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医无名氏(又名:我的这半生) - 分卷阅读14
万仞波涛轰袭般分据了千疮百孔的伤者,鲜血岌岌俯临。
“生理指数在下降……”小闵的脑子飞速运转,作出判断后,喊道,“手术刀!”
更多红浆自齐整的切口涌出,插管以深锥的威力进入——从左至右破空而堕。血要蚀尽了那脖子了,汹汹地喷洒。
小闵大惊失色,“不,不好了!”
“她心脏停搏了。”白理央出了一身的汗,“小闵,你管子插错位置了。”她为伤者做心脏复苏,祈祷唤醒她,潜她脉搏,一呼一吸,上下起伏,希冀呼吸相通。
“我、我、我再试一次应急气管切开术。”小闵大汗淋漓,一声声乞求道,“不要有事,不要!拜托!”
蔺芙雅是在这时到达这一层楼的。
“进去了!进去了!”热乎乎的喉核哽咽,有了遁辞,“哈、哈哈哈!”小闵眼前豁然一亮。
“真是九死一生。”白理央在喘气,“呵。”
蔺芙雅转身,走向下一个楼道口。
……
下班后,蔺芙雅邀请白理央到外面吃饭。
“我做给你吃吧。”白理央建议道,“意大利面条,怎样?用橄榄油炒火腿,炒得脆生生的来搅拌,再撒上一层切得细细的青菜……”
“就对面那餐馆了。”蔺芙雅说。
白理央的耳根腾地变红,“好。”她的一绺头发被风吹得在面颊旁荡,那一撮发梢尖儿很俏皮,执拗地徘徊。她捊了好几次也没搞定它。
路边有人在高声诅咒天气太冷,末了还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这圈里圈外疯疯魔魔的太多了。
蔺芙雅的手旋即覆上白理央的手背,没有彻底贴合,“还是到我的公寓去吧。”
她无心的触摸更让白理央心动。
“那你讨厌意大利面条么?”白理央琢磨起晚饭,伤脑筋地问。
“那得分是谁做的。”蔺芙雅只好认真地回答。
蔺芙雅的公寓很大。有两部电梯。
客厅布置简洁明快,家具格调不错,枝形灯宛若忠于温度的水银,迤迤逦逦地映照,一派赏心悦目。
白理央低头,换上一双拖鞋,说道,“打扰了。”
“你在客套什么。”蔺芙雅走去厨房,切了柠檬,再放进汽水伏特加里,喝了几口,折回,问白理央,“渴么?”
“嗯。”白理央接过剩下的半杯汽水伏特加,喝完了它后说道,“那我去做饭了。”
“我先去洗个澡。”
厨房用具一应俱全,白理央用发绳扎了头发,解开袖口,挽起袖子忙活了起来。在装盘时蔺芙雅出来了,白理央不经意做了个鬼脸,“好巧。”蔺芙雅笑了一下,和白理央在餐桌上安静地用餐。
见蔺芙雅适意地吃着面,白理央手心上的汗渐渐干涸。
“吃饱了。”蔺芙雅没有闲聊的兴头,她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抚弄几下桌上的观叶植物,人为地制造一份隔绝。
白理央洗好了碗筷,擦了手,默了几分钟,说道,“那我回去了。”
“我有话要说。”
白理央反倒如释重负,她站到了蔺芙雅的跟前,“你说。”
“坐。”蔺芙雅拍了拍左手边的位置。
白理央依言坐下。
“脸还疼么?”
“好多了。”白理央有不好的预感,她局外又轻声地答道。
“小闵今天差点要了病人的命。”蔺芙雅丢出这么一句话。
白理央一时无言以对。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奇才。”蔺芙雅说道,“人手不足,再加上你是过了观察期后被我破格重用的,你没察觉到?”她用谈论天气的口吻讽刺了白理央,“一个小小的住院生通常只有打杂的份。”
“蔺主任。”白理央想说明那时的情况,又顿觉没意义,且不说对错。无论她怎样和盘地说明理由,她的作法仍是欠妥,而蔺芙雅不指正她的话就是在纵容。白理央堪堪地道了歉。
“你去洗澡吧。”蔺芙雅说。
主任是不定时炸弹。李少峰的话在脑海响起。
白理央低垂眼皮,比她睁大眼还要可人。她的美是为美而美,没有造作没有动机。
“太晚了。在这过夜。”一套睡衣被蔺芙雅放在了白理央的腿上。
蔺芙雅的忽冷忽热白理央真切地感受到。洗完澡后,白理央在客房里来来回回地走。有一个不明显的念头在鼓舞她,又引起莫名其妙的痛苦,囿她不得伸展。她岔了神地坐在地上,坐一席冰冷。
不久后,她到了蔺芙雅的房门外,轻叩了几记。
蔺芙雅开了门,问,“什么事?”她的嗓音总是轻柔,有惑人的奇妙主宰力。
她的睡袍掀一角方口,松紧度恰如其分,妖娆得合理。
白理央的头更低,“我晚上要去致馨社工事务所。”她感到蔺芙雅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便心实实地不动了。
“你又要去?”
“也可以不去。不天天去。”白理央迎合她的手,托在手掌心上,“蔺主任,我能进你的房间么?”
“嗯。”
白理央躺在了床沿,眼睛乏了,她眨了一下。蔺芙雅在她之后上了床,褥子浮了褶皱,有婉约又锋利的气息弥漫开来,白理央的身心一种战栗的温热。
蔺芙雅摊开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白理央只眈她短短一阵。
“晚安。”蔺芙雅说道。除此之外,没有给白理央其他理会。
“晚安。”白理央见她背过身去,为难了一会又重复道,“晚安。”
蔺芙雅闭上双眼,“嗯”了一声。
“蔺主任。”
“不许再这么叫。”蔺芙雅存心不存心地低声应道。
白理央睖睁,半晌后又是一句,“晚安。”
从指尖暖到心间的钥匙
大清早,白理央洗漱后进了厨房做早餐,做得格外丰盛。晨曦映照,她的影子浅浅淡淡的。
蔺芙雅走到白理央的身后,随手拿起一个鸡蛋饼吃了一口,“早。”打过招呼后她回到了客厅。
白理央看着那块被咬了一口的蛋饼,绷紧了嘴唇,眉心一抖,面上漫不经心实则心事满腹。她迟疑了会,挤出一丝笑容。
“蔺小姐。”
“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么?”蔺芙雅直视白理央。
白理央的心怦怦乱跳。她的步子还是闲逸,手还是驾轻就熟地为蔺芙雅倒饮料,然而那躯体处处感知了她扩散的痛楚,呆滞地申诉,“芙……雅。”这两个字她唤得特别特别的性感。刺激而安慰。蔺芙雅都愣了一下。
“听说你要亲自为那名肌肉骨质化患者做手术,是么?”
“对。”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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