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暗欲:冷枭的掌上明珠 - 豪门暗欲:冷枭的掌上明珠第3部分阅读
汪达成的右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两颗牙齿被摔飞到了地板上。
凭着汪达成的身手和训练有素的反应绝对不会挨上这一掌的,但他却没有躲过楚焕东的出手,他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自嘲般苦笑一下,“楚焕东,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竟然有这样深沉的心机,这些年你不但向我隐瞒了你的心事出身,连你这么好的伸手都瞒过了我一半!”
“不然能怎样?像我哥哥那样,被你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汪达成,对付你这种人渣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汪达成看着楚焕东剑眉蹙起来,眼睛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那是一种锁定了对手的阴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汪达成也算是了解楚焕东的,知道楚焕东这个人隐忍成性,一般生气到极点的时候都能保持脸上的平静,但此时他的狠,他的毒再也不打算掩饰了!
汪达成心里终于有了莫名的恐惧,示弱般叹了口气,哑声低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害死你哥哥的凶手的?”
楚焕东的情绪慢慢平复了几分,他看着汪达成颓败下来的气势,仿佛满意的扬扬眉:“时不我待,汪达成,你真不该太嚣张!”
汪达成深知楚焕东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其实这些年他总觉的楚焕东是个不安定的因素,无数次的起了杀了楚焕东的心,但爱妻总是明里暗里的维护着楚焕东,娇女更是大张旗鼓的依赖着楚焕东,他只能经常派他去些会发生 '意外事故'的危险地方去做交易,或者装作无心的让他去跟最阴险的军火商毒贩子谈生意。
可是每次楚焕东都凭借着他杀人不眨眼的铁血手腕和足智多谋的深沉心机化险为夷,并且还会顺便的收服人心,扩充地盘。
多少年来,桀骜霸道的汪达成终于无奈的在楚焕东面前俯首低头。
“也许是苍天有眼,可怜我哥哥一家死的太冤,太惨,在你去孤儿院里挑选干儿子时,偏偏就挑中了我,我来了你家里之后,看见了你的妻子,马上就认出了她是哥哥最爱的女人——我的好大嫂叶之梅,只是她好像已经忘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我。”楚焕东掏出一支烟,慢慢的给自己点儿上。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真相,缺的只是思索和探寻,其实想要证明是你害了我哥哥一家并不难,因为我哥哥的家财都明里暗里的变更到你的名下,被哥哥视若珍宝的王羲之的字画被挂到你的书房,哥哥最爱的女人被你夜夜的搂在怀里!”楚焕东使劲的握着拳头,他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再次挥拳揍上去。
汪达成脸色一片惨败,他坐在那里,讷讷低语,“焕东,你怎么说我都行,但你不能怨子梅,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错,她并不知道是我害死了你的哥哥!”
楚焕东冷笑,死了的叶子梅和活着的汪掌珠就是汪达成的软肋,“我来你家的时候掌珠三岁,那时候哥哥死了三年,这就证明是在哥哥惨死之后她迅速的嫁给了你,即使她不知道是你害死的哥哥,那也是在这之前你们就已经狼狈为j了!”
“没有!”打算俯首臣服的汪达成被激怒了,他满脸涨得通红,连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子梅那时候虽然对我不错,但我们从来没有逾越的地方,她对我没有一星半点的想法,后来你哥哥死了,她更是悲痛欲绝,几次都差点自杀了,后来……后来我就用酒灌醉了她,跟她成了好事,你也知道她性子柔弱,于是就无奈的跟我在一起了,再后来,我们有了掌珠,她才慢慢的忘了从前的事情,开始一心看护着掌珠,跟我踏实的过日子。”
汪达成并不傻,相反还很精明,经过跟楚焕东的一番深谈,立刻如同顿悟,他凄然惨笑,“现在看来,真的是恶有恶报,是我害了子梅!呵呵,楚焕东,你真的以为子梅不认识你了吗?自从你来了家里,子梅开始每天晚上做恶梦,每次我要教训你时,她都会找遍借口为你求情,也许就因为你的原因,她在后来的几年里一直郁郁寡欢,所以才会那么早的就过世了……”
楚焕东冷眼看着汪达成的老泪纵横,不屑的笑着:“汪达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多少次想杀了我吗?我就是利用了叶子梅的心慈面软,利用了她对我哥哥的愧疚留恋,利用了掌珠对我的依赖爱恋,利用了你的借刀杀人,不断的充实自己,才得以在你这个魔鬼面前活下来!”
