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谋妃 - 至尊谋妃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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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呢。

    她将自己和东方墨阳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对于管男人,我可没那个本事。你必须知道,你我之间只有这样一个虚名,但你若违背今日誓言,我必杀你。”

    “再过七日,你便可脱离将府来我的府邸居住。期待明日的到来吧,三皇妃。”东方墨阳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然后潇洒离去。

    入夜,今日明月的心不再像往常那般平静,无法凝神练功。在东方墨阳告诉她离开将府的前提后,她想起了大师兄。推开西窗,浅浅思量。离开已有些时日,不知师父和谷中师兄弟如何了。

    “咕——咕——”一只白色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沿。

    “小白。”明月认得这只鸽子,它谷中驯养的信鸽,还是跟着大师兄的。小白和其他信鸽不同,它的双翼边缘,是一层红色细羽。这一次,小白腿上绑的竹筒似乎比寻常的还要大上三分。明月将之取下,里边有一张卷起的字条和一个小小的纸包。

    展开一看,苍劲的字体跃然眼前。小仙女,见信如吾。不在谷中,甚是思念。这一颗是能解百毒的药丸,师父只制了两颗,慎重使用。

    层层暖意荡漾在眼底,此信没有落款,明月夜知道是谁,只有大师兄才会这么叫自己。她将那颗黑色药丸细细收在瓷瓶中随身带着,她并不会解毒,来日定能派上用场。而她没有想到,这么快便会将之用去。

    果然如东方墨阳所说,在第二日,皇上的圣旨便准时抵达了将府。颁圣旨的还是阮星,不过这次东方墨阳没有一道前来。形式完毕,他凑到明月身边说道:“四小姐,三殿下请您随老奴去一趟宫中,有要事相告。”

    “那么有劳阮总管。”明月皱眉,这个东方墨阳还真是会给她添麻烦。

    当然,给她添麻烦的不单单只会是东方墨阳。就在她去了皇宫后,司空玉亦紧跟其后,与司空琳一道去了皇宫。

    明月还未见着三皇子,便先见着了东方虞若。明月并不讨她喜欢,反而有些惹她反感。道是冤家路窄,在这白玉石桥上相遇,气氛颇为沉闷。

    明月向她道了个万福,东方虞若却迟迟不给回应。她整理着衣裙,并不抬头看着眼前两人:“哎,那天到底是说错了。这会儿麻雀真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得了个与本宫同等的身份不说,本宫还得尊她一声皇嫂,可不是造化弄人么。”

    明月依旧低着头,声音平淡:“夏日天气炎热,但虞若公主近来身子不适,这冰镇莲子羹虽清凉解暑,还是不宜食用。”

    东方虞若扫了一眼边上宫女托盘中端着的冰镇莲子羹,不觉面上一红,微叱道:“多管闲事,走。”

    她走之后,阮星问道:“四小姐如何知晓五公主身体不适的?”

    “我观她面色苍白、唇色爪甲淡白无华。人之肌体全赖血液濡养,血盛则肌肤红润,体壮身强,血虚则肌肤失养,面唇爪甲舌体皆呈淡白色。不说这些了,还是快些去年你家主子有什么要说,我听完了也好快些回去。”

    倒是换成阮星一愣,嫁给三皇子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在眼前此女看来却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仿佛还很不情愿似的。“三殿下说要与姑娘单独谈话,咱家不便跟着。姑娘只需沿此条大路一直走,尽头便是殿下所在。”

    明月到了东方墨阳寝宫,却见他正优哉游哉吃着西瓜羹。见到她,又笑成了向日葵:“你来了,坐。”而所有的侍从,都非常明白地退下了。

    明月不客气地坐下,道:“你叫我来不会是来看你吃这东西的吧。”

    “自然不是。”东方墨阳用白绢擦了擦唇角,继续道:“曼罗的人在昨日便已全部退回,但有一人,还留在墨靖。”

    明月眯起了眼:“你指的,可是沁王安无欲?”

    “正是。而且,他就留在皇宫或者附近。我,见着过他的踪影。”

    明月自行倒了杯茶:“他留下的目的?”

