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翻身:傲妃天下 - 废材翻身:傲妃天下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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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救你——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

    奚璐如此待她,如此待死去的奚曼戈,她怎会无故相救?

    男子听闻,俊脸上难掩惊异。怎会有人不要这救命之恩,而把相救之因说得这么明确!

    唯独这个女人,奚曼戈!她的与众不同,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奚璐虽是虚弱,但脸上依旧难掩喜悦。不仅可以获救,又能独占王爷的宠爱,这笔交易,她稳赚不赔!

    “你怎有如此把握,能将她从我这带离?”

    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奚璐的幻想,奚璐即刻担忧起来。

    的确,纵使奚曼戈已是逆天之姿,但面前这个男人的狠辣,她不是没有尝过。

    方才她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且他从始至终坐在椅上,就被他隔空折磨成这般模样。

    “就凭,你还需要我替你办事。”奚曼戈邪肆一笑,他不会杀了自己,这一点她有十足的把握,而奚璐的命,只能一搏。

    男子颔首,却笑得稀奇,“如若我说出这伤她欺她之因,你还会救她?”

    奚曼戈不动声色,冷声道,“你且说说。”

    奚璐大惊,旋即猛踢着双腿大吼,就像一只会报时的挂钟。

    “妹妹!绝无此事!绝无此——”

    奚璐话音未落,便被男人手中茶盏击中哑|岤,发不出声。

    他冷睨了奚璐一眼,忽而正色奚曼戈时,已是无边的邪肆笑容。

    “方才,她见我起浓雾,控五行,便想拜我为师。我问她为何,她大言不惭地说要杀了奚曼戈。你且说说,我会让这样一个女人,伤了我的人?”

    奚曼戈冷笑,奚璐是怎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也没有必要骗她。

    只是——什么叫他的人?!

    “你拒绝便罢,何必如此无道残忍?”残忍到——连她见着都心寒。

    奚璐这双手,许是废了,双掌被锋竹固在墙上,早已血肉模糊。

    “凡是有伤你的心思,都留不得。”他无奈地勾唇,“我最讨厌留后患,这日防夜防,倒不如杀之后快。”

    奚曼戈全脸显得比他更无奈,“拜托,别说得我们像是有一腿似的,这传言是很可怕的。”

    男子略显得不明所以,“你我何止一腿,足有四腿。”

    奚曼戈嘴角抽搐了一番,旋即纠正道,“错,是六条腿,你是一头四条腿的猪!”

    他银色的面具微微一动,唇角咧得无声干涩。

    竟然说他是猪?这女人当真是天底下第一人!

    “今日,你休想带她走!”他旋即收敛难色,放出狠话。

    “为何?方才我们的谈判很成功呀!”

    “试问,姑娘能听懂我的话?”男子失笑道,“与畜生如何谈条件,不谈也罢。”

    “不碍,我精通猪的语言,不妨碍你我交谈。”奚曼戈戏谑一笑,想挖坑给她跳,她倒给他挖了个坑边井,等他掉进来。

    正文【】第十二章讨厌公子这称呼

    男子果然黑了脸,默不作声,似乎在想应对之言。

    奚璐在墙上抖动了两下,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如今是怎样?何时才能把话题从猪的身上绕出来?

    “罢了,不与你争,总之,这个女人,非死不可!”他略显烦躁地说道,杀人对他来说只是眨眼的功夫,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话毕,奚璐停止了抖动,后悔这双贝戋蹄子唤起了男人的杀戮心。

    “怎样才能免她一死?”奚曼戈话中带着视死如归之势,只要能离开尉迟瑾这个讨厌的男人,让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除非——这女人灭了这想法。否则,怎能让我安心?虽是简单赢来的人,但骗你入局,却废了我太多心神。”

    他略显懊恼地揉了揉额角,“故,倘若她死性不改,今日便注定丧命于此。”

    奚璐即刻惊悚地摇头,无声大叫,男子抄起短竹筒,飞向奚璐,解了她的哑|岤。

    “妹妹,相信我,以后,姐姐定会好好待你,你说一便是一,让我往东,我便不敢往西!”

