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医无名氏(又名:我的这半生) - 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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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快。”白理央刚吞回眼泪,语无伦次地说,“上次,跟这次,是区别对待。芙雅,别这样,这次我没有防备……太快了。你不是,只宠我一个么?”情绪无所归结,人遭着这煎熬,白理央经受不住,“芙雅,你不要这样。”

    “……不可理喻。”蔺芙雅轻吐出这四个字,再度驱车向前。

    奇岩怪石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展览,多姿得壮观。

    “这是你说的雨花岗么?”蔺芙雅问。她还想理智地缓和气氛,延续她们的友谊试试。

    白理央的后脑勺对着蔺芙雅,她中了邪一样出神,全无生气。

    蔺芙雅也说不出话来了。如鲠在喉。

    到了医院后,梅小玫脚底生风地迎上来,对蔺芙雅说道,“主任,你可回来了,那1805号房的患者闹着要你听她唱歌,不知是不是从轮椅上摔下来,膝盖才会布满了血痕。我扶她上了病床她还不消停地吵。还有,在电话里说的那个脑瘤患者,她的陪同家属身份非同寻常。”说到这,梅小玫乖觉地压低了声音,“连shi wei shu ji魏元清都尾随在后,他隐晦地说要是没给治好这病,我们全院的人也别想好过。老张威武,先去撑场面了……”

    “多亏有他。”蔺芙雅说。

    白理央失魂落魄,在咫尺之间边听边无限地想去拉起蔺芙雅的手,心跳忽疾忽徐,失去规律。

    梅小玫见鬼一般突兀地叫道,“白医生,你眼睛好红!”她接连喂喂喂几声。

    白理央将一缕散发挽到耳朵后,勉为其难地声讨,“你的眼睛才好红。”

    梅小玫撇撇嘴,搬起救兵,“主任,她欺负我!”

    白理央低下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倔强地走开了。

    而山雨,汹汹欲溢了。

    睽睽下的良辰凶日

    放射科。

    那片子上的几个图像沦为催命的叠影,其态势抢噬观者的氧气。

    “孩子实在太小了。”李少峰感叹。

    “她的瘤生在大脑的关键部位,还是得手术,否则癫痫会对她的大脑造成极大伤害,而且她也没有办法正常发育,将被病魔彻底毁掉。”张凡的眉毛往下一压,“再说那孩子的爷爷明显是个狠角色。难缠!我们组拒绝不了他,假如我不放手一搏,他必先制造大麻烦。”

    “他慕你的名而来的,老张,要不你把印有医生编号的牌子翻出来,快准狠地让他站到原告席上对峙。”李少峰耸肩。

    “李半仙。你是要我早死早超生,对吧。”

    “唉。”李少峰手插衣兜里,“我说啊,那瘤被团团包围在这等纤细的神经还有血管中,分离难度太高了。”

    门嘎吱一响。

    蔺芙雅、白理央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主任。理央。”李少峰心灵口敏,还刻意飘了蔺芙雅一眼。奕奕逼人。

    白理央盯了李少峰几秒,也不言语。

    “怎样了?”蔺芙雅问。

    “孩子的陪同家属冷静些了。”张凡答道,“我们在说手术的事。”他见白理央的剪水眸子一乜,秀在骨美在神,便是生了怜惜。电光石火间,粗眉一松,张凡傻笑完后,重新又笑。似乎拾到一颗斗大的明珠。

    白理央这时意外转头,轻柔空茫地看了看蔺芙雅。

    蔺芙雅抿唇。秋波涌动,凛乎难近。

    白理央磨了半晌,回头慢吞吞地对张凡说,“有想过用ni刀吧?”

    “自动化无热切除工具。”张凡不是为之点解的表情,他很是惊讶,额上还出了汗,片刻后他咳了一声,又说,“嗯。它专门用来处理脑内难接近的区域,不散发热量,周围组织能受它保护。”

    “ni刀……老张你有实际操作过?”李少峰肃然起敬。

    张凡摇头,“今天是要破纪录。理央,做我的助手,好么?”

