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棠碧水 - 第四章 准备前往

    爹仍然坐在接待赵婶的椅子上，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便因为农家劳作的风吹日晒而显出苍老的迹象，此时的神情有些沉重。见我和娘进了厅房，示意我做到他身旁的一张小椅子上。

    待我坐正后，爹用一只手拉起我的小手，另一只拂上我的头轻轻抚摸。“妞妞，刚刚我看到你跟你两位哥哥在厅堂外偷听，赵婶说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吧！你是否愿意？”

    家里最了解我的人除了大哥，便是爹了，这些年来，爹一直都觉得我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想法和处世的方式都极为特别，他常常惋惜我没能生得个男儿身。其实他打心眼里是希望我能读些书见些世面的，所以，他内心里即便不舍，还是希望我出去看看。

    我莞尔一笑，对爹点了点头道：“我倒是想去，只是爹不要应了赵婶求亲之事，如若她拿此事作为前提，那我便不去了。倘若赵员外能相中我，让我跟随他们家小姐，那契约，也必须照我的意思来签。”

    爹听闻，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还小，亲事爹暂时还不想提前给你做了决定，赵婶那话不迎合也罢，毕竟你如果被赵员外相中了，也是为赵岩他爹交了差事。可是这契约，我们乡下人家，哪有大谈条件的道理？就算谈了，怕是他们也不会允的，城里的富贵人家，还怕拿钱请不到丫头？”

    “这个爹不用操心，假如我能让赵小姐喜欢，又能入了赵员外的眼，这契约之事，怕是也不难，而我也不会有太多的苛求，只是在他们家中所待的时日，不能由他们说了算。”我不能因为契约之事，束缚了自己，必须要给自己留有后路。

    爹直直的看着我，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六岁的女孩儿呢？”

    爹冒出这么一句，让我心中一颤，倘若在外面，被别人发现了我的不同，怕不是件好事，以后自己的行为举止还是要尽量要与自己的年纪相符才行。

    娘此时冲过来将我抱住：“你们决定就行了吗？都不问问我这个当娘的，妞妞才六岁，这么小就出去给大户人家当丫头，定是会吃不少苦头的，我不稀罕每月那二两银钱，我只要我家妞妞在我们身边就好。”

    我瞧着娘的脸，见她那眼里已经有了些许水润。我心中一阵酸楚，前世我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人间的温情只到他的出现，才感受到，而拥有的时光却是如此的短暂。今世的家中虽说贫困，但却给了我无尽的温暖，父母对我的疼爱不比两位哥哥少，两位哥哥对我也是极为爱护的，假如离开他们，我确实有些不舍。

    “娘……”我回抱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你个妇道人家就会儿女情长，我难道是为了那二两银钱吗？我们家虽不富裕，但还不至于饿肚子。你就不想妞妞能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吗？”爹责备娘道，只是语调中能听出些许心酸的味道。

    “女孩子家，到了年纪就要嫁人了，需要见什么世面，等长大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我看赵岩那孩子也还不错。”娘极力反对，将我抱得更紧。

    娘是典型的被封建社会腐蚀了思想的妇女，一直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认为女孩子将来找个好人家，便是幸福。我有些无奈，却也不想反驳她的话去伤了她的心。

    “这么多年，你就没发现妞妞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吗？让她长期待在家中，你就不怕糟蹋了。你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爹对于娘的话有些怒不可遏，话语中也有些刻薄。

    “是啊，是啊，我见识短，你有见识，你不心疼我的女儿，我心疼她行不？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看来娘被爹的话气的不轻，有些竭斯底里。一滴早已泛起的泪水掉在了我的脸上。

    我轻轻拍了拍娘的背，用一双小手为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娘，是妞妞想去，不怪爹。”

    “娘，妞妞一直都想读书识字的，我们家贫穷，供我和弟弟读书已经不易了，何况妞妞还是女儿家，就算家里能凑出钱来给她读书，却也不会有学堂会收她，如果去赵员外家跟着那小姐，长期伴随左右，即便妞妞没有老师，凭妞妞的聪明，耳濡目染也能让她学到不少的啊。”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走到了我和娘的身前。

    娘看着大哥，又看了看我，终是有些无奈，搂着我的手松了开，坐到了地上。

    我将娘轻轻的掺起，让她坐到椅子上：“娘，妞妞一直想读书识字的，您是知道的，如果去了，也未必会吃什么苦头，平日里，您不是常夸妞妞聪明懂事吗？只要少说多做，又怎么会被人欺负呢？何况妞妞如果有了点才学，怕是将来能找个更好的婆家呢？”希望我的安抚，能说服娘的固执。

    娘沉没了很久，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我是拦不住你了，既然你那么想去，就去吧！”

    “谢谢娘！”我将娘抱住，感激她的疼爱和理解，脸埋在她的胸前，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襟。

    第二日，爹回了赵婶，同意让我去试试，只是对于赵婶所提的与赵岩的婚事只字不提，赵婶还提了下我与赵岩的亲事，都被爹搪塞了过去，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了。选了个就近的日子，由爹送我和赵岩进城。

    娘提前为我收拾了行装，这几日看我的眼神都极为忧伤和不舍，父亲虽不再说什么，可我知道，他对我的不舍并不亚于娘，这使得我的心中十分愧疚。毕竟我今世苦等的是他，对于父母的恩情，即便有愧疚，也只能日后报答了。

