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你一生晴柔 - 二十二 天降隆恩
这时,又听外面有人惊呼:“下雪了!”康元二十年的第一场雪竟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似乎赶着来祝贺,强劲的北风也转弱了。
“瑞雪兆丰年,太好了,联就赐十皇子名瑞,赵浩瑞。”康元帝欣喜的声音传了进来,并不顾皇后阻拦,阔步走进了殿内,他脱下斗篷,让宫女用暖炉烘了一下通身,这才喜孜孜地抱起已收拾干净,包在襁褓里的婴儿,来到床前。
晴柔赶紧爬下床,和母亲向康元帝行礼。
康元帝满脸笑容,让两人平身,和蔼地说:“有劳将军夫人了,这次艾小姐又立了一功。适才有人将殿内发生的事禀报联了。艾小姐是个福星啊。来人,赏银千两,封四品县主。”
然后康元帝抱着十皇子,坐到床前,深情地说:“爱妃,受累了。”
淑妃浅笑嫣然,伸出右手,与康元帝十指相握,喜泪点点。
“县主是什么?”晴柔一脸茫然地问着母亲,但看母亲满面春风,猜应该是很大的荣耀。
“艾小姐,真是有福。”随后入殿的皇后,走到厅内的上座,出了声,“你可是我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县主啊。”
晴柔忙和母亲向皇后行礼。
皇后亲切地点了点头:“县主,可是要计入宗谱的,大将军夫人且将艾小姐的生辰写给本宫。”
长华殿的宫女捧来纸笔,母亲将晴柔的生辰写了上去,由宫女递给皇后。
“康元十二年二月十六日,子时。”这几个字落入皇后眼中,不由让她心一悸,如此熟悉的日子和时辰,这不正是她的女儿赵灵瑶故去的时日吗?皇后不由得再抬眼仔细打量晴柔,眉目是越看越像,瑶儿也有一双酒窝。当日产下的女儿由于体弱,虽在万般照拂下,仅存活了一个月就去了,连名字都不曾上宗谱,这是皇后椎心之痛。当初那个软软的小孩儿,一动不动地,紧闭双眼,安静地蜷在她怀里,任她流尽了泪,声声轻唤,都没有反应,那如被挖心之痛,打垮了她,竟让她卧床三个月,想到幼小的女儿只能孤苦伶仃地躺在棺内,她就难以自禁地以泪洗面。最后,还是时年十岁的二皇子和八岁的四皇子跪在床前,哀哀苦求,让母后不要不管他们。想到深宫中,没有母亲庇护的稚童的悲惨,她才振作起来。也是有了失女之痛,她对后宫生产的妃子多加照顾,让康元帝得以开枝散叶,为此也博得仁爱的名声,深得皇上的尊重。其实,她的初衷是想为早去的女儿多积善福,可以投得好人家。莫非女儿怜她一片慈心,托生再世,又回来了?
皇后内心激动,悲喜交加,只瞅着晴柔半晌不说话。身旁的奶妈周氏看到皇后的失神,探头看了一下纸,心下明了,暗自喟叹一声,她上前,在皇后耳边低语:“娘娘,艾小姐还跪着等您发话呢。”
“艾小姐,快快起吧。待会,本宫安排送你出宫。明日圣旨和赏赐就会到府上了。淑妃过会要好生休息,七日后的庆宴,再派人接你进宫。可好?”皇后回过神来,和颜悦色地说,语气中带了份亲昵。
“多谢皇后娘娘恩点,臣女谢旨”。晴柔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迎上皇后殷切的眼神,心下略有诧异。
宫中的人个个是人精,一看不止皇上对晴柔青眼有加,就是皇后也如此体恤,还加上“可好”代表询求的字眼,这可是皇子和公主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于是一帮人等都络绎不绝地来讨赏,说着恭维的话。母亲高兴地打着赏,晴柔谦虚地回说“蒙皇上,皇后圣恩。”
软轿准备好后,晴柔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看到的是皇后灼热的眼光,心中更是纳闷。
到了皇宫门口,晴柔又换上马车,回将军府。一路上,雪花如棉絮般飞舞而下,街道上一些孩童在欢快地玩耍,笑声四散。晴柔揭开窗帘,看着那些明快的笑容,深深地吸了口清凉的空气,才觉得真正回到人间,不由也展颜微笑。
回到将军府,有宫女支起伞,送晴柔入府,正迎着匆忙出来的人。晴柔退后一步,才避免被撞上,定睛一看,是六皇子和他的随从。
