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翻身:傲妃天下 - 废材翻身:傲妃天下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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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堆麻烦的人,充满了阴谋和杀机。她活得比现世更累。

    男子隐在面具之下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略微失笑道,“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奚曼戈双眼立生狠辣,宛若嗜血般美艳妖娆。她两手伸出两指,继而狂暴地指向夜幕,水液比任何时候都要狂躁难安,如同极力逆流的瀑布,冲出体外。

    男子略微诧异地拧眉,轻拂袖手,整个人消失在浓密的雾气中。奚曼戈一时找不到方向,这灵动的水液也失去了自动追寻的能力。

    “滚出来!”奚曼戈朝着空无一人的林间大吼。

    四围传来一个飘渺的男音,仿佛千里传音,“你这是何招式?”

    奚曼戈冷冷地笑了,“连你同伴的异能术都忘了,当真是该死!”

    男子一刹间出现在奚曼戈眼前,伸手便是一掌打在她心口。奚曼戈根本无从辨识,便挨了这一掌。

    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靠在了一颗树上,才止住了后退的步子。

    这一掌,定是掺了内力的!如果真是火鸟,他哪来这么深厚的内力?!

    奚曼戈死死地捂着胸口,心中生出犹疑。难道,是认错人了?可是——这一切都是这么真实,火鸟的样子,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更何况只是这小小的半个面具?

    “你以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会令我手下留情?”

    男子踩着细碎的草行到她身前,轻笑着打量她这幅狼狈的模样,“看来——你比我想象的弱了许多,与我曾经遇过的对手一样不堪一击。”

    奚曼戈重重地咳了一声,继而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她虚弱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笑了,仅从这淡如樱花般的唇角便能想象出这幅绝色容颜。

    “我说过,打赢了我,才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出质疑。”

    “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火鸟。”

    奚曼戈压低了声音说道,唇色愈发苍白。这一掌真重,简直快要了她的半条小命。

    男子错愕地笑了,“你都快死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如果——你是他,不管你有多么强大,我也要杀了你!如果——你不是,那我可以向你说声抱歉。”

    男子失笑道,“你打扰了我的清修,岂是一句抱歉就能够了事的?”

    “你想怎么样?!”奚曼戈暴戾地吼道,全身顿感无力。

    在她蜷跪之际,男子伸出右臂,将她接至怀中。他的眸子深如幽潭,不带任何感情地审视着她。

    奚曼戈心跳得厉害,来了此处许久,从未有过这么混乱的心率。与火鸟的点点滴滴再次闪现在脑海,可悲地发现,想忘却忘不掉的,是美好却令人心碎的记忆。

    “姑娘,中了我一掌,切莫大声说话,否则气急攻心而亡,千万别说是我食言取你性命。”

    “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我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你的身份。”奚曼戈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口,这一掌的威力,不亚于她初来之时受到的断心脉之掌。

    男子动情地微笑,眸中波光闪烁,“姑且,你就把我当做是火鸟吧,但——千万别起杀机,你打不过我。”

    奚曼戈笑得惨淡,“你终于承认了。”

    男子略微失笑,淡道,“见你如此痛恨他,却又带着难离的爱意,怕是你的心中人吧。我只是如了你的愿,让你在他怀中躺一会。”

    奚曼戈低低地嗤笑了一番,狠狠地咬紧了牙,“伤我心者,再难入我心。”

    “可是这个火鸟——从始至终都没有搬离过你的心,不是吗?”

    男子说着,狂傲地笑了。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奚曼戈愤恨地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轻轻地笑了,另一手施力,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向竹屋走去。

    “你要做什么?”奚曼戈警觉地说道,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力。

    男子双眸望向前方,如月的眼眸笑出美妙的弯弧,忽地眸光凛冽,身后的参天大树开始了移形换位,不知不觉。

    只闻那树叶的悉索声不断,奚曼戈无力向后望去,但她能感觉到从这个男人身上飘出的可怕魔力。

    “这是我第一次抱女人,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追问我要作甚。”他行到竹门前,身不动,可那竹门自动为他打开。