汪达成看着楚焕东笑逐颜开的脸,眉目后全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他知道楚焕东隐忍背负了这么多年,此时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楚焕东一旦撕去伪装,释放出蛰伏在内心里的野兽,就是绝对的暴力!
楚焕东拿着手里的枪擦拭着,那银亮的枪身,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着诡异的光,汪达成想着楚焕东以往含笑杀人的样子,不由的打个冷战,楚焕东一边微笑擦枪,一边盯着他的脸,似乎不愿漏过那上面的每一处细节,如同猫在戏耍老鼠,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楚焕东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残忍,他越是这样笑着,越是让汪达成觉得恐惧,这不是一场游戏,拿在楚焕东手上的是个百分之百要人命的东西,现在只要楚焕东扣动板机,就会立即取了他的性命。
死亡,近在眼前。
“焕东,子梅临死求我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让我善待于你,说你将来可以照顾好掌珠!我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你可不可以看着子梅对你有义的份上放过掌珠,你可不可以看着掌珠对你有情的份上放过她,你可以把她送到国外生活,再不然,你可以不管,你把她扔到大街上,任她自生自灭去,我只求你,看在她这些年痴心爱你的份上,放过她吧!”汪达成用一种非常悲伤哀肯的眼神看着楚焕东。
汪达成知道楚焕东同自己是一种人,没有心,没有感情,只有手段和心机,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招招毙命,凭的就是心如钢铁,残忍歹毒。
但这个有着狼性的男人,由始至终肯赠与温柔的只有汪掌珠,一直珍宠着自己的女儿,即便楚焕东说他以往对汪掌珠的好都是在做戏,但汪达成此时也只能打出这张温情牌了,因为楚焕东的那些无所不用的残忍手段都太过阴毒,闻者色变、谈者心惊,即使女儿从今后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也比真正的落到楚焕东手里好过。
楚焕东睨着汪达成那张老态卑微的脸,曾经阴狠毒辣不可一世的汪达成如同被人抓住鳃喉,动弹不得的鱼,只能乖乖等死,他蔑视性的笑着,拿着手里的枪,玩笑嬉戏般不是的瞄准着汪达成,”放松些,汪先生,这种事情你不是经常做吗,别那么紧张啊!”
汪达成面对着楚焕东每一次瞄准都心惊肉跳,他知道楚焕东是想在精神上让他崩溃,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扮相可笑的小丑,他涨红了脸,对于楚焕东此时的戏耍折磨简直无法容忍,“楚焕东,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
楚焕东叹了口气,嗤笑地看着神色紧张的汪达成, 骤然间,他的眉间充满了肃杀之意,暗沉的一声闷响,汪达成‘哎呦’一声惨叫,脸色苍白的栽倒在地。
楚焕东吹了一下还带着余烟的枪口,轻笑着说:“如你所愿!”
正文第九章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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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焕东走出书房的门,看了眼站着门口的丁凌跃和张小鹏,淡声吩咐着:“小鹏,你派人继续守在这里,凌跃,你带我去看看那几个流氓。||”
求谋大事的人,必然心思缜密,疑心也自然是大的,这些年能近身跟随楚焕东的只有同他出生入死的丁凌跃和张小鹏,丁凌跃和张小鹏的伸手毋庸置疑,不是一个‘好’字了得,丁凌越圆润油猾,张小鹏悍勇狠辣,他们和楚焕东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
地下室里,刚刚还肆意调笑等着领赏的几个无赖,看着楚焕东和丁凌跃远远的走过来,几个人都立刻规矩的垂手站在大厅里,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个楚天集团的总裁以前是跟着汪达成在黑道上混的,那时候他可是威名赫赫,后来他自己成立了楚天集团,转身成为上流社会的体面人,但他的狠绝毒辣,无情残忍在黑白两道上仍是人尽皆知,远近闻名的。
楚焕东穿着的笔挺西装和他挺拔的身高给人带来不小的压迫感,他示意丁凌跃把一箱子钞票丢在地上,然后冷冷地说道,“这是答应给你们的酬劳,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
几个流氓立刻喜形于色。
“但在拿走这些钱之前,我问你们,我只是让你们吓唬她一下,谁让你们真动手碰她的?”