    东方墨阳摊了摊手:“我还没有查明白。”

    明月一声不响,目光就那样寸步不移地盯着东方墨阳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半晌,她说道:“就只是这点信息吗。下次,直接托人带话给我便可。天气热,我这脾气也热。”说罢,她便起身往外走。

    东方墨阳本来想说,我只是想看你一眼。又觉着就这样赤果裸地说出来欠妥,最终化成了一句挽留的“哎——别走。”

    这时,一个小宫娥入内,与明月打了个照面,正是方才送西瓜羹去的闻樱。她向东方墨阳道了个万福:“殿下,羹已经送去了。”

    东方墨阳点头:“你先下去,本皇子还有要事与皇妃相议。”

    婢女正预备离开,明月拦在了她身前:“近日,你是否感到身子不适?”

    婢女有些受宠若惊,低着头,恭敬道:“多谢皇妃关心,闻樱一直以来身子就欠佳,不碍事的。奴婢先告退。”

    闻樱刚走,东方墨阳便说道:“闻樱这丫头身子实在是弱了些,脑子却清明得很,这声王妃喊得真是大快人心。”

    明月淡淡扫了他一眼:“我与她素不相识,怎知她平日里身子弱?我看她面色苍白,印堂泛着浅显的黑紫,颧骨处透着隐隐的青。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同于常人,颜色要深一些。方才靠近她的时候,我看到她胸前,散布着一些白点,宛如散落在泥泞小径上的雨滴。可能,是中毒。”

    东方墨阳饶有兴致地看着明月:“你倒是懂许多。但一个小小宫女,对她下毒作甚。”

    明月不以为然:“我也只是随便猜测,你若不信,大可不必当真。好了,看来你也无别事,我便回去了。”

    明月正欲迈出门槛,阮星却神色有些仓促地赶来了:“殿下,虞若公主她,中毒了!”

    正文016黑锅叫她来背

    东方墨阳浓黑如墨的俊眉皱得愈发地紧:“明月,随我一起去看看。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到了东方虞若的寝宫,只见两个御医跪在帐幔前,额头上冷汗直冒。东方墨阳走上前,问道:“虞若的病情?”

    那两名御医随机重重磕头:“三殿下赎罪,公主身上的毒老臣见所未见,极是熟悉却又不尽相同啊,实在想不出解救之法。”

    “皇兄……痛……”帐幔内传出一声让人心疼的微弱呼喊,东方墨阳掀开一看,东方虞若的下唇已被自己咬烂,发丝皆被汗水沾湿,整个身躯痉挛着,痛不堪言。

    明月到他身边,说道:“让我看看。”她正欲把住东方虞若的慢,却遇上了个搅局的。

    “且慢。”司空玉站了出来:“御医检查出那碗西瓜羹中含有剧毒,并且,是在你去了之后才被送来的。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什么吗。”

    明月不理会她,素手搭上了东方虞若的脉搏,眉头顿时蹙起。司空玉一看这苗头,心中顿时有股不详的预感,难道说这个野种还懂医术?她究竟有什么不懂的?

    “痛断肝肠。”明月说出了四个字,但她又有些不太确定:“不对,脉象又不尽相同。像是……体内还有微弱的一种毒素潜在。对,两种毒素结合,便造成了众人见所未见的奇毒。”

    司空琳微红着脸,大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送汤水来的小宫女说了,就是你曾接触过那西瓜羹,现在却在这里贼喊捉贼!”

    东方虞若明白了什么,看司空琳的眼神尽是轻蔑,但此刻她已然被疼痛折磨地半死不活,说不出话。

    东方墨阳冷冷说道:“将军的二小姐,你说话,可得放聪明点。”

    司空琳有些委屈,却还是理直气壮:“我说的是真的,不信,问问玉儿。”

    司空玉上千行礼,而后道:“三殿下若是不信,可将那个宫女传唤过来,一问便知。”

    “最好是这样子。”明月淡淡一笑,转身对东方墨阳道:“三殿下,恳请您将闻樱传唤过来,让她指一指,明月这样出奇的容貌,她总不会认错了。”