    奚曼戈全身一紧,血液又忍不住向喉头涌去,一股血腥。

    他轻轻将她放置竹榻上,榻上是软卧,睡上去便感觉全身好受得多。

    竹室内是略微昏暗的光,男人的影打在根根竹子筑成的壁上,显出那摇曳的英挺男姿。他轻轻褪去这一身雪衣,如魅如幻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意,向奚曼戈行去。

    奚曼戈刚稍稍安定的心又一次警觉起来,她想要直起身,却发现全身都被捆束一般动弹不得,好似中了魔咒。

    “别过来。”奚曼戈蹙眉而望,翦水瞳眸中第一次露出惧怕的寒光。

    眼前的男人不同于尉迟瑾,更区别于苍染默,他眼神中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但笑,却更显万般杀机。

    他的笑意更浓,眼中是戏谑,却看不见情谷欠。他轻裹中衣,笑得宛若鬼魅,奚曼戈上身不由自主地直了起来,坐在榻上。

    这究竟是一股多么可怕的魔力!

    男子脱去黑色的长布靴,踏至榻上,坐于奚曼戈身后。奚曼戈全身抽搐着想要破解这魔咒,却无力为之。只怪这内力太过于浅薄!

    他笑得柔媚,刚而有力的双臂从她的臂下穿过,寄于她的腰间。

    奚曼戈全身一凛,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有种被人强-暴却还要假装很欢愉的感觉。

    他面带银色的半面罩,慢慢凑至她的耳后,轻声道,“你的身体当真敏-感,让我如何是好?”

    正文【】第七章我全身上下都有病

    奚曼戈颤抖得更甚,他想做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那纤长白净之手,便慢慢拉开了她腰间的束带。

    “禽兽!”奚曼戈压低了声音大吼。

    男子不怒反笑,纤薄的唇瓣勾起一弯桀骜弧,“此事——就算你骂我是禽兽,也必须做。”

    “变态!”

    他笑得更甚,下一刻便将这鹅黄|色的束带抽出,随手一甩。这软柔的束带一下子成了锋利的武器,像一根锋竹,直直地射向竹墙,插进了竹缝间。

    奚曼戈瞳眸圆睁,余光瞥见这一幕,全身的血液加速地流淌。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不多时,只见那束带仿佛没了生命一般,一头垂挂下去,随着透过缝间的晚风飘拂。

    思想间,她的衣束被褪去,垂在腰际,也一无所知。待到她反应过来,已抢救不及。

    “滚开!”

    奚曼戈猛地躁动起来,却只觉雪肩微微地抽搐。这一股束缚的魔力实在太过于强劲,恐怕——今夜,想要全身而退的几率为零。

    “当真是尤物。”男子浅笑,双臂轻柔地环着她的腰肢,后背光洁细腻,白皙盈亮,这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畜生!松开!”

    男人的呼吸充斥在她的颈后,奚曼戈全身一凛,挺直了腰板。他轻提右手,拂向她的唇瓣。

    奚曼戈不自觉地将脑袋向后仰,却发现这只手的目的,仅是为她拭去唇角的残血。只耐得她如今这个姿势,脑袋枕在了他的右肩上,身上仅着这小得可怜的红肚兜。

    她睁大了眼,看见的是男人一脸的笑意。她懊恼地想要直起身子,却发现整个人被他控制成了这个姿势。

    该死的!

    “若是我霸占了你,你会不会恨我?”男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

    奚曼戈瞳眸生出狠戾,咬牙切齿道,“如今,我就很恨你!”

    他倏地笑了,“那——我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拖着邪肆的尾音,奚曼戈一怔,旋即讪讪笑道,“没、没,我一点也不恨你。”

    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这时候若还要保持这幅狂傲,无疑是死路一条。

    “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有胆魄。”他笑得邪佞,像是得逞了一般。

    奚曼戈懊恼地咬牙,他究竟要作甚!

    “若是我没有兴趣的女人,就算送上门来,也沾不到我丝毫。如今——我对你,倒是有些兴趣。”

    “别,我有病,全身上下都有病!若是碰了我,你也会得病的!”