楚焕东话里上扬的尾音带着些许的怒气,一股莫名的寒意在屋内蔓延开来,冷的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几个魁梧j猾的无赖几乎快要站不住了,“我们我们只是为了增加些效果,让……看起来逼真些啊……”
其中的一个人终于大着胆子颤抖着回答出来。
楚焕东握着的双拳发出'咯咯'的响声,让人预想着这坚实的物体不管打到谁的身上,都会产生可怕的效果,还没等这几个人继续反应,楚焕东的拳头已经以猛烈之势朝着着身边的一个男人的脸打过去。
'噼啪'的肌肉碰撞声,混着闷哼声,一个男人双手捂嘴地蹲在地上,鲜艳的血从指缝汹涌流出。
‘咯吱’另一个男人的关节被楚焕东硬生生地扳到错位,那种疼痛让那个男人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楚焕东接下来的拳头直接击中了后面一个男人最柔软的腹部,男人立刻觉得要干呕,痛的几乎昏獗。
”你们居然敢碰她!!!”
”你们这些混蛋,今天我就废了你们!!”
接着,楚焕东的拳头如同狂风暴雨,几个高壮蛮横的男人转瞬间就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身上不同的地方流着鲜血。
打过人的楚焕东,脸上的戾气好像一扫而空,他从衣兜里掏出手帕,简单的擦了几下手,转头望着几个流氓中唯一一个站立着没有挨打的人,笑的很灿烂,“是你,动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那个男子看着楚焕东颠倒众生般迷人的微笑,只觉的有种魂飞魄散的恶寒,步步后退着,他怎么会相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啊,他的那几个平日里穷凶极恶的兄弟都如同死人一样瘫倒在地,他开始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腿一软,头如蒜捣般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对不起啊,楚先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她先咬我的,楚先生,真的是她先咬我的啊!”
“哈哈哈。”楚焕东笑着,脸上闪过一丝残忍和懊恼,”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碰她一个指头,她可以随意的打我耳光,她咬你算什么?就算她将你千刀万剐了,你也不配碰她一下!”
“是,是,我错了,楚先生,我错了……”
”你知道吗,你让我很生气。”楚焕东明亮的眼睛像是世上最完美的宝石,璀灿夺目,冰冷无情,在还不及眨眼的工夫,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空气中银光一闪,那个男人的心脏部位就进一把凶器,速度超快,准确无误,那个男人连‘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你们几个记着,有些人,你们永远碰不得。”楚焕东的神情里流露出种凭借权力和暴力而形成的倨傲与霸道。
在几个无赖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楚焕东再次动作利落的拔出了那把染血的匕首,霎时间,鲜红的血迅速的喷射到雪白的地毯上。
楚焕东杀个人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钟,快的完全让人无法反映消化,这几个流氓平日里也算是无恶不作,可是他们却没想到楚焕东如此残忍无情,如此的心狠手辣,他们如同在看极其恐怖的惊悚片,浑身上下都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兵荒马乱的一天让汪掌珠失眠了,她疲惫不堪的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满以为自己这一天已经够累了,躺在床上就可以睡着,谁知道睡神却迟迟不来造访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想得都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想得她头疼欲裂,还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睡不着,她频繁的起来去厕所,每次回来都想,这次总可以睡着了吧,可还是睡不着。
这一天中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刺激的她无法安眠的还是楚焕东和林雨柔突然在一起的事情,明明就在昨晚,她还和他在这张大床上恩爱缠绵,翻云覆雨。
白天在补习班的时候,汪掌珠一直在回味着前一个甜蜜的夜晚,回味着那些话语,回味着楚焕东的气息,回味着他掌心的温度,回味着那火热的亲吻,回味着那些所未有的颤栗,她托着腮,眯着眼,抿着唇,对着讲台上的老师痴痴傻傻的笑,弄的老师都是一头雾水。
也许就因为太快乐了,太幸福了,让她忘记了楚焕东走到时候都没跟她道别,甚至连电话都不曾给过她一个。
人在太幸福的时候,总是容易忽略世事的变幻! 一个没有理由,没有承诺的夜晚,她怎么就粗心大意以为从此就春暖花开天长地久了呢?