    奚曼戈无奈道,“我只希望你记住我救你的原因。助我离开尉迟瑾,解除所有人的猜忌,且不会连累任何无关之人。”

    毕竟这是古时,不是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的现世。这里的女子视贞洁如命,还不知能否顺利离开瑾王府这权利滔天的地方。

    奚璐美眸圆睁,随即拼命点头,“妹妹,想要离开王爷,姐姐帮你便是,只求你能救我出去,以后我绝无二心!”

    “你且听到了?”奚曼戈不怒反问他,虽然她清楚地知道,奚璐只是嘴皮上这么说,心底并不情愿。

    但,提防她,是自己的事,与他何干?

    男子无奈一笑,仅是这倾世笑颜,就控制着固定奚璐掌间的竹子飞出墙壁。奚璐一下从墙上摔落,一个狗啃地的模样。

    “妹妹……我的好妹妹……我以后定然好好待你,再也不敢视你为眼中钉……”

    奚璐哭得撕心,数行眼泪顺着开满花的脸颊上滑落。

    “得了,以后最好不想见。”她淡淡道。

    奚曼戈浅睨一眼,见她正痛苦地用手腕支撑着想要起身,她心一横,提着她的颈口,将她拎了起来。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曼戈告辞!”她说罢,提着奚璐便想离去。

    男子动情一笑,下一刻便宛若风影,挡在奚曼戈之前。

    “我甚是讨厌‘公子’这称呼,还请姑娘唤我‘银枭’。”他说得不动容,千般冷傲。

    奚曼戈暗嗤,她几次问他的名与身份,都是绝口不提,现在竟主动说了出来。这男人心,当真也如海底针。

    “不瞒公子,我也甚是讨厌‘姑娘’这称呼,所以——恕难从命。”奚曼戈不屑冷声。

    银枭薄唇轻挑,“唤你曼戈如何?”

    奚曼戈不作答,但不动容地抱拳,淡道,“银枭。”

    她说罢,猛地提起奚璐离去。

    银枭笑得豪迈,银色的面具下,是一副欢畅玩味之颜。

    好个曼戈银枭,这女人从不会让自己吃亏,这一点——与自己当真是像极了。

    走出屋外,再度陷入这浓雾之境。但她早已有了辨识之能,很快便找到了屋外举足无措的两人。

    “喏,你的王妃,本姑娘给你带回来了。”奚曼戈一松手,把奚璐推到尉迟瑾跟前。

    他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如今又涌得奔腾。

    “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此刻,救人要紧吧?否则,她这双手是废了,这如花的娇颜,也毁了。”奚曼戈说罢,夺道离去。

    苍染默不敢置信地看着奚曼戈翩然的背影。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竟能从他手中救出一个将死之人?!

    尉迟瑾蹙眉,痛苦地望着奚曼戈,携着奚璐,踩着沉步跟上。

    如今两个受了伤的人,想赶回瑾王府,怕已是天明,这奚璐,也支撑不到那个时辰。

    “戈儿……”尉迟瑾低低地唤道。

    奚曼戈止住步子,背对着他。尉迟瑾在何时会用这轻柔的称呼,唯是有求与做戏之时。

    “说吧。”她说得很淡。

    “还请戈儿速回王府,请小白过来。”他纵然心中没有奚璐,但她毕竟是父皇许配给他的人。这奚璐一死,奚昱卿定然失了这护国之心。

    奚曼戈冷笑,果然,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意料内。

    不是她不想为了奚璐跑这一趟,只是如今,她自己也是精疲力尽。莫非,在他眼里,只有这奚璐与自己的伤最要紧?

    她痴痴地笑了,“王爷,以我现在的速度,赶回王府,再赶过来,怕你二人早已失血过多而死。”

    此行是徒步,又非策马之行,且她精力有限,还不知能否顺利赶回王府。

    “曼戈,我替你跑这一趟。”苍染默从后面擎上来,吐露关切之声。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苍染默浅浅一笑,朝着林子出口走去,月色朦胧,树木葱郁更显阴森,人儿风姿翩翩,像是走入一副美丽的画卷。

    尉迟瑾虽是不甘,但也别无他法。奚璐扬着破洞的手掌,依偎在他怀中低泣。

    “王爷……你定要给我报仇……那人当真可恶至极……”奚璐委屈地呢喃。

    尉迟瑾压低声音道,“那人生得什么模样?”