    男人仰头大笑起来,“你果真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有我喜爱之处。”

    奚曼戈一下黑了脸,“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男子面具下的瞳眸略微一滞,随后便笑得更为大声,“我就爱你这一幅傲骨与脾性,此为与生俱来,若是想改,也改不了。”

    奚曼戈呢喃了两声,却发不出声。

    男人见状,笑了,邪魅道,“我还不至于如此无耻。”

    他说罢,扶着她坐直身体,伸出环在她腰间的双手,慢慢移离到她的后背。软滑的掌心贴到她后背的皮肤上,掌中逐渐升腾起一股浅蓝色的真气。

    奚曼戈略带疑惑地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热感。莫非,他在为自己疗伤?!

    男子皱眉,沉声道,“见你内力浅薄,却不知体内有如此大的能量。”

    奚曼戈抿唇,人人对她身体里的水液都有着极大的兴趣。这些水液跟随她的灵魂,是从她诞下的那一刻,便一直环绕着她的。

    水液逐渐隐去狂躁,与他灌入筋脉的真气融为一体,相辅相成,全身的疼痛感正在逐渐消失。

    “为什么要替我疗伤?”奚曼戈不解,他们非亲非故,且用他的话来说,她扰了他的清修,他更应该要了她的命才是。

    男人收起内力,轻吁道,“姑娘认为——挨了我一掌的人,还可活过寅时?但,姑娘的耐力确实惊人,竟还有力气与我叫嚣。”

    奚曼戈惨淡一笑,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今日你伤我救我,算是扯平,我不会记着你的仇,也不会念着你的恩。”

    她冷冷地说道,挽起腰间锦服。

    他一声嗤笑,打击着她所有的狂傲,“姑娘,就算有恨有恩,你皆报不起。”

    “你!”

    奚曼戈恨得咬牙,她第一次感觉到口舌之争上的挫败之感。只耐他生得一副火鸟的绝色容颜,却不是火鸟本人。

    这世界太多造化弄人,最好——以后再也不要再遇见他。否则,她真的难以自持。

    “曼戈——曼戈——”

    “妹妹——”

    “奚曼戈!”

    思想之际,竹门外传来一个个寻人之声,定是那三人见她失踪多时,才来寻她。

    “你还有同伴?”他挑眉,盘坐在榻。

    奚曼戈看着此情此景,分外讽刺。同伴?!与你这幅容颜相仿的,正是我前世的同伴!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听来不知是什么滋味。

    “同行之人罢了,同伴?他们当不起。”她冷冷一笑。

    同伴是彼此最信任的人,能够将生命交付于对方也安心安定的人。那三人,除了苍染默与这“同伴”的要求相近一些,其余二人,都还差得远。

    “哦?”男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倘若他的身边也有这么一个女人,会是怎样的极致爽快?

    “奚曼戈!本王把鸟烤好了!你且来尝尝味道如何!”

    竹门外,尉迟瑾的声音愈发得近,仿佛就在这竹屋外咫尺。

    “那人自称本王?又唤你奚曼戈?”男人脸上的笑意浓重,真是太有趣了,在这处,竟能让他撞到这近日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人物——奚曼戈。

    奚曼戈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了危光,她蹙眉,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我能作甚?”

    他说着,噙着浅笑踏下竹榻,一步步走向她。奚曼戈全身立刻变得难以动弹,该死的,又被他控制住了!

    正文【】第八章不可,不可……

    “你别乱来!他们就在这竹屋之外,若是你再靠近一步,休怪我不念及方才的相救之恩!”

    奚曼戈恶狠狠地说着,可男人不为所动地立在她跟前,提起右手,轻抚着她的下颌。

    “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他们站在这竹屋外,也看不见这屋子,你若是喊叫,在他们听来也是幻听。”

    “你究竟是何人!竟会这等邪魅之术!”

    “我说过——若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必须死。”

    奚曼戈狠狠地咬牙,不顾男人的告诫,大声吼道,“尉迟瑾!我在这里!这里有个竹屋!我就在里面!”

    半晌,屋外传来一个阴狠的男音,“此处哪来的竹屋!你别躲了!这一点也不好玩!”