直到残忍的现实突然袭来,痛不可抑的时候她才不得不酸楚的清醒,是不是因为自己回答了说是自愿的,是不是他没说过要娶她,所以到后来,也不用负责?
汪掌珠紧闭着眼睛,希望能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她觉得眼睛因她太过用力,闭的都有点酸了,她干脆放任自己,像以往睡不着觉时一样,打开了灯,在床上放肆的翻来覆去。
楚焕东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的洗澡换过睡衣,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房间里渗透进来月光,隐隐苍白,仿佛缺少些值得让人心中温暖的东西。
在这个本应该庆祝高兴的夜晚,他慢慢的靠进沙发里,独自点燃一根又一根烟。
这些年来,他渐渐成长,渐渐历练,从小到大他经历的种种惨剧,令他性情大变,过早的成熟让他沉醉在复仇的渴望里,他心无旁骛小心翼翼,一直在运筹设计要为哥哥报仇,每一步都谨慎得如履薄冰,他比谁都清楚汪达成的j猾狠毒,一个尺寸的拿捏不好,就会导致他满盘皆输甚至丢了性命。
今天,今晚,他终于得偿所愿,这不是他一直孜孜以求的吗?他不是应该满足快乐吗?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意兴阑珊,心口没来由地烦躁?
楚焕东困兽一般挣扎着起身,如同习惯了一样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隔壁汪掌珠的门前,他一向了解她比她自己都多,他几乎可以断定她今晚一定会睡不着觉,她会大开着灯,气鼓鼓的在床上颠来倒去。
他看着从门缝里钻出来的一缕柔和的晕黄|色的光,听着大床在汪掌珠蓄意的折磨下‘咯吱’作响,他下意识的微笑一下,伸手就握住门把手,手里冰凉凉的门把手如同惊醒了他,他猛然把手缩回。
角落里的一盏落地灯,亮着幽幽的光,光线打在楚焕东的身上,映到地毯上一抹模糊的身影,他就这样定定的望着那抹晕黄,从头到尾,姿势都没有变换过。
楚焕东早晨起床后,站在浴室的水底下冲干净一身的疲态,用冰敷下眼睛,穿上笔挺的西装,利利索索的走出房间,径直奔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无论什么原因,无论多少情意,都无改变他的人生走向,他的人生依然要拉回正轨!
守在门外的张小鹏将书房的门打开,楚焕东望向里面时,镇定自若的脸变的死白一片,屋内应该受伤昏迷的汪达成不见了,只余下地下一大滩已经变的暗黑的血,还有一直蜿蜒到书柜旁边的一趟血痕。
楚焕东清峻的脸染上一层冰霜,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懊恼,自己百密一疏,就意味着功亏一篑,他尚未开始享受到成功的喜悦,汪达成就逃跑了。
他有些颓败地挥挥手,示意着丁凌跃马上派人去那个方向寻找暗道,追寻汪达成,自己则站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这么多年,楚焕东做事的手段一向快、狠、绝,他比谁都清楚养虎遗患,斩草除根的道理,昨晚他本来是下决心要杀了汪达成,但狡诈的汪达成在最关键的时候跟他提起了叶子梅,提起了汪掌珠。
叶子梅的死虽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跟他终究是脱不了干系,汪掌珠自幼丧母,已经够可怜的了,他无法想象,如果她再知道爸爸也死了,会是什么表情?