    司空琳的心一下子悬起,身体开始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而司空玉则目光紧紧锁着明月,阴沉地快要低下水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看了这个野种,她会的东西实在太多,自己根本无法探清她的底。现在,三言两语便扭转了局势。这一次的决定,似乎有些错误了。若是那宫女指出了自己,便只能让司空琳来背这黑锅。

    东方墨阳沉声道:“好,若是你诬蔑明月郡主,便治你的罪。”阮星闻言便速速离开去传闻樱了。

    片刻,阮星回来,却不见闻樱的踪影。阮星神色很不好看:“殿下,闻樱,死了。尸首就放在门外。”

    明月和东方墨阳皆是一怔,方才她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死了。而司空琳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下,就是死无对证了。

    “去看看。”明月落下一句话,率先出了门。闻樱的尸首放在一架白色担架上,而那白布,已被浓稠的淡黄|色液体浸透。那些液体,全部是自尸体中流出,此刻还在潺潺地流着,夹杂着缕缕红色的血丝。

    司空琳看了,发出一声轻呼,后退几步躲在司空玉身后,不敢再看。明月走上前半蹲在尸体旁,却发现闻樱的手间省着几颗像小粒玉米般的突起,她的肤色变得更加暗沉。明月还在思索,却被阮星拉回:“郡主殿下,万万不可靠近呀,万一这是什么罕见的疾病,若是传染给您就不得了了。”

    此刻,寝宫内慌慌张张跑出一个小宫女,脸上还挂着泪:“三殿下,不好了,公主她又吐血了……”

    东方墨阳面色一沉,道:“阮总管,你去吩咐将闻樱的尸体火化的事,此事不能声张,以免引起宫人的恐慌。”说罢,他便匆匆赶往东方虞若身边。

    两个御医手忙脚乱,却始终想不出个对策。东方墨阳眼角的青筋跳动了两下,声调如雷鸣前的闪电,预兆着接下来他会有多大的愤怒:“你们两是干什么吃的,医不好公主,便自行了断吧。”

    明月思量片刻,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了一颗药丸,对东方墨阳道:“帮公主倒杯水。”

    东方墨阳一怔,但对于眼前的女子,他却从来怀疑不起来。明月将东方虞若扶起,在她口中塞入了一颗药丸,东方墨阳给她喂了些许水,药丸便被吞入了腹中。

    片刻,东方虞若便安宁下来,肢体渐渐舒展开,脸上只有被折磨过后的虚弱,再看不出痛楚。

    明月也是暗暗惊叹,师父的药果然厉害,解这种奇毒都是这么轻松。

    东方墨阳一把抓住明月的臂膀,一双眼眸流光溢彩:“明月,你真是太叫我惊喜了。”

    明月掰开他的手,面无表情:“三殿下请自重。给公主服下的药,乃是之前遇上的一位高人所赐,仅此一粒。是公主命不该绝,深得上苍垂怜,这颗药才会入了她腹中,与我无关。”

    帐幔内传出一声轻软但平稳的声音:“皇兄,明月是被冤枉的,我知道是谁下的毒。”

    天气炎热,司空玉却感受到了阵阵冷意,司空琳更是被这句话吓得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明月倒是有些意外,这个公主不是挺讨厌自己的么,这会儿却替自己说起情来了。她没有说话,静静等着东方虞若的下文。

    东方墨阳将她扶起,轻轻靠在枕垫上:“虞若,谁想害你,说出来,皇兄会替你惩治他。”

    东方虞若轻点头:“本宫一直将此人视为懂规矩的好友,她却太叫本宫失望。她不知道的是,本宫先前遇上过明月,明月还叮嘱本宫别吃生冷食物。说是她送来的,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你说是不是,司空琳?”

    司空琳一闻此言,双腿瞬间如被灌了醋,跪了下来:“公主明察,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下的毒……”

    东方虞若有些生气:“若不是你下的毒,你怎会冤枉是明月送来的?你一定知晓这汤水中有毒,还企图嫁祸给她。”

    东方墨阳一声冷笑:“果真是最毒妇人心,身为明月的姐姐,竟这样诬陷于她。来人,将司空琳暂且押入天牢!”

    司空琳满脸愁容地看着司空玉:“玉儿,你说句话啊,不是我做的!”