    “哈哈,哈哈哈——”男子笑得邪肆,“我说过,你的一切呼救都是徒劳。”

    她狠辣地瞅着他,道,“放了我,有种就正大光明打一场,你尽使一些阴招,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汉,英雄就更不敢当。”他无奈地摇头。

    奚曼戈气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受激将法的男人!他的忍耐力当真是好!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或许——某些江湖中人,认为你的利用价值颇大,但在我眼中,你与这江山一样,一文不值。”

    奚曼戈齿如磨刀,她还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

    “听你这么说,你也是江湖中人?”

    “可是,也可不是。”

    奚曼戈一翻白眼,冷斥道,“变态!本姑娘没有心情与你玩文字游戏!你若再不解了我身上的咒,我就——”

    “你就如何?”他轻抚她的面颊,宛若刀削的精致面颊邪肆地靠在她的耳后,说得柔声。

    “我就插死你!”

    话音与水液几乎是同时起,话毕之时,水液已凝结成万道冰针,向他袭去。

    男子笑得隐秘,周身冒出一团团火焰,将冰针包裹融化。

    奚曼戈瞳眸圆睁,他还说自己不是火鸟!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以为他忘了她的招式,她就同样也忘记了他的招式吗?!

    不,她记得清清楚楚!

    “火鸟,你暴-露了。”奚曼戈笑得阴狠,可只耐全身如同定格,否则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暴-露?姑娘,此话怎讲?”他笑着熄灭了余火,玩味地看着她。

    “你忘了你为何叫做火鸟吗?只因你会控火!难道——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你都忘得一干二净?!”

    男子挑眉,失笑着摇头,“姑娘,你神志不清,看来——病得不轻。”

    “我是雪鹰!你忘了吗?!和你一起长大,出生入死的雪鹰!被你打入万丈深渊的同伴!”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抛开奚曼戈的身份说话,也正是她灵魂的本身。

    男子啧啧道,“我对你的遭遇颇感同情,都说奚曼戈十岁便痴傻,近日来传言说你重拾骄傲与美貌,今日看来——你的痴傻症,似乎还未复原。”

    “不管你怎么说,我认定了你是火鸟,你便是火鸟!”

    “姑娘若是觉得我会控火,就断定我是你口中的火鸟,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但可以控火,还能控五行。如此说来,你还认为我是火鸟吗?”

    奚曼戈细眉一拧,她不曾知道火鸟还有别的异能,方才感受到他控制竹门的开启关闭,这定是五行中的木!

    难道——他真的不是火鸟?可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屋外的寻声越来越远,看来他们三人已放弃了此处的搜索,去别处了。真是该死!

    男子轻笑,在不知不觉间解了对她的捆束,“他们已经走远了。”

    奚曼戈冷嗤,“怎么?怕寡不敌众?才将我困住,免得他们欺负你一人?”

    男子忽而大笑,“我至今还未怕过任何人,只是懒得动手杀人罢了。”

    “大话谁都会讲,既然我们两不相欠,请恕我告辞了!”奚曼戈不屑地轻抱双拳,冷声道。

    男子全身散发出危光,冷蔑一笑,“姑娘,你不是想与我比试一番吗?我姑且接受你的挑战。”

    奚曼戈暗自翻了个白眼。他会控五行,而自己只能控其中之一的水,若是与他相斗,岂不是以卵击石?

    方才这番大话,也只是权宜之计,她怎么会傻到自寻死路。

    见她默不作声,男子美艳的唇边浅笑逐渐变浓,略带嘲讽道,“方才听闻姑娘这番豪言壮语,还以为姑娘是巾帼不让须眉,谁知是我看走了眼。”

    奚曼戈一咬牙,为何她的激将法对他没用,而他的激将法对自己却颇为受用,真是该死的男人!

    “要比也可以,你不可动用内力,不可动用五行之术,不能使用轻功,更不能动不动就将我定住!”

    奚曼戈大声嚷道,她要保持公平才可以!

    男子诧异之余竟是浅笑,“姑娘,那我还能用何?”

