谷仰头看着这个惊惶地女孩,无波无澜地叙述:
“没事的,丽日,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你只是担心我撑不下去,因为你觉得死亡对于我来说才能逃避一切不是吗?”
绿谷又慢慢地垂下头,他的眼眸被被隐藏在阴影里,纤细的蝴蝶骨把病服顶出了形销骨立的弧度,手背上是连天输液后留下的青紫痕迹,他像一个行将就木的绝症患者,在一夜之间就离奇地死去了一半的躯体,绿谷伸手拉了一下自己宽大的病号服,遮挡住锁骨上若隐若现地露出血迹还没干涸的咬痕:
“我没有办法克服小胜对我的厌恶,以及轰君对我的执念,还有,还有我自己对小胜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绿谷顿了一下,他声音很轻地叙述:
“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无解的,只有死亡才能把这个解打开,谁的死亡都不行——”
他呛咳了一下,他要说出那句话:“——只有我的——”
丽日拔高声音打断了她,她的手掌在震颤,琥珀色的眼睛里眼泪奔涌而出:
“绿谷——!!别再——”丽日喘息着握住绿谷过于冰冷的手,像是求饶一样说道:
“别再这么说了,绿谷,不是这样的——”
绿谷伸手擦去丽日脸颊上挂着的泪,他皱起眉像是有些愧疚于自己弄哭这个只是担忧他的女孩子,他叹了一口气从那种魔怔一样的状态脱离出来:
”抱歉,丽日,是我在乱说。“
爆豪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沉了,夕阳悬挂在凹陷的天幕里,他提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日用品走上医院的楼梯,今天早上医生说过这个废物可能还要修养一段时间,他不得不在冬天里长途跋涉添置一些常驻在病房里的东西,这个鬼地方连块稍微干净的毛巾都没有,卫生间里每一个角落都长满了霉,爆豪甚至不太愿意抱着绿谷进去,那个废物昨天晚上被汗水湿透的身体都是他脱下自己最里面的衣服当做毛巾给他擦洗整理的。
爆豪顿在病房前,他似乎想到了一些过于失控和暧昧的场景,绿谷被自己按在病床上哭泣,他的腰肢被自己握着在掌心不受控地颤抖,他能闻到氧气从他流泪的眼角溢开,绿谷出久被名为爆豪胜己的气体侵占躯体,连氧气都无法呼吸地抵在墙上后仰着头喘息,像是要推开他又像是要拥抱他地环住他的后颈,而他贴在绿谷的锁骨上舔舐他消瘦到有些突兀的锁骨,眼眸半张阖,在黑夜里亮起野兽一样择人而噬的红光,耳边录音带里的声音飘飘荡荡,像是正在被风吹得荡起的白色窗帘,幽灵般地回响在交缠的两个人的皮肤上,像是遇水即溶的药物一样渗透进去。
「轰君不要!!我不想戴这个!!!」
「绿谷,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绿谷蜷缩着,哭泣着,他在发抖,他想要推开在他身上正在进食的野兽,他就像被轰焦冻戴上项圈的时候一样抗拒着落泪,他无法相信自己如此丑陋地被佩戴项圈的过程居然被轰焦冻录下来了,他眼眶通红地无意识地呢喃:
“不要——我不想——”
爆豪漫不经心地推开了门,他为昨天晚上那个人过于崩溃的嚎哭的样子感到某须有的愉悦,他穿着蓝白条纹的衣服眼神失焦地被迫骑在自己身上,像个被关在集中营里被尽情折磨过后的囚犯,永生永世无法逃脱他的掌控,必须心甘情愿向他投降才行。
不对,爆豪勾了一下嘴角,他已经对他求饶了一整个晚上了,只不过他没有饶恕他而已。
爆豪打开了病房,里面空无一人,走廊里像是突然涌出一群惊慌失措的人群,他们像是昨天这个时候一样奔跑,爆豪握紧了手里的把手,他的心突兀地加快了泵出血液的速度——
——昨天这个时候,有个人从天台上跳下去,这群人也是这样,像是炸了窝的蚂蚁一样往楼上涌去。
爆豪听到有人靠在门旁对着回来的他露出怜悯的目光,更多的人迟疑地看着这个气场阴沉的男生,最终这些到处奔跑的蚂蚁里有一只胆子大的靠近了他,对他说:
“你是这个房间病人的家属吗?”
爆豪梗了一下,他握紧了手里沉甸甸的日用品,有一瞬间很想丢掉这堆他走了很久才买齐的东西,因为这让他看起来和那个废物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属关系,但他最终鬼使神差地回答道:
“是。”
这个人的怜悯更加厚重了,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带上了公式化的焦急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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