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妒妇 - 一等妒妇第1部分阅读
《一等妒妇》
正文第一章:梦里梦外不是客
”>连下了几天的雪,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古朴的院落被雪覆盖成白容容的一片,院里那棵海棠树枯枝落着几只麻雀乱叫着,徒劳增添了几分凄凉。
王玉容半靠在软榻上,手捧着青铜印着黄|色大福字的汤婆子望向窗外,雪花落进了窗内,落下的瞬间就被屋里的热气化的没了踪影。
睁开眼睛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她只从丫头嘴里听说这里是盛京,原本她就是北方生人,到也习惯了这寒冷的天气,可是消息太少了。
刚领了律师执照,还没等发展,就到了这里,想到这里,王玉容又叹了口气,眨眼之间已是两辈子,在多想过去又有什么用。
这三天里从身边丫头嘴里听说了如今这身子的身世已经让她够惊骇的了,哪里还有过多的心思想旁的。
“福晋,太医说你的身子弱,这大冷的天,你怎么又把窗户打开了。”小莲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正看着自家的小姐又望着窗外发呆,“药正好温着,福晋趁没凉喝了吧。”
说着,她将药碗放在小几上,转身把糊着棂纱纸的窗子带上,屋子里瞬间又暖了几分。
“这腌梅子是福晋最爱吃的,喝了药正好吃几颗,也省着福晋总说嘴苦。”
七天前这具身子撞柱子寻死,听小莲说血流了一大滩子,眼看着没有气了,昏迷了三天前才醒过来,就换成了她到了这身体里。
王玉容向来是个性子沉稳的,特别是如今还抱头蒙,更是不多开口,看在外人眼里,只以为是经了这次的事,性子也变了,到也没有多虑。
黑浓苦涩的汤药,王玉容一口喝尽,皱着眉捏了一颗 梅子到嘴里,紧锁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头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嘴里的苦涩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小莲看了就松了口气,“福晋坐了半响了,躺下歇歇吧。”
王玉容也真的累了,顺从的任小莲扶着躺下,小莲转身又拿了小毯子给她披在身上,才转身退了出去。
屋外,脚步声杂乱了起来,不多时就隐隐听到低低的说话声,虽然是极力压着声音,可院子里太静,屋里王玉容很容易就将两人的对话听进了耳里。
“福晋歇下了?”
是秋菊的声音。
秋菊和小莲是跟着王玉容的陪嫁丫头,也是这院里的大丫头。
小莲叹了口气,“歇下了,虽然不一直落泪了,可是看着福晋这样,我这心里更担心,要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王爷回来后会怎么处罚咱们主子。”
王玉容秋天嫁进的公爵府,算算才半年的功夫,一家之主的王爷也不说偏宠也不说偏爱,每月按规矩初五和十五都会歇在落雪院这边,其他的时候多歇在侧福晋或者侍妾那里,到也算是全了王玉容这个正福晋的面子。
不过若是没有那些事,这样也不会让人多想,偏偏王玉容能嫁进亲王府,当初可是盛京里最热闹的话题。
王宝容父亲本是罪臣,被发配到边关,盛京这么大的地方,随手都能捡个三品官来,王家也没有被人注意。
偏王家有个在宫里当女官子的女儿,得了皇上的宠,一路直接被封为贵人,一人得宠,鸡犬升天,说的正是这个理。
王家从罪臣一路又风光的回到了京城,王老爷更是又被封了四品的典仪,虽然是个空职,不过有俸禄和官位在,王家又成了京里的名门。
王宝容是王家二 姑娘,随家人返京之后,一次出门在街上偶然看是了游街的状元郎,她是一见钟情,非彼不嫁。
甚至还曾在百花会写了情诗相赠,闺中养的小姐,哪个敢私相授受的,一时之间矛头都指向了王玉容。
状元郎早就被丞相家给订下了,何况王家哪里能跟丞相府相比,王玉容的名声却是坏了,跟本没有人上门求亲。
直到半年前,宫里的皇上给王宝容赐了婚,正是公爵府,私下里众人都知道这其中少不得那位贵人姐姐帮忙。
“福晋不过是罚她跪了一个时辰,她就小产了,自己身子不中用,哪里能怪到咱们主子身上来。”看到小莲担心,秋菊嗤之以鼻,“在说了她有了身孕哪个知道,我看她就是诚心要来找茬的,这正八经的妻子还没有子嗣呢,哪里来的规矩一个侧福晋先怀了肚子,有老夫人撑腰又能怎么样,这规矩可是祖宗定下来的,难不成还要乱了祖宗的规矩不成?在说老夫人也不过是王爷的奶嬷嬷,说起来咱们这府里正八经的主子还不是只有福晋一个?”