    奚曼戈撇嘴道,“你的口气这么大,怎会没有别的招数?树大招风,都像你如此大言不惭,若真是只有这点本事,早就被仇家砍死一千遍了!”

    “哈哈,好,我便如你的愿,如若你还是打不过我,我可要向你讨要一个承诺,如何?”

    奚曼戈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暗忖,若他仍旧暗藏着什么可怕魔力,那自己不就等于任他宰割?!

    “姑娘,不必思忖了,这一架,你不打也得打,否则休想踏出这一步。”

    他是要定了这个未知的条件?

    奚曼戈咬牙,沉声道,“你所开出的条件,不可是杀人放火,或是让我做你的玩宠之类的无理要求!”

    男子失笑道,“你的顾虑还真多,你且放心,绝不是以上这些。”

    奚曼戈点头,转身推开竹门,豪气万丈地说道,“还等什么,放马过来吧!”

    她暗笑,此处临湖,这一汪湖水皆是她的神兵利器,而他,被限所有,这一仗,不一定会输!

    正文【】第九章休想让我永远臣服

    她隐藏着控外界水源之能许久,今日不得不完全展露!如今,当真是背水一战了!

    “姑娘,你注定将欠下我一个承诺。”他轻轻踏出竹门,步伐轻盈飘渺,宛若天边流云。

    奚曼戈不语,眼中是一片傲然。她背向湖面,发丝飞舞,仰天吼出一切控水之能。

    背后一望无际的湖水顷刻间爆炸开来,冲向天际。

    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骄不躁,笑容好似王者,泰然而立。

    眼见数万道冰针混杂着皑雪冰霜冲袭而来,男子墨眸微眯,双指慢慢举向脸侧,轻轻翻转指尖,一道黄|色符咒现于指间。

    黄符一瞬间燃烧起来,这令奚曼戈引以为豪的利器一瞬间失控,逆向向她袭去。

    奚曼戈瞳眸圆睁,躲避之余仍厉声吼道,“你这个无赖!说话不算话的伪君子!”

    男子一副抱歉的笑颜,双手背在身后,悠悠道,“此非控五行之术,只是一些旁门左道罢了。姑娘并未限制于此,我自然可以使用。”

    奚曼戈恶狠狠地咬牙,一面用体内的水液对抗这些逆转的冰针,一面极力闪躲。

    不多时,体力便有些消耗殆尽。方才这挽起湖水之能几乎消耗了她所有的心力,现如今这些却成了这男人手中的攻击之物!

    “如若开口求我停止,我便消除了对它们的号令。”

    他微微笑道,眼中却是万分沉稳的光彩。

    “做梦!”奚曼戈化出巨大的水幕,凝为冰阵。

    就算是以卵击石,她也要做这主动出击者,而不是等他这块坚石来将她击碎!

    他惋惜地摇头,“我真不想就这么见你死去。”

    奚曼戈嗤笑一声,这体内的水源断然敌不过这一片取之不尽的湖水。

    粉衣几乎被霜雪打得全湿,发丝失去了狂傲的张力,微湿地垂在腰际。

    男子略微动容,他在这张绝艳的脸上看到了傲然一身的狂妄姿态,这是一种轻蔑,更是对他的不屑。

    她紧咬着犹如雨露玫瑰般的红唇,用着最后一丝力气与之顽抗。

    他轻笑,紧接着又燃烧掉一张符咒。这本是来势迅猛的冰针更是染上狂暴杀气,银光霎现。

    见她做着如同困兽般的痛苦之斗,削薄的唇瓣弯起自傲的弧度。这场争斗,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结局早已注定。这一战,他仅是想要一个捆束她的可能,只因这个女人太令他惊奇。

    冰针无情地割破她袖口的薄纱,凝脂般的秀臂微露。

    奚曼戈一惊,下一刻,一缕薄发被冰针生生地割落而下,飘然落在微湿的草地上,撒上一片妖娆妩媚。

    她心头一滞,是否生得这样一幅容颜的,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冷酷冷清。

    体能耗尽,双臂没有了控制的力气,全身蜷跪在地,凄美一笑。

    “你赢得当真容易——”