有生之年,楚焕东第一次迟疑了,因为他的一念仁慈,开枪的位置低了两分,他没有杀汪达成,却让他这辈子都成了废人,如果汪达成能侥幸活下来,这辈子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正文第十章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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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焕东站在窗边,曲起食指在窗台上轻敲着,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当他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只是此时他的眸色愈加深沉暗冷,让他身边的丁凌跃都没来由地心头微微紧缩。
也许自己昨晚的思维太过混乱,竟然百密一疏的忽略了这里是汪达成老巢的事实,狡兔三窟,汪达成这么老j巨猾的人,怎么会不在家里藏有他找不到的机关暗道呢?
楚焕东暗恨自己妇人之仁,多少年的精心谋划,处心积虑,最后只因一念之差,功败垂成,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汪达成,是你逼着我绝情绝意的——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掌珠。
他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吴局,他跑了,你发通缉令吧,我也会安排手下是兄弟们协助你们。”
这一个电话打出去后,汪达成立刻就变成了通缉要犯,半个小时不到他的照片就发布到了这座城市的所有警署,各处报纸,电视,网络上的新闻,开始以通缉犯的形式出现他的大名和照片,他不再是人人仰望的大富豪,而是变成了过街喊打的走私商。
因为晚上没有睡好,汪掌珠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窗外耀眼的阳光让她快速的清醒过来,想起昨晚爸爸和哥哥临走时那种略带诡异的表情,她急忙起床,手忙脚乱的洗漱完毕后,就匆匆的往楼下跑去。
楼下的情景一派温馨祥和,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盘旋着氤氲低回的音乐,正午的阳光以慵懒的姿态透过明亮的窗户射进来,楚焕东穿着米色的居家在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林雨柔坐在他的身边,两人之间神态亲昵暧昧。
林雨柔一边浅笑低眉的削着苹果,一边跟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姐姐林依柔拉着家常,她带着妩媚笑容的神情中不自觉中透出种志得意满,时不时的满心欢喜的看眼身边英气逼人的男朋友。
汪掌珠看着这一幕,动作变的机械起来,声动的表情僵滞在脸上,心里冰凉一片,这处处充满春日暖阳的现场,却有一种刻骨的寒意从她脚底往上升,冰冻了她的整颗心,她看了一眼安然的坐在林雨柔身边看报纸的楚焕东,心碎了一地。
她毕竟年纪小,又没经过什么历练,心里难过就表现在脸上,走到楼下时小脸已经冷若冰霜了,语气生硬的傲然问道:“我爸爸呢?”
楚焕东从报纸上平静的抬起头,看着汪掌珠倔强的昂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明显是在跟谁怄气,清澈明亮的眉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淡漠而又受伤。
“掌珠,你坐下,听我跟说爸爸的事情。”楚焕东把手里的报纸放下,冲着汪掌珠一招手。
坐下,坐哪里?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有什么话你快点说,我没时间跟你坐下扯家常!”汪掌珠色厉内荏的强撑着气势,语气很硬的跟楚焕东吼着。
“哎呦,掌珠,到了今时今日,你就不要再摆着你大小姐的架子了,也别动不动的对着焕东大吼大叫了!”坐在一旁的林依柔摆弄着她的兰花指,嘲弄着笑着。
汪掌珠看着林依柔那种倨傲挑衅的神态,微愕,然后飞快反驳:“你算什么东西,谁容许你这样跟我说话的?”
“掌珠,你家这些年做着什么样的生意你应该知道,前阵子有桩生意犯事了,你爸爸在外面东躲西藏了两天,昨晚他回来不久,警察就找上了门,他也算是机灵,领着人奔着暗道跑了,结果,他今天早晨就成了头号通缉犯!”林依柔一边轻蔑的说着,一边把一沓晨报摔到汪掌珠面前的茶几上。
头版头条,以行雷闪电的方式打着两行猩红大字,“昔日富豪汪达成,因走私罪名成立,现被全国通缉。”
那么显眼的位置,想看不见都难,汪掌珠看着图文并貌,声色俱全的报纸,整个僵在那里,她一脸的不敢置信,震惊,担忧,悲愤各种情绪统统在她的小脸上粉墨登场,此时,她完全想不明白爸爸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通缉犯!