    爹仍然坐在接待赵婶的椅子上，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便因为农家劳作的风吹日晒而显出苍老的迹象，此时的神情有些沉重。见我和娘进了厅房，示意我做到他身旁的一张小椅子上。

    待我坐正后，爹用一只手拉起我的小手，另一只拂上我的头轻轻抚摸。“妞妞，刚刚我看到你跟你两位哥哥在厅堂外偷听，赵婶说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吧！你是否愿意？”

    家里最了解我的人除了大哥，便是爹了，这些年来，爹一直都觉得我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想法和处世的方式都极为特别，他常常惋惜我没能生得个男儿身。其实他打心眼里是希望我能读些书见些世面的，所以，他内心里即便不舍，还是希望我出去看看。

    我莞尔一笑，对爹点了点头道：“我倒是想去，只是爹不要应了赵婶求亲之事，如若她拿此事作为前提，那我便不去了。倘若赵员外能相中我，让我跟随他们家小姐，那契约，也必须照我的意思来签。”

    爹听闻，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还小，亲事爹暂时还不想提前给你做了决定，赵婶那话不迎合也罢，毕竟你如果被赵员外相中了，也是为赵岩他爹交了差事。可是这契约，我们乡下人家，哪有大谈条件的道理？就算谈了，怕是他们也不会允的，城里的富贵人家，还怕拿钱请不到丫头？”

    “这个爹不用操心，假如我能让赵小姐喜欢，又能入了赵员外的眼，这契约之事，怕是也不难，而我也不会有太多的苛求，只是在他们家中所待的时日，不能由他们说了算。”我不能因为契约之事，束缚了自己，必须要给自己留有后路。

    爹直直的看着我，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六岁的女孩儿呢？”

    爹冒出这么一句，让我心中一颤，倘若在外面，被别人发现了我的不同，怕不是件好事，以后自己的行为举止还是要尽量要与自己的年纪相符才行。

    娘此时冲过来将我抱住：“你们决定就行了吗？都不问问我这个当娘的，妞妞才六岁，这么小就出去给大户人家当丫头，定是会吃不少苦头的，我不稀罕每月那二两银钱，我只要我家妞妞在我们身边就好。”

    我瞧着娘的脸，见她那眼里已经有了些许水润。我心中一阵酸楚，前世我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人间的温情只到他的出现，才感受到，而拥有的时光却是如此的短暂。今世的家中虽说贫困，但却给了我无尽的温暖，父母对我的疼爱不比两位哥哥少，两位哥哥对我也是极为爱护的，假如离开他们，我确实有些不舍。

    “娘……”我回抱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你个妇道人家就会儿女情长，我难道是为了那二两银钱吗？我们家虽不富裕，但还不至于饿肚子。你就不想妞妞能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吗？”爹责备娘道，只是语调中能听出些许心酸的味道。

    “女孩子家，到了年纪就要嫁人了，需要见什么世面，等长大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我看赵岩那孩子也还不错。”娘极力反对，将我抱得更紧。

    娘是典型的被封建社会腐蚀了思想的妇女，一直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认为女孩子将来找个好人家，便是幸福。我有些无奈，却也不想反驳她的话去伤了她的心。

    “这么多年，你就没发现妞妞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吗？让她长期待在家中，你就不怕糟蹋了。你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爹对于娘的话有些怒不可遏，话语中也有些刻薄。

    “是啊，是啊，我见识短，你有见识，你不心疼我的女儿，我心疼她行不？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看来娘被爹的话气的不轻，有些竭斯底里。一滴早已泛起的泪水掉在了我的脸上。

    我轻轻拍了拍娘的背，用一双小手为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娘，是妞妞想去，不怪爹。”

    “娘，妞妞一直都想读书识字的，我们家贫穷，供我和弟弟读书已经不易了，何况妞妞还是女儿家，就算家里能凑出钱来给她读书，却也不会有学堂会收她，如果去赵员外家跟着那小姐，长期伴随左右，即便妞妞没有老师，凭妞妞的聪明，耳濡目染也能让她学到不少的啊。”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走到了我和娘的身前。

    娘看着大哥，又看了看我，终是有些无奈，搂着我的手松了开，坐到了地上。

    我将娘轻轻的掺起，让她坐到椅子上：“娘，妞妞一直想读书识字的，您是知道的，如果去了，也未必会吃什么苦头，平日里，您不是常夸妞妞聪明懂事吗？只要少说多做，又怎么会被人欺负呢？何况妞妞如果有了点才学，怕是将来能找个更好的婆家呢？”希望我的安抚，能说服娘的固执。

    娘沉没了很久，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我是拦不住你了，既然你那么想去，就去吧！”

    “谢谢娘！”我将娘抱住，感激她的疼爱和理解，脸埋在她的胸前，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襟。

    第二日，爹回了赵婶，同意让我去试试，只是对于赵婶所提的与赵岩的婚事只字不提，赵婶还提了下我与赵岩的亲事，都被爹搪塞了过去，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了。选了个就近的日子，由爹送我和赵岩进城。

    娘提前为我收拾了行装，这几日看我的眼神都极为忧伤和不舍，父亲虽不再说什么，可我知道，他对我的不舍并不亚于娘，这使得我的心中十分愧疚。毕竟我今世苦等的是他，对于父母的恩情，即便有愧疚，也只能日后报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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