    “嗯。”

    “不管怎么说,对方是个小baby,手术风险很大,一个不顺利,她的家属会把概率问题当作事故问题的。这是通病。”李少峰说,“我们不能给她的家属太过高的期望,只能说尽力,但都要抱有自信。专业技能、心理战术,缺一不可。”

    蔺芙雅扬唇,笑意有几分,艳丽则十足,她赞许道,“不以局外人想局中事,有进步。”

    李少峰难得收到蔺芙雅的夸奖,愣在那做一只木鸡。

    白理央假装坏坏地推李少峰,推得有点用力,她问,“你听到没?”那双眼溶溶,口气冰冷似从地窖传来。

    李少峰惊悚一下,窘窘地说,“哎哟,我听到了!真的!咦,那是真的么……”

    “我得去1805号病房了。”

    蔺芙雅走了几步,白理央语速很快地说道,“雨花岗那边有茨菰,你吃过么?茨菰的淀粉很多,炒肉吃很可口的,你想不想尝尝?”

    她们有心难剖说。

    蔺芙雅张口,这回,是她接不了白理央的话。

    朋友是当不成。酸涩交杂的释然是镜花水月。

    蔺芙雅走了。

    李少峰和张凡莫名地对视。

    白理央轻而又轻地喃喃道,“芙雅我还没讲完。”

    “理央?”张凡不解其意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自言自语啊。”白理央患得患失,心悸感入骨髓,吐不出肺腑,她抬起薄薄的眼皮,说,“我出去一下。”

    “理央,怎都不见你笑个?”李少峰可能憋不住了,对白理央转过去的背影说,“笑一个,来点干劲。”

    白理央驻足,回瞪,径行自遂,似人情又似有怒,率性得几许错乱。虽有架势,还是书气斯文满容。

    张凡心上一荡,下腹一热。

    “没情商。”李少峰批评白理央。

    白理央走向前,心咯噔一下,再开口时是浓浓的鼻音,“我有。”

    这变化快的……李少峰哑口无语。

    张凡脸一沉,多了心思,一手摸上腰间传呼用的拷机。

    莲花连连,伤至一朵,便是牵扯着诛了九族。

    信任类似于此。

    起承转合,来易来,去难去。

    白理央以诀别的心情路过护士站、会议室、休息区……

    昏朦眩晕间,致馨社工事务所踏着万顷波纹争啄思路。它很像梵高的画作——《星夜》,从尖塔到天空有一颗很大、很亮、很低的星星,在蓝黝黝的浑沦里滚动。它是金星。守在那。

    白理央又想到一个人。比重不同的印象摇得要倾覆。她头痛地晃晃脑袋,不慎撞上了一名魁梧老者。老者的衣服左前襟别着好几枚金属徽章。他直直地端视白理央。蒙在鼓里的白理央空白很久后继续走。

    1805号病房。

    蔺芙雅在和那肌肉骨质化患者说话。

    “腹部,变得跟腿一样硬硬的了。”小女孩道,“我要是死了就唱不了歌了。”

    蔺芙雅温柔地喂她喝水,答道,“……小笠,你随时能唱歌。我听着。”

    白理央费人猜疑地轧一脚留下来,说,“妹妹你全身都会变得硬硬的,变成石像那样!放到公园还不错。”

    小女孩面如土色,一瞬吓得掉出眼泪,呜呜咽咽地哭不停。

    蔺芙雅由震惊转向愤慨。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质问,“白理央,这是哪出戏?”

    白理央已走到蔺芙雅的跟前,拉起她的胳膊,神色执拗。

    蔺芙雅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半张半闭地翘在那。白理央眉头浅锁地俯身,毫不含糊地吻上去。先轻轻摩擦两下,情迷累叠,她忘形地征战了,用力吸吮,遍体流窜亢奋,假若天不佑有情人,这刻良辰也可回味。她伸出一只手,护紧在蔺芙雅饱满的胸口,越吻越凶。糊涂结还未解开,蔺芙雅柳眉倒竖,一腔恨意生起。白理央的舌尖很快尝到了一股腥涩,她依然在上演这场有病人睽睽之下她还欲罢不能的亲热。蔺芙雅连搡带踢地摆脱她。

    两人喘得激烈。

    “你完蛋了。”蔺芙雅的声音在抖,“你死定了。”

    “我很好打发。芙雅你抱抱我。”

    嘀嘀嘀——

    白理央的拷机尖锐响起。是张凡在通知她准备那个脑瘤切除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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