    司空玉皱着眉:“姐姐你先镇静,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司空琳顿时红了眼,扑到她身前,像一头张皇失措的恶兽:“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是你……”话还未说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姐姐,姐姐?”司空玉明明点了她的昏睡|岤,却假装惊慌地摇着司空琳的身躯:“公主殿下,姐姐晕过去了!”

    东方虞若一声冷笑:“晕过去,也是不妨碍将她收监的。”

    正文017替司空琳求情

    明月侧过头去,对东方墨阳道:“既然公主已无事,明月便告退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明月,”东方虞若一声呼喊,有话想说,却似乎难以启齿:“那个,谢谢你救了我。”说罢,她像个初次跟情郎表白的小女孩似的钻进了被子里,不让人看到。

    “是公主和这解药有缘,明月言尽于此,先行告退。”明月有些意外,那一日那样跋扈的五公主,原来是个率真的姑娘家。她浅浅施了一礼便速速离开了这里。

    司空府中上下很快知道了司空琳被关押天牢的事。二夫人柳氏当场哭得差点昏厥过去,司空玉一直在一旁安慰。

    柳氏眼泪流得差不多了,开始大骂明月:“一定是你,你这个小妖女,一定是你施法让公主中毒,再让她好过来,你就是想栽赃嫁祸给琳儿!”

    明月把玩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头也没抬,也不想和这婆娘多说废话。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老爷!你看看我们苦命的女儿,你再看看你接了个什么瘟神回府。琳儿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呜……”柳氏激动得很,司空忆也被她烦得头大,他又何尝不担忧司空琳呢。

    司空忆摆摆手,厌恶说道:“哎呀行了行了,都别说了。月儿,跟为父到书房去一趟。有些话,我要单独跟你讲。”

    明月跟着他到了书房,司空忆语重心长道:“月儿,司空叔叔知道是你的姐姐对不住你,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忍心看着她送死。司空叔叔求求你,救救她吧。”说罢,他竟要单膝给明月跪下。

    明月的心颤抖了一下,一个父亲,为了女儿的命可以对一个小辈下跪。况且,他是那样伟岸的一个英雄,豪情万丈的将军。

    她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天,父皇就那样倒在血泊里,最后一个表情是微笑。

    心中酸涩万分,她忍住了情绪,淡淡道:“司空叔叔,明月也将您视为父亲,自然是不会不管姐姐的生死的。您放心,我会将姐姐救出来的。”

    第二日一早,明月便随司空忆进了宫。一入宫,便兵分两路。

    东方墨阳正陪着东方虞若在花园中对弈,有宫人过来禀报:“三殿下,五公主,明月郡主求见。”

    东方墨阳心中一喜:“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竟会主动来找我。请她进来吧。”

    明月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站着。东方墨阳饶有兴致地围绕她转了一圈,说道:“你主动来找我,真是罕事一件。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明月没有理他,径直走向东方虞若:“公主殿下,明月想请求你,对司空琳网开一面。”

    东方墨阳有些意外,她那样的人怎么会替人求情,他可是在她初来清风楼的那一天便见识过她杀人的手段和眼神,那么干净利落,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东方虞若也有些错愕:“怎么,她那样害你,你还替她求情?你会不会太善良了一些?”

    善良?她为复仇而来,根本与这二字无缘。明月只不过,不想欠人情罢了。“父亲不想司空琳死,我不想父亲难过。”

    东方虞若端起茶杯,撇着水面上的茶沫:“可她有谋害本公主之心,岂能轻易饶过。”

    “她在狱中自然受了一番折磨,得到了诸多教训。况且,害公主的不是她,而另有其人。”

    东方虞若眼睛一亮:“哦?那会是谁?”

    明月却卖了个关子:“公主日后自会知晓。我虽明白是何人所为,却没有证据。但今后,那人万万不敢再对公主下手了,请放心。还请公主看在那颗救命药丸的份上,绕司空琳一命。”

    “本宫启是随意被人利用的,况且她有心加害于你,你难道不明白?”