秋菊嘴里的侧福晋是府里老夫人兄长家的孩子,可是真正的亲侄女,要不是有皇上赐婚,怕早就是这王爷的正福晋了。
不过一个奶嬷嬷下人的侄女就想嫁给王爷做正福晋,也不过是异想天开,一个下人还想嫁给主子做正妻,特别对方还是王爷,更不可能。
要说起这事来来真是透着怪异,向来脾气柔弱的主子哪里罚过人,到说总被侧福晋欺负哭了还差不多,偏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几句话之后,侧福晋就自行到院子里跪着去了。
“算了,如今我到怕福晋在被她们一闹寻死,咱们还是注意点吧。”小莲也是无力。
要说主子做出那些骇人的听闻的事,偏是个性子柔弱的,真真正正的小白花,要不然怎么会被老夫人骂了几句就寻死了呢。那天王爷回府就到海棠院发过脾气之后,原本王玉容就不受待见,眼下在府里的生活更坚难了。
除了主仆三人,院里跟本寻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到是听秋菊打听来的消息,侧福晋韦氏到真的没有小产,又因为有了子嗣,更得王爷宠爱。
想起那嚣张的男人,王玉容微微一撇嘴角,他不喜欢来,她还求之不得呢,披好裘皮,王玉容才出了院。
到这里也半个月了,竟是头一次出屋。
没有下人过来,除了常走的小路,其它的地方都被雪覆盖住,到也不觉得碍眼,王玉容一直想不透,明明有了那样的恶名声,为何这具身子的姐姐还要给她求这样的一门婚事?是真疼爱妹妹,还是有什么利益关系在里面?
算了,想不透,相信以后不用她去猜,一切也会慢慢的知道。
“福晋,你身子刚刚大好,也出来不久了,还是回屋吧。”小莲开口劝道。
王玉容看了一眼院门口,知道小莲的担心,好奇心做怪,她全当没有听出来,尽自出了院子。
堂堂王府的正福晋,难不成真的只能呆在院子里不成?
眼下计划着一直示弱,可真一直呆在院子里,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出来,难不成真要孤老在院子里不成?
她可不想那般。
“哟,我道是谁,姐姐出是来赏梅的吗?”个子高挑,火红的裘皮,配上这满地的雪,到格外的引人注意,王玉容打量对方的时候,韦梅林已走到身前,“请姐姐赎罪,妹妹这胎是保住了,可太医嘱咐了要注意保胎,所以就不能给姐姐见礼了。”
小莲一个大步拦到身前来,王玉容也借机退后一步,听这话已猜出是那个陷害自己差点撞死的侧福晋。
“到是妹妹吓到姐姐了。”韦梅林得意的抿起唇角,正福晋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看自己脸色过活,心下越发得意,脸上的笑意也遮不住了,“王爷回府后,知道妾身有了身后,可把妾身骂了一顿,告诉妾身万不能在动了胎气,毕竟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呢。”
见王玉容还不开口,韦梅林早就习惯了,心下越发得意,“那日因为情况紧急,到也没有把话说清楚,听说姐姐撞破了头,姐姐现在没事了吧?”
正当韦梅林以为王玉容不会开口时,王玉容“你多大?”
韦梅林一愣,“妹妹今年双十。”
到也说出了多大,心下不明白王玉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十四,按理我该叫你姐姐才是。”王玉容探出头,甜甜的勾起唇角。
按理说哪个女人都不喜欢被说是老女人。
韦梅林后知后觉,脸色乍青乍红,“可不是,我与王爷从小一起长大,王爷又比我大五岁,算起来比、、、妹妹大十一岁呢。”
老又怎么样?我和王爷可是两小无猜,你能比得了吗?
王玉容看穿她的想法,也不吃醋,眨眨眼睛,故作调皮道,“那姐姐与王爷算是青梅竹马了,真是让人羡慕。”
快去好好爱吧,你们越爱的深,我出府的机会可就越大。
韦梅林又是一愣,按理说听到这些,王玉容该生气才是,以前就是这样,现在怎么竟然还笑着祝福自己的样子呢?