“你回来了?”六皇子语意亲近,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来,拂去晴柔发上几朵调皮的雪花,并递过一个手炉来。
许是心情舒畅,晴柔温顺地点了点头,接过了手炉,淡淡的沉水香融入手心。
“快进去吧,别着了凉。”六皇子顺势一手牵起晴柔的手,一手接过宫女手中的伞,亲自送她回府。他在前面走着,在已积起雪的地面上印下了一个个脚印,晴柔顽皮心起,踩着他的脚印,在后面跟着。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次日,艾府迎来了册封县主的圣旨,金册和无数的赏赐,除了纹银千两,还有十大盒首饰,说是皇后赏的。早接到通知的将军府,全府上下都在正厅接圣恩,二老爷,三老爷也特意休沐在家。艾晴香看着那些个金簪玉钗,项圈耳环,件件精致,花样新颖,晃花了眼,灼痛了心,泼天的嫉恨扭歪了脸。
一旁的艾晴云想起母亲李姨娘要她挑拨的嘱咐,要让晴柔烦了这个表姐,好为自个谋得好姻缘。于是,她就在晴香一边自言自语:“晴柔妹妹,好福气啊,真是同人不同命呢。”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到。
这话如同火星子落入油锅中,晴香终于没忍住,冷哼一声,一脸不平之色落入艾老夫人眼中,不由皱起眉头,责备的目光扫到二夫人脸上。二夫人忙不迭地将晴香拉到身后,一脸羞愧。二老爷看自己的女儿竟如此量小,不由也不满地看着二夫人。只是有宫监在场,不便发作。
送走宫监后,晴柔捧出一盒子,让家中女眷自选两件中意的首饰,老夫人笑着说心意领了,坚辞不要,其余的都夸她大方知礼,各自选了两件,很是欢喜。唯独到了晴香这,她左选右挑地,拿不定主意,还语带酸意地说:“妹妹真是天大的本事,哄得皇上皇后那般高兴,以后姐姐可要多学着,省得心实口拙的,不讨喜。”
“啪”的一声,晴柔合上了盖子,回手递给了绿萝,一脸真挚地说:“选了这么久也没合心意的,看来是妹妹这些东西太差,配不上姐姐。以姐姐的聪明,不久后定能挣得比妹妹更好的恩宠,是吧?”说完后,就自顾自地回到老夫人跟前,送上自个选的景福长绵簪和一对犀角雕福寿纹手镯。晴香脸上此时如同打翻了大染缸,青红交加。晴柔看了暗爽,以为自己好欺负,还想占便宜,怎能让她得逞,有些人就不能假以颜色,不然还不上房揭瓦?姐妹之情也是要两厢情愿的。
老夫人只当没看见,搂过晴柔,只唤“我的心肝宝贝,真让人心疼啊。”并且安排全府一起晚宴,以庆祝皇恩浩荡。
夜里,失了面子的晴香自是在屋内大发雷霆,连二夫人也劝不住,被二老爷知道了以后,被禁足并要罚抄《女经》五百遍。
二等丫鬟碧月将晴香的事讲与晴柔听,她不由抚掌称好,绿萝劝道总是姐妹,还是不要扯破脸的好。红萱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啊,太好人了。有些人就是犯贱,欠收拾。”晴柔伸了个大懒腰,向后仰躺在辅着锦垫的罗汉床上,有点感叹地说:“来京都不到一个月,感觉真累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定北城?”
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绿萝也有些黯然,虽然京都是富贵繁华乡,但有太多拘束,怎比得定北城的自在?
红萱看两人情绪低落,开口调节气氛,“啊呀,小姐,走之前二虎可想要个西洋镜来着,我们好象没买,要不,明天我们出府?”
“对喔”晴柔一听,精神来了,跳起来招呼绿萝,红萱一起清点买的礼物,看有什么漏了的,写下清单,准备第二日去街上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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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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