    “给公主送羹的侍女已经亡故,死无对证。姐姐一口咬定她亲眼见着了那侍女往羹中加了东西,心中对我的事有些难平,这才走了歪路。无人知晓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东方虞若对明月已有了好感,越看她这一身气质越对胃口:“既然你这么说了,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且饶过她。若她再胆敢有此心,决不轻饶。”

    明月浅浅一笑:“多谢公主成全,明月告辞。”她向来不是个拖沓的人,一达成目的就抽身离开。

    而她没走多远,东方墨阳从后边拽住了她的袖子。明月一甩手,却甩不开。她冷冷说道:“放手。”

    东方墨阳灿烂一笑:“我就不放。”

    明月再次深感无力,由他拉着:“堂堂皇子,怎么跟个无赖似的。”

    “再过几日,便是我和你大婚之期。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且不知你那青花妆下的半张脸,是如何一副模样。”

    东方墨阳还没反应过来,不知明月用了怎样的手法挣开了他的手:“非常遗憾,只怕你没有机会看到了。”

    回府后,明月召来了小白,将一张写好的字条塞入竹筒绑在了它腿上。小白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消失在了明月的视线中。一袭素衣的女子凭栏远眺,轻轻一声长叹。大师兄,愿你在沂风谷,一切安好。明月,就要嫁人了。

    沂风谷内,九重塔上。素袍的男子远望着墨靖所在的方向,思念伊人。远处一点白色不断靠近,他伸出臂膀,小白抓着他的小臂牢牢站稳。男子取下竹筒,倒出里边的书信,原本微笑的嘴角蔓延开严肃。手中的字条,瞬时被震碎成粉末,风一吹散落在沂风谷的各个角落。

    这一夜,男子无眠。在九重塔上,看了一夜清辉明月。

    正文018大婚之时遇刺

    平日里,冷霜坞内是没有人往来的。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今日应了司空忆的要求,一些叫做下人的神秘生物终于出现,布置了房间。在盛夏结亲的人家少之又少,而明月偏偏在这个时分要嫁给东方墨阳。将军府内铺满了红毯,红绸彩灯结得到处都是,满眼火辣辣的红,让人身上不觉直冒热汗。

    小丫鬟整理了新娘的红装,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的汗,替新娘梳了头。“小姐,将凤冠戴上吧。”

    明月平静接过,将沉甸甸的重量戴在头上。嫁人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此刻明月心中却是格外平静,仿佛不是她在嫁人一般。

    东方墨阳会是她的夫婿,她想想都有些可笑。整理完毕,明月说道:“将我的古琴抱过来。”

    小丫鬟仔细抱来,明月接过,也不叫喜娘搀扶,大踏步出了房门与平日无异。司空府内,除了司空忆一人眼中有着滚动的晶莹,其余人皆是一副僵尸脸。

    婚礼的排场皆是按照公主出嫁的规模来办的,东方不念很是用心。

    明月远远望见迎亲队伍最前边的东方墨阳,那一身红衣的姿态,仿佛撞入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那种熟悉和依赖,仿佛穿越了百年再度袭上心头,如月下的白莲迎着微风缓缓绽开。

    盛夏夜的星空尤其璀璨,热烈地像三皇子府中正举行的那场婚礼。走完了一切繁琐流程,明月进了喜房后,自行掀去了盖头,连那凤冠一起拆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东方墨阳一入房间,见她青丝披肩的模样,顿时一愣:“按理说,掀喜帕这等事是为夫来做的。”

    “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别真入戏了。”明月将古琴取出放在案上,一勾红唇:“这婚结得虽没意思,来客倒是颇为有趣。你猜,他们是谁呢?”

    窗外的林间,细碎微小的声音,都不能逃过他二人的耳。东方墨阳沉寂片刻,道:“这二十来人,都是安无欲的人吧。”

    “你再听。四里外,是否还有人在过来?”