莫不是撞了一次头,将脑子撞坏了?
“正是。”心下想不明白,韦梅林嘴上却不认输。
这时,韦梅林身边丫头素墨低声提醒道,“侧福晋,王爷过来了。”
她这一说,众人侧目看过去,可不正是走路出生的李玠过来,身边只跟着吉庆一个。
“你怎么在这里?”李玠到了跟前,就瞪向王玉容,“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梅林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万一,本王不会放过你。”
不分青红皂白的到了跟前就一顿指责,换成谁心里都不舒服,特别是自己的夫君还当着下人的面为一个妾为正妻的脸面。
可惜这人换成了王玉容,那就不一样了,李玠这么一说,王玉容就马上想要是本尊会有什么反应。
胆小懦弱,爱哭的小白莲一个。
思及至此,王玉容低下头抿嘴小声哭了起来,她哪里有眼泪,可又怕被人看出来,只能用力的揉着眼睛。
“哭哭哭,整日里就知道哭,王爷都让你哭丧气了。”语罢,李玠扬拿出鞭子就打了过去。
小莲低呼一声,身子就挡在前面,鞭子落下之后,更是大叫出声,这样突来的一幕,跟本让王玉容没来得急反应,可看着鞭子一下下的落到小莲身上,一咬牙将小莲扯到自己的身后,鞭子落下,皮开肉绽,像刀硬生生的在身上挖掉一块肉似的。
“福晋。”小莲见主子为自己挡鞭子,泪就落了下来。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谁也不肯让对方去挡鞭子,最后只剩下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承着鞭子的抽打。
韦梅林在一旁幸灾乐祸, 被素墨扯了下衣角,她才掏出帕子,一抹眼角,“王爷,姐姐并没有为难妾身,王爷要打就打妾身吧,妾身愿为姐姐受罚。”
没有被打,却要受罚,这哪里是在求情,跟本就是变向的在陷害。
李玠一听,手里的鞭子落的更重了,“毒妇,本王打死你。”
吉庆看了,忙呼了一个下人过来,在她耳边交代了一句,小丫头得了信转身就往青荷院跑去。
整个大周谁不知道李玠,盛京又谁不知道这王爷的名声,该说是恶名在外,嚣张跋扈 ,与当今皇上一母同胞,当年又深得先皇宠爱,整个人无法无天,一个不悦就拿鞭子打人,他这鞭子可是用牛皮拧成,头端带着刺,一鞭子下去就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李玠那就是盛京里的一霸,不高兴时连宫里的嫔妃也敢用鞭子抽,可见他有多猖狂。
脾气更是阴晴不定,要不然王玉容一句话也没有说,换成平常人怎么就会拿鞭子 抽人呢,偏遇到李玠这么一个霸王。韦嬷嬷半靠在大迎枕上,听着可柳枝的话,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眼里一片凛然之色,终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如今她是府里的侧福晋,我不过是个下人,哪里在配当她的姑母。”
柳枝蹲在软榻旁,轻轻的给她捶腿,“老太太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姑奶奶在是侧福晋,那也抹不掉您是她亲姑母这层关系,姑奶奶能有今日,那也不全是因为您 ,府里的这些事,没有您照看着,姑奶奶哪里能过的这般快活,奴婢看是姑奶奶一时没有想明白,等过些日子自然会明白您为她做的那些。”
“哼,连你们都看得明白,我就怕她被眼前的一切给弄的脑子混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王爷现在还是孩子心性,与她这些年还有些情份,别到时这点情份让她折腾没了,她也是个目光短浅的,待王爷理事那天,就怕心里在也没有她的位置了。”韦氏冷哼。
柳枝也不好在开口,这事她们这些下人都看得明白,偏也不知道姑奶奶是怎么了,如今真把自己当成了王府的女主人,也不想想海堂院那边住的那位,才是正八经的主子,有宫里的贵人撑腰,要真怪起来,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便是姑奶奶。
“算了,我也老了,管不得她的事了,剩下的几年我也别操那个心,让自己多活几年。”韦氏坐了起来,抚了抚额上的头抹,“这个月底是王爷的生辰,可都准备妥当了?”