    她说着,美目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男子蹙眉相望,左手即刻幻出解咒之符,冰针退散,全数回到湖中。

    他这只是借力施力罢了,的确,这个承诺赢得太易。只可惜,她实行起来太难。

    奚曼戈醒来,已是翌日。分不清此刻的时辰,只觉得强光透过竹隙射进来,甚是刺眼。

    “姑娘,你总算醒了。否则,我真怕无人兑现承诺。”

    男子悠然坐在桌边,优雅地在短竹筒中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口。

    奚曼戈一惊,随即掀起床被查看,却不料换来男子的嘲蔑,“姑娘,若是我想对你不轨,昨夜此等机会,我岂会放过你?”

    奚曼戈冷哼,“指不定你喜爱这j-尸之快。”

    男子失笑,“姑娘虽是万般豪情,但此话——怎不像是女儿家之言。”

    “在我眼里,男人女人都一样。有能有智者,皆可成英雄,垂千古。”

    “口气倒是不小,只是——今后,你便是我的人,任我差遣。”他笑得狡黠邪佞,却不失傲气。

    “这就是你赢得这一仗开出的要求?!”

    “正是。”他低笑。

    “该死的男人!”

    奚曼戈狠狠地咬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真没想到这厮的目的竟是将她纳为己用?!这一博,真是卖了自己!

    “姑娘,能为我做事,是你无尚的光荣,更何况,我并未逼迫你杀人放火,出卖身体。”

    她听闻,忽地冷笑,既然他成了她的主子,那她便有足够的理由得知他这神秘的身份。

    “想要收服我,首先要让我知道,让我臣服的人,到底姓甚名谁吧?”

    “为我卖命的人这么多,有的甚至连我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你已算是幸运的了,少得寸进尺。”

    男子放下竹杯,身躯微微侧转,这竹门自动开启。

    “如今,你可以走了,若是有事,我会找你。”

    奚曼戈愤恨地瞅了他一眼。

    她从不低声下气地听命于他人,现如今却因一个赌,失了自由。

    她把承诺和恩仇看得比什么都重,就算她能够逃离他的掌控,她也不想这么做。

    更何况,这个男人的能力出乎意料,她所不知道的招式更是不计其数。恐怕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掌。

    奚曼戈步出竹门,又猛地止住脚步,傲然而立,斜视着这邪肆的银面男子。

    “我也告诉你,我奚曼戈只为你做一件事,休想让我永远臣服于你!”

    她说完,不等他的反应,便转身离去。

    现如今这迷雾已散去,这回去的路爷变得格外清晰。

    男子望着她娇柔却不失傲气的背影出神,忽而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他起身步向竹墙,轻轻抽出缝中的束带,将一头紧攥在手,举到傲翘的鼻尖。

    继而,唇边泛起更为美艳动人的邪肆笑容。

    待奚曼戈回到昨日分散之处,三人仍在原地,似乎在等待她回来。

    “曼戈!”苍染默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顾不得风姿,急忙跑上前去。

    正文【】第十章烤你的鸟去

    失神坐在地上的尉迟瑾听闻苍染默的叫唤声,旋即抬头,见真是奚曼戈,急忙扔了手中的烤鸟,威站起身。

    奚璐略有不畅地轻跺草地,她以为这奚曼戈失踪一夜,定是遇到什么凶猛之兽,凶多吉少,谁知这第二日便回来了!

    “你上哪去了!”尉迟瑾开口便是暴戾的怒吼。

    奚曼戈冷睨这地上的一片狼藉,冷声道,“烤你的鸟去,与你何干。”

    尉迟瑾瞳眸浸染狠戾,怒吼声比方才更大,“你贬低本王这烤鸟的功夫,本王便烤了不下二十只鸟,你竟以此嘲笑本王!”

    话毕,他略微懊恼地抚额,就连思维都有些混乱了。他从未想过为谁去学什么,近日他是怎么了?

    见尉迟瑾大骂她,奚璐暗笑,随即用宽大的袖口掩去,柔声道,“对呀,昨夜王爷为了寻你,更是一夜未眠,可你倒好,总是与王爷过不去!”