    东方墨阳侧耳倾听,果然还有一批人马,距离此处已不过三里的路程。

    明月素手轻放在古琴弦上:“现在,调控好你的内力,是时候赶一赶外边的苍蝇了。”

    玉指轻触琴弦,速度很快调上来。她指法怪异,到后来东方墨阳快看不清她是如何在动。

    一个个音符接连不断溢出,怪异的音调无孔不入地倾入大脑,像一支支无法避过的钉子,尽数刺入心间。

    明月额间渗出一颗冷汗,东方墨阳只觉得体内血气不断翻涌,内力四处游走,劲气四散。

    “稳住心神,控制你的内力去抵御我的琴声。”明月清冷出声,眼神冷峻。她已听见有人抵挡不住这勾魂摄魄的琴音,落了地。

    “嗖——”一只镖对着明月直射而来。只听见“叮”的一声,东方墨阳用斩念将之扫开。即刻,便有五六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东方墨阳身形一闪,便处在了黑衣人中间,与他们缠斗起来。

    而又有黑衣人从窗口潜入,手中寒剑对着明月直刺而来。

    明月眼眸一沉,泛起浓浓杀意。琴音戛然而止,素手一掌击在案上,古琴腾空翻转,她一把抓住了暗槽内飞出的绝尘剑。

    剑光一闪,锋刃上沾染了一缕红,顺着剑身至剑尖凝聚落下,一颗红珍珠落地破碎。“砰——”古琴稳稳落至案面。

    一颗人头咕噜噜滚落,带出一溜的血迹斑驳。那双眼睛还惊恐地睁着,他甚至没有看见明月是如何拔剑对他出手的。

    其余黑衣人来来不及发觉同伴已被杀,明月携带着死亡已悄然而至。她出手太快,并不去迎接他们的兵刃,那种招式对她来说几乎全部失去效用,一眼便被她看穿,身体诡异地避过。

    那冰凉的剑身,便已刺穿滚烫的心脏。黑衣人手中的寒剑应声而落,随着明月将绝尘抽离开他的身体,他感受到了心脏最后的几下跳动。生命的最后,女子发端的暗香扫过鼻尖,便再也没了意识。

    东方墨阳杀尽了缠扰他的五个黑衣人,往明月那厢看去。他眉眼一动,那女子手中的剑,赫然便是那一日他所追逐的黑衣人手中那一把。

    此刻的明月,银牙紧咬,眉宇间是一股不可抵挡的杀伐之气。她的杀戮是建立在抛却自身性命之上,招招致命。她发丝散乱,随着身体的移动飘飘飞飞,左半边脸的青花妆沾染了三两抹血痕,妖冶危险,像来自修罗界的夺命女修罗。

    一股强劲剑气横扫而出,剩余的三名黑衣人皆被割断了咽喉。明月的剑挽出一个完美圆弧,背在身后。“走,外边还有很多恼人的苍蝇。”

    东方墨阳还来不及搭话,她的身影就如一阵风拂过身边,只留下发间的暗香和杀戮的血腥。他亦追着她的足迹破窗而出。

    兵刃交接的声音引来了府邸中的侍卫,那番惨象让他们不觉身躯一震。他们见着的是一个散着发浴血收割生命的恐怖皇妃,那夺命残忍的招式,是对生命的毫不眷恋。

    高高的围墙上,一抹黑影临风而立。飘飞的裙角和发丝,一如他弯起的不羁唇角。

    明月亦注意到围墙上那个人影,剑刃抹过一黑衣人的脖子,抽身直上高墙。

    安无欲的瞳孔中,那红色衣裙的身影不断放大,手中一柄凉寒直刺心房而来。他转过身去,耳边风声呼啸,脚下的树木呼呼而过。

    身后的人儿依旧穷追不舍。蓦然,那柄剑直刺向安无欲的头颅。他微微一侧,剑身几乎擦着他耳廓过去,深深刺入了树干。

    一袭红衣从他身边掠过,一把拔出刺入树干的剑,直刺他的心脏:“安无欲,你找死!”

    折扇紧握在手中,挡开了明月这一剑。安无欲应付地并不轻松,稍不留神便会被她刺中死|岤。

    明月身躯一转,发丝飘落晃了安无欲的眼,那柄剑如毒蛇一般出现在他脖颈边。

    安无欲的折扇被轻易挑开,身躯后仰,脖颈间感受到了一阵凉意,紧接着便蔓延上火辣的刺痛。双脚擦着树干一路下滑,明月的剑直指着他的咽喉半分不曾松懈,亦随着他一起落下。

    安无欲猛然对着树身踏下,身躯猛然窜出,离开了明月身下。待他落定站稳,脖子上汩汩温热溢出。用手一摸,滑腻血腥。

    他眼睛望向前方,那红影并不打算放过他。折扇瞬时打开,隐匿其中的八支毒针对着红影飞射而去。

    明月眼眸中波光一转,绝尘轻挽,叮叮碰撞上暗器,尽数挡开。

    安无欲欺身而上,亦不再留余力。“为何对我这般赶尽杀绝?”