“汪掌珠,你再也不是什么汪家的大小姐了!”林依柔强调着叫着她的名字,“今天早晨警察已经来家里搜查取证了,银行也冻结了你们汪家名下的所有财产,如果不是焕东以楚天集团的亿万资产担保,我们现在就会被人从这所房子里撵出去了!”
汪掌珠此刻再也没有心情去跟林依柔针锋相对,她倔强的睁大了眼睛,脸颊涨红着不肯相信,转头看向楚焕东,盯着他,慢声问道,“哥, 这……这是真的吗?”
楚焕东的表情微敛,双手优雅地绞在一起,很公式化的劝慰道:“掌珠,你冷静点儿,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只能勇敢的面对。”
汪掌珠没有继续追问,一切的答案都在楚焕东的话里,她虽然天真,但不是白痴,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她还是知道的,这种生意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她也是清楚的,这些年她曾经无数的劝爸爸收手,也曾经无数次的做过这样爸爸突然被抓的噩梦,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现实!
她的脑袋轰轰作响,身体瑟瑟发抖,但依然倔强的咬着嘴唇,手掌紧紧的握着,手指节都微微泛白,独自承受着这样的晴天霹雳。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摇摇欲坠的模样,心中终究是不忍,,语气轻柔的说道:“掌珠,你冷静点儿,先坐下,听我慢慢的说给你听。”
这声音太过熟悉,在从前的多少个日日夜夜曾对她温言软语,动听的如同回荡在她心里的深情款款,一刹那汪掌珠忘了她和楚焕东之前发生的种种不快,在这个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她只想靠近这梦寐以求的熟悉温暖,她神使鬼差般往楚焕东身边迈了一步。
“是啊,掌珠,你先别着急,让你哥哥跟你详细的说说。”紧继婉转的清音,林雨柔说着话,亲昵的往楚焕东身边又靠了靠,不经意的将傲然的前胸往楚焕东身上贴了贴,指了指楚焕东旁边的那个独立沙发,“来,掌珠,坐下说话。”
眼前相依相偎的俊男美女,般配的如同一副绝世的图画,但此情此景却像针扎进汪掌珠的眼睛,她觉得林雨柔的声音像是电钻钻着她的脑袋,他们两人说话的语气,如同夫唱妇随,一唱一和在把她当成个客人般招待着。
前程往事涌上心头……汪掌珠忽然红了眼睛,心下酸楚。
她自小跟在楚焕东身边长大,他们二人一直是亲密无间,她自幼失去母亲,楚焕东无父无母,他们两人间有着彼此爱惜的浓浓亲情,后来少女懵懂的情愫在她心中悄然滋生,她对他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这些年,她自然而然的受着楚焕东的保护,她依赖他,喜欢他,她从来没想过楚焕东还会有与她分开的一天。
汪掌珠有些委屈有些难过的看着楚焕东和林雨柔,惶惶然中,隐隐约约的知道,她的世界已经偷天换日,楚焕东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被家里所收留的孤儿,他现在是声名赫赫的大总裁,拥有很高的名望,身家,以及地位,身边有了如花美眷,自己和他亲密无间的日子已经到了头,他不再是对自己百般照顾,温柔呵护的哥哥或者情人了,自己也不再是什么备受宠爱的大小姐了!
她象是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声音哽咽的说:“不用你们对着我细说了,我知道自己的爸爸曾经做过什么,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我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了,这里也再也不是我的家了,我现在就走,行了吧!”
落寞的神态,寥惨的语气,楚焕东的心口一紧,但听到汪掌珠说到最后一句,他莫名的心烦意乱,脾气好像突然就控制不住了,“你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你还要再来一次离家出走,再被那些流氓或者爸爸的仇家抓到是不是?”