    “璐儿不知,那人戴着银色半面罩,好生厉害……璐儿好怕……”

    奚曼戈很是无语地轻叹了口气,奚璐应该算算是铁铮铮的“狗改不了吃那啥”的奇女子。

    “且——且妹妹竟与他相识,感情颇好的模样!”

    奚璐轻轻用手腕抹了把泪,刮花的脸蹭在尉迟瑾怀中。

    尉迟瑾看着奚曼戈眼中的嘲蔑笑意,心中不觉泛起未知情绪。是酸?亦或是涩?

    好像——这是曾经从未体验过的沉重心境。

    “戈儿,这是怎么回事?”尉迟瑾说得轻柔。

    奚曼戈不自觉地摸了摸胳膊,这男人吃错药了?搞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习惯了他高分贝的声音,突然听见这柔缓的低声,很想问候他全家!

    正文【】第十三章死也不会休了你

    “王爷,麻烦说话正常些,听着瘆人!”奚曼戈一脸嫌弃。

    尉迟瑾俊脸一沉,低声道,“璐儿所言,是否属实?”

    奚曼戈无所谓地耸耸肩,尉迟瑾怎么看怎么想,都与她无关。若是从此便讨厌她,恨她入骨,她就更能够快些离开。

    至于要让他恨自己,奚璐无疑是一个最佳人选。她那喜爱搬弄是非的毛病,终于能派上些用场。

    奚璐见她不说话,继而放声大哭,“王爷,她都承认了……留着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后患无穷。指不定她哪天就与别的男人给你戴绿……”

    “住嘴!”尉迟瑾大吼,随即猛咳了一声。

    奚曼戈无谓地一笑,奚璐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好,而奚璐就是其中最大的获益人。

    “王爷,姐姐所言句句属实,那人正是我的情郎,说是情郎——倒不如说是我的意中人,你我没有任何束缚,倒不如放我自由——”

    “休想!”

    奚曼戈的话音未落,尉迟瑾便冷声拒绝,“那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他以为,这女人与苍染默有瓜葛,谁知又勾上了他所不知道的男人!

    奚曼戈自傲一笑,“银枭,小名枭枭。”

    “你——”

    尉迟瑾深蹙浓眉,呼吸急促紊乱,旋即一口鲜血喷出。

    “王爷,被戴了绿帽子也不用吐血吧?这让我情何以堪?”奚曼戈抱歉地说道。

    奚璐虽是痛心,但止了安慰。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让王爷从此痛恨奚曼戈,她好占据他心。

    “你我有过肌肤之亲,你还有脸嫁于他人?!”尉迟瑾唇边挂着血液,深邃的脸庞却显万般憔悴。

    奚曼戈大笑,“这你就错了,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多了!苍老师,他,还有你——更何况,与你相眠,实属昏迷之时被你强据,不是我所愿,那二人,倒是我心甘情愿的。”

    “奚曼戈!”尉迟瑾气结。

    奚璐急忙接话,“王爷,此般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快些休了她!”

    话音刚落,一人身着白袍从树顶落下,唇边泛起狂傲笑意,奚璐见他,吓得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地躲到尉迟瑾身后。

    “王爷,就是他,就是他——”

    奚璐小声地说道,扯着尉迟瑾的袖口,尉迟瑾黑眸凝滞,目光落到男子傲然的身姿上,面容略带嘲意,虽看不见这整幅容颜,但感这无边的压迫力。

    尉迟瑾倍感懊恼,是他的功力差了,还是这人的功力太深?为何方才根本察觉不到有人靠近。

    “曼戈,方才听闻你唤我枭枭,真是——受宠若惊。”银枭邪肆浅笑。

    奚曼戈美眸一翻,这男人是顺风耳?还是他从始至终都在她看不见的咫尺。这番话被他听了去,恐怕又会被笑大言不惭。

    “枭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奚曼戈黑着脸,只得自己打圆场。

    银枭邪笑着接过,“不必介绍,他是你目前的夫君——尉迟瑾,瑾王。”

    目前的夫君?!

    尉迟瑾一阵猛咳,“本王从始至终都是她的夫君,何来目前之说?!”

    银枭故作诧异,忽而失笑地摇头,“原来瑾王还不知情,我与曼戈早已情投意合。”

    尉迟瑾不敢置信地望向奚曼戈,他方才以为,她只是为了逃离他寻的谎,没想到没过多久,当事人便来了。

    奚曼戈看着尉迟瑾的眼神,不自在地撇过头去。银枭这男人,当真是个演技派!我连剧本都没与你讨论啊喂!