    此刻明月的眼神无比嗜血。说出的话仿佛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般,一字一顿:“曼罗人,都该死。”

    眼底涌上火花,明月的话,触怒了安无欲。折扇与绝尘僵持着,一掌重重袭向明月,掌风震得明月发丝翻飞。

    一只柔软无骨的柔荑贴上了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掌,那略凉的触感让安无欲不觉一愣。

    仅仅一瞬,便爆发出难以承受的内力。二人双双被震开,倒在了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样一只柔弱的手,会有这样恐怖的力量,完全可以和自己抗衡。

    安无欲只觉喉头一甜,一口咸腥吐出,眼前有些昏暗。

    明月夜没有好到哪里去,绝尘剑落在身边,浑身劲气四散,内力四处游走,一下子还无法动弹。

    二人目光相撞,紧紧僵持着。此时,林间树上又落下近二十个白影,他们皆手持着月牙般的弯道,锋刃上海映射着星夜的阴寒光芒。靠近了,明月才发现他们身上皆以淡黄|色丝线绣着一轮弯月。月,是那个帝国所信仰的图腾。

    “翊周的人……”明月的心沉了下来。

    正文019我的结发之妻

    来人皆是半蒙面,说出口的声音有些闷:“把这二人全杀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杀了本王,不怕曼罗大军前来讨伐你们翊周么!”安无欲怒喝,体内血气翻涌,不由得又咳嗽了两声。

    “呵呵,沁王殿下。你们的人都已叫东方墨阳的暗卫杀尽了,我们在此杀了你,又不会有人知道是翊周的人做的。至于这个女子,极有可能是云萼余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明月迅速运转着体内真气,游走于四经八脉,强行调动内力。一个白袍人靠近明月,手中弯刀高高举起,流转过一道寒芒。明月手一张,绝尘吸到掌间紧握,从地上跃起,一剑刺穿了白袍人的咽喉。

    那柄弯刀还来不及斩下,便无力脱离了主人的手,怔怔落地。而明月的剑,已在弯刀落地之前便离开了白袍人的躯体,吻上了下一个目标的咽喉。

    安无欲撑着地面,咬着牙欲站起来,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明月,她发丝轻舞,衣裙翩跹,像一只蝴蝶上下翩翩飞。所过之处,需有鲜血的祭献。她是杀伐的女神,足下踏着败者的性命,浴血而来。

    “明……月……”他喃喃出声。应和他的,却是一柄寒凉刀锋。明明在第一时间就已反应过来,四肢却不像是自己的,只能看着那刀刃劈向自己的面门。

    安无欲还来不及想这一生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右边脸上被一股黏腻的温热糊住。浓重的血腥味直直钻入鼻腔,随着一声惨烈凄厉的喊声响起,他看到那一只握着弯刀的手与肢体分离落地。她的剑,还插在头顶的树干上。

    明月摆脱白袍人的纠缠向安无欲这边飞跃而来,攥下她的剑紧握在手中:“你的命,是我的。”而她在方才的打斗中硬撑了太久,经脉愈发紊乱,真气四窜,嘴角血红蜿蜒流出,她的身躯却纹丝未动。

    “我撑不了多久了……”明月声音虚浮,眼眸沉重,绝尘插入土中,支撑着身躯不要倒下。

    她纤瘦的身体挡在身前,安无欲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般复杂的感受。就在上一刻,她还像一只红了眼的母狮死死追杀着自己,而这一刻,又是她挡在身前,只落下一句,他的命是她的。