汪掌珠也许被楚焕东毋庸置疑的霸气吓到了,也许从爸爸的事情中清醒过来,她呆呆的看了楚焕东一小会儿,委屈的点点头,“好,我不给你添乱了,我去找许一鸣玩,这总行了吧!”说完,她转身逃跑一样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大客厅。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飞跑出客厅,如同参加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般,疲惫的将头靠在沙发上,微微闭起眼睛。
林雨柔坐在一边悄眼欢喜的看着楚焕东英挺的无可挑剔的脸,看着他眼角眉梢皆是的狷傲,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经过了这些年的努力,今天,他们终于算是成功了,而这个男人,也终于是自己的了。
林依柔则没有妹妹的低调隐忍,大张旗鼓的‘嘘’了口气,将身体坐过来些,娇笑着说道:“呵呵,这下好了,这个汪家终于是咱们的了,以后汪掌珠这个臭丫头……”
林雨柔听姐姐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刚想阻止姐姐说下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楚焕东已经突然的坐起身,动作利落的狠狠的扯住了林依柔的头发,强迫性的把她的脸抬起,漆黑如墨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对她如此放肆!”
正文第十一章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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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一阵阵生疼,林依柔被楚焕东抓得仰起头,半拖半跪在地上,感觉着楚焕东身上散发出来的的阵阵寒意和煞气,她吓坏了,她知道楚焕东的凶狠残暴,他是那种翻脸无情分分钟都可以杀人的人!
林依柔知道自己惹恼了楚焕东,她哭嚎的哀求:“焕东……楚先生,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求你看在雨柔的份上放过我,我错了………雨柔,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替我求求情……”
林雨柔看着眼前突发的情景,那张明媚娇嗔的脸在刹那间垮下来,她跟随楚焕东多年,自然清楚焕东不是什么绅士君子,他这个人亦正亦邪,变脸的速度堪比闪电,她有些发抖的对楚焕东陪着笑脸,谨慎的拉扯着楚焕东的胳膊,“焕东,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她……她毕竟是我的姐姐!”
楚焕东转头看向林雨柔,脸上带着无害的灿烂笑容,只是目光如炬,像要在她身上剜出两个洞似的盯着她看,林雨柔的脸有些发僵,但还是勉强的笑着,干涩的哀求着:“焕东,我求你,有话好好说,我保证姐姐知道错了……”
“林依柔,这场演出已经结束了,我看你是入戏太深了!”楚焕东的目光冷冷的在林依柔身上扫过,凌厉的眼神中带着厌恶,“现在汪达成倒了,我会按照当初的协议给你那五千万,以后如果你想继续做汪太太,就安分守己在这个家呆着,荣华富贵我不会亏待你;你想另觅高枝,可以马上走人,我绝对不拦着你,但是,如果你痴心妄想的要骑到掌珠头上,那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再让我看见你在掌珠面前指手画脚,装腔作势的,我就活剐了你!”
头顶上传来的巨疼让林依柔的眼泪流下来,但她却不敢伸手擦,只是连连的保证着:“焕东,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跟掌珠作对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焕东,我错了,我以后还会把掌珠当大小姐一样看待的……”
楚焕东如同仍一块破布一样将林依柔掷在地上,从衣兜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我已经把那五千万打到你的卡上了,你要好自为之,懂吗!”