柳桃撩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柳枝起身接了过来,一边递上前一边笑道,“您就放心吧,有您盯着,我们哪敢有松弛,按王爷每年的喜好,那天要请人到府里喝酒看大戏,请的是盛京里的头牌戏子,酒也是宫里赏赐下来的,可都留着那天用呢。”
“就是正福晋那边,当天要怎么安排,老太太还要拿个主意。”柳桃最是稳妥的一个。
韦氏喝了半盏茶,才递给柳枝,“那边还是算了,正福晋身子还没有养好,在说请来的都是男客,她也不好招待。”
这些不过是好听的说词,王爷不喜欢福晋,整个盛京连巷子里的小孩都知道,王爷见到福晋更像仇人是的,到时一闹起来,这生辰也不用过了。
柳桃听了后,心领神会,“奴婢醒得了。”
外面,李玠正在酒楼里跟平日里一起的几个朋友胡闹,说起来跟他混在一起的人,名声也都不好,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们。
另有一伙与李玠是死对头,正是盛京里才子们的一派,以丞相之子为守,丞相的女儿贵为皇后,她的弟弟正是当今的国舅爷。
国舅爷与京城一霸的王爷,可是不分上下,皇上宠爱自己的这个弟弟,同样也看中如弟弟一般的小舅子,两个人碰到一起,那就是水与火,势不两立,多数时都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没少惹下事。
何康拉过李玠,下巴往楼梯那一扬,李玠拿着蝈蝈看到楼梯口上来的人,哼了哼,“真是倒霉。”
何尚书家只何康这一个儿子,从小就当小祖宗的养着,最后发现成了纨绔时想管教也晚了,何康算是李玠这一派里的狗头军师,别看长着文质彬彬的,极品的书生模样,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哼,小爷今日可一身的力气,正好拿他们练练手。”一旁赵虎也看到了上来的人, 嚣张咧嘴一笑,磨拳擦掌,就等着李玠一张嘴,就扑上去打人了。
李将军家的小公子李虎,膀大腰肥,武家出身,自然是练了一身的本领,与李玠当初也是一架打成了朋友,何康当出来来劝架,最后还被牵连打得鼻青脸肿,不想三个人最后对了口,就混到了一起去。
要说起来,赵虎能与李玠打在一起去,还是国舅爷杨业炳挑拨的,何康又受牵连,三个人如今看不惯杨业炳那也算是敌忾同仇。
被李玠三人打量的同时,上楼的杨业炳也看到三人,不无得意的勾起唇角,声音更是嚣张,“难怪一上来就闻着味道不对,原来是畜生混进来的,看来那顿鞭子还是打得轻了,这么快就跑出来撒野了。”
“可不是,真是熏人,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身后史代汉巴结的接过话,一边挑衅的向赵虎瞪眼睛。
“司道觉得该不该换地方?”杨业炳问向一旁的白袍男子。
张司道淡淡一笑,“浊者自浊。”
“说的好。”杨业炳将手里的扇子一合,“爷今天就在这酒楼吃定了。”
赵虎却早就忍不住跳出来,“你爷爷的,敢骂小爷,小爷打歪你的鼻子”。
原来上次两伙人打在一起,李玠这边将杨业炳的腿打折了,一边是国舅爷,一边是皇上的亲弟弟,又要给对方一个交代,赵将军只能亲自打了儿子一顿鞭子,这件事情才算是过去了。
因为这一顿鞭子,赵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又被禁足到杨业炳的腿好了,这才能出府,这不是今天刚出来,两伙人就又遇到了,也算是巧了。
赵虎那就是愣头青,脑子从来不多想,有事就用拳头解决,现在又被当面指着骂是畜生,不火才怪。
何康拉住赵虎,唇微微轻岂,“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
“我当然不会咬回去,可是他们骂我。”赵虎虎着脸道。
“那不就得了。”李玠抿着茶,轻哼道。
赵虎先开始还不明白,何康挑挑眉,手里的扇子轻轻敲敲他的头,“还不明白?”
“什么意思?”赵虎一头的雾水。
那边杨业炳三个被骂是狗,正要破口大骂,此时看赵虎这傻样,到是哄笑出声来,史代汉在一旁叫嚣,“长的像狗熊,这脑子也跟狗熊一样笨。”
杨业炳听了高兴,“要是现在过来给爷学狗熊叫,爷就原谅他这次出言不逊。”
“呸,姓杨的,信不信本王把你的两条腿都折了?”李玠将手里的杯子一摔,人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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