    “你凭什么带走戈儿?就凭你这窝囊的模样,整天遮遮掩掩,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配与她成对?”

    银枭倒也不怒,淡笑道,“瑾王,你这幅嗷血的早死之相,又有何颜面评价我?”

    尉迟瑾冷哼,“你此般遮掩,本王又怎知你是否口鼻歪斜,两眼暴凸?”

    ……

    奚曼戈方且明白了什么叫做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只是——他们二人,是为了她?!不可能吧!

    “两位,吵完了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我的男宠。”奚曼戈当真不明白,银枭这样残酷的男人,心智却显得这么幼稚。

    奚璐也是诧异,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将她伤成这样的嗜血魔头吗?

    两人互看不顺眼地止住声。

    “曼戈,我且等你离开这短命的男人,被休总比守活寡强。”银枭笑得打量尉迟瑾,白袖轻拂衣角,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林间。

    “该死的!”尉迟瑾紧攥双拳,被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男人如此评价,当真是毁了他四王爷的名声!

    “奚曼戈!本王绝对不会休了你,死-也-不-会!”

    尉迟瑾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他的女人,总有这么多男人觊觎着?!一个苍染默足以让他头疼,现在又来了个看不见脸的男人!

    她令自己失了最爱的女人,而她凭什么能与相爱之人相守?!是的,心中的不愿一定来自于此!

    “就算我已被人用过,你也不放手?”

    尉迟瑾一怔,“你当真与他行过男女之事?!”

    奚曼戈耸肩,邪肆地抿唇,一副正是如此的情态。

    “本王这就去杀了他!”

    尉迟瑾跨出一步,奚曼戈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爷,你此去必是送死。且先不论你身负重伤,就算你用十成功力,也打不过他。”

    “王爷,万万别冒这个险,那人的威力,璐儿可是见识过的……”奚璐痛苦地扬起手掌,几乎能从穿透的掌间看到眼前事物。

    尉迟瑾愤恨地甩袖,那人有这起雾之能,定是江湖中的邪派武功!银枭是何人?为何此人的能力如此惊人,却从未听过他的名?

    不论如何,只要是对这江山与美人有所觊觎的,他都要除掉!

    许是丑时,万物陷入静谧之境。

    忽闻一阵马蹄声,踩着细碎的杂草狂奔而来。

    正文【】第十四章你牵扯不了我的情绪

    尉迟瑾盘腿而坐,微微睁眼,却见一脸焦急的白风华向他跑来。苍染默牵着马,转身便去寻野草茂密之处,给其喂草。

    “阿瑾。”白风华拎着药箱,蹲身查看尉迟瑾的情况。

    尉迟瑾慢慢将目光挪到奚璐身上,“你且先看看她的伤。”

    白风华犹疑地看向奚璐,她已经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执起她垂在地上的手掌,顿时瞳眸一紧。

    “阿瑾,怎会这样?!”

    “一言难尽,这手……还有没有办法医治?”

    若是永远变成了这样,他要如何向父皇交代?

    白风华惋惜地摇了摇头,这破洞之处,足以塞下三根手指,且血肉模糊,似乎掌中手骨已断。

    奚璐迷迷糊糊地睁眼,顿感掌间疼痛,“风华哥哥!这伤还能医治吗?!”

    白风华不忍打击她,淡漠地点头道,“尽力而为。”

    奚璐心跳得厉害,若是白风华都说这无法医治,那天下便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她了!幸好他并没有这么说。

    “小白,你定要竭尽全力。”尉迟瑾沉声。

    白风华点点头,起身望了望四周,“阿瑾,此处是否有水,这伤口必须先清洗一下。”

    尉迟瑾一怔,这奚璐,就是为了替他寻水清洗血液,才变成这般模样。他迟疑地摇了摇头。

    “那便让曼戈变一些出来呀!”白风华一语惊醒梦中人。

    倚靠而憩的奚曼戈危险地睁开眼,一言不发。不是她狠绝。为了与银枭一搏,她内伤初愈便与他全力激斗,这异能的操控之力也是会有疲乏的一刻。

    半晌,她漠然道,“抱歉,我给不了。”

    奚璐大惊,“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若是我死了,你怎么——”