    很好,同样地,她的命,他也不准任何人决定。

    手上的青筋逐渐凸起,一路蔓延开来,连同那眼角的筋脉,亦清晰可见。安无欲玄黑的袍子和发丝,都在轻轻舞动。

    明月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侧头,眼睛微微一眯。他竟强行运转真气,将内力提升了一个层次。而对方,还有着个白袍人。而且,为首的那人不像寻常杀手那样简单。

    此时的安无欲就像一只黑豹,迅速隐匿入了黑夜,在衣裙白袍人之间穿梭。那把折扇,毫不逊色明月的绝尘剑,打开的扇面锋利无比,恍如死神肩上所扛的收割生命的镰刀。

    他是力量与速度的结合,健硕的身躯直直撞上白袍人,将之震得浑身颤抖。扇面被旋转着扔出,划破了他身后预备偷袭的白袍人的咽喉,然后回到了他手中,插入了在他面前的白袍人的脖颈。

    插在土中的绝尘剑传来异动,明月的眉头蹙得愈发得紧。对方的援手来了。不曾想到,翊周来了这么多人,先前误让人以为他们只有这么些人,却没料到他们是一批一批地到来,之后,不知是否还有援手。

    果然,又从茂密的树丛中跃出了诸多白袍人,尽数涌向安无欲。明月环顾四周,搜寻着最安全的逃生道路。目光扫过那领头者,却发现他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随时准备动手取自己性命。

    安无欲忽然出现在她身旁:“屏住呼吸!”他一把拽住明月的臂膀,将她带至茂密的树杈间。袖中的药粉早已挥洒而下,如一片濛濛白雾笼罩着众多白袍人。

    那领头者一看形势不对,大喝道:“不要呼吸!”但安无欲的毒启是吃素的,甚至,沾身即死。三十来人,顷刻间只剩下了个。

    明月由着安无欲带着自己逃命,身后传来一声爆喝:“安无欲,你要带她去哪!”

    是东方墨阳的声音,他终于来了。

    安无欲眼中波光一动,自己并撑不了太久,况且加上一个明月,迟早还会被追上。当下,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来日方长。他一把将明月往后抛去,远远遁开。

    明月看到那穿着一身红衣的男子朝自己张开了双臂,将自己牢牢接在了怀中:“我来了。”明月闻声顿时安下了心,浑身瘫软下来,软绵绵卧在他的怀中。

    身后白袍人已然追至,东方墨阳挽住明月的纤腰将她扛在肩头,继续往前方飞越。

    果然,明月担心的事发生了。迎面,来了翊周派出的第三批杀手。

    “东方墨阳,留下你肩上的女子,可放你平安归去!”那为首的在身后大喊,明月意识到那两国这般兴师动众,皆是为了自己。看来云萼余孽的命,还是很值钱的。他们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

    她淡然对东方墨阳说道:“放我下来吧,他们的目标是我。”

    东方墨阳却是放声大笑:“笑话,我的结发之妻岂能交由你们!若我放开了她,便不配为一个男子!”

    他脚步停住,越至地面:“月儿,没震着你吧?”

    心头萦绕的感觉很奇怪,明月甚至忘记了现在正被人追杀,脑海中反复咀嚼着他说的“结发之妻岂能交由你们”。她摇头:“没,你的轻功很不错。”

    “好,你抱紧我的脖子,斩念剑,很久没有饮血了!”

    明月搭住他的肩膀,东方墨阳抽出手来将斩念抽出剑鞘。白袍人不断靠近,弯刀频频挥舞着贴向两人,却总是被东方墨阳出其不意地以斩念挑开。甚至原本挥向两人的刀,经他的剑一碰,就招呼在了自己同伴的身上。

    东方墨阳清扫着前边的障碍,明月则处理着后边的苍蝇。白袍人瞧见她明明已没了战斗的能力,手中的剑却像一条灵活无比的毒蛇,总在不经意间悄然吻上来者的死|岤。不信邪的都凑上前想试试看取二人的命,却无一例外地倒在了明月的剑下。

    为首者终于不再袖手旁观,正面迎上了明月。此时,明月只能以诡异的手法与他缠斗,她的内力在短时间内无法调用,也失去了太多力气。

    即使如此,那领头者亦深感棘手。他屡屡的致命攻击,却总能被女子化解,他伤不了女子,女子亦只有自保的能力,无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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