“我懂,我懂……”林依柔的身体撞在硬硬的地板上生生的痛,头晕眼花的她顾不得喊疼,只是吓得体如筛糠,不住的向楚焕东点头称是,就差没给楚焕东磕头了。|纯文字||
林雨柔忍着眼里的泪水匍匐到地板上,扶着低头认错的姐姐,她是聪明人,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看出,无论楚焕东和汪达成怎么仇深似海,楚焕东还是在潜意识里把汪掌珠习惯性的看成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自己怎么折磨蹂躏都行,别人要敢虐一下,他都可以去跟着对命。
“雨柔,你跟我上楼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楚焕东将手帕掷在地上,率先大步往楼上书房走去。
汪掌珠哭着跑出家门,抬头看着四周,满目的繁华,高档别墅区内处处繁华似锦,流光溢彩,可是身处这么漂亮奢华的地方,她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这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天地,已经在一夕之间变的面目全非了。
她并没有在自家门口停留太久,腿带着脚习惯性的拐往别墅旁的一条私家路,这条路上风景很好,两旁皆是高大的树木,在路的尽头,目光可及的地方,有一座镂空的雕花大铁门,大铁门的里面是幢气势恢宏的别墅——许一鸣的家。
汪掌珠沿着笔直的道路往前走,青色理石的路,姹紫嫣红的花,精致的天使雕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阳光下发着灿烂耀眼的光,可是她现在只是想哭,却又像哭不出来,一肚子的委屈,伤心,凄惶无助,憋的她一阵阵的头晕眼花。
她正泪眼朦胧的往前疾走,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而且特别的响,一定是车骑得特别快才会这样,汪掌珠连头都没抬,身体一软就坐到了地上,表情略显呆滞地盯着前方,引擎声消失的同时她的眼前人影一晃,汪掌珠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要往下落,她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许一鸣穿着件居家的t恤衫跑了出来,一边奔过来一边用目光快速的巡视着汪掌珠,来到她身边猛地收住脚步,蹲下身体,神色复杂地看着汪掌珠,汪掌珠此时脸色苍白,身体也在微微发着抖,那是种受到极度的打击和伤心后的模样。
汪掌珠本来就长得有些孩子气的漂亮,这些年来大部分时间都笑容灿烂得好像三月春花,此时这个模样的她,看着是非常可怜的。
许一鸣不知所措地抚着汪掌珠的额头,他的手心不知道因为什么紧张还是天热,竟然带着虚虚的汗水,汪掌珠抬头看了一眼许一鸣,他向来单纯率直的表情里带上了闪躲,她心了一抖,颤声问道:“我爸爸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从家里急着赶出来,你是想来看我的是不是?”
向来勇敢无畏的许一鸣,看着汪掌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带着无限的悲伤和期待,他连微微点一下头都不敢,如同他一点儿头,汪掌珠曾经所有的美好生活都会随之分崩离析似的!
汪掌珠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点头肯定了,她现在无比的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悲伤震耳欲聋,她整个颅腔都在嗡鸣,然后是太阳|岤处传来强烈的疼,连绵不绝,她的世界轰然倒塌了,这么多年所有成型的美好,全部的信念,唯一的亲人,爱过的情侣……全部灰飞烟灭了……
她的泪水烫得许一鸣心灼灼的痛,他想都不想的伸手就将她抱进怀里,双臂圈得紧紧,不落一字的心疼,任那些灼人的眼泪浸湿自己衣物,他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却不知道怎样开口哄劝她,因为不管是行动还是话语,他都无法给她任何抚慰,有些伤痛是抚慰不了的。
再说,对于汪掌珠生活里这场突如其来的倾覆性灾难,他也是措手不及的。
感觉到熟稔阳光的气息的包围,汪掌珠有种跌倒的小孩儿一抬头看见母亲关注目光的委屈,她如同再也支撑不住般,伏在许一鸣的怀里无所顾忌的哭出来,眼泪在脸上肆虐横流,大悲失声。
许一鸣不愿意看着汪掌珠哭,他心疼她的心疼,可他也知道,对于此刻的汪掌珠,眼泪是最好的发泄物,就像烫伤后的瘀血,不清理掉就会往里面烂,会把一些好的细胞组织也腐蚀掉,况且汪掌珠自小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眼前发生了这么大一场翻天覆地的事情,她有这场痛哭,是必然的。
他咬牙抬头看着头上的青天白日,想让眼里翻腾的水雾倒流回去,是谁说的,抬起头看天,眼泪便不会流下来。他怎么可以流泪呢!掌珠已经这么脆弱不堪了,她的来路注定风雨交加,他要让自己坚如钢铁,无怨无悔的为她遮风挡雨!
汪掌珠的这场痛哭,直哭到细草间黄|色花瓣都有些微卷,小小的飞虫在他们周围慢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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