    “闭嘴。”奚曼戈低咒。

    她也懒得解释这么多,面对无关紧要的人,她从来不屑于解释对错。

    “你见本王不舒爽,也不应迁怒你的姐姐。”如今尉迟瑾的声音早已掩了几多傲然冷漠,此话一出,就连白风华也略显惊异。

    “王爷,你根本牵扯不了我的情绪,更别说是为了你而怨恨他人了。”

    奚曼戈的声音很淡,但却很伤人。就连将一切看得很明朗的白风华,都感觉到了话中的伤害力。

    “曼戈,她手掌的伤势,我也是检查后才知道了严重性,若是处理不当,这手便真的废了——”

    白风华的话还没说完,奚璐两行清泪掉落,随即叫嚣起来,“我不要!我还要照顾王爷,怎能没有这双手……妹妹,求你给我一些水清洗伤口,求你……”

    “曼戈,还请尽力一试。”

    白风华说得诚恳,奚曼戈无奈地抿嘴。小白是整个王府中唯一她不讨厌的人,对她也算是有过恩。

    “看在小白的份上,我且一试,如若不成功,休怪我无情。”

    奚曼戈冷声,尉迟瑾心中是带刺般的疼痛,为何他放下身段,也换不回奚曼戈的回眸与怜悯。

    她屏息,两手两指凝力,奚曼戈紧蹙着眉,好不容易恢复些的体力一瞬间抽空,双脚无力地再度倚靠在树上。

    她深吸了口气,指尖慢慢渗出水液。奚璐大喜,仿佛忘记了疼痛。

    “快……把手拿过来。”

    奚曼戈说得轻声无力,话中的那一股桀骜也消失不见。白风华心中一动,看来奚曼戈所言非虚,他从未听过她如此虚弱的声音。

    奚璐狂喜着上前,将手掌放于冒水的指尖下。指尖冒出的水少得可怜,一滴两滴地往下落。

    “妹妹,怎如此小家子气,平日里,你教训王爷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奚璐娇声低落。

    白风华沉痛地捂着额,看来,奚曼戈也受了伤。只是不知她用着何种力量,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支撑到现在。

    奚曼戈美眸狠戾地看着眼前人,加大了指尖的水流。奚璐痛得大叫起来,水液顺着她破洞的手掌流下,带出一股股浓黑色的血液。

    “曼戈,不必牵强。”白风华上前,握住了她的纤指,“如此的清洗程度,已经足够了——”

    尉迟瑾看着白风华的手,心莫名地抽痛。

    奚曼戈停止了水液的流淌,全身无力地顺着树干滑落在地。白风华欲上前搀扶,但还是止住了步子。

    这阿瑾的妃,无需他费神。

    替奚璐治疗了一番,这双华贵的手,却成了熊掌的模样。

    “风华哥哥——我这手伤,何时能痊愈?”

    奚璐满脸期待,白风华略微一滞,随即淡淡笑道,“多则一年,少则数月,只是今后不能习武,不能提重物。”

    奚璐大惊,眼泪如洪,“风华哥哥,你可是闻名江湖的医仙,若连这小小的手伤都医治不了,怎担得起这大名?”

    “璐儿。”尉迟瑾压低声音唤道,提醒奚璐闭嘴。

    白风华本对医没有任何兴趣,那年尉迟瑾被皇后的人加害,险些丧命,他为了救自己,四处奔波以求救人之法,采草药,奔雪山,几次都险些坠崖。

    他对白风华,是一辈子的感激,在奚瑶出现之前,白风华便是他最想保护的人。

    白风华倒是不怒,唇边浅淡依旧,“这脸上的伤,才是要紧,女儿家,生得一副好容颜便可,相夫教子,习了武打打杀杀,倒失了女儿家的婉柔。”

    奚璐一听,旋即止了无理之音,心想,白风华说得也不错,她这点三脚猫功夫,打不过任何人,若是一些酒囊饭袋,一听她四王妃的名号便吓软了腿,哪需要自己出手。

    奚璐乖巧地闭嘴,白风华无奈一笑,开始处理她脸上的伤势。

    “小白,戈儿昏过去了。”

    尉迟瑾的声音响起,白风华心中却是一惊。涂着草药的指尖不慎刮到了奚璐的耳畔。

    奚璐美目一凌,娇嗔道,“风华哥哥!先替我处理了这伤口,再看妹妹不迟。”