    一夜未眠?奚曼戈冷冷地打量着他,这厮气色这么好,一看便是吃鸟吃撑的样!

    寻她?除非他尉迟瑾的脑袋被驴踢了。

    “我与他的关系,在嫁于王府下人开始,便注定了。”

    她轻柔地说道,且看尉迟瑾的脸色越来越差,还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他早已处死了那下人,她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奚璐急忙上前扶住他,大惊道,“王爷,你这伤口,怎又裂了开来!”

    奚曼戈望着他腰腹间渗出的薄血,紧蹙着眉,难道真是一夜的奔波,才致使伤口开裂?!

    她失笑地否定了这个愚蠢的想法,定是这男人气急攻心,才将这伤口崩裂的。

    “无碍,扶本王坐下。”尉迟瑾皱眉沉声,在奚璐的搀扶下,盘坐在地,屏气调息。

    奚曼戈见他安静的模样,剑眉巍然入鬓,深冷的眸子也覆上漠然。这幅讨厌之相,也慢慢淡了下去。

    她悄悄将苍染默拉至一旁,细声问道,“这江湖中,可有一人精通五行之术,且面戴银色半面罩?”

    苍染默全身一凛,旋即掩下这幅动容之色,“为何如此发问,莫非,你彻夜未归,是与他有关?”

    奚曼戈微顿,颔首道,“那人各项招式都了得,我险些丧命在他手下。你身在江湖甚久,定然听过这号人物吧?”

    苍染默瞳眸一滞,讪讪笑道,“闻所未闻。”

    奚曼戈抿唇,惋惜地摇了摇头,“也罢,不认识便算了。”

    苍染默心不在焉地点头,脑中早已是纷乱思绪。

    真是他?这着实不可能呀!若是奚曼戈真的遇到了他,以他的脾性,怎可能放任她完好地回来?!

    “曼戈,照你说来,此人岂非在这林中?!”苍染默压低声音道。

    “是,沿着东方,一直走到尽头,有一处竹屋,便是他的居处。”

    苍染默蹙眉,低声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修炼之处,可不止这一地。”

    奚曼戈戏谑地打量着他,笑得灿若繁花,“莫非——连苍老师也怕了?”

    苍染默窘迫,他们素不往来,只知他对生人都是杀无赦,连他都要惧怕三分。

    只是——为何这份胆怯在奚曼戈口中说出,令他觉得倍感羞愧。

    “谁人说的,那就暂在此处修炼!”苍染默改口得甚快,奚曼戈一阵娇笑。

    笑声很快便被奚璐的惊叫声掩盖。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奚曼戈闻声望去,忽见尉迟瑾身前地上这一滩血,这个虚弱的男人,动不动就吐血,就像是吐血的机器,红艳的血仍在不断地淌出嘴外。

    若是这些血到了现世,定可造福一方!

    “瑾王,你这又非内伤,调息修养反而加快血液喷发。”苍染默说得嘲讽,传闻瑾王武功过人,怎么连这么浅显的修身之法都不知?

    尉迟瑾懊恼地收了气,他这是怎么了,怎连这武门初学者都明白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王爷,让璐儿替王爷打些水来吧。”奚璐焦急道,有些举足无措。

    奚曼戈浅睨着他们这狼狈模样,方想告知这东方有一片水源,但一想到那可怕的男人,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等她回过神来,奚璐早已经跑得没了影。

    苍染默见到尉迟瑾此般落魄模样,无奈道,“瑾王,且让在下替你运功疗伤吧,许能恢复得快些。”

    尉迟瑾冷哼,满眼是不屑。如今他的确显得低人一等,但也用不着让一个邪派中人替他疗伤!

    且——如今苍染默与奚曼戈是什么关系?他会蠢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就算痛死,失血过多而死,他也不需要苍染默一丝一毫的帮助!

    “不必!”他冷言拒绝。

    话毕,余光瞥见奚曼戈几乎没有看他一眼。他胸头一滞,近日来,怎么这样的感觉愈发频繁,几次都如同窒息般无望,无奈挣脱不得?

