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你一生晴柔 - 四．突遇意外

    窗外是一棵陈年梧桐树，高耸入云，紧贴长华宫的宫墙生长着。晴柔跃出窗外，灵敏地爬上了树，将准备好的粗绳一端绑紧在结实的粗树枝，另一端抛下，帮着绿萝也上了树。每逢爬树，绿萝就会在心中对诸葛昭腹诽不已，教什么不好，教会一个千金小姐上树下湖的，真是害人。

    晴柔在树上看着宫外四下没有巡夜的禁军，就沿绳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等绿萝也安全着地后，两人理了下衣裙，走向碧波池。

    一路上遇到些禁军，看两人宫女打扮，眉目清秀的，年级不大，只问了是哪个宫的，就放行了。

    平安到达了碧波池，绿萝才觉得紧揪的心松了些。入宫第二夜，小姐发现了窗外的梧桐树后，白天让锦年带着熟悉皇宫地形，入夜了在树上观察，几夜之后就了解了巡夜禁军的时间和路线后，自第六夜起就拉着她偷溜出去玩。绿萝真担心小命折在宫里。

    夜色中的碧波池宛如仙境，皎洁的月光为袅袅升起的水雾镀上银边，池中倒映的月色如碎落的星屑，忽明忽暗，四周的事物一片朦胧。

    “瞧，今晚的月亮是不是特别圆，特别亮啊？”走在前面的晴柔扭头，指着天上，坏笑地看着绿萝。

    “月圆之夜！”绿萝突然明白不安的来源，就觉得景色看起来有点阴森了，不由得身形一颤，背后凉凉地，又不敢回头看。

    晴柔发现吓到了绿萝，笑得更开心了，露出一口洁白莹亮的牙齿，象只狡黠的小狐狸。

    “别怕，世上哪有鬼啊？还记得昭大哥带我们去坟地的那夜吗？所谓鬼火，只是些磷而已。”

    “诸葛昭！”绿萝在心底又咬牙切齿地咒着这个人。当初带小姐去坟地，还哄了她和红萱去，虽说没有遇到什么鬼，把她俩吓吓得不轻，害得红萱还发了烧，在床上躺了七天。不过，晴柔的话也驱散了她的一点恐惧，坟地都去过了，这里有什么怕的，这样一想，也定下了心来。

    两人在池边搜索，找一处合适的地方下池。不曾想，碧波池原应该就供人浸浴的，有一处竟有三层石阶入池，引入真径约一米大的人工砌成的小石池，池底也不深，更妙的是池子周围种着密密的菖蒲，可以遮挡视线。

    晴柔兴奋地褪下外衣，只余得中衣中裤就下了水。因为个子矮，她坐在最后一阶石阶上，水刚刚漫过肩膀。

    “太舒服了！”晴柔一边泡着，一边招呼绿萝下来。

    绿萝摇摇头，说：“小姐，我来望风。”

    “这里没人来，下来一起吧。”

    绿萝拗不过，只得下来。

    两人将头发高高盘起，背靠在石阶上，浸在暖和的池水中，不时有丝丝凉风吹过，惬意地眯上了眼，耳边偶尔传来稀疏的虫鸣。

    不过十多分钟，蓦地“扑通”一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两人同时睁开了眼，晴柔伸出食指靠近嘴，做出噤声的动作，绿萝眼露惊慌，却抿紧了嘴。

    晴柔拂开水，轻轻地游到池子的菖蒲丛后处，慢慢地拨开条缝，向声音传来处望去。

    因为池中水汽太多，看得不清，只模糊辨出有两个黑影在池中的亭子里。因为周遭的静谧，两人的对话就随风传了过来。

    “快走。”

    “急什么，还要确认他死了。”

    “他不会水，更何况被你打晕了，扔水里，这里平素又没人来，还能不死？”

    “也是，走！回去再清理下，别留下痕迹。”

    两黑影很快地闪出了碧波池。

    绿萝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自家小姐穿过菖蒲丛向池中游去了，只得急忙上得池子，匆匆换了衣服，提着盒子，往亭子跑去。

    晴柔飞快地游到亭子的水域，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到水下。幸运的是，月光明亮，池水清澈，她很快地看到下沉的一个黑影。她加快了划水的频率，向下追去。不过几秒就抓住了一个人的肩膀。她反身以一手绕过他的腋窝夹紧后，就向上游去。到得水面后，她用手托住他的头，让他整个人仰面朝上，将他的脸露出水面，游向九曲桥。

    绿萝在亭子里焦急地望着水面，看到晴柔露出头，欣喜地跑到九曲桥，趴在桥上，等小姐带人游到桥边时，双手去拽落水者的肩膀，死命向上拉。

    晴柔待绿萝抓住那个人肩后，就游到一侧，帮着往上推。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落水的人拉到了桥面上。晴柔在绿萝的帮助下，也爬上了桥。

    还没来得急喘口气，晴柔赶快查看这个人的状况。只看他面色发青，呼吸微弱，腹部肿胀。晴柔立即撬开他口腔、清除了口鼻内的杂物；松开他的腰带，扯开他的锦袍；并且单膝跪地，另一腿屈曲，将他的腹部置于屈曲的大腿上，头部下垂，然后有节奏地用手平压其背部，迫使积水倒出。随着积水的排出，“咳咳”这个人咳出了声。晴柔这才把他放平在地上，吁了一口气，累得瘫坐在一边。

    “这是哪？”这人一边咳，一边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晴柔，出声问到。

    晴柔这时才定下神看自己救的人，一弱冠少年，不过十三四岁，以玉色发带系着乌发，身着玄色云纹蜀锦中衣，外罩白色锦袍，因腰带被扯掉，现敞开着，露出如玉肤色，光着脚，眉目秀丽，唇红齿白，此时两只乌亮的眼珠有点发蒙地盯着自己，她隐约觉得这长相在哪看到过。

    “碧波池。殿下是？”晴柔问道，她已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九龙佩——皇子的标志。

    “皇六子，赵浩霖。”少年支起了身子，望了四周，清醒过来，面色一黯。半夜，由寝宫到碧波池，还浑身湿漉漉的，他很快明白，这是遭了暗算。此地人迹罕至，若不是遇上这两女子，只怕就要殒命于此。他很快地调整了面色，直起身抱拳致谢，“多谢救命之恩，请问姑娘是哪个宫的？”

    这时，绿萝赶紧上前，给小姐披上外衣，挡住湿淋淋的模样，突然她手指着假山入口处，惊呼起来“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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