    “曼戈只是累了,让在下带她回去,稍作休息。”

    一个清冷的男音响起,尉迟瑾警觉地抬眼,苍染默如魅的眼凌厉不减,他本就心烦,现更是焦躁。

    正文【】第十五章怎会爱上别人的女人

    “小白在这里,哪还需要你?”尉迟瑾冷声。

    如今他都受了伤,这女人还是不让他省心。

    “此处阴森露重,难以调养生息,在下劝瑾王也快些回王府。”苍染默说着,俯身横抱起奚曼戈。

    尉迟瑾心中一紧,腹间血液狂涌,“放下,本王能带她回去!”

    “阿瑾,就让苍阁主带曼戈回去吧,一会我替你包扎好了,就会赶上他们。”

    白风华话一出,尉迟瑾一怔,“小白?!”

    “阿瑾,我是为了你好,纵使你三头六臂,也不能两头兼顾,更何况,如今你也受了伤。”

    “对呀,王爷。”奚璐插嘴道,随即看向苍染默,“快些带妹妹走吧,我们随后就来。”

    苍染默笑得邪佞,目光流转在尉迟瑾身上,转身抱着奚曼戈,向马儿走去。

    一跃上马,将昏迷了的奚曼戈护在怀中,他的目光柔情似水,浅浅地看着奚曼戈的睡颜。这张清丽却扰人的容颜,不知几次扰乱了他的心神。

    他策马奔腾,穿梭在树木纷杂的林间,奚曼戈倚在他的胸膛,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的胸间。苍染默心间是无边的暖意,顿感江山对他而言,不过是浮云一片。

    出了林子,是这三岔路,向左是瑾王府,向右则是尤娆阁。他突然间想将这份柔情据为己有。

    他隐秘一笑,驱着马儿向右奔去。如今,可真是满载而归。奚曼戈,就好似他的全部。

    “汀兰,阁主已有好几日没有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岸芷一脸担忧地坐在亭中,望着遥而皎洁的明月。

    “不会的,阁主许是有他自己的事。”汀兰抚上岸芷的手,说得柔声。

    汀兰知道岸芷喜爱阁主,但作为她最好的姐妹,她也只能守着心中的秘密。

    岸芷叹了口气,出神之际,一袭浅色的袍子从远处拂过,岸芷心中一紧,“阁主回来了!”

    她水眸紧眯,却见苍染默的怀中还抱着一女子,她定睛一看,竟是奚曼戈。岸芷急忙起身,向苍染默的寝室跑去。

    汀兰犹疑地站起,立在亭中,晚风将她如泻的青丝吹得凌乱,清雅的面容隐现。

    “阁主,这奚姑娘怎么了?”岸芷气喘吁吁地闯进屋内。

    苍染默眼眸狠戾地看向岸芷,低声呵斥,“轻些,曼戈需要休息。”

    岸芷抿唇,委屈地低下头,“阁主几日不归,都——与奚姑娘在一起?”

    “我的事情,需得向你汇报?”苍染默看向门口的汀兰,他淡淡一笑,“好好向汀兰学着些,不该问的,切莫问。”

    汀兰俏脸一红,轻声道,“阁主,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我和岸芷会好生照顾她的。”

    苍染默颔首,回身望了望奚曼戈,唇边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轻拂长袖离去。

    岸芷看着床上的奚曼戈,眼中是道不明的情绪,她失神道,“汀兰,你说——阁主是不是喜欢上奚姑娘了。”

    汀兰一怔,略微失笑,奚姑娘不同于别的女子,豪爽却带女儿家的千娇,又不显矫揉,阁主会喜爱,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如实回答,岸芷只会心伤。

    “怎会,阁主只是路见不平罢了,这奚姑娘多灾多难,的确惹怜。”

    “可——”

    岸芷咬唇,止住了声,她以为,阁主第一次相救是可怜,可这第二次——阁主心软,不同于穆惑宫的连宫主,可也不应该如此多管闲事吧?