    三人陷入了无声的僵境,奚曼戈稍愣了半晌,找了块略微干净的草地休养生息。

    昨日那男人,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不会给任何人继续张狂的机会!且,这一切的嚣张均加注在她身上!不可忍受!

    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

    而且,昨夜异能消耗太大,确实该让它好好恢复一下。

    苍染默淡漠无声地走至大树下,倚靠而立,更显柔媚妖冶风情。

    殊不知这一天过得甚快,林中鸟叫渐少,却仍旧不见奚璐回来。

    天边,一群鸟儿惊呼着飞出丛林,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睁眼,瞄向天际。

    “瑾王,你的王妃,怎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苍染默首先发问。

    尉迟瑾蹙眉,这一下午过得浑噩,他几乎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许是忍着虚汗挺过。

    奚曼戈看了看四周,这鸟儿飞绝的方向,不正是那神秘男子所在的东方吗?!与苍染默相视一望,即刻了悟,旋即朝着东边跑去。

    正文【】第十一章我们何止有一腿

    尉迟瑾挣扎着起身,紧跟在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二人能够有如此的默契,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赶到那处,浓雾四布,看不见任何,唯一能听到的,便是奚璐凄厉的吼叫声。

    不好,他定是起了杀意!苍染默瞳眸一紧,奚曼戈却早已冲入浓雾,不见了人影。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尉迟瑾痛苦地捂着腹部,沉声吼道。

    苍染默许是猜到了。昨日见这浓雾,便觉得甚是可疑,现得知那人居住在此,那定然错不了!

    “我是奚曼戈,你出来!”

    浓雾中传出奚曼戈狂傲的声音,尉迟瑾与苍染默皆是心头一滞。

    曼戈,你且明白你在做什么吗?!苍染默不顾一切地冲入浓雾之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苍染默的神色如此慌张?忽想起昨夜奚曼戈的幻音,此处定然有什么人在操控着一切!尉迟瑾想到这,暗叫不好,急忙追着苍染默的步伐入内。

    “门没有关,进来吧。”邪肆的男音彻响,身在浓雾中的两人皆是一怔。

    “曼戈!别进去!”苍染默大吼,一改往日儒雅之风,突显狠戾。

    奚曼戈的眼前突现竹屋,她凌然一身,推门入内。刚踏入屋内,这门便自动掩上。

    进门就见奚璐双掌被钉在竹墙之上,发丝凌乱,满脸细伤。

    男子悠然地坐在桌边,依旧是不变的浅笑之色,但他的笑容,永远藏着如同罗刹的杀意。

    奚璐固然可恶,可无端被这男人欺辱成这样。她是有仇报仇,无冤无仇之人,她断不会忽将其伤成此般模样。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奚曼戈沉声,看着唇边浅淡的男人。

    奚璐似乎还有些知觉,红肿乌青的眼皮微微张开,略带欣喜惊诧。

    “妹妹……快救我……”奚璐的声音轻如蚊蝇,显然只剩下一口气。

    奚曼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而露出恶狠的傲笑,“她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起这杀意?”

    男子执起短竹筒杯,轻抿筒中茶水,才道,“无冤无仇?”

    他发问,不禁笑了。

    “有何怨恨?”

    “你且问问这女人便知,我不妨说白了,这个女人,不值得你救。”

    奚曼戈疑惑地望着奚璐,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旋即被楚楚可怜的眼泪所覆。

    “妹妹,姐姐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无缘无故便被他伤成这样……妹妹……你一定要救我,看在你我身属同一血脉的份上……”

    奚曼戈听闻,不禁嗤笑一声,这侧妃之位,当真不是她想要想得的东西。在这里,不但学不到一丝一毫,而且野心勃勃之人,视她为除去尉迟瑾的问路之石,伤人伤己。

    更何况,如今她的生命里出现了这样一个难以超越的对手,如若一直跟着尉迟瑾,她便永远得不到超越眼前这个男人的契机。

    她嘲蔑道,“倘若我真的救了你,也只是不想再与你有血脉关联!另外,我想摆脱这侧妃身份,还需要请你帮忙。所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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