    除非——这奚姑娘有着可利用之处。否则,定是阁主的意中人。

    岸芷想到这,真是心有不甘。

    窗外,一个英挺的人影伫立半晌,冷哼一声,化作黑影,来到侧寝的门前。

    “谁。”苍染默警觉地低唤。

    门被打开,连宇懿手摇折扇,面目无情地踏入屋内,掩上了门。

    “是你啊,夜已深,不早早歇着,跑我这来做什么?”苍染默慵懒地斜倚在踏上,打量着面前的连宇懿。

    “听人来报,近几日,你一直与尉迟瑾在一起?”

    连宇懿的声音冷而冰,眸光狠辣无比。

    苍染默无所谓地抬眼,颔首道,“正是。”

    “尉迟瑾身负重伤,你有足够的机会将他杀掉!为何不这么做?!”连宇懿的声音渐大,怒不可遏。

    “近日来,我发现瑾王对奚曼戈愈发喜爱,难以自抑,几次因她导致气急攻心。我在想——若是操控了奚曼戈,那尉迟瑾,不就可以为我们所用?这总比杀了他,给尉迟祯带来短暂的痛心有用吧?”

    连宇懿嗤笑,“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不可再利用奚曼戈,用女人得天下不是大丈夫所为,今日你怎改变了看法?”

    苍染默笑颜如花,媚眼如丝,“奚曼戈这个女人,强留无用,重在用心。”

    “哈,染默?我看你是爱上了奚曼戈,为你愚蠢的行为找个借口吧?”连宇懿不屑冷声。

    苍染默抿唇,微微摇了摇头,说得极缓,“我怎会——爱上别人的女人。”

    “好,我且看着,你如何将她收服。”连宇懿一拍折扇,威立起身,猛地拉开木门,跃然离去。

    苍染默看着敞开的屋门,笑得干涩。他和连宇懿,不知还能维持联盟的关系多久。

    天渐亮,粉霞晕染着初起的朝阳。集市上的小贩还不多,只是这等宽敞的街,在尉迟瑾眼中,还是显得狭窄。

    他策马狂奔在大街上,将赶集的人吓得四处闪躲,接连撞翻了几个摊位,终于赶回王府。

    “奚曼戈!”尉迟瑾翻身下马,一声嘶吼。

    一守门的侍卫抱拳怯声,“王爷,昨夜并未见侧妃归来。”

    尉迟瑾冷冷一笑,“怎么可能?!定是你们这群饭桶半夜偷懒!”

    门口的两名侍卫惶恐,纷纷跪倒在地,怯懦地异口同声道,“王爷,属下不敢!给我们一千个胆,也不敢半夜偷睡呀!”

    正文【】第十六章去他妹的名震天下

    尉迟瑾愤恨地甩袖,一脚踢在侍卫的肩角,暴吼道,“还不速去给本王取朝服来!”

    苍染默,好你个阴狠的男人,敢抢本王的女人,且让你下半生在天牢里度过!

    “阿瑾,何事令你如此生气?”白风华扶着奚璐,从马车上下来。

    尉迟瑾浓眉微皱,冷声道,“小白,看你做的担保!这苍染默,压根就没把奚曼戈安全带回来!”

    白风华一惊。

    从小到大,阿瑾都没有用过如此愤怒的声音与他对话,如今却为了他几度伤害的奚曼戈,对他冷言相向。

    奚璐也是一怔,不知王爷在何时,已视奚曼戈为宝。

    接过递来的朝服,尉迟瑾猛地接过,甩向空中。朝服缓落之际,他倏地扯开这身晦气的锦服,双手伸向空中。

    朝服的两个袖口不偏不倚地套上他的双臂,尉迟瑾双眼冷凝,火速扣着领扣。

    继而便是翻身上马,奚璐猛地伸手,欲呼唤他,却不及他的扬鞭之速,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有本启奏,无事——”

    待尉迟瑾赶到朝堂之前,正听得李公公尖锐的声音。

    “等一下!”尉迟瑾皱眉,吃痛地提起全身气流,脚尖一瞬变得轻盈。

    他,尉迟瑾,许是祁祯王朝第一个用轻功踏入朝堂的人。垂帘之后,慕苏容的心猛地一惊。

    这尉迟瑾,不会傻到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也要揪出设计伤害他的人吧?

    “瑾儿,何事如此慌张?”尉迟祯倒是沉稳,眼含关切。

    尉迟瑾冷睨全场,最终面目无情地落到皇帝身上,“回父皇,江湖中四大邪派虎视眈眈这祁祯王朝的天下,几次欲将儿臣除去,好扰乱君心。此股势力不除,恐怕这天下难以安定。”

    皇帝微蹙浓眉,“瑾儿此言,可属实?”

    “千真万确,儿臣前几日未能上朝,正是被这邪派中人所伤。”

    尉迟瑾此话一出,朝中文武百官皆是一阵惊诧。

    四王爷的武功,是谁人不晓的高超,甚至高于奚昱卿。曾有人戏说,若没有奚承爵,这大将军之位,非四王爷莫属。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王爷不可能奔赴战场。且论奚家世代忠良,为朝廷倾尽所有,这奚承爵,更是继承了父亲奚昱卿的三军统领之位。

    “你怎没有与朕说?”

    尉迟瑾冷笑,冷眼睨到这朝堂珠帘之后,皇后一脸担忧的模样。

    今日,他顾不得所有。就算失了十多年来基甸的威严与万人敬仰的声名又如何,就当为了父皇稳固朝纲!这邪教也必须除掉!

    “儿臣就怕此话一出,不能及时将邪派除去,他们反而会绝地反击,这对朝廷着实不利。若是全力一击,将其一举歼灭,倒省了祸患。”

    太子尉迟陌离接收到了皇后递来的眼神,向前一步道,“四弟,你且说被邪派之人所伤,那伤——在何处?”

    尉迟瑾一怔,莫非他想让自己在这朝堂之上,宽衣解带,将伤口示众?!

    他们笃定了尉迟瑾这幅傲然,就算是死,也不会在众人面前揭自己的短。可是今日的尉迟瑾,不知为了什么,把一切豁出。

    尉迟瑾一手扯开朝服,再而扯开白色的中衣,腹部裹着的白布赫然呈现。

    他邪傲地转身,面向文武百官,冷声道,“这——便是那伤口。太子殿下,且看到了?”

    尉迟陌离的眸中略带惊异,但随即掩去,轻笑道,“四弟,这白布一裹,谁都能冒充伤者。邪派之力不可小觑,此去定会令朝廷元气大伤,你是何居心?”

    尉迟陌离的门人众多,纷纷附和,细碎声不绝于耳。

    “这四王爷——恐怕真是装病。”

    “谁人能伤到四王爷!这当真是弥天大谎!”

    “我想四王爷是想——引起皇上注意!”

    ……

    尉迟瑾对于这些言论充耳不闻,他傲气一笑,已衣衫不整,又何妨胸膛袒-露!

    他不顾腹间撕痛,硬是将白风华帮他包裹的白布揭下。拳头大小的伤口,却带血腥之色,这一幕,着实刺伤了众多官员。

    尉迟瑾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这些不实的谣言不攻自破,“太子,若今日不将其除去,他日声势更为浩大,这祁祯天下,恐怕不保。还是——太子早与邪派串通一气,才如此袒护?”

    尉迟瑾话一出,朝中更是纷乱的细碎声。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落在了奚承爵身上,“奚爱卿,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奚承爵一凌,剑眉耸然生威,“回皇上,四王爷所言极是,留着这邪派,终不是个办法。若是皇上信任末将,末将愿意一试!将其全数诛之!”

    皇帝继而大笑,“有奚爱卿此等贤才,真是我朝之福!”

    奚承爵面上不为所动,可心间却慢慢绽开了花。仪儿,且等我此次荣归,请皇上赐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尉迟瑾轻轻舒了口气,他的一大心愿,终是完成了一半。

    午时,奚承爵便率领三万大军,整装待发。他慢慢回首,遥望这片城。

    尉迟仪立于城上,脸上是柔媚又带期望的笑意。承爵——

    奚承爵深邃的眸略带男儿别样的柔和,一蹬马镫,双目慢慢从尉迟仪身上游离开来,万般不舍。

    此时的尤娆阁,显得格外清幽,无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奚曼戈悠悠地醒来,却见岸芷趴在自己的床头,她心中横生疑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岸芷,岸芷……”

    岸芷猛地醒来,双目略带惊慌,“奚姑娘,怎么了?”

    “我——怎么在这?”奚曼戈虚弱地撑起身子。

    岸芷眸光一黯,“昨夜,阁主将你带回来,命我们好生照顾姑娘。”

    奚曼戈混乱地抚上额角,对昨夜的记忆已是模糊,“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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